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 ALL]离歌》Hecate

12、第十章

　　和韩庚一起参加拍摄的，还有东海，相较于满心喜悦的哥哥，他却有着喜忧参半的感觉——喜的是自己可以和韩庚哥一起拍戏，还是作为男二号；忧的是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呆上三个月，纵使有韩庚哥在，也免不了那种寂寞感。

　　打了电话给妈妈，听着那边絮絮叨叨的话语，东海觉得鼻子又开始泛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泪。对着练习室里的镜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练习生时期的日日夜夜，允浩哥、晟敏哥、俊秀、赫在……还有自己。一群人就好像带着耗不尽的电源，舞蹈，只是舞蹈。而现在……

　　又会说没电吧……东海甩了甩脑袋，把下意识又拿起来的手机扔到了角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做个鬼脸。摁下CD机的按键，动感的音乐瞬间充斥了空旷的房间，东海随着节奏舞动着身体，将脑中的纷乱排除殆尽，直到瘫倒在木板地上，只感觉得到呼吸的频率和汗水的流淌，任由疲惫侵袭大脑，沉沉睡去。

　　允浩，是第一个来向东海表示祝贺的人，从泰国打来的电话恰好在东海意识转醒时响起。遥远而又贴近的声音，让东海的泪就这么掉落了下来，哽咽顺着话筒传到了另一边。听着那边在中斥责允浩的声音，听着那边允浩支吾的申辩，东海的笑容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镜中映射着一张带泪的笑颜。然后电话被俊秀接手，特有的声线洋溢的喜悦是那么明显，东海蠕着唇瓣，最后挤出的话语也不过是“谢谢”，可是到底在感谢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收了线还没来得及察看未接来电和短信，练习室的门就被一干人等撞开，强仁毫不客气地把东海挟在了臂弯下，“你小子记性长哪去了？？！！在这儿呆一整晚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李特难得没有阻止强仁略显暴力的行为——当从希澈那里得知东海昨晚并不在小宿舍的时候，他的心都停了半拍，幸好晟敏追着冲出去的恩赫的时候叫了一声“练习室”，让心跳暂时稳定了些许。可直到看到安然无恙的东海，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哥！你弄痛东海了！！”晟敏走上前去拉开强仁，大家这才发现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一时间又是纷乱一阵，直到东海开口解释，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队长语重心长地教导着东海，看在他低头乖巧认错的样，说了几句也就作罢，招呼着其他弟弟走出了练习室，只剩下被晟敏一脚踹回来的恩赫傻立在那里。

　　“东海啊……”恩赫叫了声之后，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当他得知东海不见踪影的时候，瞬间的慌乱之后落入出奇的冷静，连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直觉地想到练习室而不是别的地方。边跑边想着打电话，却发现这次手机是真的没电了……早已说不清感觉到底是担心还是恼怒，总之，在见到那张泪痕未干的容颜时，全数化为了心疼。

　　“嗯，干吗。”东海闷闷地应了声，背过身弯腰整理自己的背包。当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恩赫一个人攥着手机傻傻地站在原地的时候，东海油然而生一种怒意，莫名而迅猛的——李赫在你留下来算什么？！

　　“那个，你以后去中国拍戏别这样不说一声就乱跑啊，韩庚哥会担心的……”恩赫抓抓头发，好容易才想到了话题。明明是担心和叮嘱的话语，从恩赫口里说出来再听到东海耳里，就完全变了味。东海啪地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抬高下巴摆出挑衅的姿态，“李赫在，你这同事也管得太多了吧！！”

　　恩赫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紧攥着手机的指关节泛成了青白，咬了咬嘴唇也没挤出一句话。东海就这么看着恩赫转身离开，摔得很响的关门声透着隐忍的愤怒，却只是让东海伸手捂住了想要从唇边逸出的呜咽——话说出口的那瞬他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李赫在有很多很多朋友，李赫在说过他最好的朋友是金俊秀；李东海有很多很多朋友，李东海没有说过他最好的朋友是李赫在；恩赫总是说，和东海是同事关系；东海总是说，和恩赫是朋友关系。朋友，最好的朋友；同事，朋友——李赫在你不会知道，李东海毫不介意的笑容下，记得你每次说过的话，哪怕，那是多么拙劣的玩笑。

　　在恩海冷战的消息还没有被fans得知之前，韩庚和东海就踏上了开往上海的航班，去进行为期一周的演技培训，之后将直接投入电视剧的拍摄。处于封闭培训状态的他们不会知道，就在离开的第三天，爆出了轰动一时的绯闻，主角之一恰是金希澈。

　　绯闻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新鲜，刻意炒作也是经常的事，但是如果主角一方是当红明星，而另一方却是圈外人的话，就足以让fans们提心吊胆一番了。那一张照片里希澈温和而恬淡的笑容，让无数花瓣急于想知道坐在他对面的背影女人到底是谁。

　　面对媒体和fans的质问，希澈只是简单地一语带过——朋友、圈外人、不要打扰她。希澈的话总是能安抚花瓣的，但是前提是没有后续的那些报导——那一张张无法让人漠视的照片，那无法捕捉面容却显然是同一个的神秘女人，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李特略锁眉头凝视着对镜梳妆的希澈，好不容易才逮住这个机会，想和他好好聊聊，可是却又发现根本没有着入点。被盯了半天的希澈终于放下了镜子，凑到李特面前，腐笑地指着他的眉间，“啊……有皱纹！！”

　　李特一把抓下希澈的手，没好气地开口，“你别胡闹了，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希澈眨巴了两下眼睛，抽出手扶住李特的脸，“有皱纹还不是正事啊？！我知道有个面膜很有效的，你要不要试试？”

　　李特无语地望着希澈，总算让他不甘愿地放下了手，“你这家伙真无趣死了，有话快说，有……”下意识脱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回了半句，希澈懊恼地一甩手，“快点说啦~~”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李特干脆地抛出了问题，希澈给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白眼，“你认为是怎么回事？”李特交握着双手，沉吟了几秒，“我不知道，公司怎么会放任你和圈外人的绯闻……除非……”顺着自己思绪的李特错愕地抬眼，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希澈，“你不会……”

　　希澈摞了摞落在额前的发丝，“SJ已经红遍亚洲了，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走向世界么？？再然后呢？”平静的语调就仿佛讨论着别人的事，却让李特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宛如钢针直入心底，尖锐地刺痛，“希澈，你到底想说什么……”

　　弧线完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双明眸中却了无笑意，“正洙，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至少我现在还知道自己在哪里。”战栗从脊背涌上，瞬间遍布全身，直到略显低温的臂膀将自己环抱，李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决定了……”轻拍落在肩背上，沉静而肯定的话语在耳边环绕，“嗯。”

　　沉默在空间中蔓延，直到希澈感觉到怀里的李特不再颤抖才松开了手，从抽屉里翻出个盒子递给他，笑容肆意得就好像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看看我新设计的项链，送你！”李特打开首饰盒，圆形的链坠静静地躺在蓝丝绒垫上，就着银链提起来，才发现是两条。

　　希澈帮手打开了锁扣，一个圆形变成了两个半圆，如弯月一般轻坠着，“每个半圆只有与对应的半圆相配才能凑成一个整圆，就像每个人只有碰到属于他的半圆，才会成为一个整圆。”李特望着低头摆弄项链的希澈，看着他柔顺的发丝掩盖了脸庞，淡淡的阴影让人感觉到了心疼——不论将其归结为年龄相近也好，相识多年也好，李特和希澈这两个性格截然的人，却总能轻易地理解对方的想法。

　　深吸口气，李特挤出了笑容调侃，“希澈啊，你这是在对我表白么？”希澈一顿，旋即翻个白眼，“阿西！朴正洙你自恋到境界了啊？！我是在告诉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去找个人就没人要了啦！！”李特撅起嘴唇，鼓起脸颊，“我是Korea No.1花美男唉，怎么可能没人要啦~~实在没人要，你就跟我凑合下吧~~”

　　“要死了！”希澈嗖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这Korea No.1花美男，还是去找那只Korea No.1狸猫接收你吧！我已经死会了！！”“唉？！”李特这回是真的傻眼了，“你不会要告诉我那个女人真是你女朋友吧？！”希澈望着李特的眼眸，从抽屉里翻出了另一个盒子，“她叫Gennie。”

　　依旧是一对项链，从李特的角度看去，带着左翼翅膀的字母C包围着带着右翼翅膀的字母G，构成了两翼同展的造型。“你……”李特不敢拿手去触碰那对项链，也不敢去揣测那个Gennie到底和那个人有什么相像之处，倒是希澈泰然地把项链收落掌心，“这个，可是绝版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李特想要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揣着那对半圆踱回自己宿舍，脑中纷乱地闪过很多很多——练习生、出道、单曲、专辑、KRY、新人奖、SJ-T、车祸、Anti、大赏、ELF……作为队长，总是要想很多要考虑很多，有时候到了最后却忘了初衷是什么……拿出项链包裹在掌心中，纵使有圆润的弧线依旧磕得生痛——希澈哪，你是在逼我做决定么……

　　送走了李特，希澈望着那对项链良久，等到它们现世，又将引起轩然大波了吧……韩庚你一定会怪责我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你吧，不过我不会告诉你Gennie姐只是在帮我而已。而且，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不知道你是金希澈的半圆，可是却凑不成一个整圆；不知道那个C想要环抱的G，只是那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