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噬之城》虺千岁

9、 老師的恩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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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咔...』钟表的秒针有节奏的响着，死寂的空间里，这个声音显得很大。
　　“啊...啊...”灵美发出微弱的声音。
　　眼睛慢慢打开一条小缝，模糊的视线里，漆黑一片。
　　我在哪？头为什么这么晕？
　　脑子里开始有了些思维，当意识慢慢恢复后，她完全睁开了眼睛，眼前仍是黑洞洞的，只在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光亮，仔细的看，好象是从门缝透过来的。
　　灵美本能的想伸手去触碰这条光亮，但突然觉得手背在身后不能动弹，自己坐在什么上面，想要起身，身体也好象被束缚着，挣扎了几下，居然除了头，哪里都无法移动，她这才发觉自己被捆绑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到底在哪？
　　“喂？有人吗？快来人呀！”
　　灵美很害怕，连忙叫起来。
　　这时，光线突然扩大了，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是谁呀？打开灯好吗？”灵美恳求的说。
　　那个人走了进来，打开了灯。
　　灯光突现，一下子不能适应，灵美立刻闭上了眼，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慢慢睁开。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恩惠。
　　“恩惠！我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
　　灵美看看自己，果然手脚、身体被牢牢的绑在自己坐的椅子上。
　　“我为什么被绑住了？快给我解开吧...”
　　这时，灵美的余光扫到右前方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去，居然是一明千老师，他靠在一把椅子上，低着头，看样子是昏迷着，但没有被捆绑，轮椅倒在一旁。
　　再环视四周，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到处都是灰暗的，一些看似好久没有动过的物品堆在墙角，整个房间里阴冷潮湿。
　　“恩惠，这是哪里？快给我松绑好吗？老师他怎么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的恩惠好象突然变了一个人，她看着灵美，冷冷的笑了笑。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松绑，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吧！”
　　“为...为什么？”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恩惠来到一明千跟前，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拎起一个装满水的水桶。
　　“你要干什么？恩惠快住手！”
　　恩惠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灵美一眼，又露出了和刚才一样的冷笑，接着猛的将冷水泼在了一明千的头上，他立刻醒了过来，剧烈的咳嗽，灌进嘴里的水随着咳嗽被喷了出来，他不住的呻吟，发抖。
　　灵美瞪大双眼，愣住了，不敢相信恩惠真的这么做了，不敢相信辛苦照顾了三年自己老师的恩惠，居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一明千慢慢抬起头，痛苦的无力睁开眼睛。
　　“老东西，你终于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明千猛然睁开眼睛，惊恐万分。
　　“恩惠？你...你...”
　　“说不出话来了吧，哼！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吗？为了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恩惠！你到底怎么了？不要这样对老师，你...”
　　“你住口！不要在那装腔作势了，刚才你不是还对他大喊大叫的吗？”
　　“我...”
　　“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哼！把你们弄到这里真的费了我很大力气！”
　　“这里是哪？”
　　“地下室。老东西！这里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哈哈哈...”
　　“恩惠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老东西！”
　　“老师怎么得罪你了？”
　　“别急呀，让我慢慢的给你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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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不是还感觉头很痛呢？”
　　听到这句话，灵美突然想起刚刚在跟一明千谈话时，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午饭很好吃吧，我在你们喝的酒里下了些安慰剂，不过不用担心，不会要你们命的。”
　　“你听我说恩惠，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何必这么极端呢？”
　　“心平气和？我极端？是，我是极端了，我几乎就要疯了，压抑了十几年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全部都是他逼的！”
　　恩惠恶狠狠的指着一明千，咬牙切齿。
　　“恩惠啊，我不知道老师到底怎么伤害你了，但是不管怎么样，灵美是无辜的吧，不要把她也牵扯进来，快把她放了吧，你想要老师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哼！她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都不计较，怎么？你现在这么慈悲了？现在这么大度了？为什么当年你不能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蹂躏我幼小的心灵？”
　　“我当年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告诉老师好吗？如果我真的做过很过分的事，老师现在...老师现在愿意用生命补偿你，请先放开小美好吗？”
　　“生命？你以为用你的生命就能扶平我心灵的伤口吗？告诉你，比起我受的伤，你的生命根本一文不值！那已经不是伤口了，我的人格，我的自尊，我的心已经被你破坏的粉碎了！”
　　“恩惠！你冷静一下好吗？你肯定误会了什么，我相信老师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不会？在你的记忆里，难道他对你的伤害可以原谅吗？如果是，那你为什么还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
　　“我...”
　　“说不出来吧，哼！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你也觉得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吧！”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不能淡忘呢？何况老师已经身患重病，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他受的伤也很痛苦呀？”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原谅他了？过去很久了，你不是也深深的刻在心里不能忘记吗？行了！不要再演戏了，我想在内心深处，你也很想看到他受到惩罚吧！啊！说到亲人，我想有个秘密现在可告诉你们了！一明千，想不想念你的妻子和你的怪物儿子呀？哈哈哈，那个丑陋的家伙，说实话，当年知道你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居然是个长相怪异的孩子，我还很同情你呢，不过自从你伤害了我之后，我开始憎恨他，憎恨你那个可恶的妻子，还记得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儿子？他...他是不小心碰到了电源，被电死的...”
　　“不小心？哈哈哈，你和你的妻子原来都是白痴呀，我告诉你吧，他的确是被电死的，不过是我杀了他！”
　　“什么？这不可能！”
　　“怕他吓到别人，也怕别人知道你有个怪物儿子，你们就常年的把他关在地下室里，留个小窗户让他只能看看外面，你们真狠毒，记得窗户外面有一个铁制的护拦吗？他天天抓着那个护拦看外面，于是有一天我就把裸露的电线搭在了护拦上，所以，当他抓住护拦时，就听见‘啪’的一声！哈哈哈......”
　　“你！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你杀了我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所有的事全是因他而起！”
　　“因为我的儿子？这从何说起？我们的确把他关在地下室里，所以除了我们，他不可能接触任何人，怎么可能是因为他？”
　　“哼，你很想知道原因吗？我应该让你死的明白，说到这，我先要谢谢灵美你了！”
　　“谢我？”
　　“没错，我要谢谢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老东西，刚才灵美对你说的话，你怎么都没有想到，你最疼爱的学生居然对你是那么的憎恨，你既心痛又迷茫吧，我想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你到底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事吧，哼，因为你不可能想出来，因为你对她的疼爱全部都是事实，根本就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灵美，想不到你会把别人的痛苦强加到你自己身上，你太可笑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让我来猜猜，你的记忆里，这个人曾经因为某件事而侮辱过你幼小的心灵，而那件事就是因为他的儿子，而事情的经过则是，你好心的帮他儿子拣起一个纸面具，却遭到了他妻子的痛骂，还挨了一脚，而第二天，这个混蛋把你叫到办公室说出了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咒骂，最后让你拣起打碎的玻璃杯时被割破了手指，所以你痛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什么？这不可能！小美！老师从来没有对你做过那样的事，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对老师说出那样的话吗？相信我，我从来没有那样对你！老师是最喜欢你的，这你应该知道！”
　　“你当然没有做过，灵美！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他是最喜欢你的，这点我可以证明！但是！那样残忍的事你的确做过，但不是对她，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
　　“你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是吗？真没想到，十几年后，你居然忘记了你曾经恶毒的样子，还再说着什么用心去爱护自己的学生，把你的罪行掩盖的一干二净，哼，看到你装做很高兴的样子，看着你留下的东西，我真恨不得马上杀了你！”
　　“恩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那件事在我心里落下了深深的烙印，可现在你却说，那不是我的经历？这...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你清楚的记得他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当你再次见到这个人想起一切时，你是不是感觉你的手指还在痛呢？一群调皮的孩子把那个怪物孩子带着的面具扯掉了，却被他可怕的样子吓跑了，一个小女孩看到了这一切，想要帮助他，却遭到误会和伤害，这在你的记忆里，特别的清晰吧，但是我告诉你，那并不是你的记忆，而是我的！”
　　“我的脑海里装着你的记忆？天大的笑话，我看你才是把痛苦强加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老东西，你也一头雾水吧，不过，这件事你想起来了吗？”
　　“我...我不知道，但是恩惠我想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没有对小美做过，也同样没有对你做过！”
　　“我曾经是护士，在医院里，我曾听说，有一种心理疾病，当一个人年幼时，心理机能还未健全，如果他看到或听到一件在当时还不能承受的事的时候，这件事将会常常困绕着他的心理和情绪，如果不能及时排除，那么就会寄生在他的记忆里，不断的繁殖，最后让他相信，更可以说是坚信，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永远都不会抹去，而这样的事往往都是极其残忍的，灼伤心灵的，就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记忆会被掩埋，但当遇到与其有关系的人或物时，这段记忆又会再次浮现。”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所谓我拥有你的记忆的原因？我有心理疾病？太荒谬了！”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今天我看到你表现出的一切，我才明白真的会这样！”
　　“你是说小时侯，我看到过你的遭遇，所以影响了我，因而在我内心寄生了同样的阴影，以至于我见到老师，那段记忆又再次跑了出来，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是这样吗？”
　　“一点没错！”
　　“天那，这太疯狂了，你真的要把我逼疯了，好吧就算是这样，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什么，相反，在我的记忆里，老师是最疼爱你的！”
　　“你当然认为你没有看到过，因为那也是我的记忆，事实是，所有的一切刚好和你的记忆相反！看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会相信的。你记得你的手指受过伤对吗？但是看看你的手指，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因为受伤的是我！”
　　恩惠伸出左手的手指让灵美看，上面的确有一道疤痕。
　　“这能说明什么？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也许我的伤疤早已经不见了呢！”
　　“哼，那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留下疤痕呢，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老东西！为什么在保留的画里面你找不到我的？那么多学生与您的合影里面也没有我的影子吧！看看这张照片吧！”
　　恩惠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一明千眼前。
　　“这！这就是不见了的那张，我与灵美的合影，原来在你这里！”
　　“灵美你也好好看看！如果是曾经你们彼此疼恨，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照片！”
　　灵美看到照片上，一明千和一个女孩头靠着头，一脸开心灿烂的笑容，就好象一对父女。
　　“这...这怎么可能...我小时侯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是在这唯一的一张照片上，留着我的样子！老东西你再仔细看看，那个是谁！”
　　一明千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着，这张照片是在教室里拍摄的，而就在他与灵美的身后，，在谁也不会留意的地方，一张模糊的脸在看着他们。
　　“这...这是...这难道是...你是...”
　　“怎么样老东西，想起来了吧，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你侮辱是那么胖，那么难看，浑身脏兮兮的孩子！”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恩惠，我记得...”
　　“你记得？你记得你伤害过的那个孩子不叫恩惠对吧，你不是很自豪的说记得以前所有学生的名字吗？可是你从来就没有觉查到，你的班级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恩惠的孩子，当我在医院里告诉你我的名字时，你居然相信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恩惠，哼，我是彩子！”
　　“彩子？你？你真的是彩子吗？可是你的样子？”
　　“和小时侯完全不一样对吧，哼，如果我还是那个你认为丑陋的彩子，我还能这么顺利的接近你吗？就是因为你的那些话，第二天我不得不叫来了我的妈妈，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但是她回到家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哭着说我没出息，然后就一病不起，后来没多久我就被迫退学了，家里很穷，所以妈妈索性不再让我上学了，但是你给我带来的伤痛永远都抹不去了，而且伤口越来越深，每次当看到别的女孩嘲笑我，和男孩子轻蔑的眼神，我就会想起你说的每一个字，你几乎毁了我，绝望几乎到达了顶点，让我在年幼时就知道了什么是仇恨，我十二岁时，妈妈死了，爸爸丢下我跑了，十二岁！我已经尝尽本不该属于我的痛苦，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复仇！那时冲动的念头就是先杀了你的儿子。
　　其实我是帮了他，他被你们在地下室里关了十几年，一定也很痛苦，我杀了他其实是为他解脱了束缚，你不该感谢我吗？哈哈哈...”
　　“你！是我伤害了你，我的儿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对他下毒手！”
　　“因为你让我失去了家，所以我也要破坏你的家庭！后来我听说你妻子也死了，一举两得，我真的太高兴了，剩下的就只有你了，于是我就谋划着怎么杀死你。看着镜子里那张丑陋的脸，我真想撕烂它，我开始拼命的工作，不到一年时间我积攒了需要的钱，然后马上去整了容，现在的我是不是很美呢？哈哈哈！告别了那张丑陋的脸，我开始计划怎样接近你，得知你住院了，我就凭借这张美丽的脸轻而易举当上了护士，然后很快的接近了你。
　　说到这，灵美，我还要再次感谢你，谢谢你按时给他吃药，哼！我告诉你吧，他根本没有患骨癌，他入院时只是患上了抑郁症和内脏疾病，但是经过我的特殊护理，让他一天比一天感觉痛苦，我不会马上杀掉他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他，那种药其实是慢性病毒，会慢慢侵蚀他的骨骼组织，所以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废人！你以为我愿意每天推着轮椅照顾他吗，我恨不得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摔的粉身碎骨，但是我要折磨他，为了能每天给他吃这种病毒，我还必须要演戏，我说我是他的学生，他非常高兴，我一直照顾他，更让他对我感激不尽，我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施，我要一步步把他推向死亡，就这样我耗费了青春、耗费了我的一切，今天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你！你是个恶魔！”
　　“恶魔？如果我是恶魔，这个混蛋就是制造恶魔的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恩惠...不！彩子，虽然我已经真的记不清那时发生的事，但是我相信你所说的，我承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你何必要伤害我的家人，惩罚我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我愿意承受任何惩罚，如果让我死可以扶平你的伤痛，那就让我死好了，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毒手？”
　　“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了，你愿意承受任何惩罚？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杀死你的家人就是对你精神上的惩罚，但是还不够。
　　我的母亲，我坚信，虽然她没有告诉我，但在你见她的时候一定也对她说了极端侮辱的话，所以归跟揭底，她的死是你造成的，所以我还要对你的□□进行惩罚！”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小美也牵扯进来？为什么不等她离开？”
　　“本来这不在我的计划中，但是当你看到小美时，那兴奋的表情，我感到了你的喜悦，我想起了从小她就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在这世上还有能令你精神振作的东西，而我的目的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所以我一定要夺走你最后的希望，怪就怪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你绝对不能伤害小美！她是无辜的，她有什么错？放了她吧！我求求你，伤害你的人是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哼！你还在护着她！现在想想，她同样伤害了我！我就坐在她后面，我经常可以看到你对她笑，对她加倍的照顾，我恨她！为什么她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而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你是怎么伤害我的，却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我有理由连她一起惩罚！”
　　“等等！你是说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不是吗？当时你就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所有的经过，我的手指被割破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我是多么渴望你能帮助我，但是你就那么观望着！”
　　“小美那时还小，她怎么有能力帮助你！”
　　“我就是要报复所有伤害我的人！后来我只把事发原因告诉了她一个人，可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哪怕是安慰的话也没有，现在想想其实她是被吓坏了，这样联系起来，我想就是她为什么拥有我的记忆的原因了，因为那时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我退学的同时，她也不得不离开了！”
　　“我的记忆已经混乱了，你所说的我没有头绪，我不相信这些，什么阴影，什么你的记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在为自己开脱吗？这样的理由我会相信吗？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好了，所有的事你们都明白了，现在时候到了，你们想谁先死呢？”
　　“不！彩子！你不能杀小美，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她走吧，小美！你快发誓呀，发誓离开后不会向任何人说这件事，彩子，你放过她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临死前你想跟我谈条件吗？不可能！今天你们一定要死，谁也别幻想能活着离开，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是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
　　“等等，如果杀了我们你怎么办？警察一定会找到你的，最后陪上自己的生命，这不值得！”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了，现在你们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吧，最后一分钟！”
　　“彩子不要再杀人了，杀了我，放了小美，马上离开这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
　　“不要对我说这些，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即将再杀死你，我不在乎再多杀一个，我只要报仇！以后会怎样，我根本不在乎！”
　　“你已经毁了老师的一切，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够吗？”
　　“不要再激怒我了，否则你会死的更残！好了，时间到了！”
　　“彩子！好吧...先让我死...”
　　“你想再多让她活几分钟吗？好吧，到地狱去见你的妻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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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子从箱子里取出一把长柄斧，来到一明千面前，一明千闭上了双眼。
　　“去死吧！”
　　说完，彩子高高的举起了斧子，向一明千砍去。
　　“啊！老东西！混蛋！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一瞬间，一明千紧紧的抱住了彩子，彩子叫喊着，用斧柄猛烈的敲击着他的背，几下后，他的嘴里流出了鲜血。
　　灵美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死死的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噗呲！』随着一声液体喷溅的声音，鲜血溅到了灵美的脸上，视线立刻变为了红色。
　　斧子深深的砍进了一明千的脊梁，在斧刃处还有鲜血在不断的喷发，但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彩子。
　　“混蛋！你还不松手，你挣扎我就让你死的更残！”
　　彩子想要拔出斧子，但是斧子好象已经嵌入了脊背的骨头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一明千张着大嘴，血液从口中、眼睛里飞速的流淌，但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死了吗混蛋？再不松开手，我就把你的手砍掉，再把你剁成一段一段，让你死无全尸！”
　　彩子喘着气，但还是无法挣脱，她终于没有了力气，停了下来，一明千也一动不动，嘴慢慢的闭上了，似乎已经死了。
　　突然，一明千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好象突然复活一样，居然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彩子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彩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残叫，一明千死死的咬住她的脖子不放，还发出嘶吼声，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了，血红色的狰狞。
　　“啊！......”
　　又是彩子发出的残叫声，一明千终于放开了她，彩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捂着脖子，从指缝间喷出了鲜血，整个屋子里，已经被染红了。
　　一明千一屁股坐在地上，斧子还留在身后，而此时他的嘴里叼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从彩子脖子上撕咬下来的肉。
　　躺在地上的彩子，抽搐着，从脖子中喷出的血流渐渐的关闭了，而她盯着屋顶，张着嘴，保持着扭曲的姿势不再动弹。
　　这一切在灵美的眼里全部都是红色的，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她看看坐在地上的满身鲜红的一明千老师，此时他也停止了呼吸。
　　在最后的时刻，老师还是保护了灵美，而那时他突然的站立，是因为浅能，还是因为一个老师对学生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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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灵美已经可以出院了，但第一件事是，她必须到警察局去录口供。
　　走在路上，三天前的一幕幕又出现在脑海里，但此时，她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
　　她告诉自己，接受现实，那不是噩梦，自己必须要忘掉一切，必须振作。
　　她翻箱倒柜的将自己潜藏的所以记忆找出来，一些原因，一些过程，一些结果，它们终须联系在一起，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灵美决定统统将它们清除。
　　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她最后整理了一下，却突然发现了一些那时没有发觉的事，她多次确认着时间的真实性，最后终于明白了真相，而一个问号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彩子会拥有自己的记忆，并且坚信不已，灵美开始后悔不该告诉彩子自己遭遇的原由，不该在她看到自己的遭遇后没有及时的清除那些阴影，难道真的有那样的心理疾病吗？老师当年最疼爱的学生到底是谁？
　　从警局出来，灵美得知一明千和彩子的尸体已经火化，于是她来到墓地，在他们二人的墓碑前献上了鲜花。
　　在彩子的墓前，灵美烧掉了那张照片，然后对着彩子的遗像说：
　　“为什么要这么傻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不起！让你承受着我的伤痛...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做了我想做，但不敢做的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