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做饭真好吃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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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的交战足足持续到最后一朵烟花燃尽。她们直接跨越了大多数情侣会害羞的阶段，白昼很容易就敲开了洛轻尘的牙关，把舌头伸了进去——她昼的吻技可以称得上是拙劣，杂乱无章，毫无技术可言，完全依靠着气势和直觉。
但这足以让同样没有接吻经验的洛轻尘小姐觉得头晕目眩...好吧，也许只是她紧张到忘了换气。
分开后，二人趁着了离码头还有一小段距离，赶紧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整理好，回归最开始的坐姿。
“我...”
“我...”
沉寂片刻后，二人同时开口，当声音重叠时，她们相视一笑。
“回去再说吧？”
“嗯。”
烟火表演结束后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洛琪和阿紫在广场边魔教开的小铺里坐着，见她们到达后，洛琪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交给阿紫，冲刺到洛轻尘怀里。
“洛姐姐，你们怎么这么慢呀？”
洛轻尘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我和白昼在别处看完烟火再过来的，你们等了很久吗？”
“没有，也就十来分钟吧，就是有点困。”
的确，折算现代时间已经九点出头，对洛琪来说平时都是这个点上床睡觉的。
“我要和这里的负责人聊几句，你再坐会，待会我们一起回去。”
“好。”
洛琪乖巧的点点头，从她怀里出来回到座位上，拿走糖葫芦舔啊舔。阿紫悄悄挪到白昼旁边，低声问：“发生什么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发生什么了。”白昼心想她无论是衣服还是发型都整理好了，刚刚啵嘴也没留痕，怎么就被发现了。
“...来自缺德佬的直觉？”
“靠。”白昼用肩膀捅了她一下：“的确发生点事，不过暂时保密，时间到了再跟你讲。”
“成。”阿紫挪回洛琪身后，继续做着她贴身护卫兼拎包担当。从分开到现在也就半小时的功夫，洛琪买的东西已经多到可以堆成小山，这次出来没唤其它仆人，她一个人全带回去估计要累得够呛。
“我去睡觉啦，洛姐姐晚安。”
“晚安。”
“小鬼晚上别踢被子噢。”
“你才踢被子呢！略略略。”洛琪对着白昼做了个鬼脸，随后跟着阿紫回屋睡觉去了。
待那二人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洛轻尘拉住白昼的衣袖，轻轻扯了扯，面色绯红。
“我房间地板还没修好，去你那吧。”
强吻她的时候不见害羞，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
嘛，反正挺可爱的。
白昼点点头，领着她回到住的房间里。
洛轻尘想起自己除了谷里那两次，就没再进入过白昼生活的地方。白昼的房间...与其说是整洁，不如说是没有什么生活味，除了床铺和衣柜就没有动过的痕迹，几十平的屋子真正用上的地方大概只有十米不到。
用灵力卷走坐榻上的灰尘，洛轻尘走上前，俯身从小柜里拿出茶具。
“我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东西，要泡茶？”
“嗯，御前龙井。”
白昼坐上去，用手撑着下巴看洛轻尘变戏法一样变出热水冲洗茶具：“这次还下吐真剂么？”
待水分被灵力烘干，她往壶中置入茶叶，注入热水后合上壶盖。洛轻尘坐在白昼正对面：“我相信你即便不喝也会对我说实话。”
“那我还真是被充分信任了啊。”
“因为是你。”
“...学我说话。”
“我真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你说过什么。”她伸手将白昼颊边垂下的一缕黑发拢至耳后：“愿你能让这茶变得更有韵味。”
“那得看茶师的水平。”
洛轻尘笑笑：“你也很信任我。”
这算得上信任么...？白昼垂下眼眸，她想自己此刻只是对一个人温柔的人放下心防而已。换而言之，就算现在在这里的不是洛轻尘，，心理医生也好周瑾瑶也好，她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看出她的犹豫，洛轻尘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调整好坐姿，直到茶香飘出萦绕二人身旁，才缓缓开口。
“为何说出那些话？”
“...是啊，为什么呢。”
认命般闭上眼，白昼的嗓音比以往低沉许多。
“...我对你撒谎了，很多事情。”
“譬如...我根本不是什么心无杂念加入你们的人。”
“并不是说打算害你们，但同样动机不纯，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有原本对你有目的否则我根本不会加入你们。出于某些原因，目的是什么我不能说。”
“虽然我很喜欢大家...但也没有那么喜欢，至少我觉得感情的重量上不对等...我只是做出必要的、大家都会喜欢的动作来博得信赖而已。”
不是的，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
即便回答的冲动呼之欲出，但洛轻尘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能感到眼前人正陷入自我厌恶的循环沼泽里拼命挣扎，藏匿不住的悲伤盖过茶香。
“还有你，虽然说了那么多话想和你作朋友，但只有一半是真话的，我撒谎撒的真不错啊。”
“包括你们看到的我在内，我看起来很厉害，很开朗很自信对吧？但那都不是真正的我。”
“真正的我根本不想去管那么多事，也根本不想跟你们这么多人打交道，就连抄家做生意什么的都觉得有够烦人...”
“哈，我是不是很恶心？”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也没有那么震惊。一方面对于被欺骗这件事感到苦涩，另一方面是依旧对她抱有信任。即便她像倒垃圾一样说了这么一大堆东西。
她是觉得，谎言里哪怕只有一半真心，里面依旧掺杂着某些决定性的东西。非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慈善家为贫民捐款，一半是为了名誉一半是出自怜悯。但得到钱的人并不会在意这笔钱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而来，唯一重要的只有这笔钱能带来多少帮助。
不是个合适的比方，更像是在为自己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接受事实而开脱。但洛轻尘觉得自己就像里面受恩惠的那方，白昼对她而言就像是身处低谷时突然伸向她的一只手，不仅带来了光芒，可以说是人生发生了某种决定性的转变。
洛轻尘握住白昼的双手，收拢，触碰到的是惊人的冰凉。
没关系，就让她来传递温度。
“真是讽刺，即便这样你也依旧愿意握住我的手。你是魔教教主还是滥好人？还是说怜悯我？”
白昼的语气突然变得具有攻击性。她真的很别扭，想要被人触碰真实，可当真的被碰到了软肋又变成带刺的刺猬。
“我不值得，真的。就连这份强大的力量也是在不久前才得到的，如果没了这份力量，更加真实的我绝对会被你讨厌。”
“你好好想想，一个软弱、无能、自私、丑陋的人站在你面前，披着温和外表实则是个自以为是的独裁者，这种人你绝对会讨厌对吧？不需要了解她的内在，光是看她那阴郁的外表就够讨厌了。”
“就算是我，我也会想去彻底杀掉这个人。”
白昼在发抖，被她紧紧抓住的毯子皱作一团，手背青筋突起，视线不知道定格在什么地方。洛轻尘发现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低低的哽咽。
脑子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几乎是所有自卑与暴躁物质的混合物，像是在她头顶开了个洞，黏糊糊又冰凉彻骨的黑色液体流下来将她包裹。
——没错，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感到恶心的怪物。
从被复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温暖，她不配。
“少自说自话了！”
被洛轻尘的呵斥打断思绪，那人眼眶发红，有某种她无法察明的情绪在眼瞳中流转...是愤怒吧？
白昼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抱歉。”
洛轻尘张了张嘴，没能立刻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
脱了力般，白昼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虽然想抽回手，但她贪恋手背上的那份温度。
真是...自作孽。
茶已转凉，正当白昼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再说些恶心人的话让她杀掉自己时，抬头却发现洛轻尘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冷静了？”
“唔...嗯。”
一声轻叹。随后她被拉到了怀抱里。
“你真的很自以为是，为什么要擅自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的身上。”
“我不介意，真的。”
“被欺骗了我很生气，但这个谎言的分量也太轻了吧。”
“你说你其实想谋杀我也好，想毁掉魔教也好，是哪里来的间谍也好...”她苦笑“偏偏扯出个“虽然我不想和你打交道但我还是想帮你”的理由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这也是谎言？”
白昼扯扯嘴角：“是实话。”
“是实话不就好了。”
“不想和我们打交道你就走，不喜欢做的事情就不做，必须要做的那件事你可以告诉我个大概，我会一直是你的后盾。”
“虽然你一直在贬低自己，但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让大家觉得温暖，包括我在内。”
“花一个月亲手做礼物，不仅牺牲休息时间还弄得手上伤痕累累。光是这点就足以我认为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
“说实话，我从以前起就隐约觉得你在背负着什么东西前行，原来是这样沉重的事情么...”
“没能及时发现，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站在你身边就好了。”
咸涩液体滑进嘴里，白昼有些胡乱地想把眼泪抹去。
“可我...我很虚假。我骗了你，我对你不坦诚。”
“那这样说我也很虚假。”洛轻尘轻笑“相处到现在，我也没有对你坦开一切。”
“谁能做到毫无秘密的活着？至少我不能，我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白昼，不要让你的保护色欺骗了自己的双眼。”
好好想想吧，你的本心。
“洛轻尘。”白昼的声音闷在她怀间，声音闷闷的。
“你...为什么依旧愿意相信我？”
因为...
其实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啊，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对我而言你是比谁都要特别的存在。
这份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喜欢的界限，是某种更为深刻而浓烈的东西。只是，现在说出来会太过沉重。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因为是你。”
“所以，我愿意等到你肯对我完全敞开心房的那天。”
我们来日方长。
洛轻尘脸颊发红的模样倒映在她眼中，白昼自嘲的干笑了几声，抽噎就像是哮喘了般无法停下。
御前龙井并不浓烈，就像是每一场小雨过后的空气，能尝到过分清澈的味道。这味道似能把人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抽丝剥茧般取出，一点点梳理整齐后再归于原位。
嗯，不加吐真剂比较好喝。
白昼并不是不懂问题的解法，只是缺一个合适的人面对面告诉她。现在这个人出现了，并且就在她身边为她沏茶。
幸福到过分的地步。她从茶桌边越过，直直冲向洛轻尘的怀中，把她抱扑在榻上，鼻子发出哼哼声——真实的她比较腻歪。
“让我抱会。”
“真是的，好歹让我把茶杯放好啊，差点都洒了。”虽然嘴上责怪着白昼的莽撞，但她依旧紧紧回抱住了她——就像今早白昼对她那样。
她原来一直都不知道，看起来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大型犬，思考时像是狐狸，吃饭时像仓鼠。也会像个害怕寂寞的孩子一样，贪恋着怀抱的温度。
没事的，她再也不会寂寞了。
“轻尘。”洛轻尘坐在白昼怀里，白昼用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肩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经历了刚刚那么一出的洛轻尘有些乏了，回话的声音很小，软糯糯的。
“你晚上要不要睡我这？”
现在她醒了。
洛轻尘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坐榻另一侧，举着靠垫隔空挡住白昼，满脸通红神色慌张。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啊？你房间不是没修好吗？”白昼站起身，坐久了腿有点麻。
而这个动作在洛轻尘眼里就成了某个事情的前缀动作，她猛地把靠垫摔到白昼脸上，闪出房间一下子就没了影，白昼的“我送你回去”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就问问而已她干嘛那么激动...？”靠垫打的不疼，白昼却有点懵。
【你刚刚那个算是性骚扰。】
...
好像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做饭真好吃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