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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王氏觉得最近的日子真是不安生。

      原先她们这一房过的好好的,结果去了趟东张,这运气一落千丈,在别人家受了慢待不说,到了今天,最疼爱的小儿子好落了水。

      这天寒地冻的,小儿子一个孱弱的读书人,哪里经得起冻,不仅如此,还连带着拖累了二房的宝哥儿。

      那可是杨氏的心肝肉,二房盼了多年才得来的小儿子,眼下正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一个不小心就能变成傻子,王氏在心里骂了两句,完全不敢去看杨氏这个弟妹的脸色。

      说起来,宝哥儿落水和玉哥儿脱不了关系,这落水的原因,和她们王家,大儿媳的胡家有关。总之,就是大房的祸。

      “姑母,我是蠢笨不错,可这事儿……”王氏咬牙,“总该给弟妹一个交代,宝哥儿打小身子就不太好,您看看,这烧还没退呢,大冬天的孩子遭这份罪,您是亲祖母,总该心疼心疼的。”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把胡茵娘骂了个遍。

      杨氏不出声儿,呆呆地看着榻上的儿子,忽的落了泪。

      “婆婆,”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泪珠慢慢的浸满了眼眶,她说,“宝哥儿可是您的亲孙子。”

      王氏张了张嘴,余光瞄到了角落,顿了顿,又把嘴给闭上了,她低声吩咐身旁的丫鬟几句,道:“去隔间吧。”

      这一屋子的丫鬟,哪里是说事的地方,于是几人换了个地方,张念张婉跟在一侧,默不作声。

      张婉心知这事来的麻烦,悄悄的握了握手,又缓缓松开。

      丫鬟碰上热水帕子,杨氏擦了擦脸,吐出一口气。

      “我到不知堂姐回家了。”

      王氏道,她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模样,站在杨氏面前对上王老太太,整个身子微微颤抖,有些尖锐的问:“姑母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对王老太太素来都是孝顺体贴的,便是稍有跋扈都是对着杨氏趾高气扬,这句话出口,难得的强硬。

      王老太太不说话。

      “姑母,是不是?”

      王氏又提高了声音。

      王老太太闭着眼睛,慢慢地点了头。

      像是被抽干了身上全部的力气,王氏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桌上,捂着脸突的大哭了起来。

      张念忙上前安慰,说着说着也落了泪。

      杨氏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着王老太太,又看了看王氏,扶着张婉的臂膀道:“儿媳先退下了。”

      声音凝涩,说完不在看一眼,走出去亲自抱着张宝回了二房。

      王老太太坐在哪里,整个人征征的,目光没个落处。

      “明天,等明天的。”

      王老太太的声音似在天边,飘飘荡荡的落在了王氏的耳朵里。

      明天?我今天就要个结果!

      王氏心中暗恨。

      王嬷嬷不得不上前劝个两句:“老太太也是为难,更何况这事儿,还要等纸墨书香醒来还好说。”

      事情发生的突然,忙里忙乎的,王氏不过是靠着下人几句话就给定了罪,再怎么说也要查查,哪能这么草率。

      王嬷嬷还是偏着老太太,王氏不说话,王老太太叹了口气:“眼泪擦干了,孩子还在面前,像什么话!”

      王氏这才勉强的止住了泪水。

      王老太太这才说道:“树哥儿是我的亲孙子,我难不成还能为了个外人害了他不成?”

      “她是外人?!”一听这话王氏叫起来,“您上次还说……”

      “闭嘴!”王老太太严厉的打断王氏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氏,厉声道,“孩子面前说什么疯话。”

      王氏咬牙。

      张念不知内情,一下一下的抚着王氏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哭泣声渐渐的变小了,等王氏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过去,王老太太已然不见踪影。

      “念姐儿,你先回屋。”王氏送走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的张念,擦干眼泪走出去,让人好生的照顾三少爷。

      “明儿你盯着珍姐儿,别让她乱跑。”

      路上,杨氏对张婉说道。

      “我让立冬看着她。”张婉点头,立冬性子稳,为人又有些严肃,正好可以治治张珍。

      张婉抬眼看向前方,天边乌沉沉的,檐下的雪偏生又刺的人眼疼,杨氏亲自抱着张宝,目光怜爱,嘴里小声的哄着他,张珍抓着杨氏的衣角,一路小跑的跟着。

      回了屋,张婉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弟弟贪玩。”杨氏沉默,有些敷衍。

      这和婆婆大嫂娘家人有关,一时之间,杨氏竟然不知道如何和大女儿说。

      顿了顿,又道:“玉哥儿落水却是和你堂嫂的娘家妹妹有关。”

      堂嫂的娘家妹妹?

      胡蔓娘?

      张婉迅速在脑海中翻出了关于胡蔓娘的记忆,又想起了张念和她说的话。

      “……我听人说,她想把自己的娘家妹子说给三哥呢……”

      三哥哥张玉,确实是个好人选,家中有没有那些污糟事,张婉每每出门做客,不是有多少千金羡慕。

      正想着,杨氏又道:“听说是那胡家的姑娘落水,你三哥哥不知怎么的就下了去,你弟弟贪玩,和人起了冲突,被推下了水,可巧就落在了你三哥哥身旁。”

      “这时候的河里,还不是刺骨的疼?玉哥儿身旁就是宝哥儿,还不是紧着自家弟弟救上来。那两个小厮也是个忠心的,主子落水忙下去捞了,这天冷的,风一吹,骨头都冻住了。”

      杨氏这话说的没个起伏,张婉看了母亲一眼,上前替母亲按背:“弟弟是和谁起了冲突。”

      “你大伯母的堂侄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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