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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过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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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半山腰，宋唯已经看不到沈泊源和罗佩佩的身影。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窃喜，四人就在饭店里重逢了。
冤家路窄。
“我还说你们哪儿去了呢！”罗佩佩招手，“过来一起坐吧。”沈泊源坐在她身侧，眼神扫过门口那对“兄妹”交握在一起的手，没有出声反对。
宋唯后知后觉地松开手，与顾自横拉开了距离，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顾自横，“一起？”
“随意。”顾自横撤手放在了身后。
这时他的眉眼看着有些冷。
但他一向如此，宋唯也就没放在心上。
饭菜上桌快，四人无话倒也不尴尬，五菜一汤，味道很好。爬山是个体力活，加上山势陡峭，台阶很高，宋唯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吃了八分饱，见人都停了筷，也没好再吃，只小口小口地抿着汤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子不常运动，除了力气越来越大，其他素质仍在原地踏步走，懒得很，又特别容易累。不像穿书前，她苦日子过多了，登山不过小事，哪会像现在这样，才爬一半就累死累活。坐的久了，就更不想动，一想起还得再爬一半的山，她颇感气馁。
“饱了吗？”
宋唯把汤里最后一点蛋花吃下，点头，“饱了。”
“那继续？”
她皱了皱鼻子，“再休息一下吧。”
顾自横好笑，“犯懒了？”
宋唯也不委婉，直接说：“不想动了。”
“我看外边有观览车，我们可以坐那个上山顶。”
顾自横太顺着自己，宋唯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总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算了，我陪你一起爬上去吧。”
“你确定？”
“确定啊！”
又不是没爬过，身娇体弱什么的，克服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一旁的罗佩佩听了他们的对话，笑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宋唯巴不得和顾自横的感情好，她笑着与他比肩：“我也这么觉得。”
顾自横神情放松，嘴角微勾，虽然没有开口，却让人觉得他也认同这个说法。
罗佩佩是独女，心生羡慕，还想多说几句，只听身后一声嗤笑，她回头，见到的是沈泊源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才察觉，每次见到宋唯，沈泊源就会变得刻薄起来。这种“特别”虽贬非褒，但在她看来，还是有一点点隔应的。
为什么呢？
罗佩佩失落地低下了头。
***
走出饭馆，有卖小食的商贩，宋唯停下来买了四瓶水，一人一瓶。沈泊源那瓶，她一起递给了罗佩佩。
“谢谢。”罗佩佩捧着两瓶水，眨眼就被沈泊源拿走，她心里一甜，指着一袋芝麻球，问：“这个怎么卖。”
“二十。”
“那我要一袋。”
只可惜这袋芝麻球只有宋唯捧场，另外两位对甜食并不感冒。
“好酥。”宋唯咬了一口，碰碰顾自横，“不是很甜，尝尝？”
“太干。”
宋唯不依不挠，“有水呢。”
顾自横迟疑两秒，接过，吃了一点，当即皱了眉头，“腻。”
宋唯勒令，“不能浪费，吃完。”
他眉梢一抽，倒也没扔。
其余二人看了，神色各异，也不知在想什么。
和前半段路一样，宋唯和顾自横落在后头，不一会儿就和前面两人拉开了距离。
宋唯慢吞吞地吃了三个芝麻球，也觉得腻了，不止如此，连嗓子眼都有些痒。
她挠了挠。
没什么解痒效果，又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却还是难受，她戳了戳走在前头的顾自横，“顾自横。”
出声，她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沙哑？
顾自横本只是微微侧过脸，余光看到什么，他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转过来。
他抬起宋唯下巴，“你的脸怎么了？”
“啊？”
宋唯不明所以，抬手又想挠，被他一手拍下。
“别挠了，我带你下山。”
***
宋唯没想到自己会对芝麻过敏。
确切的说，书上没写，她对自己一无所知。
“你连自己对什么过敏都不清楚？还吃这么多。”
打着吊水，宋唯有气无力，脸上又红又肿，尤其是脸轮廓过渡到脖子那块，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点，看着很是吓人。
“……我一下子给忘了。”
“那你怎么没忘记跟我要奖励？”
是了，白天她和顾自横吃早餐时，还谈起了“吃饭不说话就有奖励”这件事。
“头可断，血可流，奖励不能忘。”宋唯信口胡诌，“这是我宋唯的人生信条。”
“那你的人生信条还挺多，全都掉进钱眼里了。”
宋唯嘿嘿笑，伸手：“奖励。”
顾自横看向她通红的脸，“等你好了再说。”
他顿了顿，“一会儿让人再给你检查检查，看看还有什么过敏源，省得你又踩雷。”
宋唯哪敢说不，连声说好，末了有些委屈，“好痒。”
“那也不许挠。”
外敷的药膏只能清凉一阵，现在凉意下去，瘙痒感卷土重来，又不能挠，宋唯歪过头，“好烦，这趟算是白来了。”
顾自横默然半晌，偏头看她，“喜欢泡温泉？”
“对身体好啊，美容养颜，谁不喜欢？”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红肿的脸，“有没有美容养颜的效果我不清楚，但你现在肿得像猪头我是看的明明白白。”
宋唯：“……”
她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顾自横抱臂垂眸，见她甩脸色，他吃笑：“生气了？”
宋唯呛他：“你被人说像猪你能高兴的起来啊？”
“也是。”
宋唯瞪眼，作势要跳起，“你这是什么回答！”
“好了，刚才是我不对。”顾自横稳住她，“你好好坐着，别乱动。”
宋唯撇撇嘴，依言坐好，想起被他们丢下的罗佩佩和沈泊源，身子一抖，“我们是不是忘记和罗佩佩他们说我们先下山了？”
“是没说。”顾自横眯眼，“不过你放心，我刚才已经给沈泊源打过电话了。”
“你们还有联系方式呢？”
“要真想知道，不难。”
宋唯稍微一想，也明白了，沈家那边和苏冬青是世交，问个号码而已，再简单不过。
另一头。
“怎么说？他们有消息了吗？”
罗佩佩面带急色，她同沈泊源登顶后，没见到宋唯和顾自横，便在上头等他们，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眼熟的身影出现。
沈泊源收了手机，“他们已经下山了。”
“下山？”
“嗯。宋唯过敏，现在在打针。”
“过敏？怎么会突然……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说完，宋唯脸色一白，“不会是芝麻球吧……”
沈泊源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只出神地看着远处的天色，“我们坐车下去吧。”
“好，好，我们去看宋唯。”罗佩佩心里十分内疚，眼睛通红，想问沈泊源方才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却是没能问出口。
因为沈泊源已是先行一步，和观览车的司机沟通去了。
他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罗佩佩鼻子一酸，更想哭了。
***
打完针，还得好好养几天，温泉是泡不成了，顾自横便提前带她回了家。
苏冬青和顾芸香让他们俩注意安全，还给了几张餐厅的名片，以防他们在家不知道吃什么。
专车到度假酒店门口，顾自横和宋唯下楼。
脸上捂着口罩，宋唯神态恹恹，一上车就睡了过去。
顾自横怕她睡得不舒坦，便让司机开得慢一些，但效果甚微——
宋唯睡得东倒西歪，撞上车窗七八次，咚咚作响。
硬是没醒。
顾自横看不过去，干脆伸手把她的脑袋带过来，放在了他肩上。
半分钟后。
他阴着脸，将宋唯放倒，以大腿作她的枕头，她才消停下来。
睡相真差。顾自横想。
车子在高速路上畅通无阻，电台主持人的声线温柔，在橙光泛滥的傍晚蔓延，叫人昏昏欲睡，
顾自横无声地看了宋唯良久，倏尔抬手，缓缓地，轻轻地，把她脸上的口罩给摘了。
她眉心的褶皱终于平了下去。
看来带着口罩真的很闷。
活该。
他弯指以关节轻触她鼻尖，小声道：“丑死了。”
宋唯觉得痒，鼻子一耸，挥起爪子就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
没放开。
顾自横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