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鬼可怕》打麻油

66、第六十六章

　　涉及刑事案件，不看起因只看结果。
　　警局不是新闻媒体，不需要也没义务去挖掘凶手背后的故事。诚然，凶手为何会这样的疑问也许会促进社会的发展和反思，但对警局里的这些执法者来说，一个人导致了另外一个人的死亡，那便该抛却所有因素追究应该追究的责任。至于最终如何判刑，那就是法院、原告、被告、社会舆论之间的扯皮了。
　　只是虽真相大白，但这场悲剧让在场所有人都轻松不起来。
　　杀子的母亲将会受到惩罚，可外头孩子的何去何从却没有人能说得清。
　　审讯室外，林绵绵将这一切一个细节不落下的都告诉了自己在业内略有影响力的哥哥。
　　国家立法在这一块的空白太多，相关的保障政策又着实没有，一旦这种案子发生那简直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可参考可依靠的悲剧。所以便要诸多从法人员的努力，去把这个窟窿补上。
　　犯罪的母亲被暂且收押，而孩子的去处警务人员正在积极的联系他的外公外婆。只是想到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要接受女儿杀死了外孙女将要坐牢，又要拖着不再年轻的身体费神费力的去抚养一个身体不好未来渺茫的孩子……众人的心就沉甸甸的。
　　萧平晟等人帮忙联系上了孩子的长辈后便脚步沉重的去食堂用了午饭，等到饭饱回来，匆匆赶来的孩子的外公外婆正在办公室里哭天抢地。他们无法接受素来孝顺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接连否定一切并且高声哭嚎着警察诬陷人。众人对着那白发苍苍的两个老人家说不出什么重话，又知晓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干脆站在走廊透过窗户看着外头齐齐叹气。而走廊尽头的一号审讯室，王志奇还没有从里头出来。
　　“这审讯时间会不会太长了？”萧平晟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他皱了皱眉，正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只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着人数众多，事实也是如此，脚步匆匆的警员们陆陆续续的经过萧平晟等人的面前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涌去，缀在最后的警员看到还在警局大楼里的毛孩子们有些意外，左右看了看把人扯到一边说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安叔。”萧平晟皱眉问道：“你们干什么去？里头到底什么情况？问出什么来了？你们网监是全体出动了？查到什么了？”
　　安平扫过几个小崽子的脸，语速极快的概括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参与不了，我们网监所有人都出动了，局里还联系了武警部门随时待命。你们发现的王家兄弟并不普通，尤其是这个王志豪，我想你们也知道了他曾经登录的那个暗网并不普通，服务器在隔壁的老越，事实上这个网站最近在全国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整个公安系统两个月前就盯住他们并且追查了一段日子了，这下可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你们早就知道了？”萧平晟意外的问道。
　　“那当然。”安平一扬眉说道：“你安叔也不是吃素的，手下那么多小崽子要是自己的地盘来了这么一个涉黑网站我们还没察觉到都回家长蘑菇去吧。只可惜对方太狡猾总是抓不住尾巴，也是奇怪，王志豪的那个电脑居然老老实实的没有抹去所有的浏览痕迹，就跟等着小偷上门似得，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只管恢复并不管售后清理的镜子安静的躺在萧平晟的裤兜里不语。
　　安平怀疑好了嫌疑人的智商接着转回正事，继续说道：“正好最近国内扫黑除恶风头正盛，边境那儿光这个月就打掉了好几个偷渡人口的组织，许多交易就是在这个网站上进行的，甚至牵扯出多年前就远遁咜国的新和会，反正这事儿已经大的你们无法想象了，你们几个小崽子就别掺和这种事了，赶紧回家！”
　　“那凶手呢？”萧平晟被安平推着往外走，急得不行忙问道：“那杀害赖漫和刘晓月的凶手不查了吗？”
　　“当然要查！甘州的同事已经有了回复，他们用了一些激烈的手段逼迫赖家父母说出了一个人名。”对刑侦目前要案稍有了解的安叔简略的说道：“相信这俩天就会有回复。至于其他的，老周说是有了眉目，他这个人你们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从不会说的。”
　　安平按了电梯，不容拒绝的说道：“所以你们几个马上给我回家，这儿的战场不适合你们几个小崽子了。”他又抱怨道：“老周也真是，这么大的正事怎么还放任你们几个小崽子在这里等着，我们哪有时间照顾。”
　　被嫌弃的萧平晟被安叔摁着肩头送进了电梯里，压根没有反驳的机会，他看着合上的电梯门，看着那些一闪而过步履匆匆的人们，再回头看着被推进来的朋友们眨了眨眼：“那我们……”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表情一瞬间有些傻呆：“就这么回家了？”
　　“官方调查我们肯定是参与不了。”顾亦语气平静的抱肩分析道：“不过私底下的调查还是可以的。”
　　“其实我一直有点疑惑。”梁辉靠着电梯厢体，拧着眉缓缓说道：“镜子既然可以侵入网络，那为什么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这些网络ID背后的真正身份？从而找出那个生活在现实生活里的买主？找到交易的双方，对它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网络对它来说是没有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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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一瞬间有些寂静。
　　“艹。”萧平晟反手一拍后脑勺难得骂了一句脏话。这么大的一个金手指居然被他忘记了，还傻乎乎的放在那儿自己纠结半天凶手是谁。网络时代，一个凶手想要在镜子这种‘互联网全知’面前躲藏起来那是多难的一件事，除非他不用任何网络、电子设备。
　　镜子也为自己的犯傻而吃惊，它当时怎么没想着顺藤摸瓜？不过一会儿亡羊补牢的镜子便找到了那些交易ID背后的真人，说道：“已经通过ID找到了嫌疑犯，是否需要……”
　　“让警察去查吧。”苏念念看着跃跃欲试的萧平晟皱眉说道：“既然有确定的人名，发封匿名邮件给周队长，想必他会处理好的。”她解释道：“刚才那位安队长已经说明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去找王志豪是因为一开始没有方向和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嫌疑人，可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目标，我想剩下的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吧，而且最后判决权也在这些司法机关手里。”
　　萧平晟认真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总觉得这件事，虎头蛇尾，前面唱的热热闹闹的后面就啪叽一下——烂尾了，浑身没有劲头。”梁辉松了松胳膊肘边跟着走出电梯，看着众人有些不太得劲的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了这么大一个金手指反而做事没啥意思了呢？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人只有自己亲自去创造价值才会获得成就感。”顾亦并不意外：“我们这个结果来的太容易了。”
　　“可你们想想，要是所有的犯罪手段都能这么被轻而易举的侦破，对社会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啊。”林绵绵却是挺高兴的，她一想到今日的行为可能救了一些也许要在今日、明日或者以后为这个网站死去的人就觉得开心，并不觉得什么成就感有那么重要。
　　萧平晟却并不是很赞同林绵绵的话，微微拧着眉说道：“但我们的轻而易举是因为‘镜子’这个其他空间神器的存在，而不是因为我们的侦破技术多么的先进。‘镜子’是一个偏门而非正道，这不能，不，是不能让我养成习惯，因为一旦向外界求助成为习惯，自己就永远也立不起来了。”
　　“适当的求助可以，但不能一味的依赖。”
　　镜子赞同的在屏幕上变幻出一个大拇指的老年表情包。它和萧平晟在这种事情上的看法是一致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抛弃苏念念选择萧平晟作为自己的合作、学习对象。
　　梁辉不置可否的一耸肩，上车，关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我打算回公司，你们呢？”
　　众人皆是一副‘我很无聊不知道可以去干什么’的无所事事表情摇了摇头，这次连一向很忙的萧平晟和顾亦都难得的耸肩附和。
　　原本想待在警局等着案件侦破进程的萧平晟上一秒刚收到了自家老父亲的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老实待着’。
　　这下他就跟被菩萨镇压的孙猴子似得了，只能老老实实等着结果。他虽然能‘特权’知晓、边缘参与一些案件，但也是有底线的，目前这桩大案显然不是他能凑上去的了。而且他一想到之前瞎编的糊弄周鑫‘为什么会知道王家兄弟这俩人？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的理由就觉得脑子疼，之后他那洞察一切的老爹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
　　萧平晟摊着四肢有些生无可恋，苏念念只当他是因为不能参与案件侦破而发的小脾气。扫了神色各异的众人试探性的提议道：“反正回家也没事干，不如去梁辉的公司参观一下吧？”。
　　没人有异议，能带着朋友去自己的‘帝国’参观的梁辉也觉得挺来劲的，得意又高兴的便让司机开车去了梁氏，当了一天的东道主带着这群朋友来了一场梁氏半日游，最后又带着他们在业内出了名好吃的公司食堂用了豪华晚饭才不舍的散了。
　　酒足饭饱的苏念念下了梁家的车，边走边低头滑着朋友圈里林绵绵刚PO的晚饭合照，打开房门就觉得一道金光扑面而来，抬头——许久不见的华之毅背后的功德金光更胜从前了，这个不知道蹲哪儿猫着的大记者闪耀的跟个大电灯泡似得，此刻正背着手来回走着，听到开门声脚步一顿，等看到苏念念后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的凑上来说道：“我找到了一个庞大的非法组织，也许还因此惹上了一点麻烦，对方找了几个大师对付我，我不确定那些大师是不是发现了我，会不会连累到你。”
　　“什么？”苏念念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睛，皱眉问道：“什么麻烦？”
　　华之毅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协助官方端掉了一个庞大的偷渡组织。现在，可能被盯上了。”
　　苏念念放下手臂讶异的瞪大眼睛盯着头顶‘正义’的华之毅——果然是附和人设啊。厉害了，我的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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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我永远取不对书名……就那本同人书名是取对了，但内容一言难尽哈哈哈哈哈
2.华之毅：我是揭露社会黑暗和想拿普利策奖的男人！
3.文中的主角团队都在靠自己（当然也有靠父母的部分啦）哈哈哈哈，我是觉得任何人都不能太过依赖别人，父母、朋友还是爱人，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萧平晟、镜子的观点都是要自己不断的进步，而不是依靠什么小道方法。利用工具当然是好事，但也要学会当工具不在的时候，自己该如何去做成这件事情，一味的仰仗外力，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所以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苏念念和镜子发挥‘神力’的部分那么少。一是他们对人间事其实挺无所谓的，一般不怎么管除非波及到身边的人；二是他们也代表了一种外力。比起‘天降正义’，我还是更喜欢‘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突然变成社会课了。苏念念更像是正义得不到伸张能使用的最后手段最后武器，但我不喜欢那种需要‘天打雷劈’才能获取正义的社会。为被拐女子和电视台正面怼的林绵绵，还是想办法帮助跳楼博士的梁辉，还是本就志向远大的萧平晟、顾亦，都是我希望这个社会能越来越多的人。
而念念，在本文中也充当了保护他们不受伤害的‘保护神’。希望真实社会，那些替我们背负一切的人们也有‘神’庇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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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趴写的其实有点奇怪，本来说好今日双更的（我发现我说的话都是屁话，但还是要提前说一声周六可能会伪更新一下，把之前的BUG修一修），下一章其实也写好了，但总感觉很奇怪哈哈哈，莫名其妙变得……那么议题深奥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得再处理处理，毕竟只是一个网络小说，搞得那么沉重我又没那么本事写好，就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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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想写个没脑子的爽文完事的，现在发现我是真的不适合那种啊……莫名其妙就写成这样了哈哈哈哈。
然后谢谢那朵芸的地雷，么么哒
祝各位身体健康，平安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