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鬼可怕》打麻油

10、第十章

　　赵雯戬在这时开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位赵家的掌上明珠虽喜欢极限、冒险类的运动，可本人却不是什么爱凑热闹会管她人闲事的人，平日也没见的她和苏念念有什么交情，是以有那么一小部分的学生不由好奇她这时开口的意图。
　　是想替苏念念解围以此来拉拢苏庆饶和窦颖，还是单纯的看不惯钟鼎的胡说八道呢？
　　如果说他人心中满是好奇，那么此刻听到赵雯戬说话的钟鼎可就是晴天霹雳了。
　　钟鼎回头看着赵雯戬，对她此时对自己的注意已没有任何的惊喜——他隐约觉得赵雯戬这个时候开口对他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忌惮对方的家世身份说话也短气了几分，可剑已出鞘也只能梗着脖子说道：“我妈告诉我的。”
　　“你刚才说虎口镇的徐大爷？”赵雯戬思量了片刻，眼眸晦暗的看着钟鼎问道：“你的意思是——念念小时候去了虎口？在那儿生活过？”
　　苏念念略微皱着眉，惊讶于她对苏念念的那副熟稔的态度，赵雯戬口吻中的亲近太过明显，可她实在不觉得高中三年毫无交集的人会有什么友情。
　　“当然！苏念念六岁待在虎口镇！我和她奶奶家是一条街上的，但自从出事以后她们就搬走了！”
　　钟鼎对赵雯戬竟然会问起以前的事情又惊又害，百感交集之下只剩下了抓住一切机会给苏念念抹黑的念头，借着赵雯戬的话真是恨不得把苏念念在虎口镇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颠来倒去的让人听着直皱眉，更觉得这个人胡说八道不可信。
　　“你母亲骗了你。”赵雯戬似听非听的略拧着眉片刻，合上书页，看着钟鼎以一种十分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念念六岁的时候，整年都和我在一起，哪里来的虎口镇？”
　　“啊？”
　　唾沫横飞的演讲被打断，赵雯戬所说的话让钟鼎的表情呈现几秒的空白，歪着唇角张着嘴看着她。
　　苏念念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赵雯戬。
　　一旁的舒敏也轻笑起来：“虽然看着我们和苏念念关系不熟，可她从小和我们长在一个大院里是事实，什么乡下农村的……钟鼎，你可别胡说了。”
　　指鹿能为马。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辩解，赵雯的一句话便可以为这件事一锤定音。
　　她已经如此为苏念念辩白，稍稍有些脑子的都不会再借这个问题兴风作浪，就算真有那么几个嚼舌头的，也会顾及赵雯戬而闭上嘴巴。毕竟赵雯戬可从小和苏念念长大在一块，她都说了苏念念小时候清清白白，你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你是什么意思？
　　是真想对苏念念嚼舌头，还是想借她人之名嚼赵家千金的舌头？
　　这件事扫尾的比想象中的容易，一直提着心的班长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死紧的班主任略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看班里的几个刺头——
　　“看我干什么？”打着唇钉的女生冷笑道：“我好歹也是个女生，不帮着苏念念帮那个混球？”
　　“看钟鼎那个王八羔子平时做的事情就知道了，他说的话能信？”唇钉女生抱着胳膊，哼声说道：“一天天的狗屁倒灶，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到真会。我说苏念念，你要是明白过来了快点叫你爸爸把这个人收拾了吧。今天能造谣你别人猥亵，明天他就亲自上阵了，到时候细节都给你编出来，你还要不要见人了。”
　　钟鼎回过神，崩溃大喊道：“我没有！这是事实！”
　　“你拿的出证据吗？”赵雯戬垂眸看着他：“凭你一张嘴巴？”
　　“林绵绵，不如你给钟鼎讲讲诽谤怎么定罪怎么量刑？”赵雯戬轻笑一声，唇角边不经意划过的冷意惊得钟鼎遍体生寒：“在跟他讲讲，监狱里都是怎么管犯人的。”
　　家传渊源的林绵绵撩起袖子，大概是觉得人多势众，平日里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抬着小下巴站在钟鼎面前张口就是一长串的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去第一百十六条来的末了砸吧着嘴回头撺掇道：“念念，我看还是告他吧，走法律途径最好！”
　　“不行！”钟鼎赤红着眼睛：“官官相护！你们肯定会毁去当年的证据的！”
　　班长皱起眉——钟鼎现如今的这幅疯魔样看着就让人生厌，他破罐破摔的抓着看到的人就胡乱编排起对方能为了苏家如何如何折腰，搅合的似乎全班都是为了苏家的财富才站在苏念念那一边。
　　这幅样子倒是气的好些根本没说话没表态的当下就放了狠话，他们要不做些什么那还真对不起钟鼎的‘实话实说’了！
　　眼看着群情激奋，在闹下去就得群殴了，班长忙帮着班主任把钟鼎的嘴给堵上了，回头看着苏念念建议道：“苏同学，韩禅说的没错，钟鼎这件事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打电话给苏叔叔吧。他毕竟从小和你认识，说出的很多话都会有人相信，放任他在外头胡编乱造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苏念念点点头，谢过班里的学生转身拨通的苏父的电话，只是离开之前看向钟鼎的目光让这位嘴里还呜呜吱吱喊叫着脏话的泼皮无赖忽的生起一股子的胆寒——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如山野外的一口古井，幽深无比，从不可知的井底吹上来一股寒风带着令人彻骨的冷厉与对未知的恐惧。
　　钟鼎瞬间哑口无言。
　　那寒意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头顶，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什么潮湿寒冷的地方，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开始后怕的钟鼎被捂着嘴巴压着送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嘉成高中的教导主任教龄四十几年，自愈还算个正直的人，虽然有时候要为学生的家世睁只眼闭只眼，但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从不让步。
　　他一脸严肃的听着班长简述的事情经过，在听到钟鼎造谣污蔑女生清白已经是气的不行，等班长说完更是气的跳脚。
　　六七十的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看都不想看那钟鼎一眼，等到苏庆饶和被丈夫急忙喊过来的窦颖一进来，劈头盖脸的先把这夫妻两个臭骂了一顿。
　　“苏同学性格敏感，你们怎么能放任她？她喜欢谁就喜欢谁？你们做父母再溺爱孩子，也得好好指引吧？”
　　窦颖愧疚不已，一个劲的埋怨自己；“都是我们不好，我和老苏担心念念会怨恨我们……就没敢管。”
　　“对孩子再如何愧疚，这个愧疚也是有底线的！不然孩子仗着你们的愧疚，飙车吸毒彻夜不归，你们觉得这就是对孩子好了？那还不如早早的送到临淄去电一电！至少学乖了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老头气的说起胡话：“钟鼎连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都能随意编排，其他的呢？”
　　“你们好歹出社会几十年，现在的风气虽然不强求女孩三从四德、温柔娴静，可一旦涉及女孩清白，舆论对女孩多么苛责不知道吗？”老头见得多了，说话也就更重了一些：“好在苏念念的脾气硬了起来敢反抗了，如果她对钟鼎还存着一丝幻想，钟鼎再使以手段哄骗，两个人之间发生点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你们两个打算如何？”
　　窦颖的眼里迸发出一股的恨意。
　　“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老头气的直喘气，看着苏庆饶坚定的说道：“总之钟鼎这个学生，我们学校是留不起了。”
　　嘉成高中虽然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可同时也是出了名的名校。
　　光是看着那雄厚的师资力量，各种让大学都眼红的科教设备，学校里真的存着好好念书出人头地的学生可不少。
　　放任钟鼎这种无法无天的不管，简直无端给校门口的牌匾抹黑！
　　还未等丈夫开口窦颖便应道：“老师您说的是，我们也正打算把钟鼎送回原籍学校念书。”
　　她叹气道：“也是老苏心疼他亲人，想着学校好老师这么多，好好念书将来也有一条康庄大道走，只是没想到钟鼎让着繁花似锦迷了眼睛，闹到最后竟然对念念的过去胡编乱造……还好同学们和老师明理，这要是其他人……这盆脏水念念一个女孩子要怎么自证清白啊。”
　　老头皱着眉连连摇头：“你们啊你们，真是养了一条中山狼。”
　　窦颖连连点头，几句话之间便定下了钟鼎的去处也顺势将女儿的过去一笔勾了，等心石落地更想见见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难过的孩子了，左右看了看问道：“念念呢？主任，我想去见见她。”
　　老头一挥手指了指隔壁。
　　不难过也不生气的苏念念一点没事人似的托着下巴看林绵绵在旁边跟她分享最近的娱乐新闻。
　　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绝对胜利国身份与这几十年的飞速发展，如今的华国在国际上非常有话语权且身板格外硬气，诸多在另一个空间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鸡零狗碎狗屁倒灶的事情这里的她从未经历过除了东边某个老对手。
　　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换了个空间两波人马还是互扳手腕扳了几十年，你赢我赢的把那在另一个时空歧视了华裔几十年或者说是保持政治立场绝对正确的奥斯卡都给撬开了对华国的大门。
　　当然关于这事是‘主动’还是受到‘胁迫’，双方各执一词，反正现在外媒高唱‘华国威胁论’是肯定的。
　　在这一点上，两个空间的外媒倒真是如出一辙。
　　要苏念念说这帮人就是欠收拾，一天天的端着殖民者的嘴脸，天天高喊着民主自由，可一旦有色人种表现出反抗的意图他们又不乐意了，这帮难伺候的龟孙怎么不打几道天雷劈死他们算球。
　　对于博弈物品奥斯卡苏念念其实并不在意，毕竟从本质上这项奖项根本就是属于美国内部电影人的狂欢，与其说是电影的比拼不如说是电影背后公关团队的拼杀，那么多参赛电影那些评委真会一个个看？
　　游说政策游说政策，无非哪家公司公关得力、出钱也多，他们就投哪家的票呗。
　　只是好歹获奖的都是压的住场面的，这奖项还算是保持了它的基本良心。而在苏念念浅薄的看来，它本身就不是一个全球奖项，东西两方的审美不一样，圈子不同不必强融。
　　苏念念脑中快速的闪过这些念头，转头看着嘀嘀咕咕的林绵绵问道：“这个人是谁？”
　　“去年的三金影帝和奥斯卡提名者，”林绵绵简单的说道：“三天前被新闻爆料，说是他猥亵女……”她话停顿了一秒又很快接下去说道：“童，害得女童失足掉下山崖。现在粉丝、舆论、吃瓜群众吵得正欢，都在说他到底有没有耍流氓呢。”
　　“国际上也有一部分媒体正在带节奏，认为他是奥斯卡的污点。”林绵绵耸肩道：“奥斯卡应该对所有华国电影说不。”
　　苏念念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眉目俊朗的男人，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五官，一挑眉：“有证据吗？”
　　“有目击证人。”林绵绵下拉着文字说道：“目击证人说——三天前，也就是1月14日下午16时23分，他带着摄像机去九峰山云顶拍摄申市全景照，在云顶意外发现了和一个小女孩待在一起的陆畅——”
　　林绵绵指了指照片上的人：“他一时激动，蹲在角落里拍了不少陆畅的照片，可随后发现陆畅对小女孩的动作很是奇怪隐约带着一点的……不礼貌，他心里有疑惑但不敢跳出来害怕被陆畅倒打一耙，于是他用相机记录下了一切。”
　　“16时32分，有反抗之意的小女孩觉得不对，在和陆畅推搡之中意外坠崖。”
　　苏念念琢磨着，问道：“这件事……还真凑巧啊，这陆畅胆儿这么大？”
　　“反正现在网上沸沸扬扬的吵成一团，不少粉丝都觉得是那个目击证人夸大其词或者是恶意栽赃，当事人陆畅被压在我们这儿不让走呢。”林绵绵左右看了看，凑到苏念念耳边嘀咕道：“我哥昨天收到了他们的工作邀请，价格很好看。”
　　林绵绵张开手掌上下翻了五翻：“我哥估计会参与这起案子。”
　　苏念念点点头，但因为这件事和她离着十万八千里，也就听了一耳朵抛过脑后不再理会了。
　　等送走了那对拉着她嘘寒问暖的苏家父母，得知了钟鼎从今天起便不会在学校出现，心情颇好的苏念念带着小尾巴林绵绵溜溜达达的往教室走，半路从侧方突然飞过来一颗篮球，苏念念扯着林绵绵及时避过，转头便看见一个眼熟的男生从操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苏念念？”眼熟的‘校霸’穿着一身篮球服，一皱眉：“你干嘛去？”
　　苏念念指了指教学楼：“上课？”
　　“这节课老杨给我们放风，为了防止那些书呆子晕倒在课桌上，他打算带我们出去爬山。”
　　校霸没有询问苏念念事情处理的如何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好奇，只是态度上比上次看到的似乎……亲和了许多？
　　他摇头说道：“你们两个真是……黑板上那么大的通知没看见吗？”
　　林绵绵嘻嘻一笑，揽着苏念念的胳膊往他后头看了看：“萧平晟你不是说明天来上课吗？顾亦呢？”
　　“家里待着无聊。喏，”刚来学校没多久的萧平晟回头一指掐着秒表跟个阎罗王似的站在塑胶跑道边上的男生：“给高二那帮人当计时门神呢。”
　　林绵绵弯着眼睛：“国外交流还顺利吧？学校看好了吗？”
　　萧平晟拍着篮球点头：“顾亦会去牛津学习临床，我大概会去参军。”
　　“啊，那你们不是要分开了！”林绵绵双眼圆溜溜的瞪起，吃惊的喊道。
　　苏念念有趣的斜眸，这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起伏的情绪。
　　林绵绵在苏念念探究的眼神下缩缩脖子，糯糯道：“你们两个平常焦不离孟的，医学没七年八年可毕不了业，要是加入了什么实验室时间只会更长，你们确定吗？”
　　萧平晟耸了耸肩：“短暂的分别而已。”
　　他看向站在操场上的人，眼里隐隐有着亮光：“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心知他们俩关系的苏念念揉了揉耳垂，暗想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心事不一的三个人终于到了操场上，那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吹了哨子，左右看了看默数了人数，然后一撞班主任的胳膊，差点把站在他身边就显得小鸟依人的杨成怼到地上，他急慌慌的拉住了同事，道了歉又问道：“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
　　杨成稳住了身形，在学生的嬉笑声中又数了一遍人头，一点头喊道：“今天天气好，我们去爬山，路上都别掉队啊！”
　　“啊……”有学生唉声叹气：“老班啊，这难得好天气蹲在教室晒太阳不好吗？”
　　“你们这帮懒汉一天天的跟长在教室里似的，也不怕身上长霉。”杨成一瞪眼，指向那几个脸上没多少血色的学生：“尤其你们几个，不爱运动饭也不好好吃，每天就写试卷，我虽然高兴你们的复习劲头，可要这么长期下去，高考还没到身体就先撑不住！要知道，身体素质对高考也是十分重要的！”
　　“你们也不想关键时刻因为头疼脑热而使发挥打折扣吧？”他一挥手：“这事儿没得商量，咱们今儿都去爬山——”
　　杨成看了一眼特意联系专业旅游团队提早制定好的行程表，震地有声：“就去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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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故事背景的世界格局是虚拟的，不用太较真。傻逼作者想要祖国有多狂，她就能多狂……当然，五角星插满全球这种龙傲天的事情我还是写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