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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他心里什么都没有,独独只有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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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终究没睡成,林止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自己别院,离开前还交代了好一番,“别忘带钱。”
翌日
下了课,俩人就出门了。按照阮起昨日所说,就要到城门了,阮起下了马车,去了附近茶楼,独自在二楼雅间待着,开着窗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突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而另一边,林止坐着马车假意出城,快到城门,发现竟是一个一个地确定才能通过,比以往严格了许多。
所以皇亲的马车会拦吗?
林止此刻也开始怀疑起来。
果不其然,没能顺利出去,守卫非常为难地说要检查一下,林止也没计较,任自家下人撩开帘子,林止看着城门守卫,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似乎非常警惕,甚至还有一些害怕。
林止对他们笑笑,看着领头那个,问道:“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么?怎么检查得这么严格?”
“林少爷。”那人扯着大笑脸,见只有林止一人,像是舒了口气,道:“上头的命令,说是有个死刑犯逃狱了,现正抓得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敢不从,只好委屈您一下了。”
林止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职责所在,能理解,不过你们可是有那逃犯的画像?”
那人点点头,也不知林止为何对这“逃犯”感兴趣,心里有些怵,回道:“有。”
“可是能给我看看?万一我哪天在街上看见了呢。”林止这话说得随意,像是一时兴起的想法。
林止见他面露难堪,犹犹豫豫的,林止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记忆也是看过就忘,真碰见了也认不出。”
那人讪讪笑着,没说话。
林止看着他,“我现在能出去了?”
那守卫瞬间回过神来,退后几步,哈着腰道:“当然当然!是卑职一时疏忽了。”他向后摆了摆手,守卫们散开,给林止让开了道。
刚出了城门,林止就没了刚才随意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本来出城门就是为了“出”,现在也没事可做,林止让下人驾车随便转悠,过半个时辰再回去,林止坐在马车里,也没人聊天,可能脑子里的思绪乱着,时间倒也过得匆匆,还没让他感受到无聊,下人已经驾着马车准备往回赶了。
下人突然放慢了速度,“少爷?”
林止不知有什么事,“怎么了?”
下人撩开车帘,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后面好像有辆马车从出城后一直跟着我们。”
林止一听,撩开旁边的帘子,头伸过去朝后看。
的确有辆马车,看着大气装饰也不俗,不是寻常人家,可马车上也没挂任何象征身份的东西。
那辆马车离林止距离不近不远,不过城外空旷,所以特别明显。
林止把头缩回来,放下帘子,对下人道了声,“没事。”
“是。”下人放下车帘,继续驾车。
那马车的主人是谁,林止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也不知道,就懒得去搭理了。
进城比出城简单多了,直接放行的,林止回城直奔阮起去的那家茶楼。
店小二见来人马车上挂着“林”字,忙堆出笑脸道:“林小少爷,阮少爷在二楼,我这就带您去。”
林止点点头。
见林止进了雅间,阮起把窗合了半扇,店小二退出去时关了门,两人面对面看着,阮起的表情还算轻松。
“还真是。”林止说。
阮起笑笑。
“看得还挺仔细,我看不太能含糊过去。”毕竟隔墙有耳,林止把话说得模糊。
“总会有办法,只有回去再商量,”阮起道,“不过——”
“什么?”
“是不是有人跟着你?”阮起问他。
林止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阮起眼睛往窗外一撇,示意林止看,“喏。”
林止往下一瞧,刚才那辆马车也在附近停下了,“我出城时你也看见这马车了?”
“一辆没名没姓又奢华的马车,在这街上晃荡,多少有些印象。”阮起抿了口茶,虽远不如平时喝的,不过他并不挑剔。
“若真是有人跟着怎么一点儿也不遮掩,奇奇怪怪的。”林止撇撇嘴。
阮起放下茶杯,准备道离开,然后听见“叩叩叩”。
“两位少爷?”门外响起店小二的声音。
林止和阮起交换个眼神,然后一齐看向门,阮起回了声:“进来。”
先出现的不是店小二的脸,竟是如生?!
怡心楼的如生。
如生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神情自若,好似他做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两位少爷,我可能来分半杯茶水?”
如生名气大,店小二自然是识得,只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认识里面那两位,于是小二就在那儿等着,也不敢先离开。
林止觉得情况莫名其妙,但还是回道:“当然。”
如生走进去,小二这才关了门又退下了。
如生没顾林止疑惑的目光,自顾自坐下,便听见阮起问:“是你一直跟着林止?”
如生朝窗外望了眼,看见自己马车,又侧过头看着阮起,道:“是。”
林止的“为什么”还没开口,如生继续道:“本想去林府求见,哪知刚好碰见你们二人出门,便一直跟着。”
“你是有什么事么?”林止看着他,“按理我们并不熟悉。”
如生对他眨了眨眼,“是有件事。”
“有人托你来的?”阮起开口问道。
“嗯。”如生说,“不过具体什么事儿,大约与林小少爷今日出城有关。”
林止听这话不禁挑眉。
“我保证我的好意,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所以两位少爷要不要带我去府上参观一下呢?”如生看了看阮起又看了看林止,笑着说。
林止看着阮起,阮起应了,“正好我们准备回府。”
林止点点头,“一道吧。”
“好的。”
于是三人一行回了林府,时间比较紧迫,三人屏去一干下人。
“皇上向洛城借了兵。”如生开门见山。
林止晃过一丝惊讶,不禁看向阮起,阮起仍是淡淡定定地看着如生。
“为何这么说?”阮起问他,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
如生对他俩的反应不甚在意,“如生说的。”
林止和阮起一时没反应过来,如生又立马解释道:“禹王妃,他叫如生来着,柳如生。”
林止微皱着眉,“我没太明白。”
“比如?”如生问。
“你和禹王妃有些相似,”林止说,“感觉。”
“他是我弟弟。”如生有问必答的样子。
惊讶是有些,林止说:“之前总觉得你们两人有联系,竟不知这么亲近的关系。”
如生却笑着说:“不同你们这种亲近关系,我和他一母同胞。”
林止愣了一下,没回应——这种亲近关系”是没有血缘的兄弟,还是……
“那谁是如生呢?”阮起问。
“我名辞生。”辞生答。
“慈悲的慈?”林止接话问道。
“辞别的辞。”
奇奇怪怪的,谁家父母择这样的字呢?林止心里道,只是没说出来,表情还算自然,道:“那怎么都唤你如生?”
“从小和如生——”辞生顿了一下,像在措辞,“相依为命,如今他有了旁人,这样算是对他别样的纪念?”辞生说着,尾音微微上扬,明明是反问,语气却像是陈述句。
“名字同你继续‘相依为命’?”阮起看着辞生,像要从他的眼里看出别的情绪。
但是没有。
“也可以这样说。”辞生坦然笑道,“我们是不是偏题了?”
阮起嘴角挂着浅笑,“也不算,总不能和来历不明的人一起讨论主题不是。”
“那现在呢?”辞生理了理袖边,“我猜着一言半语,你们也不能信。”
“是。”林止点了点头,“禹王妃为何让你来告诉我们这些呢?”
“如生,”辞生眼神恍惚一瞬,似在回忆什么,“他心里什么都没有,独独只有爱。”
辞生眨了一下眼,“他说不希望你俩有始无终。”
林止听这话,不知该作何反应、该信不信。
“这样啊。”阮起若有所思道。
“他大概不希望所有爱情都有始无终。不过没上心的、太稚气的,在他眼里暂时算不上爱情,”辞生突然笑起来,“这倒幸好,不然当初在怡心楼里他得不眠不休日夜忧思。”
林止想起在宴席上,禹王妃的行为,莫名觉得确实符合辞生的说法,“王妃他身上的确不见俗气。”
“嗯。”辞生应着,“我们离正事算是又近了一步?”
“不好意思,此事格外防备些。”阮起道。
“只是只言片语的,怎么也是脱不了嫌疑。”辞生想了想,“我就直说,我估计你是准备出城的。”
辞生看着阮起,阮起没应他。
辞生也不恼,“本来今日求见,也是想建议你离开,所以见你们出门,我便只是跟着,没有上前。”
“因为你们发现皇上向洛城借兵?”阮起问他。
“各种痕迹交杂,”辞生说,“怡心楼人多口杂,加上禹王爷接触的信息,综合得出。”
“可不可以举个例呢?”林止说。
“皇上这件事并没有避讳禹王爷,只言片语里透的借兵一事,估摸着三天内会把信传出去。”辞生说。
“禹王妃竟就告诉我们了?他不怕禹王爷……”林止不禁疑问。
“如生自然是坦白的,不过”辞生摸了摸自己眉头,“混乱一团,于禹王爷不会是坏事。”
“所以默认?”阮起开口。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曰思:想抱抱我辞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