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龙破之时你在何方》chuna

4、第 4 章

　　杜安好容易才把七魂六魄找全了，这真是无妄之灾。原文对杜安的描写太少了，他根本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破事等他，也许还是排着队等他。明确的是，深眼窝，还有其他的一大伙人不可能放过他。他不知道杜安手里有多少线，不知道他收了多少钱——反正他没找到，今天他跑了一回，下次不会这么幸运。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深眼窝毒打，还是去阿贝德那里受罪，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谢过亚蒂森之后，他最终决定，去找阿贝德。毕竟他说过，他有他要的东西，不是吗？
　　日薄西山时，杜安找到了药物种植园的长灯藤，阿贝德居然真的在那里。
　　他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照明物，只是左手捏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右手捧着一本书。
　　好像预知到杜安的存在了一般，阿贝德道：“我知道你会来，因为你没有其他方式找到我。”
　　阿贝德面无表情地走向杜安，杜安这才发现他右手掌心里有一个小瓶子。
　　“按一比五十稀释，否则出了人命我不负责，然后给对方一百毫伽升。”
　　紫色的小瓶子在向杜安招手，这个量足够他支持一段时间了。但是他只是谨慎地看了阿贝德一眼，“你叫我来就只是为了把它给我？别告诉我你在做慈善吧。”
　　阿贝德只是盯着他，半晌才缓缓地说：“我当然有想要确定的事情。你不是杜安。”
　　他用了肯定句，使杜安觉得自己没必要回答。
　　“你想寻死，说明这具身体并非你的意愿。所以我猜你的施法失误了。你好像知道我是谁，当然了，我们这些人对同类的气息很敏感。”
　　杜安打断了他：“直白一点。你想干什么。”
　　“我想在某些时刻可以得到你的帮助，我的学习……最近不太顺利。作为回报，斯库玛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杜安瞬间明白这只是另一次试探。阿贝德觉得他施法出了问题，谨慎如他，自然不可能向这样的人寻求帮助。他对自己灵魂下咒，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这无非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实力深浅，是敌是友，有无麻烦。
　　相当聪明！主动出击，胆大心细，步步为营。
　　阿贝德既然想要维持彼此还算缓和的关系，他可不能辜负对方的一片好心。更不用说他还要靠阿贝德的货物苟且。
　　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先要强撑着自己不露馅，等阿贝德放松警惕了，再做谋划。至于亚蒂森，一看就是个正直的老好人，他反而不想利用他了。
　　杜安正准备接过瓶子，阿贝德却突然抽回手，道：“还有一件事，离威廉姆斯，亚蒂森·珀西瓦尔·威廉姆斯这个人远一点。”
　　阿贝德把瓶子放到杜安手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的印象能稍微深刻一点而已。”说罢，阿贝德合上他的书，转身离去。
　　杜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是基佬警告他别动自己“男朋友”。
　　杜安回到宿舍，发现他的宿舍里完全找不到任何有关违禁品的信息，不得不承认，原著里看似神经大条的杜安其实心思细腻，隐藏证据这点做得非常好。
　　但炼金用器还是有的，毕竟由于杜安的身体毫无魔法天赋，他的专业是炼金学。看似琳琅满目的炼金仪器其实与前世的化学仪器没有多少差别。虽然不是化学专业的，但好在高中的印象还算深刻，找出定量瓶并稀释不算什么难事。
　　他逐一扫视着桌子上的药剂，突然觉得一瓶棕色玻璃广口瓶所装牛肝菌伞柄提取液十分可疑：伞柄无疑是见光的，不可能见光分解，那为什么还要用棕色瓶装呢？
　　他将标签揭下，看到了一串数字。那必然是某物的密码。把密码写在这么隐蔽的位置？
　　他想到了杜安床下的一个不起眼的箱子，他还以为是杜安放小黄书的地方，现在看来恐怕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把箱子打开，居然是两本《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是记叙亚龙人女仆的故事吗？他好奇的打开……还是小黄书！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逻辑。他把书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多遍，终于在封皮上发现了异样的裂痕。他把封皮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大而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姓名和数量。
　　一本流水账。日期间隔都是半个月一次，姓名只有几个，数量倒是惊人的相似，下面甚至标记了每一次的会面地点。这可帮了大忙了。
　　杜安本来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无奈脱身不得，进退两难，只好先把上面的人名地点背下来。
　　如果他和阿贝德的僵持太过长久，如何洗白也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杜安郁闷地想。
　　下一次的会面地点定在图书馆的最后一个书架处，午休时间。杜安到那里的时候，对方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苍白的人局促不安的面对着书架站着。
　　这副样子实在太令人怀疑了，好在这个时候图书馆没有什么人在，不然一定会被怀疑。
　　“沃克，这是你刚才落下的吗？”杜安拿出装着斯库玛的墨水瓶。
　　小个子愣了一下，欣喜若狂道：“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瑞尔说你耍了他，他，他要剥了你的皮……”
　　杜安镇定自若：“和他开个玩笑罢了，帮我转告他，让那个傻子别再跑到了我的课堂上了。”
　　“你以前都用试管装的。”
　　他这是怕被人发现或者认错人的状况发生。“换个口味试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与各种瘾君子在不同的地方交卸，逐渐掌握了每一条销售线，和阿贝德也相安无事地见了几次面，阿贝德果然没有问他任何“学术性的问题”，这更加证实了他的推测。
　　不过阿贝德的斯库玛是哪里来的？杜安觉得这与他似乎没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这一点实则关乎他的命运。
　　又一次与深眼窝的交易时，深眼窝突然使劲向他使眼色，杜安还没反应过来，深眼窝就作出跑步的动作，然后摔倒在地上。
　　杜安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白袍老人。老人摸着自己发白而卷曲的胡子，笑眯眯地说：“两位先生，我们走一趟吧。”
　　特聘教授办公室。
　　经过深眼窝的打手势、做暗号，杜安终于明白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谁。他是全萨兰公国最伟大的法师，也是全塔姆瑞尔大陆最伟大的白法师之一，他被誉为法师公会创立者瓦努斯·伽里兰的继承人，他就是麦杰伦大师。
　　“克里滕森，和杜安。你们应该知道学校的规定，如无意外你们将被处以退学的惩罚。”
　　“不过，我也不是校方墨守成规的老头子们，斯库玛，这事也不是大事，在南方的国度有很多人……不，这不是重点。”
　　麦杰伦大师坐在极宽大的书桌前，两手交叉，微笑地说：“我对你们的处罚宽松的很，克里滕森，你会被调离学校本部，到黑沼泽边上的分部就读，至于杜安，你被关一个月的禁闭，没收全部违禁品，本学年的课程重修。”
　　深眼窝同情地看了杜安一眼。从表面来看，自然是杜安惨一些，不过比起勒令退学，这样的结果已经太好了。深眼窝简直对麦杰伦大师五体投地——多么智慧，多么宽容而仁慈的大法师啊！
　　杜安满怀疑惑地跟着学院卫兵离开。麦杰伦大师在合上的门后长叹一口气，向身后的大窗外看去，那里是一片宽阔的草坪，阳光恰好洒在捧着书细读的阿贝德身上。
　　一个小时前，在他决定跟踪杜安的时候，在办公室的门外看到了倚着墙的阿贝德，他请求对杜安从宽处理。
　　“孩子，你太不明智了，和杜安搅在一起……”
　　阿贝德直立起来，缓缓道：“月亮糖是您的，斯库玛是我提纯的，我们都是共犯，不如一起离开学校？”
　　麦杰伦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老头子不懂啊。你以前从未请求我做过什么，为什么这次要……？”
　　回答他的是阿贝德的背影，他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不论是为了上面那位夫人，还是为了他自己的执念。
　　麦杰伦大师无法拒绝阿贝德南戈·德拉贡诺维奇·卡瑟玻忒，他们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