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吾名宇智波》肆漆

2、就算没有目标生活依旧会继续

　　被迫进行了空间转移的后遗症其实挺难熬的，因陀罗不由庆幸自己运气真的挺好。
　　他转移的目标地点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两米，身下则是松软的黄沙。

　　这令他在重伤落地还能保住性命的同时，顺带吃了一嘴免费的二氧化硅。四舍五入算是啃了口水晶，这波不亏。

　　嗯，是不亏哦。
　　从黄沙上爬起来的因陀罗沉默了一秒钟，低下头张嘴哇地吐了一大口血，顺带连沙子也一起吐干净了。
　　“……”诶？〓△〓

　　老实说他真的被吓到了。作为一个活蹦乱跳了二十几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医院都是为了打疫苗的健康人士来说，吐血是一件相当令人新奇的体验。
　　像那些影视作品或者古代小说里的夸张手法，只要是身体状态不佳的，不抓紧镜头吐口血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重病/体弱/重伤。老实说他都不知道一个人哪来那么多血可以吐。

　　若按照科学一点的方向分析，口吐鲜血的时候，出血的部分应该是口腔或者内脏之类的。像是电影里一拳揍到吐血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因为牙齿磕到了舌头。

　　舌头在口腔周围里绕了一圈，满嘴都是血腥味，但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内伤？

　　因陀罗尝试按了按胸口和腹部，他记得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几个部位都有受过伤，虽然痛觉现在已经不太明显了。
　　希望伤到的不要是骨头。

　　粗略检查的结果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无论是淤青、创口，都没有，除了加成在身上的疲惫外，那些疼痛就像梦一样消失了。

　　“诶？”不会吧……
　　因陀罗看了眼之前手上有擦伤的地方，血痂已经凝固，用指甲刮开那些暗红色的血渍后，皮肤上只留下了一点白色的痕迹。

　　该说不愧是宇智波的始祖吗？即使没有继承仙人体，也还是具有如此强大的恢复力。

　　“……稍微对自己能活下去又增长了点信心呢，真是糟糕……”
　　像他这种人，没那么大的胆子去赴死，那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勉强活下去了。

　　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因陀罗用脚踢散了黄沙掩盖掉血迹，解开身上的白袍反过来套在身上。
　　幸好这个时代的织造技术不佳，粗糙的麻布比未来的要更厚实些，血没有从衣服上渗透到里面去。

　　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但这个地方是不能留了。

　　——那么，我该去哪？
　　背对着绿洲，面前是倾倒着无数流沙的荒漠，因陀罗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

　　或许因为忍宗本身就是以“仁厚”立身，虽然后续不断由零零碎碎的追杀，但总体上来说还在因陀罗这个新人菜鸡的承受范围内。
　　这一切多亏了这身原主的壳子。

　　将又一个试图“执行正义”的蠢货打翻在地，因陀罗毫不犹豫地一拳打中他的腹部，巨大的力道传导入神经，在短暂的痛苦之后追击的那名忍宗弟子随即陷入昏迷。
　　“好险……”因陀罗擦了擦汗，推开一步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差不多把上辈子没掐过的架全打完了。
　　应该说幸亏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吗？
　　初中因为成绩不好派位到了比较偏的学校，风气不是很好，隔三差五拦路的人挺多。因陀罗因为个子长得比较快被一个学长看中认了小弟，跟着一起混过学了不少。学长毕业的时候他还临时顶替了一阵头领，不过由于性格太软最后还是换了人。

　　幸好这个时代的体术还没发展起来，也幸好这幅身体的素质够硬。

　　“该说不愧是大筒木的血脉么……”能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难怪会被崇拜为仙人啊。
　　虽然在他眼里，这和怪物没有多少差别。

　　远处的部落就在身后，他却只能反其道而行，面朝荒漠的感觉还真让人感到心慌。
　　拿着从水源处汲到的水，因陀罗将水袋挂在腰上，乘着夜色匆匆离开了这个小村子。

　　——他还需要这么流浪多久呢？

　　一个多月了，没有固定的住所，白天和晚上在荒漠中搭建的临时据点休息，在天气不那么恶劣的清晨和黄昏赶路，日复一日，这是曾经在家中衣锦玉食的他不可想象的。

　　好在附带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没有完全消失，在这一个月里，他顺着原身的记忆不断揣摩，终于习得了一点这个世界的语言。坦白说除了字不一样以外，这里的语言分明就是日语，把音节字母归纳起来正好有五十个，当他发现这点的时候真的是哭笑不得。

　　祖之国作为六道的故里，一路上遇到的绿洲不算少，因陀罗猜想这大概是由忍宗的人组织打井挖出来的。被水灌溉后的土壤惊人的肥沃，只需要一点土地就能轻松养活一家人，根本看不出这些泥土是埋藏不知多少年腐殖质早已消耗干净的沉积土。

　　不过因为这种神奇的土质，千手一族那神奇的木遁术也就不足为奇了，含有如此强大能量的土地，如果能瞬间把这些能量提取出来，催生出那些庞大的根系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这就是辉夜选择把种子种植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此时的忍界就像一个蕴含了众多矿产的宝库，生活在上面的人类对此一无所知，但远在天外的来客却无比的垂涎。

　　“嗯？”
　　因陀罗想不明白，生活在这样神奇的土地，为什么这里的原住民身体素质却和他所认知的“普通人类”差不多呢？他的衡量标准是以现代的成年人为界限的，可这些标准显然不适于忍界。

　　知晓剧情的他，清楚这个世界的未来会经历怎样的残酷。所以他更加不理解。
　　神树，查克拉，尾兽。
　　对于大筒木一族来说，人类是有别于他们的另一个物种，那么为什么偏偏是人类？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人类能进行交流啊，比起天性狡诈善于欺骗的人类，其他性格更淳朴友善的通灵兽种族才更加适合相处吧？

　　——啊，已经没办法义正言辞地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了呢。
　　毕竟目前他在这个世界所能碰到的都是对他面带恶意的人。

　　‘我自己还真是玻璃心。’
　　孤独的世界孤独的行人，因陀罗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明天？或许几十年？他不敢确定在遇见能不带偏见愿意和他好好交流的生物的时候，他是否还能正常地发声。

　　人类是一种群居生物，听说长时间与同类隔绝的个体，最终都会坏掉呢。

　　哎呀，似乎跑题了。
　　关键的重点果然是查克拉吧？
　　明明是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生物，连□□都可以修炼成仙人，为什么能创造出更复杂文明的人类却不行呢？
　　仙术作为这片土地自己独有的力量，为什么能和外来的查克拉混用？它和查克拉又有什么共通之处？

　　“……说不定这个星球的主角根本不是人类呢……”像是类似有更高一等的文明在人类出现前就离开什么的，科幻小说里面的恐龙人蟑螂人不就是这种设定么？然后遗留下的东西被次一等智慧的生命保留着传承下来，再后来，地面上又进化出了人类——

　　说到底这也只是他的猜想，没有任何实际价值啊。
　　是因为太无聊了吗，他自己可不是这种会想这么多的性格。

　　铺开绑在背上的包裹，因陀罗垫着粗布坐在铺满砂砾的荒漠。他的背后靠着这里随处可见的巨岩，虽然没有多少遮挡的作用，但在这漫长的黑夜里，能依靠着什么东西已经足以让他感觉到安慰。

　　张开的手掌变得比之前更为粗糙，因陀罗将手托举到面前，仔细感受着经脉里蕴含的力量。
　　时隔多日，他终于弄清楚要如何使用查克拉。

　　集中了查克拉的右手在黑暗中隐隐发出荧光，因陀罗控制着手中的能量团，分成两股开始像打火石一样互相摩擦。间隔的节奏先是缓慢的，随后一点点加速。手中的查克拉在达到一个特殊的频率后燃烧了起来。小心地维持着手上输出的查克拉量，因陀罗捧着这片荒野中除了月亮星辰外唯一的光源，感觉自己像抓着一颗灼热的火种。

　　四周的温度随着火焰的出现开始回升，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查克拉这种东西是无法离体运作的，一旦离开人体，他们便会溢散成无主的能量体，也因此，想要利用查克拉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忍术。就像编写程序一样，将查克拉的运动轨迹在体内运行好，释放出去的那一刻会根据不同的轨迹展现出不同的效果。
　　像他手上的这团火焰，就是最基础的一种运行方法。

　　记忆里的“因陀罗”发明这种运行路线的时候仅有十岁。

　　天蒙蒙亮，穆然惊觉自己似乎又是彻夜未眠。火种已经熄灭，手上还残留着些许灼烧的温度，四肢的末端却是冰凉的。

　　“……呼——”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因陀罗站起身来拍了拍脸，灌下一口冰凉的水，整个人总算是清醒过来。
　　天快亮了啊……

　　身为华国人的他骨子里天生有着安定而居的思想，但一路上碰到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观念，要让他在这种社会下安居下来，他坦言做不到。

　　吃完早餐就上路吧。

　　拿出已经晒得干巴巴的干粮，因陀罗用查克拉催动的火稍微烤热了一点，就着水袋里的水一点点啃了起来。

　　‘……果然还是好硬。’这种粗劣的饼状粮食被故意做的很薄，在烤过之后也稍微变脆了些，对因陀罗来说也就勉强能入口。

　　这个缺水的年代水稻没法普及，作为粮食种植的主要是黍米和荞麦，小麦的种植他还没见过，分布范围应该比较稀少。而且就算有这里的原住民也不见得会进行深度处理。
　　像类似麦麸一类在因陀罗眼中算是杂质的东西，干粮里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啃到一半的因陀罗呸出一截混在干粮里的梗子，继续郁闷地接着吃他的早餐。

　　盯————

　　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以后，对于这具身体极度灵敏的感官因陀罗也开始慢慢习惯。
　　周围没有大型生物的气息，大概是有什么小动物被吸引过来了吧。

　　靠着天生就比常人更敏锐的视力，因陀罗在昏暗的晨光里瞧见了不远处几乎隐没在岩石上的身影。
　　尖尖的耳朵随着他咬干粮的声音一动一动。

　　“出来。”这句话是用这里本土的语言，也就是因陀罗所理解的日语说的。这个世界上的智慧种族使用的都是同一种语言，就算没开灵智的动物，只要有思考能力也能听个大概。

　　那个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攧手攧脚地走了出来。

　　‘好小————’
　　那是一只体型特别小，脑袋大大的猫咪。因陀罗一时判断不出它的品种，只知道它身上长着只有猛兽才会有的斑状花纹，从牙齿的长度来看，这并不是幼猫，很可能早已成年。

　　不过能让因陀罗关注的并不是这一点。

　　“你听得懂我说话？”话音刚落，果不其然那只猫咪的身子就伏了下去，亮出尖牙对他哈了一口。
　　“……”好可爱。

　　因陀罗和那只猫圆溜溜的眼睛对视了良久，最终败下阵来，从自己的包裹里翻找出一条鱼干。
　　话说荒漠里的猫科动物，食谱里好像没有鱼……
　　——好吧它已经吃了。

　　差点忘了这里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荒漠来着。

　　再次为自己白学了几年的专业课表示默哀，因陀罗收拾了手上的东西，考虑了一下后在岩石的凹陷处倒了点水。
　　离这里最近的水源就是他昨晚路过的那片村庄。生存不易，体型这么小的生物还是少靠近人类比较好。

　　该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警惕还是这种猫本身的习性，除了最开始哈的那一声，这只猫从头到尾就没发出过声音，它安静地坐在那里，安静的吃，安静地舔水。不得不说，作为一只猫它真的很漂亮，因陀罗能看见它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接下来似乎每隔几天，因陀罗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遇猫、与它对视、喂猫、离开。这片荒漠似乎生活着数量不少的猫咪族群，因陀罗感觉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去细想。
　　毕竟世界都不同了，这里的自然规则或许从根本上就和他的世界不一样。

　　就这么想着，他一边沿着路途向海边跋涉，顺手记录周围的见闻，偶尔试验一下查克拉的运行，完全没注意到他每次喂过猫后，那只猫咪变得复杂且纠结的眼神。

　　终于有一天，因陀罗发现自己遇到了只愿意让人撸的猫。

　　“……”唔，这个手感，超感动啊。

　　摸着手边的猫毛，因陀罗顺着爪子，看到了它四肢都是漆黑如墨的肉垫。
　　“原来是黑足猫吗？”他嘀咕着，蹲坐在他膝盖上的猫咪竖起耳朵转头看向了他。

　　“嗯？这猫怎么一点都不怕生啊？”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种猫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啊？

　　盯着他的猫咪突然冲因陀罗做出了副死鱼眼的表情。
　　“喂，人类，我跟着你走遍了大半个藏之国，你不会蠢到连我都分不清吧？”
　　“……”

　　艹，这猫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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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自己不是在写火影同人，而是生物地理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