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伤》纪雨尘

22、成人的惊慌

　　齐琦上学的路上一路上光想着没有书本发愁呢！结果，一到学校大门口她发愁的问题就解决了。
　　张莞正提着她晾干了的书包在大门口等着她呢！
　　“张哥~你真是太伟大了！”对于雪中送炭的人齐琦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好了。小脸笑的跟一朵五月盛开的灿烂桃花一样。
　　“别对着我傻笑了，快拿着进去上课吧！还有一本物理书、一本政治书报废了。中午我来找你，一起去新华书店转转。估计那有卖的！”
　　“恩，谢谢你了张哥！您真是太好了，太伟大了！”
　　“呵呵~看你那傻样~快进去吧！”
　　“恩，那中午见！”
　　“恩！~”
　　齐琦乐颠颠的拎着书包往学校里跑，张莞笑着转身上班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幽怨愤恨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个刚才的一颦一笑。
　　“震宇，干吗呢？走进去吧！”蔡欣怡从后面跑过来拉着李震宇。
　　“哦，好！”
　　“哎！震宇我跟我爸爸提你了！我爸说不让我早恋。不过，他想看看你。你晚上放学去我家吧！”
　　李震宇转头看了看蔡欣怡，一瞬间就做了决定“恩，行！”
　　家庭的变故让李震宇已经体会了太多的苦难。他想要好好活着，同时他也想要象样的活着。要比别人过的都好~

　　中午放学铃一响，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奔出教室。大多数都饿了，想快点奔食堂或者赶紧蹬车回家。
　　蔡欣怡领着周围一帮巴结着她的女生奔学校对面的小吃部去了。
　　李震宇则一直站在班级门口的走廊里，他在等着齐琦出来。
　　10分钟没有8分钟也有了，这家伙怎么还不出来？
　　李震宇没了耐性推门进了教室。
　　看到齐琦低头盯着座位下面。
　　看到李震宇进来她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李震宇。
　　李震宇感觉出齐琦有什么不对。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和无措。
　　“你怎么？”李震宇问出一半就觉得这不该是自己说的话。自己应该恨她、讨厌她，她越是难过难受自己才越开心。
　　“我....我”齐琦边说边急的哭了起来。
　　李震宇看到齐琦哭的这么伤心也没了主意，坐到了齐琦前面的位置上看着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齐琦的脸涨的比苹果还红，惊恐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震宇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小孩了？”齐琦羞辱又惊慌的说完这话。
　　“什么？你说什么？”李震宇彻底糊涂了。难道齐琦这丫头跟隔壁邻居那小子.....？
　　“我...我流血了~好多血啊！”齐琦脸红的看着课桌下面的裤子上。
　　“你到底跟那死小子做什么了？”李震宇气愤的站了起来。
　　“什么小子？做什么？”齐琦不明白李震宇在说什么。
　　“你自己不清楚？没做什么，怎么能有小孩？”
　　“你小声点~”齐琦担心的看看周围。
　　“你还害怕？你还要脸？”
　　齐琦委屈的憋着嘴“我哪做什么了，全怪你。都是你亲我的嘴，要不然能这样吗？”
　　“你的嘴？这样？”李震宇有些糊涂了。
　　“就是你，你没亲。怎么会这样？”齐琦说这话时脸羞的都抬不起头了。
　　“亲？就这样？”李震宇闹不明白的问。
　　“可不是。全怪你！你说怎么办啊？”在那个年代“性”这个字眼被人们看成了洪水猛兽。在那个封建的小镇更是如此。学校里的生理卫生课直接越过不学那一课。
　　那个时候卫生巾在商店里都是稀罕物，女人大多都用卫生纸。去买这些东西也都遮遮掩掩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别人看到。
　　那个时代电视上播放的广告也全都有板有眼，绝对不会一遍又一遍的出现什么“七度空间，不怕渗露，一整夜舒服到天亮”的广告。
　　所以，那个时代的少年在经历这些的时候。都必然先经历一次恐慌。
　　“不会吧！亲不应该有小孩。我也亲过蔡欣怡一点事都没有的！”
　　“什么？”齐琦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齐琦你怎么还在教室呢？我等你....”张莞边说边走了进来。一看到齐琦满脸挂泪，委屈的大眼睛上的睫毛都湿了，在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这是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张莞急匆匆的跑过来，指着李震宇问道。
　　齐琦看着张莞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到底欺没欺负？到底怎么了？你说！”张莞转身问李震宇。
　　“我说什么我说！凭什么跟你说，你是谁啊你？”李震宇虽然话说的挺强硬，可语气却没那么强硬。显然心虚的没了底气。
　　张莞厌恶的瞪了李震宇一眼“这么大个子，老欺负女同学。有意思吗？”
　　“我乐意，用的着你管了！”
　　张莞不屑的笑了笑，心想跟这种幼稚的家伙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齐琦走吧！我带你买书去！”张莞笑呵呵的去拉齐琦的袖子。可拽了一下却没拽起来。齐琦坐在那纹丝不动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哎？站起来啊！再磨蹭去买书再吃饭时间都不够用了！”张莞有点着急，在学校门口都等半天了。这怎么又不走了呢？
　　“我...我...”齐琦惊慌的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啊！”这可真急坏了张莞了。
　　“她..她流血了~”李震宇看着齐琦大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面前的男人虽然讨厌，可毕竟年纪比他们大，估计能懂的多点。
　　“流血了？”张莞看了看齐琦没发现她哪受伤啊！
　　“那什么...她说....下....下面流血了！”李震宇的眼睛一直乱飘着看向别处，说话都结巴了。
　　“下面？”张莞还很不自知的重复了这么一句，往课桌下一看。齐琦的腿上到是没事。不过，裤子中间那里被大片的血殷红了。
　　张莞大概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也可以说这是女性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对齐琦解释。
　　张莞脱下自己的蓝色外套披在了齐琦的身上“没关系，站起来跟我走。”
　　“去哪啊？”齐琦从发现这一事实到现在一动都没敢动过。
　　“去了你就知道了。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事的！”听了张莞的安慰齐琦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可动作却机械的像个木偶。
　　张莞的衣服穿在齐琦身上很肥大刚好能盖住了脏了的位置。
　　张莞鼓励的对齐琦笑笑，齐琦还是有些担忧的跟着张莞走出了教室。
　　李震宇一个人站在教室里，看着两人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齐琦没想到张莞会带她来医院。本来就有些担心，现在更害怕了。
　　在门口挣拔了半天才被张莞拖了进去。
　　让齐琦没想到的是，张莞把她送到了上次帮她包扎伤口的外科。并且，那位外科医生现在这么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莞家墙上相框里挂着的他妈妈！
　　“小莞这是？”薛兰看着儿子怎么又把这个冒失女孩牵来了。上次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就不怎么样。这么小年纪竟然跟人家打架。虽然，儿子解释了半天说这孩子是被别人欺负的。可这事情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吗！她不惹人家人家会打她？
　　“妈~哎！我说不清楚。齐琦你自己跟我妈妈说吧！她是医生什么都懂，会给你讲的很清楚的！不用害怕！”张莞鼓励性的握握齐琦的手。
　　薛兰看着儿子的动作颇为不满，干咳了两声。瞪了儿子一眼。
　　张莞临出去之前，还鼓励的对齐琦点了点头。
　　“怎么了？又哪受伤了？”薛兰职业性的拿起纸笔准备开病历。
　　“阿...阿姨！不是受伤，我...我..我那什么！”齐琦窘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头垂的都快到腿那了。
　　“什么？”薛兰有点不耐烦，最讨厌交代病情吞吞吐吐的了。
　　齐琦指了指脏了的裤子“阿姨这...”
　　薛兰皱了一下眉，她大概明白了女孩为什么会这么吞吐了。现在，咱们国家对青少年生理卫生的教育一直没有提上去。这也迫使孩子们在遇到这类事情时会觉得羞耻，害羞，惊慌！
　　薛兰放下了刚才不耐的神情，给齐琦倒了杯热水。开始详细的告诉齐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每个月到这几天该注意些什么。并且，从柜子里拿出折好了的卫生纸给齐琦。还教了她该怎么折卫生纸。
　　齐琦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了~孩子别害怕了。还没吃中饭呢吧？赶紧回家吃吧！顺便把裤子换了它。裤子沾上血迹要用冷水洗，水温一高就洗不掉了！”
　　“谢谢阿姨！”齐琦刚刚吓的出了汗，又哭的花了的小脸。现在看起来别提多精彩了。
　　薛兰觉得这孩子也没那么讨厌“别客气。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对了，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XX高中！”
　　“噢，我知道了。我得建议一下我们医院领导组织一下妇科的医生去你们学校专门给你们这些孩子上一次生理卫生课！免得遇到类似的事情时，都吓的跟你这样”
　　齐琦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了头。
　　从这一天开始齐琦成了真正的女人。
　　晚上放学跟张莞去新华书店时。她翻看了相关书籍，原来亲嘴是不能怀孕的。怀孕需要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那些术语名词她不是很清楚。
　　总之，她知道那是一个很复杂难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