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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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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楠脱下眼镜,躺在床上。他刚买的房子布置得很简单。
白墙,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空无一物的餐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吊顶灯。
素色的床单,还有一个简单的木质书架,让他想起在美国最初的日子。
不过,他到底变了。
这十年里,他习惯了热闹。除了疲惫的时候,极少有日子一个人对着光秃秃的墙。他习惯呼朋引伴,或者…找个床伴填补空虚。
现在,刚刚过七点,他实在不知如何消磨接下来的漫漫长夜。
烟缸要满了,C城买不到他爱喝的酒
手机铃响,是Park的消息。
这次Park回国,终于学会了使用微信。
翻墙软件让公楠头疼,他更是受够了Park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打Skype电话骚扰他。
“别忘了明天宴会,Hordon会来,必须到场。”
Hordon是典型的西式投资人,看似简单直接,亲切体面,但又让人捉摸不定他的心思。他提不上有多喜欢这个人,十年来大多是Park在应酬他。
所以这次...公楠心存疑虑,为什么Park没有留下来陪Hordon?从他被突然罢职,再到Park匆忙回美,说是被他气的,那也未免小气。究竟是为什么?
公楠拨通Wing的电话,关照几句,按黑了屏幕。Park的微信又跳出来。
“Hordon的行程已经安排好,T One会在宴会上做发言,你代我致敬酒辞。致辞稿PR明天发到你的邮箱。”
“好。”
宴会安排在周六,明天。
公楠打开伍月的对话框:“去过B城吗?”
屏幕刚关上,伍月的消息就传来。
“没有。” 多啦A梦的表情,哭成一个球。
“明天有空吗?” 公楠盯着屏幕,伍月没有回答。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伍月打进一个电话。
“所以,你是要带我去B城?”
“有兴趣吗?”
“去做什么?”
“做我的Partner,有个宴会。”
“让我想想。”
伍月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她也没有想好。公楠起了兴致,倒要追着她去了。
“所有事情我这会安排好,你只要出现就可以了。”
“你是在邀请我进入你的生活吗?”伍月沉默了会儿,冒出这句话。
对公楠来说,邀约只是一个自自然的事,他没预计到伍月想得那么多。公楠清了下嗓子:“如果是呢?”
“如果是,我就去。如果不是,那我还是赖在床上看小说。等你的下次到来。”伍月说得及其轻巧,仿佛心不在焉一样。
公楠感觉被将了一军。
他思考片刻,并不直接答她,而是说:“如果去,把身份证发来,明天早上来接你。”
说完,电话挂断。
公楠睡觉前,收到了伍月发来的身份证,还有一个笑哭的表情。
照片上的她虽然青涩,但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神气活现。
他转发给Wing安排机票,这一晚的梦,说不清味道。
...
出租车停在东大门口。
公楠下车,见到一个个子不高的身影朝他奔来,一个嫩黄色的双肩包,一颠一颠。
出租车停在东大门口。
公楠下车,见到一个个子不高的身影朝他奔来,一个嫩黄色的双肩包,一颠一颠。
“你?”伍月的大花脸彻底惊到公楠了。她的唇是血淋淋的,血淋淋的血红色,两坨腮红高高地顶在颧骨上,黑色的眉毛覆盖了她原本清淡的眉骨,睫毛像蜘蛛腿一样扎在眼皮上。
“不是要去宴会嘛!我可得打扮下。”伍月一向素面朝天,不太打扮,今天这妆,还是萌萌一大清早拖她起来弄的,说这唇膏叫斩男色,“怎么好看吧!”
“好...好看。”公楠吓得咽了口口水。
“不好看是吧?哎呀算了,我就说,丑。萌萌说男人就喜欢这个样子。难怪萌萌单身。”伍月坐上车,把双肩包抱在怀里,轻咬着嘴唇,还微微叹气。
公楠一上车,拿着手机360度地拍她。伍月七扭八歪地挡住脸。“别拍!丑。”
“别动!”公楠一使劲把她压在椅子上,气息拂过伍月的鼻尖。
伍月感觉从手指尖到脚趾都僵硬了,陌生的男人气息包裹住她不可控制地,疯狂跳动的心。要死了,要人命了。
公楠也察觉到她的反常,快速地拍完照片,坐直,把照片直接传输给在Wing。
他们的时间不多,伍月现在这个惊悚片的打扮,可不能见人。
“尺寸?”
“哈?”
“胸围,腰围,臀围。”公楠飞快地打字,故作面无表情地问伍月,见伍月不打滑,他又说: “85,60,90,差不多吧?”
“明明胸围有90!”伍月大吼一声,司机噗嗤地笑出来。
公楠也毫不掩饰笑意爬上眼底。
“臀,臀围,89”伍月声音渐小,满脸的不好意思。
“90差不多。”公楠掩着声音里的笑意,揶揄她。
“你怎么知道?”伍月的心虚被揭穿,把书包一把扔到地上,反正都这样了,她也不要皮不要脸了。
“你说我怎么知道?” 公楠的眼神至上而下,把伍月的身体扫了一遍。,金边眼镜后的丹凤眼吊稍似要烧起来。
斯文败类,伍月心里暗骂。
公楠逗她逗得可高兴,把他最初报出来的数字发给秦姐。
对于身材,女人的话不可信,他宁愿相信自己的手感。
“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
“能穿多高的鞋子?”
“没穿过高跟鞋。”
“肤质?”
“T区油,剩下干敏皮。”
一问一答,到机场的时候,已经Last Call了。
公楠带着她走VIP通道直接入座头等舱。这段路,伍月不曾走过。她好奇地看着窗外,平时她候机的地方。
明明在一个世界,却总有一些人,一辈子见不到,到达不了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