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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你俩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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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生看看二人,对阮起道:“我来也就是说两件事儿,一个是洛城借兵,一个是如生可以帮助你出城。”
“到底,你们没有信不信任的必要,我们既没有费心思伤害你们的动机,也没有机会。”辞生继续道,“毕竟如生带阮少爷出城,自己也是担着风险。”
“怎么说?”阮起问他。
“如生和禹王爷的事儿,全城上下早知晓,你到时乘禹王爷的马车,做做戏,大致是没什么问题的。”辞生答,“随你选择,的确你也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只是这样更安全,不是么?”
阮起听完,就一直看着辞生,辞生也坦然十分,回视着。
的确,他不过是来说这两件事,听与不听,都没有机会伤害自己,阮起说:“谢谢。”
辞生抬眉,“不用,反正也是如生执意。”
“当我谢你的耐心。”阮起对他笑笑。
“行。”辞生回他一笑,“寅时六刻,我让我的马车过来,少爷若是同意,则马车会带你来怡心楼,再从后院出去上禹王爷的马车,如生会等你,车夫是自己人,没关系。”
顿了顿,辞生继续道:“马车会在林府外等一个时辰,若是顾虑,就不用搭理。”
“嗯。”阮起回应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辞生揉了揉脖子,“可不可以麻烦林小少爷单独送送我?”他说着便站起来。
林止也起身,“好啊。”
说来人也是禹王妃的哥哥,算是自己长辈,可辞生又似乎没把这当个身份,林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待他。
与阮起到了别,林止和辞生两人走在石子路上。
“你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么?”林止问他。
“没有。”辞生看着一旁精心种植的牡丹,今儿天气有些阴沉沉的,那牡丹倒没在意,开得依旧灿烂。
“噢。”
“你可以唤我辞生,也可以唤我如生。”辞生道。
林止看着他,“按理你是长辈。”
“若我今日不提,不也只是怡心楼的小老板而已。”辞生看着他笑道:“讲这些虚礼作何。”
“噢。”
“你见着如生,就叫他的名儿,他会更喜欢你。他其实不喜欢别人唤他禹王妃。”辞生道,“你们安国的人却十分看重这些。”
林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你们不是安国人?”
“我十岁、他六岁时,我们从虞国来到安国。”辞生如实道。
关于这点,林止没再问下去。
“为何是‘更喜欢’呢?”林止问,“我似乎从未和禹王妃有过接触。”
“我也好奇呢,”辞生看着他笑着,“不过他说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我?”林止觉得奇怪,“王妃总不至记错了人。”
“他说你看着阮起的时候,和他挺像。”辞生对他摊手,“这应该没记错人。”
这话一说,林止也不知道怎么回,又是简单一个“噢”。
一路再无言,林止送辞生出了门,原路返回。
待他回到阮起的别院,阮起正站在栀子树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树干。
“怎么了?”林止过去。
“想把树撬了。”阮起也没看他,仍看着树说。
“怎么突然不待见它了?”林止拍拍树干,种这么久了,也没见长大多少。
阮起这才抬眼看他,“反正我也不住这儿了,不想它还在。”
林止一听,侧眼看他,笑出声,“幼稚。”
阮起也笑着点了点头,“不否认。”
说完两人又回了书房,进入下一个讨论话题。
“你会去么?”林止说。
“本来有些犹豫,”阮起道,“想了想,会去。”
“你要不要说一下‘想了想’的过程?”
阮起顿了会儿,说:“劣势:一是我同意后,他们可以去告诉皇上此事,设计立个小功;二是出了城门他们可以杀了我,事情会更混乱一点。”
林止没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
“对于第一点,他们的确没必要,禹王爷远离朝堂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蹚浑水。第二点的话,他们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
想起辞生刚才的话,林止说:“他们俩是虞国人。”
阮起扬了扬头,“他刚才告诉你的?”
“嗯。”林止答,“不过若真有什么,他应该不会告诉我这点。”
阮起笑笑,“虽然这事有些莫名其妙,但直觉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止不禁笑道,“你这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想想只要命在,顶多也就是被皇上发现,我自己设法出去也可能被发现,都一样。”
这么一说,林止无可反驳,“有道理。”
阮起从书桌上的一摞书中抽出来个信封,递给林止。
信封上只有一条曲线随意绕了个圈,像是随手画的。
“我出门后,你帮我送到阮府,给于律。”阮起说。
林止收下,“什么时候写的?怎么不早些送过去。”
“刚才。”
“噢。”
“内容是让他带几个人出城等我。”阮起给他解释。
“那就不能给旁人瞧见了。”说着林止把信封折起来,揣进衣服里。
“不过旁人倒也能看,我们阮家写的信有固定阅读方式,不知道的一般看不明白。”
听完,林止又把信拿出来,“那我试试?”
阮起点点头。
林止把信取出来,一页纸写得满满的,字倒是排列得整整齐齐,可是完全跟句子没关系。
第一列:又发才不会为吉源田心和局
确实看不懂——
阮起用手指在信上给他指,“先读这个字,然后是这个位置,再是这个……”
没等他指完,林止叹了声:“这顺序你们竟也能背下来……”
“从小就学着。”
“你们阮府的都知道吗?”林止问。
“阮家人和几个亲信知道,”阮起说,“不过阮家也分大家小家,比如给阮家旁支写就要用另一种顺序。”
林止听着就觉得绕,把信折起来重新揣回去,“行吧。”他站起来,“我去让他们把树挪了,你记着多拿些钱带着啊。”
阮起手支着脸,看向他,“是。”
今天上午耽搁得有些久,两人吃完午饭就快到寅时,阮起看着下人把树挪得干净,十分满意。
到了寅时六刻,门外的确停着辞生的马车,林止和阮起上了车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怡心楼前停下,立马有人带他们去了怡心楼的后院,辞生在那儿等着他俩。
退了旁人,辞生又领着二人进了房间,房间里有个暗门,进去又是另一个房间,装潢也怡心楼完全不同。
“这是我的另一个住处,如生每次都是从这里过来的。”辞生解释道。
三人走出房间,是一个挺大的宅院,没有下人,静谧地有些过分。
走着走着,前面拐角处突然出现了如生。
“哥哥。”隔着段距离,如生唤了声,走过来的步伐逐渐加快。
辞生看着他,笑得宠溺。
三人也快步上前,林止阮起刚要开口,如生先道:“也没有旁人,你们不要叫我禹王妃。”
林止想起辞生的话。
“两位小少爷,你们随意些,就叫我如生可好?”如生看着二人。
林止笑了笑,“好啊。”
阮起也回道:“那我们都互相唤名,也不说什么小少爷了。”
“嗯。”如生笑起来,竟像个纯真的孩童,“不过大你和林止几岁,就生生高了个辈分,太不划算了。”
辞生看着他,“以免认出来以后不能解释,我和林止就不去了,怕到时候天太黑了,别去得太远。”
如生点点头,“好。”
于是两人送走两人。
事情一步步紧扣发展到没容许林止生出的别的情绪,这会儿突然送走了阮起,林止才后知后觉有些情绪低落。
两人从暗门回了怡心楼,辞生让人送来酒菜,林止却也没心思动筷。
而另一边,禹王爷的马车里,两人衣衫不整,如生坐在阮起腿上,身子挡住阮起的脸,头发还有些凌乱。
突然马车停下,车外守卫说要检查,车夫对着里面道了声:“王爷,城门守卫说是要检查。”
“嗯。”阮起沉声应了。
车夫没动,守卫上前轻轻撩开车帘,没想撞见这种景象,瞬间就把帘子放下了,“王爷,对不住!”
那守卫声音都有些抖,忙退开。
车夫说:“是放行了?”
守卫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
没人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不放走阮家少爷,守卫们的防备心没有多重,毕竟阮家少爷怎么会坐在禹王爷的马车里同禹王妃厮混呢?
守卫没有起疑。
刚出了城门,如生就立马从他身上下来,整理衣服,“真是委屈我俩了。”
阮起险些逗笑,扣好衣服,“谢谢。”
如生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也不知道我家王爷会不会吃醋,一点点也好。”
阮起从这句话听出了别的意思——王爷对他不像传闻那般。不好回答,阮起没有说话。
如生倒没所谓,看着他笑道:“不过林止应该会。”
“他可能一直忘了设想我俩出城的状况。”阮起说。
如生问他:“你怎么知道?万一设想过呢?”
阮起对他笑笑,“若是设想过,我猜他会先在我可能裸露的地方都要亲一遍。”
如生的手一顿,真是有一些些嫉妒呢——
“不然他会觉得他亏了。”
如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看着阮起欲言又止,半晌才问道:“你俩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阮起点点头,特别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