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
-
并非异想天开，结果令人震惊——第一位和第三位受害者的照片居然真的也出现在了DW之中并且被高价拍卖。只是第三位受害者的照片是镜子从一个已经被查封的网站里找到的，它使用了‘回溯’的仙法，将已经被破坏封存的网站以图片的形式在屏幕上恢复。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顾亦握紧了捏着萧平晟肩头的手：“三个受害人都来自DW？”
苏念念扶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林绵绵，小姑娘显然收了很大的惊吓，脸色惨白、手掌半捂着嘴巴一蹶不振的虚脱模样。她安抚的拍了拍林绵绵的手背，说道：“不是说电脑记录被人清除过？这个‘清洁工’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操控王志豪的电脑？或者说，王志豪的行为和这个‘清洁工’是否有着联系？他的‘食人’是主动行为，还是被教唆？”
“疑问太多了。”萧平晟转着滚轮看着那购人网站一张张的照片，那些人像仿佛脱离屏幕，一张一张的漂浮到眼前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有些喘不上气的握拳一砸桌面，愤然道：“无法无天！”
“萧哥，”梁辉按着反胃的喉咙：“赖漫那一页的详情你再让我看看。”
萧平晟死死皱着眉，抬头纹都能夹住苍蝇，点开了一个个对话框找到了赖漫那一页的详细介绍——
“只要付钱，你可以指定你想看到的表演。”
“这是什么意思？”梁辉下意识的一问，接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以梁辉的脑洞去想问题，在场所有人的面色均是一变。
“我想我知道赖漫是怎么死的了——”镜子在地下世界来去自如的翻找着东西，接着它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在此之前，还请林小姐离开。”
林绵绵眼露惊恐之色，下意识的抓住了苏念念的袖子惊慌不定的看着她。后者安抚的轻拍好友的手掌，接着挥手在她面前——一道闪耀着细碎光点的彩带一晃而过，林绵绵眨了眨眼，接着微微皱起眉稍稍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苏念念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苏念念示意她安心，又将她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屏幕，接着看着众人一点头说道：“可以了，放吧。”
萧平晟迟疑的点了点头，打开视频之前先将电脑静音了——封闭了林绵绵听觉的苏念念面色一僵，又很快调整了——他们盯着那视频过了最初的三秒黑屏，接着一缕豆大的灯光缓缓亮起，逐渐将整个空间照亮，显露出坐在正中间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坐在高背椅上，双手被绑在椅后，双腿也被分开绑在椅腿两侧，嘴里和眼睛上都绑着一块粗布，镜头当中的她垂着脑袋似乎处于昏迷的状态。
然后从镜头上方一大滩水一泻而下，彻底将那个女人吓醒。
接着屏幕上方划过越来越多的檀木，那内容嚣张、下流、血腥，随着‘XXX投射潜艇一艘’以及之后这个XXX发的黄金色号檀木描写的各种要求，屏幕里出现了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他们开始按照这个人的要求对那哀声求饶的女人拳打脚踢。
之后就像是一场狂欢，你只要出钱就能在这里看到你想看到的任何尺度的表演。
只要钱出的足够多，你甚至能邀请‘场外嘉宾’助兴，比如家畜。
这个视频的血腥、反胃程度比起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受到过一回刺激的众人包括萧平晟在内——他甚至是抖着手才关掉了那个视频——再一次遭到了非常大的精神撞击，那种经历过非常大的冲击之后随之而来的疲惫感让他们久久没有说话。
“所以——”苏念念抬眸扫过脸色惨白的众人，看着屏幕上用来‘货物’展示的那张照片——赖漫拿着画笔站在画板面前，恬静、漂亮，充满了活力。她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自问自答道：“赖漫是被当做表演物品了？活人表演？哈！”
语气之嘲讽，她为人类之间的杀戮能残忍至这种地步而感到恶心。
“你们说，”萧平晟调换着呼吸，等到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才转头看着众人问道：“赖家父母那么匆忙的操办赖漫的丧事，他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梁辉眼中闪过震惊，想也不想的问道：“你想说他们卖了自己的女儿？”不等他人回答，他又一点头兀自说道：“也是了，这个女儿本来就是一百块买来的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她，要是能从这个女儿身上赚一笔大钱，何乐而不为。”
“也不一定就是这样。”顾亦看着满脸都是怀疑人性的梁辉轻声说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未知晓，你先别这么悲观。”
“也不是我悲观。”梁辉狠狠的摸了一把脸：“只是人性本恶，若不是道德、法律的约束……”
苏念念没管在那儿探讨‘人性’这种哲理的两个人，她恢复了林绵绵的听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萧平晟问道：“第三个受害者——刘晓月，她的死因是什么？”
“肺炎。”萧平晟皱着眉回忆着慢慢说道：“检查发现死者有骨质疏松、头发发黄等诸多缺乏阳光而产生的病症，所以我们推测她生前可能被迫处于一个缺乏阳光、也许是被囚禁关押在某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比如地窖。囚禁时间不短，最起码五年以上，她还有过怀孕生子的迹象，妇科病非常严重。”
苏念念点点头，将视线放到了刘晓月的售出日期上——2014.10.16
“这三个凶手，应该都是有基本文化的人。”萧平晟想起刚刚进入DW时那密密麻麻的各种代码和加密服务器说道：“想要进入这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一些技术根本摸不到门槛，更别提避开隐藏在其中用来辨别是否同道中人的陷阱了。”他说着扫过身后被扯落白布露出的书架——里头塞满了各种编程书籍和一些专业的英文原作，王志豪有着非常高的学历背景。
苏念念收回放在书架上的视线，说道：“假设王志豪住院之前就已经把家里打扫干净，那么黎渔的尸体应该就是他亲自丢弃的。可如果王志豪病发突然来不及做这一切呢？那么身后事只能通过王志奇的手操办，你们猜——王志奇有没有发现藏在他哥哥家的女孩？”
三种可能：1.王志豪安排好一切包括黎渔的尸体，然后包袱款款住院、死亡，王志奇不知道一切；2.王志豪病发住院，来不及交代或者交代了什么，死亡，王志奇在整理哥哥身后事时替哥哥处理了尸体；3.其他。
众人一皱眉。
“镜子。”苏念念问道：“王志奇现在住在哪里？”
“锦秋小区。”手机屏幕展露出一张简易的个人履历：“12幢302。”
萧平晟合上电脑，转头看着他们说道：“走，咱们去会会那个王志奇。”
“可咱们现在这样也没办法让王志奇说真话吧？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梁辉看着和顾亦恢复现场的萧平晟，又扫过面孔稚嫩的几个朋友，迟疑地说道：“咱们一看就是学生，年纪太小，没有什么身份去询问人家，人也不可能和你说啊。”
萧平晟半蹲在地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让众人稍等，他快步跑下楼然后抱着两本书回来了，在一群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将书塞到了其中一个柜子内的最下方，用层层书盖住了，回头说道：“王志豪懂英语，他现在就是我们的英文家教，短期的。”
梁辉恍然的一点头，认真的说道：“明白了。”
“那那个黎渔怎么办？”林绵绵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提起那个女孩，面色不忍的问道：“我们就让她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待在这个……被害的地方吗？”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瞥向苏念念，抿了抿唇，犹豫着没有开口。
苏念念拍了拍想让她帮忙却不敢说的林绵绵，主动问道：“你哥上次给你买的那个苏绣荷包还在吗？”
林绵绵疑惑地点头，从包里把那个平常用来装些小玩意的绣包给了苏念念。后者将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接着走向卫生间，在征得黎渔同意之后将她暂时封印在了荷包里头，等到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将人超度了。
“这东西我先带着吧，”苏念念解释道：“过几天送一个新的给你。”
林绵绵宽心的一笑，比起黎渔能有地方去一个荷包实在不值一提。她欢欢喜喜的跟着萧平晟等人出去了，苏念念走在最后，等众人都出门了又随手一挥——屋子瞬间变得干干净净的连个脚印都没有了，一点也看不出有人来过。
众人立即驱车赶往3公里之外的锦秋小区，见到了比起照片里苍白瘦弱的像是吸毒的王志豪而更为健美、俊秀，是一个非常具有男性荷尔蒙的王志奇。
今天周末王志奇就在家里休息哪儿也没去，开门见到门外的几个年轻人非常的诧异，视线在几个人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尤其是目光复杂看着他的林绵绵，他对视着这个年轻女孩儿的视线而后者却刻意回避了，这让他生气微妙之意，不免皱起眉、迟疑的问道：“你们是谁？找谁？有什么事情吗？”
梁辉注意到林绵绵令人生疑的眼神，心下一紧，接着抬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头，脸上浮起一丝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听到什么坏消息的那种小心：“您是王志奇先生吗？”他看着迟疑点头的王志奇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王叔叔好，是这样的……我们想向您问问您哥哥，王志豪的事情。”
“你们是谁？”王志奇眼神一变，垂在身侧的手猛然一紧，但他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紧张又慢慢的缓了一口气，问道：“找他干什么？”
梁辉适当的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您哥哥王志豪老师他以前是我们的英文家教，不过只教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我们就寒假出去玩了，这次回来我们从长辈那里听说了他的事情，想要祭拜一下。我们听王老师说起过您，说他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您在照顾的。”
王志奇愕然的反问道：“学生？”
他非常的诧异，自己的哥哥没有和他提起过家教的事情。
“嗯。”萧平晟也开始表演，附和着梁辉两个人一脸天真的齐齐点头：“学生，他没有和您说过吗？”
“倒是没有说过。”王志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而这时对面的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獐头鼠目探头探脑的脸，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王志奇又色眯眯的看向漂亮的两个姑娘。王志奇下意识嫌恶的一皱眉，看着在他看来丝毫没有威胁的几个孩子，在厌恶对面那个色狼的心态下侧开半步说道：“先进来说吧——”
“你们来找我，”王志奇关上门，请几个孩子坐下：“是想去祭拜我哥？”
“对的。”萧平晟和梁辉同时正襟危坐，前者非常真诚的说道：“毕竟师生一场，我们父母也希望我们能……”他抿着唇角，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听王老师说起过，他没有妻子孩子，那么他的后事想必是您操办的？”
“对。”王志奇打量着几个孩子，尤其是那个起先引起他注意的女孩——毕竟是个孩子，是因为听到有人去世所以才会露出那种不安的紧张吧。他给自己的疑惑找到了答案，接着说道：“我是我哥养大的，他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为他送终也是我该做的。”
“您辛苦了了。”萧平晟点了点头又和梁辉对视了一眼，面色带起一抹的难言之隐，在王志奇好奇的视线下缓缓说道：“其实我们来找您还有一件事……您可以带我们去王老师家里看看嘛？”
王志奇瞬间坐直了身体，面色僵在一起的看着他。
萧平晟似乎不察，继续说道：“最后一节课我们留了一点东西在老师家现在才想起来，我们得拿回来。”
那两本教材发挥了作用，现在也不怕谎言被戳破。
“东西？”王志奇紧绷着脊背，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平晟，语气平缓的问道：“我哥家我都彻底打扫过了，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们丢在别的地方了？”
“可我们几个都找遍了。”萧平晟苦恼的搔头，一副忧心的模样：“实在没有地方好找了。王叔叔，能不能麻烦您再找找？您要是嫌麻烦，我们找也可以的。”他耸拉着眉眼露出一个哀求的表情：“真的是没办法了，那两本书挺重要的。”
苏念念木着一张脸坐在最外边，觉得不会演戏的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王志奇沉默了一会，最终对这几个孩子的不设防看不起占据了上风，长呼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说道：“好吧，我去找找，你们到时候楼下等我就好了。”
众人顿时高兴的谢过王志奇，开车跟在他后头重新回到了王志豪小区的楼下，一群人坐在车里看着王志奇过来打了一个招呼后上楼，萧平晟看着他脚步匆匆的背影面色认真的说道：“我现在觉得王志奇身上疑点重重，若他是王志豪死后唯一一个进入过703的人，那么黎渔的尸体有一半的可能是他处理的。”
“可我们没有关键性证据。DNA、监控，什么都没有。”顾亦并没有明确表态，而是提醒萧平晟说道：“目击证人也没有找到。那个房子一看就是消毒清理过得，除了鲁米诺反应能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大出血的事情，但无法证明死的就一定是人。”
曾经参与某次调查到最后发现是死了一头羊这种魔幻事件的顾亦说道：“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就无法定罪。”
“行车记录仪呢？”林绵绵的余光注意到那辆黑色的大众，急切的问道：“要处理尸体那肯定只能开车吧？是不是会记录下他在某段时间去了抛尸地点？”
“哎镜子，”梁辉精神一振，扒着前座椅背问道：“你能黑进前面的那个记录仪么？”
手机屏幕跳转到了另外一个界面，镜子冷静的声音打碎了这帮人的幻想：“该车行驶记录一切正常。”
“他也许租车了？”苏念念挑眉说道。
梁辉抿着唇角同意的一点头：“我觉得很大的可能，处理尸体不一定会用自己的车，也许直接用马路边的共享汽车开着就运走了呢？还有那种私人租车公司，给点钱就能开走，还不好查……难道要我们黑进那些租车公司的网络吗？那可犯大法了。”
“找帮手吧。”萧平晟左思右想之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看了众好友一眼：“不提这么大的信息提取还是官方出面的好，这些案子都涉及到了DW，除非念念再‘天降正义’，否则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扳倒他们的。”
撬锁溜门和黑个人电脑这种小打小闹比起和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对抗，萧平晟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天降正义代表人苏念念无所谓的一抬眉：“别害怕，大不了我一个个精准雷电打击，劈死他们。”
“说起来……”梁辉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态度轻松的苏念念：“大佬，我听说DW的人会报复和他们对着干的人……”他咽下口水，摸了摸脖子：“我们不会被报复吧？”
苏念念轻笑一声，抬手又在林绵绵和梁辉额头上一点：“明天我给你们多准备些护身符送人。”
得了保证的梁辉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松的转头看向窗外，刚刚走出单元楼的王志奇一出现就被前脚赶到的警察带走了，而他们作为证人自然也跟着警车去了局里。
车刚刚停稳，苏念念才下车，迎面出来一个女警——眼熟的很，几乎每一次苏念念来局子都是她接待的。那女警看到昨天才见过的苏念念先是一愣，然后看到了后面下车的几个年轻人顿时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警察局定期打卡旅游景点吗？”
苏念念翻了一个白眼，无声的反驳。
女警噗呲一笑，玩笑道：“要不要给你们办张食堂卡？别说，我们食堂的饭还挺好吃的。”
“姐你别开玩笑了。”萧平晟看着明显是要外出公干的女警问道：“你出去啊？”
女警微微勾着唇角，指了指外头解释道：“新丰街道今天出了一点事故，刚才老裴说你们也是从那儿回来的，那你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她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思量：“说说，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众人拧了拧眉，苏念念想起商场门口发生的不幸，问道：“是那个共享单车的意外事故？”
“对。”女警收了笑意，看着眼前几个目击者认真的一点头：“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拿捏不准就申请让我们过去帮忙看看，你们也知道底下派出所不管复杂的人命案子。”
“怎么奇怪了？”苏念念明知故问道。
女警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们觉得呢？”她看向萧平晟，跟考核似的问道：“平晟，你说说。”
萧平晟头皮一紧，压根没仔细注意那意外的他站那儿‘嗯’了半天。
苏念念语气平缓的说道：“其实我知道哪里奇怪。”她对上眼带意外看过来的女警说道：“一个母亲在失去小女儿以后眼神一秒都没有往那个孩子身上看过。而且我还真不明白，什么样的母亲才会放心的让才七岁的孩子在户外单独照看不过车轮高的妹妹，一般家长都会主动把小的抱在怀里吧？毕竟那个年纪连走路都不稳呢。”
女警的神色严肃起来，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个大儿子似乎是听了妈妈的话才带着妹妹去坐的自行车。”她的眼中闪过一连串极其复杂的情绪：“所以队长让我们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荒、唐。”
“对了，黎渔的父母已经在楼上了，队长正在接待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