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识一曲萧音

2、白府小姐

　　白若雪一早便醒来，茫然的看着闺阁四处，柳儿端了盆洗脚水进来，低声唤道:“小姐，该洗漱去见老太君了。”
　　白若雪点点头，从藏柳阁一路走到祥瑞院，一路柳新树郁，花团锦簇，确是无心欣赏。
　　到了祥瑞院，待守在门口的小丫头通传，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各位夫人，白若雪方才得以进了屋子，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上首，身穿褐色绦丝大衣，上面绣着迎松图，头上带着一金簪，眼神里透着一丝威严。下面便是各位争奇斗艳的夫人，左侧第二位置看到了娘亲。
　　“若雪拜见老太君，拜见各位夫人。”白若雪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礼，倒是被来的人夺去了注意力。
　　“祖母，若雨来给祖母请安。”还未进了屋子，便是先声夺人，那老太君原本严肃的立刻喜笑颜开，佯装一脸责怪“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哪里来的规矩，快，到祖母这里来。”
　　那身穿青色流苏锦的少女，笑嘻嘻的跑进老祖宗的怀里“祖母疼若雨，定不会责怪若雨的。”
　　一阵嬉闹之后，这才佯装看见这在下面行礼的人，“祖母，这是四妹妹吗。长的真像三夫人。”
　　“抬起头来。”白若雪照做，众人这才注意到白若雪的样貌，只得清秀二字，已是看的起她了，与三小姐的顾盼生辉，妍丽可人，三小姐实在是寡淡的很。
　　“起来吧。”白若雪的腿已经麻了，听到上面的人吩咐，她急急忙忙站起来，退到一边。
　　“好了，今儿个也没什么事，都退下吧。”
　　“是。”
　　“老祖宗应该是不知道这个贱婢的事，他那贱婢娘亲可是替她求了一份好亲事，偏那叶氏与她一条心。”那二夫人真是是气不过，还未走远，就和四夫人恨恨的说。
　　“好了，姐姐，你也不用生气，这三夫人当了某位的狗，也要她女儿当那狗，我们又何必与那样自甘下贱的人计较呢。”说着两个人对凌晚晴母女满是鄙夷。自然传进凌晚晴母女俩的耳朵里，两个人同样的沉默着。
　　待到凌晚晴来到白若雪的院子，母女俩相对而坐，凌晚晴贪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握住她的手，白若雪有着不适应，想挣脱开，看到她娘亲苦涩的眼神，没有动作，“娇娇，你饿吗？我亲手做了些糕点，你先吃着，过一会才能食午食。”
　　“好。”一见白若雪答应，旁边的丫鬟立刻把手里的食盒打开，拿出一盘精致的糕点，白若雪也不认得，用手拿了一个，开始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白若雪又吃了几个。
　　“娇娇，娘亲还有事和你说。”凌晚晴握紧了手帕。
　　白若雪停止了动作，接着疑惑的看着她的娘亲。
　　凌晚晴看着她不谙世事的眸子，眼眶立马酸涩了，可女儿没有准备，想必到时更受不了，她又握紧了手帕，一咬牙，“娇娇，娘亲给你求来一份亲事，随你三姐嫁给司空将军。虽是做妾，可是司空将军一向厌恶你争我斗，所以府中还算清净。”
　　白若雪继续沉默，凌晚晴看她这样子，以为她不愿意，接着给她分析，“娇娇，只恨我是农家女，让你是个庶女，你父亲那个行事，你肯定是要嫁给哪个大臣做妾室，既然这样，你何不嫁给一个最好的，府中清静的。”
　　“娘亲，我知道了，我愿意。”
　　一听她这话，凌晚晴喜笑颜开，“娇娇，你记住，到了司空府，便谁也不要信，你三姐也不要信，最好是不要牵扯到夫人的利益里，娘亲只盼你安安静的度过此生，能吃饱穿暖，能不受疾病的困扰。”说着说着，凌晚晴不禁垂泪，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就是夫人手里的一把剑，又何尝为自己活过。
　　待到凌晚晴走后，不久来了一位新的丫鬟，唤作绿儿，是前段时间发生旱灾逃到京城来，家人把她卖了，希望换一口口粮。
　　这丫头也是害怕，畏畏缩缩，老实的很，柳儿把她领到外院，好好调教了一番。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这儿就忙了起来，柳儿一个人自是无力应对，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色绸缎的少女一个身穿黄色罗杉的小女孩跑到她的院子，看到她，便满脸鄙夷“也长的不怎么样，怎么夫人就同意她到司空府。”
　　“哼，那可不是，就她这样子进去了，司空府的人还以为我们白府的小姐都这一副德性，那可不行，我得找祖母说说。”
　　那穿桃红色衣服的少女见她不说话，恨恨的瞪着她“喂，你是哑巴吗？”
　　“不是。”白若雪不卑不亢，直视她。那少女立即瞪大了眼睛，想要从气势上压倒她。
　　“五姐姐，我们不用理她，和她交谈太掉价了，走，我们去找祖母。”那个年纪比较小的小女孩拉着她五姐姐的手说。
　　柳儿恨恨的看着他们离开，看着小姐这么任人欺负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姐，你怎么就让他们这样说你。”
　　“愿意说，就说吧。”还没长高的丫头而已。
　　过了一会儿，听说是一个表小姐也来看她，那几近落泪的眼里看着她满是不甘，就这么看了她几眼接着离开了。
　　那柳儿可不立刻气炸了，“哼，这个外府的都敢瞧不起小姐，真是岂有此理。小姐，你可是我们府正经的小姐，白尚书的四女儿，何必这么忍气吞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白若雪无所谓的回了一句，看又不少她的肉。接着看着送来的膳食，满是雀跃。狼吐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感叹真是太美味了。
　　那柳儿看她这样子，脸气鼓鼓的就像河豚，但是把白若雪看笑了，柳儿更是难过，急得跑了。
　　白若雪在每天期待膳食的日子里度过，除了惯例的请安，其他时候就宅在自己的院子里，倒是让众人忘了她这个安静的存在。
　　柳儿也不用每天气呼呼的恨铁不成钢，时不时的说着司空将军的事迹。
　　原来是个被看不起的庶子，到现在的一品大员，从无名小卒到现在的骠骑将军，别人可能要用一辈子才到的地位，他仅用了四五年，可谓平步青云。
　　可他比一品大员还要厉害，从陛下是不受重视的皇子到如今的天下之主，可是离不开大将军的帮助，他无异于陛下的左膀右臂。
　　难怪满朝文武都想拉拢，难怪这白尚书押上两个女儿。可惜，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贪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