4、第四个前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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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夜。
众星拱月，明月生辉。
可能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在奈凉眼中明月尚且不及面前那伴着幽蝶的明灯明亮。
奈凉挑了挑燃烧的蜡烛，烛光跃动，清幽的冷色也因此温暖了一瞬。
其实并没有点蜡烛的必要。灯的明亮将蜡烛的微光挤到几乎注意不到。
来客倚坐在悬浮在空中的灯上，幽蝶盘绕。
她笑盈盈着坐在灯柄上，腿交叠在一起。
蓝色近绿的眼睛空灵又妖异，皮肤不正常的白好像妖怪。
哦对，她本来就是妖怪。
她是青行灯。
意识到这点的奈凉吓了一跳。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小号上没有这个式神：青行灯。
那么她是怎么来的？
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偏离了往常思维的结论让奈凉往后缩了缩。
“吱啦”一声，身后的门被撞动了一下。
“不请妾身进去坐坐吗？”
调笑一般的话让奈凉回过神，她动作一滞，扭头打开了门。
“请进。”
奈凉低头，小心翼翼地。
似乎是没感觉到奈凉的瑟缩胆怯，青行灯离的奈凉更近了。
“想要听妾身的故事吗？”
美人清丽的面貌靠近，漂亮到甚至带着一种侵略性。
话语诉说在耳边，真正的呵气如兰。
“先……进去说吧。”
行云不停，遮盖起了月色。
烛光跳跃了一下。
似乎是奈凉的错觉，青行灯的灯也暗了一瞬。
视线变得昏暗。
青行灯笑了一声。
她曲指挑起奈凉的下巴，眸子中带着一种打量和凉薄。
“花鸟卷说大人变了，妾身也是如此认为。”
奈凉被青行灯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青行灯。
原本挑着下巴的手指戳了戳奈凉的脸。
她弯起了眼睛，开始凉薄的目光好像只是奈凉的错觉。
“啊啦啊啦，大人真可爱呢。”
她伸手掩面。
真的太可爱了。通透的蓝色眼睛颜色变深，沉淀着郁色。
“大人想听……妾身和大人的故事吗？”青行灯将话转到一开始她问的问题。
不同的是多了个修饰。
青行灯含笑看着奈凉，像是笃定她不会拒绝。
“……好。”事实也是如此。
“先进去说吧。”
笑意加大，又很快被收敛下去。
她交叠了下双腿，几乎是躺在灯上。目光虚虚得不知道看向何处。
灯影闪烁，她坐在灯柄上晃晃悠悠 ，影子长长短短。
“妾身来到大人身边时，大人身边已经有了许多式神。”
“不过妾身是第一个‘大妖怪’。”
也就是所谓的ssr，奈凉如此判定着。
她握了握拳头，掌心被濡湿。又松开。
青行灯并不是她小号第一个ssr，就算忘记第一个ssr是谁，不是青行灯这点也尤其清楚。
“后来大人召唤出了茨木。”
“拒绝晴明召唤的妖怪被晴明的徒弟召唤出来……”
青行灯低低笑着。
“大人召唤出许多强大的大妖怪，许多同您的师傅认识，甚至是有过节。”
她伸出手指虚虚遮了下唇。
“……”她顿了一下，目光复杂。
连带着奈凉的心也提了起来。
终于说了。
“大人对待我们极好，同其他阴阳寮相比。”
青行灯抬了抬眼睛：“就是……太好了。所以导致一些妖怪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太好了”说的尤其旖旎，像是含在唇间良久，饱含着深意。
抬眼的动作也做的很漂亮，微微上挑的眼尾阐述了什么叫做妖而不媚。
并不纯粹的蓝混杂了点点的绿，冷色倒映着暖色的烛光，有些难以言述的韵味。
奈凉缩了缩肩膀，突然有点发冷。
她莫名想起，方才一目连和花鸟卷的话。
——总之……明天他们就要回来了，请大人务必小心。
当时她不想思考“小心”这个词，现在听了青行灯的话平白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听说大人出事了，大家都回来了呢。
是“大家”还是“他们”。
虽然是指的同一些人，但是代词却微妙的不同。
青行灯看着奈凉多变的神色，弯唇：“大人猜……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呢？”
夜未明。
影子被灯投射的长长短短，鬼影幽幽。
到底是妖怪呀。
之前一目连说，“他们”今天就要回来，事实也是如此。
奈凉因为昨晚青行灯的事情起的晚，等到她醒来时，大部分妖怪都已经回来。
原本寂静的阴阳寮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奈凉因此终于见到了她的师傅。
游戏的主角。
白狐之子，安培晴明。
本身应该是期待已久的。可是一见面晴明就交给她一份委托。
“替公主去除障气？”
奈凉愣了一下，有些纠结地看着晴明，张了张嘴，准备说出拒绝的话。
刚开始的时候，神乐就说了阴阳师奈凉是阴阳师晴明的徒弟。
体弱多病，久居深阁。
就算灵力却非常强大，足够供养一百多妖怪，其中甚至包括很多大妖怪。
但名声不显，替公主去除障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的上她？
况且，奈凉她，一点阴阳术都不会。
想到这里，奈凉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宫里的殿下举荐的。”
很平淡的叙述，他似乎也是颇感无奈。
晴明的眼睛逶迤上挑，染着朱红，却没有为他增加妖艳的感觉。倒是平白有几份冷凝。
宫中的殿下？
奈凉有点懵，源傅雅吗？几乎要说出的话也只能咽下去。
宫中的委托推脱不得。
可是奈凉真的一点阴阳术都不会。
“晴明……奈凉失忆了。”
在晴明一边的神乐似乎看出她的为难，扯了扯晴明的袖子。
晴明用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微微一愣，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
“奈凉忘记如何使用阴阳术了吗？”
是呀是呀，这样子肯定不能替公主去除障气了，就……
“那我重新教你一遍。”
哗啦一下合住了扇子，晴明弯起眼睛，带着零碎的笑意，仿佛日月含在其中。
诶诶诶？!
仰脸看去，庭院的樱花正值花季。清风徐来，夹带着几片花瓣，越过窗棂。
奈凉她侧过头窗外，绚烂的花树沾染着午后的阳光，如云似霞的艳丽。
奈凉放下笔，拾起花瓣，莫名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总之稀里糊涂就开始在这里学习阴阳术了。
方才没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一看，神乐曾经说，“大家都很担心您。”
萤草说，“好，毕竟大家都很担心大人呢。”
花鸟说，“不过，听说大人出事了，大家都回来了呢。”
尽管“大家都很担心您”这件事情被不停的强调重复，但是奈凉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家都很担心。”但还是神乐告诉晴明，他才知道自己出事失忆了。
那么为什么会……？
奈凉小心翼翼抬头窥视了眼晴明。
说是要教导她，但其实一直在很是闲适地看着窗外的樱花。
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又向她晃了晃扇子。
吓的奈凉赶紧把目光收回去。
他站了起来，束起的白发在身侧一晃，直直晃到了心尖上。
“有什么地方不会吗？”
他站在了她的身侧，声音温和。
……全不会。
奈凉没有回答晴明的问题，继续看向书卷。
纸上印着几个字。
諸行無常
諸法無我
也是这个道理……
“妖刀姬是晴明的式神吗？”恍惚间奈凉抬头，突然发问。
“啊，是的。”
“此番也是因为她才回来，却没有想到奈凉居然失忆了。”
就和我一样这句被轻巧的省略。
他似乎有些无奈。
“奈凉还好吗？”
他低头有些关切地说。白发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到奈凉眼前。
“妖刀姬没有伤害到我。”
她用力摇了下头，攥着书卷的手不断收紧，直到在书卷上留下无法消退的痕迹才松开。
有些虚汗的手被握住。
微凉。
“没有便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个前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