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折戬》水鸭青

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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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佳节，天宫亦是热闹非凡，到处可见隐于云雾之间错落的楼阁宫阙中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繁闹的气势毫不亚于凡世，给平日里仙气缭绕的天宫平添了几分烟火气。平时住在各处的神仙也结伴来天宫共度佳节，杨戬同孙子渊，哮天，长应及数位手下赶来天宫。杨戬将系有银绳赤穗的金册展开，递呈给金銮殿殿前的银铠天兵。“这几个小卒？”天兵侧头看了看那几个手下，皱着眉头问杨戬。听到这话的哮天赶忙化作人形，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他，“请几位喝茶。”一旁的杨戬收起金册对侍卫笑笑说：“带他们上来见识见识。”侍卫收起钱袋，低头道：“真君请。”孙子渊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便随杨戬进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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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外同往日一样静谧肃穆，巍峨殿阙，红烛流离，待众人进入殿内，又是一番景象。
　　鎏金宝座上玉皇大帝斜坐着，身旁是王母娘娘。玉帝眼中沾了酒色，不时与王母娘娘调笑。大殿右侧的群神大多也是尽失其态，沉湎酒色，动手动脚。殿中是群仙女随仙乐款款起舞，个个天人之姿，肤如凝脂，发如墨云，衣袂翻飞，机几只灵气逼人的仙鹤在云雾缭绕中优雅地踱步。乐官们各执乐器，或琴或瑟或萧或管，乐声在殿中流转交汇，伴随着舞女的脚步为整个金銮殿带来一派闲散与懒惓。大殿左侧又是一股清流：李天王正着急地向太上老君询问他媳妇儿怀胎三年生了个大肉团子是个啥子事，他为此愁的是一夜之间秃了头啊！金吒、木吒则坐在大士两侧讨论秃头的遗传问题…祝融和共工这次隔得倒是远，自从他俩上次在品茗会上不小心坐一起结果让各位仙尊在喝茶的同时又蒸了桑拿之后，俩人决定以后一定坐远点！倒是可怜了敖烈，坐在火神旁边的他仿佛随时要变烤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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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孙子渊和哮天三人不约而同地朝殿右侧翻了个白眼便向左侧走去。敖烈看见了三人就像看见了下一届玉帝一般喜出望外、喜形于色、喜大普奔，连忙起身将三人按在他与祝融之间。祝融看见哮天，刚想进行亲切而友善的爱抚就被杨戬一把拦住：“干嘛干嘛？离我家狗远点儿想撸狗撸自己的，上次摸秃的毛还没让你赔呢！”祝融收回手问道：“这次上元节你怎么舍得了灌江口来这儿？”杨戬拍了拍孙子渊肩膀说道“我收了个副将，带他上来见见……呃……仙面？”祝融听完后扶额，这货的词总是迷之神奇。“但是吧，看见这群货，”杨戬冲对面一扬下巴，“就很想吐。”祝融耸了耸肩，也叹了口气。“那玉皇大帝怎么这么色情？”孙子渊手中端着酒盏，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可快闭嘴吧！”正在敖烈嘴里钓鱼的哮天扔下鱼竿去转身捂住孙子渊的猴嘴，敖烈差点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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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喝得正欢，太白金星走到殿中。仙乐暂停，舞女化作仙鹤相继飞离。只见太白从敛罗囊中变出一面长镜置于殿中，道：“前几日有一弟子献上一面明心镜据说可鉴人心。”
　　“是吗？”玉帝俯身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老君，不如你先来试试？”“好。”太上老君站在镜前，便有一团红气缠绕其胸口。“赤心”，太白金星似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大士，“佛心。”
　　李靖，“忠心。”
　　祝融，“烈心。”
　　天蓬元帅，“小心。”“小心？”天蓬元帅皱眉问道，还未等太白金星回答，便听一小将在天蓬旁边溜须拍马：“元帅，这是说您心细呐！”天蓬哈哈大笑道：“确实确实，这明心镜果然明鉴哪！”说罢便回了座位，只留下太白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好了，继续吧。”玉帝挥手又让乐官开始奏乐，仙鹤与舞女又徐徐飞来。“太白，来把镜子拿上来让我看看。”“是。”太白金星将长镜置于宝殿前。
　　殿中众人看似仍在各玩各的，实则都巴不得冲上去瞅瞅玉帝是个什么心。王母娘娘站在镜前，不少人已竖起耳朵想听太白金星会说什么，但太白却只是闭口不言。
　　“欲心。”杨戬突然开口。李靖等人惊诧的转头看他，额上的天眼不知何时悄然睁开。
　　太白仍是闭口，但眉头锁得愈紧。敖烈看杨戬没说话，就扯了扯他袖子。
　　“黑心。”大士听后轻笑，低头喝了口茶。
　　人散茶凉，殿中只剩下宫女在收拾残羹冷炙。杨戬站在殿门口未走，拦住太白金星说：“可否借镜一用？”太白金星带杨戬到一清静处，取出明心镜放在他面前，可镜中并无变化。杨戬挑眉笑道：“太白，你这镜子可是被我给帅坏了？”
　　“二爷，你……”
　　“如何？”
　　“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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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的杨戬看见提前回家的一狗一猴堵在门口，“干嘛？”
　　“哥！你跟太白金星都说啥了！？”
　　“对！二爷！说啥了？！”
　　“唉，飞应！”
　　飞应长啸一声将两只提起，待杨戬进去以后才甩开。孙子渊拍拍屁股赶忙进屋。哮天“汪”的一声化作狗形去追飞应。
　　“二爷，那玉帝平常都这样吗？”孙子渊问。
　　“哪样？”杨戬剥着橘子漫不经心地问。
　　“……酒池肉林！”孙子渊回想起今日的宴会，恨恨地想玉帝应该是色心！
　　“他原来不这样。”
　　“那…两旬后的蟠桃宴还去吗？”
　　“不去，我怕我会吐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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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自己去会会他们。”孙子渊站在院中看着鸟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