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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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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是沈瑰的天使，也是她毕业离开繁城后唯一联系的挚友。
高中时的苏砚还是个温柔又怯弱的小姑娘，常常粘着沈瑰，借请教题目为由找她玩，二人相熟，苏砚的成绩也开始一步步提升。
要说到沈瑰和陈微渺关系的转折，还要从苏砚的一件事情开始。
期中考试过后，大家开始忙着期末考试。高一结束的期末考试很重要，它关系着高二的分科问题。田瑛中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此次考试在年级前60%者可选择理科，前20%者可进入物化班，所以，大家都在暗暗较量着，考场如战场，大家都不愿意输。
临近考试，走读生开始被自愿晚自习，放学时间延迟到晚上九点半。
吃晚饭的时候，苏砚问起沈瑰关于分科的事情。
苏砚有些没有自信地说：“你理科那么好，肯定会去物化班了。”
沈瑰：“你也想去物化班？”
苏砚的眼神有点飘，总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去物化班对我来说有点难，但我想冲一冲物生班……总之，我想学理科。”
苏砚这孩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其实一直都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人，沈瑰很佩服，也很羡慕，“只要再努力一把，理科没有问题。”
苏砚低着头，吃了两口饭，突然转了个话题，“沈瑰，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瑰有些来不及转弯，突然呛了一下。
“咳咳，……没有啊。你有吗？”
苏砚有些害羞，“嗯。他是我初中同学，也在我们学校，在9班。他的成绩不错，应该会选理科。”
八卦心理是女生天生的，沈瑰有些感兴趣，问：“你们在一起了？”
苏砚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和他说过。”
苏砚这种退缩的性格，沈瑰有时候看不去，总忍不住推她一把，“你为什么不和他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他好像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
“我经常看见他和蒋媛走在一起。”
蒋媛？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她也在9班，是整个班级乃至学校的风云人物，她的出名和陈微渺不一样，既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没有什么响当当的成绩，她的出名全靠他爸。
她爸，她爷爷，她爷爷的爷爷，世家混□□，是上个世纪香港一个赫赫有名的帮派，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治国变得严谨，这个帮派开始隐退江湖落脚在繁城。
现在，帮派活动依旧存在，蒋家生意局限于高利贷。帮派实行拜师制，等级制度森严，帮派老大蒋先生是个不可动摇的存在，因此，蒋媛在帮派里也被兄弟们称为“小师妹”。
被“小师妹”盯上的人，苏砚肯定没有胆子去抢的。
沈瑰吃着饭，听着苏砚讲述关于蒋媛的事迹，很不可思议。
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小师妹，我还是周芷若呢信不信！
“吃完饭，我带你去9班。”
“干什么？”
“表白啊傻不傻你。”
去9班的转角处，沈瑰推着扭扭捏捏地苏砚走，“我让你来，不是鼓励你们在一起。马上面临你人生的第一个选择，我不想你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动摇你自己的选择。这个男生是个障碍，你必须自己去看清楚，他到底值不值得。”
苏砚在沈瑰的鼓励下，终于走去了9班门口，沈瑰躲在拐角处等着。
沈瑰想了想，其实，苏砚的文科很好，理科一般，如果她真的为了喜欢的人勉强待在理科班，可能会很吃力。假如这个男生根本不值得她喜欢，又何必为了他而这么费力呢。
没一会儿，苏砚出来了。
她低着头，红着脸，流着泪，红着眼眶，嘴角还有点腥腥血丝。
沈瑰吓了一跳，她想过最坏的情况，连“长痛不如短痛”这个安慰说辞都想好了，但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你怎么了？”
苏砚不说话，就一味地哭，架不住沈瑰一再询问，她就跑了。
晚自习的时间开始，沈瑰的位置距离苏砚不近，这里只能看到她一个背影。
苏砚本勉强地坐着那儿写作业，后来渐渐趴了下去，肩膀耸立，应该是还在哭。
这样逼她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苏砚是当局者，不像她可以这样理智。她那么脆弱，会不会想不开？
沈瑰越想越坐立不安。
讲台上的老师离苏砚近，很快发现苏砚的情况不太对，轻声询问。苏砚还是一直摇头，抹泪，直起身子，强迫自己继续写作业。
看不下去了。
“老师！苏砚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
老师看向沈瑰：“行，你带她去，如果有什么情况，回头我给你们开假条。”
沈瑰走到苏砚桌旁，搀起她，往外走。
初夏的天气很温和，沈瑰将苏砚带到操场上。此时的大家都在上晚自习，操场上空无一人。
“苏砚，你到底怎么了？他难道打你了？”
苏砚摇头。
“那我直接去问他。”沈瑰要走。
苏砚拉住她。
“那你告诉我，是谁打你？”
“是……蒋媛……”苏砚捂着脸。
“在班级门口？”沈瑰忍不住反问。班级门口肯定有很多同学，这个蒋媛真就这么目无校纪校规？
苏砚直点头。
沈瑰抚了抚她的肩膀，放缓了声音，“他也看见了？”
苏砚又点头。
嚯，这渣男居然看着她被打而无动于衷？这应该是让苏砚这么难过的主要原因吧。这一巴掌，哪有喜欢的人的冷漠让人心寒呢。
沈瑰沉思了一会，苏砚自抽泣了一会。沈瑰回过神，替苏砚擦了擦眼泪，严肃地说：“现在你看清了，他就是这样，你不值得。”
苏砚哭得梨花带雨，“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沈瑰有些怔忪，曾经也有个女孩子哭着对她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她一直不懂，这种喜欢到底有多痛，值得这样痛彻心扉地哭。
沈瑰：“苏砚，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值得喜欢的，因为只有你自己可以为自己的喜欢改变，而他，不会为你的喜欢改变。所以，你要努力，在这个关键的时期，成为最优秀的人。”
苏砚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瑰，“沈瑰，你和我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
沈瑰笑了，“哪里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年后苏砚才告诉她，苏砚说，“你的自我保护太强烈，对于爱情，过于自私。”
沈瑰拉着她往回走，“行啦，现在好多了吧。走吧，还有很多作业要做呢。”
“嗯。谢谢你。”
嘿，真是个傻姑娘。
今晚的月亮很圆，夜色很美，校园很静。
蒋媛……是吗。
九点半，走读生先放学，寄宿生还需要战斗一个小时。铃声一响，沈瑰和陈微渺就开始不约而同地收拾书包。
沈瑰平时习惯快速收拾好，走在陈微渺前面，这个习惯好像在一开始就形成了。
但今天，沈瑰故意放慢了速度，慢到陈微渺不得不先离开，离开时他还很诧异地看着她，对于习惯突然改变，他好像有点不适应一样。
看到陈微渺离开后，沈瑰才走出校门，一路尾随一个9班女生。
这个女生并不是走读生，但她经常趁九点半大课间，随着一群走读生离开学校，前往酒吧或一些娱乐场所玩通宵。学校里的学生甚至老师都知道，但是没人敢管。
这个女生就是蒋媛。
第一次见到蒋媛时，就给沈瑰一种“我爸是李刚”的气势。她是个混血，但混得并不是特别好看，像个被设计师拉残的娃娃，一张厌世脸看起来很孤傲。
沈瑰跟着她来到一块湿地，四下是造到一半的断桥，显然是一片废弃的烂尾桥，桥那边稍远些是一些曲曲绕绕的巷子，巷子里闪着五光十色的灯。那儿应该是她的目的地。
沈瑰见机，上前一步，“你是叫蒋媛吧。”
蒋媛回头，端着一张厌世脸看她。这张脸在时尚界应该能混个很好的地位吧，沈瑰胡乱地想。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必须向苏砚道歉。”
蒋媛愣了愣，似乎没想起来苏砚是谁，随后轻哼一笑，“呵，喜欢张子舰，是她活该。”
沈瑰重复了一遍，声音冰冷，一改她往日的温和形象，“我要你当着全班人的面，向苏砚道歉。”
蒋媛好像被惹毛了，“我要是不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沈瑰上前，乘其不备，脚一勾，蒋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沈瑰顺势控制了她的头。
蒋媛吃惊，“你居然敢打我！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沈瑰只重复那句，“道不道歉！”
蒋媛挣扎，“你打我！我会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沈瑰淡淡笑了一下，活动了一下闲着地右手和脖子，很久没有打架了，分外怀念呢。
“打你？我还会杀了你。”说完，她用力一摁，将蒋媛的头摁进水里。
直到咕嘟咕嘟冒泡，她才又像拎小鱼一样拎上来，“如果你死了，也算是给苏砚的赔偿。”
蒋媛的目光一瞥，越过沈瑰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
沈瑰又一把将蒋媛的头摁进水里，“没用的，你挑的好地方，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重新拎起来的时候，蒋媛瞪着眼睛，“你敢杀我！”
沈瑰轻轻一笑，语气就像说天气很好一样，“有什么不敢，又不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