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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69 章 ...

  •   上虞沉睡的日子又多了些,萧寒月想起那日回来后想对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的自己不时觉得气恨,气恨不顾礼法的解苍也气恨隐瞒不说的自己,等到几日后他冷静下来才觉出不对。
      以解苍对上虞的执着怎么可能就找了一个与她相像之人成了五蕴之术,他若真的能得到一个样貌相同的女子便合了心意,那么也就不至于纠结苦熬几千年还堕了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迁就?他思索几日最后得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看来更是疯狂,神仙皆能化物为形,若那解苍做出了一个上虞的幻象还与这个幻象做成了五蕴之术,倒比随便找一个与她相像的人更为说得通。
      只不过这样的解苍,在他看来已是疯狂。
      萧寒月在殿外守了几日也不见她醒来,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了古霄处,等到了那里却不见他的踪迹,古霄虽然性情随意却一向不喜自己的地方有不相熟的人在,所以现在就算他不在了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萧寒月没有办法之下去找了洛冥,说了这事之后二人都觉得不妥,本来上虞沉睡的事情就被瞒了下来,若是让天帝知道恐怕会直接遣了连尧来接管一重天,洛冥虽然想等上虞醒来但觉得有一人是没有办法瞒过去的,那就是天君子离。
      箫寒月虽然与他没有过多接触,可在他这么多年看来子离此人心思难揣,只要在他治下的事情就没有能瞒得过的,况且这次事关一重天,此时古霄又不在,这件事怎么也要报给他知晓。
      但子离这个天君当的与其他几位不同,总是隔三差五的不在其位,能见到他老老实实在一重天待上一个月的时候都很难,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上虞在一重天的声望甚至比这个天君要来的高,大家也基本都听她的话来行事的原因。
      这样一个平日总是不见的天君唯一一个好处大概就是会告诉身边的守卫自己去了哪里,就算找不到古霄至少他这里是不会断了联系的,洛冥和箫寒月来到子离处的天宫时才发现里面的守卫有些慌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一重天天君现下就连唯一的优点也没了,子离突然消失不见了。
      古霄和子离二人都是无故消失这让他们俩人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洛冥让箫寒月按住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他自己想着要去哪里问问,可自己那五重天的爹娘极尽严谨,得知此事怕是下一瞬就已经在去九重天的路上了,七重天那几位兄弟虽说与一重天交好,可若真是得知上虞此时的情况怕是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想来想去突然一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八重天的沈天玄君。
      沈天玄君就是当年把子离扔到一重天来的主事者,记得那时他用的说法是“我的耳朵金贵,听不得你整日啰嗦”,于是联合了其他几位天君一起上奏了天帝要子离去做了一重天的天君。
      沈天玄君是现在天界除上神外少有的神君中能探得一些天道的人,只不过他常把自己冥冥中知道的事情称为“窥探”,用他的话说天道不与外人知,一切顺其自然,到其时便应其事。
      洛冥与他还算有些交情,曾经跟随自家父君去他那里听过几次法会,洛冥去了八重天未及禀明来意就已被人一路请了进去,看这样子似是已经知道他为何而来。
      洛冥见到沈天玄君的时候正好见到锦泽从他殿内走出来,旁人常觉得温和稳重的沈天玄君能和锦泽这样过于随性的人成为好友有些奇怪,不过洛冥到不觉得如何,不如说整个上虞治下的人都不会带着偏颇去看他人,除非你真的惹恼了他们,例如鬼族。
      “洛冥神君,难得见你来这里?”锦泽晃着悠哉的步子走了过来。
      洛冥一点头:“我来此处有些事。”
      锦泽聪慧,听到这话也知对方不愿说那他就自然不会问,况且他也并不想知道,于他来说能少知道的就少知道,这样可以省心不少,于是他笑着比了比外面:“我正好有事要走,下次再聊。”
      “是。”洛冥应道,就见锦泽晃着身子就这样一路晃到了九天玄宫之外。
      等他进了大殿就见到沈天玄君冲他招手:“过来。”
      洛冥端正行过礼才走过去,还未等他开口就听沈天玄君说道:“我知你来意,不用着急,是件好事,还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好事?洛冥不免一愣,上神与天君无端消失还是好事?
      沈天玄君摸了摸花盆里的草叶接着道:“只不过我倒是颇为好奇这个契机,无论我怎么算也算不出来,果然还是不及天道啊。”
      “既然沈天玄君说是好事那我就不再问了,劳烦您了。”洛冥说完正想走就见他又是一个抬手。
      沈天玄君看了他两眼笑道:“你的心思重了些,她的心思也重了些,要是落在旁人身上大都是一别两宽之命,偏偏你二人还能守下来。”他顿了一下:“只是,以后大概很难见到你了,你保重。”
      洛冥脸色一沉,心中知道他说的是他与夜琼,明明听着还可以的话到了最后突然话锋就转了,很难让人不在意,可这样的人能说给你听上几句已是难得,怎好再细细求解。他行礼离开九天玄宫后急忙回到一重天,回了武神殿倒是知道了个好消息,上虞醒了过来。
      上虞刚醒就去了武校场,箫寒月想着等洛冥回来再决定要不要把古霄和子离都不见的事说出来,等到洛冥过来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沈天玄君所言之后上虞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莫不是福善天道至?”
      就算是洛冥这个正经出身的天君之子都没有听过这个说法,不由问道:“福善天道?”
      上虞皱了下眉:“我也只是曾听师父说起过几句,天道有谴亦有福善,端看世间积累善行多少,六界内偶有天地灵气所成之人便是借由世间善德而生。”
      “听着是件好事。”箫寒月道。
      上虞点了下头又摇了一下头道:“师父也曾说过,世间福善多寡端看世人做出多少牺牲,在他看来能平淡度日即可,有多大的福善并不是多开心的事,因为这往往说明有的人是受了伤害的。”
      洛冥听后一笑:“古霄上神的想法就是与旁人不同,不过怎知此时上神不见就是因为这个呢?”
      上虞抬眼看他,一脸严肃的道:“他曾说若是世间有大福善天道而至,那么上神是要四处看看的,不然以他那落拓懒散的样子是很难会出这一重天的。”
      这倒不假,古霄平日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到武神殿了,就连天帝寿辰也时去时不去,让他动弹几步实在很难。
      洛冥听后总算放下心来,但见上虞与平常无异开口问道:“神君除了嗜睡真的再无异样了?”
      不怪他问,一般神仙并不嗜睡一旦睡时过多便是身体有恙,那黄泉阁主早年无论何时一双眼都半睁半闭众人只当她累乏,直到她殒身那日才知原来那便是征兆。洛冥心中担忧,偏上虞这人又从不说自身的情况,所以到现在也不清楚她有多严重。
      上虞沉默了一下,她有心想瞒,可她的状况关乎一重天,这种时候并不是独自逞强之时:“到现在还只是嗜睡,神识虽有松动但罡气并无泄漏之忧暂且不必担心,可若真到我不能动时……”她说到此处顿了下开口道:“你二人不可隐瞒,须尽实禀明天帝,不可有半分犹疑。”
      上虞的语气冷静坚定,就是呼吸都未曾乱过一下。
      洛冥看了一旁的萧寒月一眼,道了一声“是”。
      “可惜……”上虞突然低声喃喃,她的目光越过武校场上的众多武神将,落在落仙崖尽头那处不再移开。
      萧寒月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心中一刺,恍然大悟一般才明白这么多年无论怎样她都要在这武校场台上的原因,多年前解苍落崖的那处毫无遮挡的透过重重武神将队列直直映入眼底。
      她竟然就这样日日看着那处,萧寒月捏紧了手,难道就非要这样每日每时盯着曾经让她心碎的那一幕不放吗?她便是这样损耗自己神识的?畏痛避伤是本能,便是如此她也仍要看着那里?

      离洬这个魔尊在外人看来做的是十分悠闲懒散,有事推给钟蒙,无事又总不见人,他又没有他爹的那个定时会见的传统,以至于东岐和解苍这两个后来打上魔君的人竟然从未见过他一面。
      解苍早在天界时是知道连尧那时生出心魔的缘由的,等到他做了北域魔君后也曾对东岐多加注意,最后就算是在解苍看来也只能得出东岐确实已经是一个完全的魔族了,他因为有着连尧的命魂为底才能这样快成就现在的魔身,由心魔为主命魂为底而成的东岐吸收和接纳起魔气来快且迅速,他这样一个成功的例子倒是提醒了解苍。
      自那日萧寒月离去后月暇偶尔会来见见解苍,他比解苍大上许多,所以总是有些看不惯解苍这样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样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在着急些什么。
      这日月暇来到夜阑城,刚进了解苍的大殿就见一火红光柱破门而出爆在半空,紧走几步就见解苍背着手身形有些不稳的走出来。
      “那是什么?”月暇看着解苍道。
      解苍伸出手握了握手掌,眼睛有些闪亮:“你可知黥穹为何会那样肆无忌惮?”
      月暇不明他怎么突然提起那个人。
      “你可知我爹因何被贬?你可听过引天术?”解苍连问。
      月暇摇了摇头:“长琴被贬之事天界当年是压了下来的,其他各界并不太明白其中缘由。”
      解苍嘴角一勾:“那是自然,因为太可怕。”
      “你到底在说什么?”月暇问道。
      解苍看他一眼:“我给你看看。”说罢他伸手向着半空,一团团魔气凭空而聚,细看时才发现那些魔气入了解苍的身体,而他周身也开始发出紫红的光芒,最后随着他手掌收回周身光芒才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引天术为我爹所创,未完成时被人偷学致使纳进灵气却不能控制爆体而亡,我爹因此被贬,因他自觉无错所以就算被贬也不曾说出此术的最后一步。当年我与黥穹交手,察觉他竟然能使出引天术的皮毛,我心中奇怪这才囚了他这么多年,我潜进他识海取他记忆才知他被人教了一些,我就觉得奇怪,黥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控制的住,原来是有人帮他。”解苍转头看向月暇轻轻一笑:“你们魔尊真是深藏不露。”
      月暇一怔:“你说离洬?可他为何这么做?”
      解苍抱着胳膊缓缓道:“也只是我的猜测,黥穹在弑武台主事,其行事阴毒狠辣,他在位这么多年无一人打得上魔君之位,与他交手无不或死或伤,再加上弑武台那个规矩,我也只能想到那离洬不想再有人坐上魔君的位置。”
      “可这又是为何?魔界势弱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月暇很是不解。
      解苍一笑:“是啊,对他有何好处呢?”
      月暇原本皱眉细想的神情突然定住,他转过头道:“解苍,不要再深究了。”
      解苍敲了敲手指:“看样子你是觉得不妙了,我倒是不急,他若要除我早就动手,他留我在这里总归是有目的的,现在还这样放任,恐怕还没到动我的时候。”
      月暇叹口气:“解苍,你急些什么,你要顾着些自己。”
      解苍抬头看着被魔气笼罩的上空突然开口:“月暇,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月空了,我已是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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