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eit（神话）》崇致

6、TO DO

　　……赞莉雅痛苦的扭起眉头。胜戴当然没有母亲，而且，她是在她面前被制作的。

　　父神觉得她适合接任制作这一职责，所以并不避讳在她面前制作神灵。但她讨厌被当做女性……更确切的说，是承担起女性所被认定的职责。所以她才逃到下界，把不属于自己的神格吞噬。
　　在那之后父神仍没有断绝希望。神灵之间的亲情要说薄弱也否，至少她分不清这到底算不算感情深厚。他把赞莉雅叫回来，当着她的面做她曾经反抗过的事情。他在她面前制作神灵。女性的神灵是用甜美的砂糖、花瓣的柔软、猫的皮毛、黄蜂的尾后针、以及雌鹿的眼睛制作的躯体。虽然滋生的谣言和毒药也是必不可缺的，但是对于父神来说，最重要的是从盖亚女神身上取下来的那一块肥沃的土壤。在这上面可以长出新的神灵，这就是女性的子宫。
　　赞莉雅目睹了这一切。

　　那时父神非常温和，试图以她能够接受的办法制作新的神灵。出于某种考虑，他制作了一个和赞莉雅几乎相反形象的女神。这是个柔软的，拥有着花瓣一般粉色头发的女性，以金星为模板稍作修改。父神很擅长这点，而她当时只是盯着胜戴看。
　　对……就像现在这样。她盯着胜戴看。胜戴像那时躺在白玉制的台子上那样，躺的齐齐整整，只是被她捆起来。她的眼神就像被制作那时候一样毫无光泽。这情景深深刺激了赞莉雅，她的头更痛了。
　　在此过程中，赞莉雅紧盯着她，以便在胜戴的脸上发现什么——但什么也没有。

　　胜戴仍然瞪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她，面上一丝神情都没有。
　　赞莉雅深吸一口气：她在强迫胜戴。
　　“但我不会让你失去神格。”她说。赞莉雅直起腰来，轻轻抚摸胜戴的脸，“我只是想看看你到时候会怎么面对我而已。”
　　……
　　“像你这样的家伙也有痛觉吗？”赞莉雅冷笑：“哦……我忘了。你们甚至还会流血，还会死……”
　　她的手指沿着腹腔往下划，就好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她很喜欢把人沿着这条线剖开，因为人体天生都带着这一条线——这是最后的粘合线，所以她就沿着这条线破坏。

　　依着这条线，她想起来了。
　　为什么是胜戴，而不是别的什么女神，不是什么花卉女神，不是爱的女神，而是处女神。
　　赞莉雅轻轻眯起眼睛。她说：“哈哈哈，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我和父神一起制作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神灵……”
　　偏头痛更加剧烈。只要想起那些温和的过去时光，就令她痛的几乎发狂。赞莉雅低头发出含糊的话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头痛欲裂，但疼痛只助长她的狂性，让她恶狠狠地咬住胜戴肩膀。胜戴吃痛，啊的叫出声。

　　血的味道流到她嘴里，令她特别兴奋。赞莉雅用尖牙挑开咬开的皮肉，促使胜戴发出悲鸣。她咬牙切齿的说：“这么说我还算你半个母亲呢！哈哈……真恶心。”
　　……
　　她没什么体谅的心情，只是心情复杂的想起父神的手。当时她的手被父神引导，触摸当时仍没装上神格的胜戴的身体，父神说：“这就是用于生育的——女性的器官。”
　　“我也有吗？”她是这么问的。
　　父神耐心回答：“你也有的，小家伙。但我更希望你用双手来制作神灵……毕竟我们需要很多它们。”

　　它们，它们——它们。
　　她的手指接触到的满是温热，柔软的几乎没有触觉。这是她的——胜戴的真实触觉，而她真的能把胜戴当做是物品来使用吗？
　　赞莉雅深吸一口气。胜戴是连接她和往日时光的枷锁吗？难道破坏她就真的能够和神宫的一切都完全断绝吗？还是说……她可能真的很想和胜戴做，只是选择错了方向。

　　她本来的行动是出于恨，但不知为何却感到了迟疑。
　　对你这样的家伙产生了欲望吗……赞莉雅不出声的默读。她捏住胜戴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胜戴淡蓝色的眼睛像勿忘我似的，由于脑子一片混乱，里面干干净净如同湖泊，一切皆无。
　　……
　　只要把她当成用品……
　　她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住胜戴。

　　只要将她的意志强加给胜戴……
　　……
　　她将手放在胜戴的头顶上，手心向下。胜戴过于天真，乖乖仰起上半身来试图亲吻她的手心。她这个动作因为抬高了头，看起来过于崇敬，甚至像个信徒。而她的唇齿间有火，烫的赞莉雅睁大眼睛。
　　她的指尖也发烫起来。一时间她产生错觉，就好像虔诚亲吻手掌是接受神格的她——而不是胜戴。脑中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愣住了，任由胜戴绵软的舌头舔到手心。这是幻觉？不。赞莉雅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她分不清这是痛抑或是幻痛，任由胜戴磨蹭她的指尖。

　　到底为什么是这个动作？她惶恐而惊慌，犹如石头没入惊涛骇浪，一点浪花都没有就沉了下去。赞莉雅发觉自己无法呼吸，她试图逃离，但胜戴仍然呜呜祈求。她的理智渐渐垮了，就在她无法思考的每一个瞬间。
　　她于父神，胜戴于她。
　　她木然将手指抽出。微风吹来，黏糊糊的指尖有微凉的触觉。这唤醒了她仅有的一点意识，赞莉雅的脸扭曲起来。施暴停止了，胜戴不明所以，轻轻歪头看着她。

　　“你……在作什——”
　　她话还没说完，细弱的脖颈就被赞莉雅掐住，顿时只化作一个呃的音。但她根本没法挣扎，连垂死之人的挣扎都做不到。她睁大了盈盈蓝色的眼睛，像被处死的幼崽。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赞莉雅悲鸣着——这是她的声音吗。这根本不像她的声音。她吼着，但像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别看着我！别看我！”
　　她的眼睛和胜戴的眼睛是对立的颜色。胜戴被她掐的徒劳的张大嘴，但一点空气也没能获得。但是在完全导致她昏过去之前，赞莉雅猛地放开手。就好像她的脖颈上有什么炽热的鳞片似的，她的手从那之上跳开来。

　　处女神嘴唇发白，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但缺氧仍然让她神志不清……她的头也开始痛起来。她微微皱起细眉，但眼神还是在呼吸平缓后涣散。
　　今晚已经做得太多太多，她已承受足够多的事情。如尚有恩赐，那就是夜之女神宽慰她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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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删节，和谐处理，大家懂的，不说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