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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   最后还是捱过了子夜——值得一提的是,怜子对斑耳语道:

      “到头来居然是因为聊天耽误了时间……”

      这显然让斑十分着恼——聊天当然不是他着意的。如果不是为了和女人上床,男人们显然更愿意和自己的兄弟喝酒聊天——考虑到男人间的友谊大多建立在志趣与观点的相投。谁会愿意和这样一个一看就病殃殃的女人聊天呢。

      斑是一个相信物质与精神具有同一性的人——前者毫无疑问是第一性的,不存在有脱离物质而独立熠熠生辉的精神——诸如什么“火之意志”脱离了千手柱间那样的神通,显然是不成立的。

      因此倒回到前一个命题:那就是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同时孱弱,其中心思想还有什么可称道之处——毕竟“欲强其精神,就必然要强其体魄”,而后者显然他早已经在她身上放弃。

      可是他既然睡了人家,就少不了和人家寒暄两句。一来二去,就远不止两句那么简单——而是,如同这个世间所有人事,开始发展得微妙而复杂。

      他本来是用瞬身术把她给抱回了房间,但是闻言立马改变了心意,咬了咬她的耳垂——刹那间她不知身在何处,恍惚意识到这是他的族地,他的房间——

      而这就相差甚远了。

      他可能是用了所谓的——叫什么来着——替身术,她想,这一定是疯了。她的担忧还未及言明道出,对方便有所察觉然后不屑道:

      “你那个脓包丈夫要是能识破我的术……”

      “那他想必对我也是真爱……”她自然而然地接道。在此处两者的脑回路有所不同,她进一步解释道:

      “人们怎么能察觉一个睡着的人有异,如果不是因为爱……”

      这个角度真是……糟糕,斑想,他闲着没事也不会去观察一个睡着的人,即便那人是他的亲人、兄弟——除非——

      “当然那是完全没可能的事……”她接着补充道。

      她丈夫不爱她——这是斑一早就知道的。如果像她丈夫那样连她的□□也不贪恋,那么她这个人就益发一无是处。而从她的语气中,也听不出她有半点遗憾——这显然很好,出于一种对于关系的简化。至于她对他,是否不复从前——他不作关心,因为确切来说,他目前只想得到她这个人,至于她对他怎么想,貌似对于结果而言无足轻重。

      他这样想着把她放置在他的床铺上,这让他有了一种不好也不赖的设想——那就是假如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毫无疑问,这在当时很有可能发生——毕竟她一度很喜欢他,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失去了这种少女全身心崇拜和依赖虽说无关痛痒,但是……

      他手脚利索地再度褪去对方的衣裙,眼神也变得炙烈……一路探索下去却发现对方羊脂玉一般白致细腻的双腿瑟缩而颤抖,貌似……有些麻烦,他心里嘀咕,对方兴许是有些怕了他,于是他下意识地安抚着对方雪白的脊背,出声抚慰她、同她聊天。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的平生的挚友♂、知己以及对手,曾有言道:

      “哎呀你别看他外表这样,内心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当时怜子闻言莫名地瞪大了眼,如实道:

      “是这样的,我若是想和一个人套近乎呢,他要是外表狂放,我当然咬定说他实际非常内敛;对方若是非常大条,我偏在人前说他内心细腻——想来对方必定引我为平生知己。”

      千手柱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她看似柔弱,但和他一样,很清楚这其中的套路,随即他绕有深意地拍了拍自己挚友♂的肩头。

      只有斑内心直皱眉——因为他知道对方多半说的是一腔实话,他那时从头到尾之于对方也并不温柔。他同时亦有些不悦——相对于在他面前,倒是柱间能引得对方难能地袒露一下少女心性。

      他想到这里已经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对方的双腿,趁对方反应过来胆怯地闭合之前挤了进去,发现虽然极为顺从地准备接纳他,可是对方貌似浑身上下颤抖得更厉害了。他颇为无奈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这时,他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很抱歉……但是你这里如果有酒的话,可以给我……兴许就不会……”

      声音细如蚊蚋。斑颇为诧异地打量一下对方巴掌一样的小脸,和额角打湿的孩子气的碎发,心想这难不成是要喝酒壮胆来睡他……

      虽然听上去也是很好笑了。

      最终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斑不想带坏她,可是考虑到他早就连对方的人都偷了,再来说不想带坏她喝酒委实有些可笑……看得出对方实在没什么酒量,不出一两杯便直往他的怀里倒,脸色也变得潮红。

      对方双眼紧闭的面庞看上去十分清纯高贵——颜色、鬓发、肌理无一不美,不太像是一个与人偷情的——怎么说,不知廉耻的荡/妇。倒像是一个醉酒的公主——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给掳掠过来的……在这种时刻,他开始渴望一种生理以外的满足。

      “你当初要是嫁给了我,身体也不至于如此不中用。”他咬着对方的耳朵这样说。

      显然这是一个魔鬼般的设想——这样的“假如当初”是不能随便开启的,否则是会把自己给套进去。

      对方皱了皱过分秀气而惹人怜爱的眉毛,睫毛翕动着:

      “可是,你肯定不像我丈夫一样鲁钝——糊弄你显然不如糊弄他一般来得容易。我要是也这般与他人有染,难保你不会对我动手的。”

      这一回答简直大大出乎斑的意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他倒吸了一口气,复又把对方给压在身下:

      “你意思是,就算嫁给我,你也难保不会红杏出墙?”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危险了——怜子猜测他大概是需要哄一哄,于是就拍着他的脊背,示意对方消气。

      同时她相当于是诚实地默认了。

      显然他需要得到一个进一步的说法。

      “唔……我的意思是,显然如果不是因为我丈夫的缘故,我们不会有像现在这样好。我那个时候还小嘛,觉得自己配得起这个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事物……并且,那个时候我对你是抱了一定的指望的——或者说非分之想……不知道,反正我那个时候要是如愿嫁给了你,未必会觉得幸福。”

      这样说来,她现在已经可以对他不抱有“非分之想”了,斑挑了挑眉……可以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和他偷情,却不抱有任何他能够带她“脱离这桩不幸的姻缘,从而脱离苦海一样的命运”的指望。这简直……有些叫人难过,斑心想。

      这样看来,他虽然完全瞧不起她那个窝囊丈夫。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却是惊人的类似——那就是,他们都无法给她带来世俗的安全感与幸福……

      “不过,”察觉到他的不悦,她继续安抚道:“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我丈夫总是喜欢出言抱怨我在床上败坏了他的兴致——他明明可以换个人不就行了。我虽然不好,可是并不喜欢别人硬是要和我睡,又出言抱怨我种种不是。你就不一样了,虽然看得出来我也并非能让你完全尽兴满意,但是你倒是从来没有说我这样那样不好……”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抚着自己的前额——明显是有些上头。

      斑听得益发沉默起来——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么他对她那个所谓丈夫的鄙夷简直达到了峰值——就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男人在床事上不得劲然后转头就开始埋怨女人……显然因为她那个丈夫的原因,她现下对男人的要求都很低——应该说来,无论是对于丈夫还是情夫,她几乎都一无所求。

      此情此景下,他很难不英雄气概发作,以至于对她说了一些其余时候他不会对她谈及、默认与她无关的事情, 他说:

      “过两天我就要带领忍者分队去风之国边界捕猎尾兽了——来去一般要花上数月……你在这边等着我好不好,再忍耐一段时间,为我……不要让你的丈夫对你……”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显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因为对方只不过是个女人,如果她的丈夫兴之所至非要做此要求,她显然也无能为力拒绝,因此也只能作罢……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喜不喜欢她,以及既然他让对方在此地为他守着,那么数月的时间足以使他的心里酝酿出什么吗?或者万一他回来,手里虽说不至于两手空空,心中却照旧空无一物呢……所有这些由不得他细细想过,他只是此时此刻,生发出了不得不如此行事的感性。

      还有一点,是在他正式出发那天早上,他才想起来的——那就是面对他的提议,对方当夜貌似并无进一步的表态,数月的时间,足以使事态生变——何况是不曾明确应允的事。

      还是在他临到出发时,终于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态度。那时,所有随行忍者及其家眷依依惜别,纷纷作生离死别状——这也难怪,一般忍者,遇到这般任务,自是九死一生——只是他不在此列罢了。

      随行的人在此时通报,说是朝仓夫人,特意央求自己的丈夫去稻荷寺庙为前去战场的人们祈福斋戒数月,并诚心为在场的每一位忍者,送来驱蚊避暑的草药绳结。

      在场的人闻言面面相觑,实在不懂这是什么骚操作——以及这是哪位不知民生疾苦的贵族?难道此行只是个蚊虫叮咬的问题吗?固然,都知道尾兽一般都出没于荒郊野外……但是,此时你就是装模作样送个平安符也好啊……因而人群中不少人纷纷露出苦笑,不知如何表态。

      只有斑露出了货真价实的笑意——因为他知道,驱蚊避暑的绳结只是针对他一个人送的——其余人等不过是幌子和陪衬……也压根儿没有其他人需要这个。只不过她身为人妇,固然不好意思堂而皇之给他一人送别献礼而已。

      斑不得不承认,这一认知使得“当初如果是他娶了她”这一设想,从“不好也不赖”变得有了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蜜。顶着艳阳暑天,他开始觉得,如果他家里是真有这么一位夫人在等着他,是真心不坏。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写过此类女主。感觉我像死狗一样被这个我笔下有史以来最柔弱的女人,拖着走。
    此时好想大笔一挥he了啊。可是毕竟又想“ leave 斑爷 alone”才是他需要的嘛,诶。
    不得不说be也是容易的,不经意间就be了——故事自带的没办法。
    显然这个故事是个非常典型传统的男女爱欲纠缠,男之于女的怜惜与占有,女之于男的彻底人身依附——比之那种无差别的、人类之间的那种光明美好的情感,在历史上是更没有前途的。你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男女,在一起了能够怎么办,以及除了异性间的吸引,貌似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可我就想写一写,因为它纯粹。还因为在我目光之所及,它即将消亡。
    消亡好啊——辩证法相信,一切发端于历史上的,终究是要在历史中消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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