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似此星辰非昨夜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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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姜捂着脸来到了勤政殿的偏殿，他父王今日生辰，在偏殿设宴。
虽非整寿，殿内却十分热闹，一眼望去，遍是食案，不少人已经入座。
虞王就他一个儿子，如果只办家宴未免冷清，所以，只要与大虞王室沾亲带故的，都来蹭个饭吃。
自然，也有那么几个蹭个饭还不够，还要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们。
一进门，连姜就看到了他最烦的老家伙——李丞相。
李丞相的连襟与王室有亲，他又是文臣之首，这顿饭蹭得是理所当然，好死不死的，他的位置还在连姜的旁边。
连姜的脸还火辣辣的疼，他并不想被人看出端倪，便盘着腿坐下，右手托腮，加以遮掩。
李丞相瞥了他一眼，“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
连姜假装没听到。
李丞相便侧过身，问：“公子可知这句出自哪本书？”
连姜扯了个笑，“原来丞相是在跟我说话呢！实在是抱歉，我没听懂。”
“这句话出自《论语·宪问》，说的是：孔子有一朋友，名原壤，此人不守礼教，放浪形骸，孔子去见原壤，而原壤蹲踞待客，便训斥了他。”
连姜“哦”了一声，从食案上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大口，完全不想理会一旁那个吹胡子瞪眼睛的老丞相。
“公子为王上独子，更该以身作则。”
“嗯嗯，丞相说得对。”连姜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回答。
“食不言，就算要说话，也应该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再答话。”
“嗯嗯，丞相说得对。”姜舒无动于衷，继续托腮啃苹果。
“孺朽木不可雕也！”
得亏连姜不是他儿子，否则，定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揍他一顿。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清冷的“坐好。”
并非斥责，亦非命令，根本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而刚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老丞相，就看着一旁的公子连姜瞬间正襟危坐了起来，一时间瞠目结舌。
素日里喜欢倚老卖老的老丞相，此时此刻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云虚拱手，“改日，定要向国师讨教育人之法。”
云虚回礼，“近来是没有时间了，王上已经应允，让我带公子出门云游，至少也得三年五载。”
“那便等国师三年五载。”
闻言，连姜又不高兴了，嘴巴翘得老高，几乎可以挂油壶了。
云虚瞧见了，不禁莞尔，朝李丞相道：“丞相可否与我换个位置？我若不在他身边坐着，定有蚂蚁啃他小腿肚子了。”
李丞相欣然应允。
云虚坐下，整理自己的衣摆，“这回，可高兴了？”
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能不高兴吗？
“那就规规矩矩的坐好。”
“知道了。”
不多时，王上也入了座，连他也惊讶无比，“还是国师有办法，寡人这儿子谁拿他都没办法，如今也会端坐了，啊哈哈哈……”
在座的，有不少被虞王请来教导连姜，大家都吃过这厮的亏，不由得纷纷朝云虚递上钦佩的目光。
“诶，阿姜，你这脸怎么回事？”常年批阅奏折，虞王眼神有些不太好，过了这许久才注意到。
“被兔子咬了。”少年叹了口气，“唉，我如今方知，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这句话是真的。”
云虚紧咬着嘴唇，可还是有一个笑音蹦了出来，殿内的目光一时间又全落在了云虚身上。众人之间国师抿唇掩笑，面似红绸，纷纷疑惑了起来。
然而公子连姜，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啃着苹果。
直至宴席散去，连姜才问他：“当时你脸红什么？”
“没办法，脸皮薄，不如你。”
阿姜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我知道了，是你把你的脸皮贴在我脸上了。所以你脸皮才这么薄。”
云虚忍俊不禁，“你呀！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言语间，尽是宠溺。
“我怎么呢？明明是国师自己把我掐疼了，又在同一个地方亲了我许久。”
一转头，阿姜又开始邀功：“宴会上，我表现得那么好，我要奖励！”
云虚揉了揉他的脑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现在？”
云虚点了点头，应道：“现在。”
于是，云虚就看着他这狐狸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要出宫了。
此时此景，云虚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想他这样喜静的性子，居然会喜欢这么闹腾的人。
“国师国师，我们去哪儿？”
云虚微笑着看着他，“你想去哪儿。”
“好玩的，热闹的，都可以。”
云虚轻笑了一声，祭出了一辆坐驾。是天马拉着一辆车，不甚豪华，但车内宽敞，车内有床，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躺两个就显得有些挤了。
一上马车，阿姜就挨着他坐下“咱们去哪儿啊，国师。”
云虚有些不高兴了，“这都出了王宫了，你怎么还唤我国师？”
“我觉得唤你云虚有些怪怪的。”
“那你想唤我什么？”
“你可有字？”
云虚摇了摇头，“天界不兴这个。”
“可是，在凡间，男子成年了总要表字的。”
云虚莞尔，“那，不如你替取一个字。”
“不如就叫……云间月，你觉得如何？”阿姜半倚着他。
“我不姓云。”云虚顿了顿，“不过，我也没有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白头吟》，寓意极好，就依你了。”
少年又愁了脸，“不好不好，若是去了姓，我就得叫你间月，太难听了，我还是叫你云虚。”
“随你高兴。”
“那我们去哪儿，云虚？”
云虚答：“北溟。北溟君的儿子娶亲，邀众仙前去观礼。”
“娶亲？！”少年一听立马笑颜逐开，那双狐狸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岂不是很热闹？”
见挨得这么紧他也没生气，阿姜便开始得寸进尺了，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
云虚正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粗了起来。
少年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北溟很远，长路漫漫，国师，不如，我们干点别的？”
声音暧昧无比。
“说了，别叫我国师。”
“你依了我，我便改。”
云虚将手搭在他腰间，“你空有狐狸的皮，却没狐狸的心。哪只狐狸像你这般心急……”
“你只说依不依吧！”少年怒道。
只听得国师大人憋了很久，才带着粗细不均的呼吸声，偏头低低道：“你不起来，要怎么脱衣服？”
少年愣了片刻，转怒为喜，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云虚立刻扣住了他的手，吻了过去，“不着急。”
少年蹙眉，“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爽快些。”
云虚一抬手，飞快的设了结界。
“那你唤我一声。”
“云虚。”
云虚便解了他的腰带，“再唤我。”
阿姜从善如流，“云虚。”
接着，他每唤他一声，云虚便褪下一件衣裳，不多时，二人便滚到了一处，共赴巫山。
事毕，二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阿姜趴在他的胸口。
他指着一旁的白瓷罐，“说，你肖想我多久了？”
“怎么问起这个了？”
阿姜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男子和男子之间欢-爱用这个就不疼了？莫不是你之前与旁人也用过这个？”
云虚摇了摇头，“你莫胡思乱想，今次，是第一次用这个。”
“第一次？”阿姜挑眉，“第一次你便懂得这么多？”
“只许你偷偷去秦楼楚馆，就不许我从别处听来这些？”云虚弄了一桶水，“把水温一下，我给你擦擦。”
阿姜是火系法术的体质，不消片刻，水便温好。
但他的小狐狸又岂能老老实实的听他摆弄，一会儿这里捏捏，一会儿那里摸摸，完了还要问东问西，仿佛有弄不完的好奇心，纵是云虚这般温和的性子，也不免没了耐心，发狠的折腾了他几次，终是老实了下来。
临近北溟，渐渐的觉得冷了，云虚从七零八乱的衣服里找到他的那件，从乾坤袖里找出来一条绒毯盖上。
这时阿姜却开口了，“不收拾收拾，准备赴宴吗？”
“你来收拾？”云虚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阿姜囫囵从床上滚下来，好一会儿才苦着一张脸，朝云虚哭诉，“浑身发软。”
云虚开怀大笑，揭开绒毯一角，“进来。”
二人便又相依相偎的说了会子话，直到到达北溟，才慢慢吞吞的开始收拾，一个满脸餍足，一个神清气爽的，就这么下了车驾。
连姜定睛一看，眼前苍苍茫茫一片白，别说门了，山洞都找不着，疑惑道：“你不说到了吗？”
云虚往前走了几步，踏了踏脚下的雪地，“就是这里，从这里下去。”
“那好办，交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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