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是福还是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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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慕婉慌忙跪下，胆战心惊地暗暗祈求。
“你起来吧。”
太子叹了一口气，感到一丝口渴，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倒水。
“怎么回事，茶水呢？”
茶水都被我刚刚倒进汤里面了，慕婉瑟瑟发抖，想着如何避免殿下降罪。
“殿下稍等，臣妾这就去替殿下换一壶茶来。”慕婉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端着空壶离开，走到门口还差点摔了个跤。
孤就这么可怕吗？太子双手抱胸好奇的自问，怎么把她吓成这样？
他摸了摸冒出胡渣的下巴，恐怕自己刚刚在为巨石异象思虑过多，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慕婉在膳房待了许久，让厨娘重新熬了一点鸡丝粥，太子刚刚对着自己自创的菜式发脾气，都没有吃上几口，要是饿坏了身子，自己可就难逃责罚。
可怜的李阳心烦饥饿，一照镜子吓了一跳，镜子中的他气色萎靡，发丝凌乱，眼下乌青，胡渣长势喜人......
哪里有一丝他气度不凡、器宇轩昂的样子。
“来人，备水！”
热水洗凝脂，太子素来爱洁净，沐浴要求严格，温度、皂豆、特制香料必不可少，可如今不在东宫，只能委屈求全。
“殿下，茶水好了。”
慕婉走进来，跪坐在矮桌上，拿出紫砂茶壶还有冒着热气的鸡丝粥。
李阳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将发巾递给身旁伺候的小太监，穿着单薄的中衣走过来。
露珠缓缓滴下，打湿他的胸口，将精瘦的胸膛曲线显露无疑。
“殿下，这是给你熬得鸡丝粥，最是滋补养胃。这几日政务繁忙，殿下也要顾忌身体。”
慕婉端起碗递到他面前，诚恳地望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下头，露出白皙袖长的脖颈。李阳以为她害羞，勾起了唇角：“你有心了。”
夜风清凉，吹乱屋内的纱帐和身上的衣裙。
慕婉看着太子衣裳单薄，发间还有几分湿意，便直直走到衣架上拿起一件洁净外套披在他身上。
太子一愣，随即任由她将丝带打结，系的牢实。
“好了！”
慕婉拍着双手，颇有几丝得意。
李阳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努力压下自己的唇角，恢复一本正经地面孔。
“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臣妾遵命，若是殿下需要，让人来唤臣妾即可。”
看着她脚步轻快的离开，李阳摇了摇头，倒是有几分羡慕她随意的性子。
身为太子，地位自是尊贵。只是一举一动皆要谨慎，行差一步就会成为其他皇子攻击东宫的把柄。
如今不少人对他太子的身份虎视眈眈，让这位天子骄子时常感到几分有心无力。
......
几日后，祭祀大典终于开始。
太子和太子妃并立站在高高地螽斯城楼上，睥睨众生。赵阳穿着玄色红底绣金官服，腰间缠着黑底镶玉祥云腰带，束发金冠，庄严高贵。
太子妃身着同色外袍，配以丹朱色缨络腰佩，头戴金色十二珠玉冠，神采飞扬。
这种场合，慕婉和林慕楠自是不能参加，只能在城楼下面，辟出一块安静凉爽的凉亭，和其他东宫女眷们远远观瞻。
“孙良媛可羡慕？”
林慕楠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但是并未看她。
“羡慕？”慕婉亲启红唇：“人格有命，羡慕不来。”
林慕婉转头看她，眼中带着几丝不明的意味。
热热闹闹了一上午，祭祀大典总算结束。太子妃皱着眉，脸色惨白地被扶回了寝殿。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巨石的事情不知怎么渐渐被传开来，传到最后十分荒诞不羁，流言却遏制难息，唯有前去一探究竟，看个真切。
考虑到东宫女眷以及孕中的太子妃，太子匆忙下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和太傅，东宫女眷们则不慌不忙地跟着仪仗队伍放慢速度回去。
太子妃身体柔弱，怀着身孕更是心绪不宁，原本红润的双颊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很快地消瘦下来。
“哎，才走了几里路，又要歇息了。”秋水掀开帘子，噘着嘴念念有词。
“别胡说。”慕婉无奈的睨了她一眼，“难得出来，就当散散心了。”
“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好风景！”
总比清清冷冷、尔虞我诈的四方宅子好。慕婉伸了个懒腰，钻出帘子外，看着远处山脚下，野草丰茂，树木高耸，树叶上阳光斑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应该就是这么个样子吧。”
慕婉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身后传来秋水的呼声，“别乱跑，小心点。”
乡间的风果然很大，这野草被摇得到处晃，慕婉惊叹，“这风真厉害......”
“好像有声音？”秋水立刻贴近慕婉，四处张望，脸色严肃。
“风声应......啊啊啊！”
话音未落，慕婉拉着秋水往后跑，刚刚杂草丛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干瘦、苍白、占着泥水......
“救我......救我.......”
两人跑着跑着停了下来。
“秋水，应该不是鬼，她好像在喊救命。”慕婉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一边说道。
“我们还是回去吧......呜呜呜好怕.”
“救救我......”声音越来越微弱。
慕婉吞了吞口水，开始往前走，提着嗓子憋着气，捡起一根枯萎的树枝轻轻地拨开杂草。
一张消瘦、面色暗黄的的面容赫然映入眼帘。恐惧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秋水，快去传太医来看看，也启禀一下太子妃。”
一会儿工夫，来了几个太监和侍卫将这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抬到空地上，太医赶来，拿出银针和帕子替她把脉。
太子妃缓缓而来，跟着一群伺候的侍女。慕婉顿时有些心虚，给她找事了。
“太医，这名女子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出现在这里？”这里荒无人烟实在蹊跷，孕中的太子妃格外紧张，看到女子的面容，吓得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
“奇怪？”
几个太医窃窃私语，彼此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大家速速后退，此女感染的乃是疫症。”太医迅速捂住鼻口，拉着周围的人一起离开。
“什么？”
太子妃惊慌失策，连连后退：“赶紧把她处理了。”
“娘娘不可！”
一旁的太医院首行礼解释：“瘟疫传染性极强，此女出现蹊跷，定要问清来源，防止传染他人。”
慕婉听了许久，走到太子妃身侧颔首同意：“娘娘别慌，瘟疫之事还是听从太医的，让太医和医女小心看管此女，查清来源再处置。娘娘身份贵重，还是不要多靠近这块。”
太子妃神色渐缓和，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推开慕婉，大声呵斥：“你别靠近我！”
慕婉一愣，随即想到刚刚自己先发现的此女，便自觉走到远处，“臣妾思虑不周。”
“孙良媛，不是本宫多心，你刚刚和此女靠的如此近，我看还是让太医好好替你查看，小心染上瘟疫。至于此女来源还是由你协调太医查清再来呈报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慕婉干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十分崩溃。此次出门，运气真是“好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是福还是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