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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刺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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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如此庞大,因政变牵扯出的千万人无可幸免成为抵罪羔羊,无论是冤还是屈依旧逃不过死亡两字。而有人在这场浩大的政变之中悠然如局外人,冷眼旁观。
雅阁正对着那军机阁。阁楼中人自得其乐,扬手招来一士兵。
“将军!”士兵道。
“看到那白衣人了么?”手指的目标是那白玉脸膀出水芙蓉。
士兵一愣,继而道:“回将军,属下看到了。”
“杀了他。”蒙恬起身,身旁是他忠心死士,愿为他出生入死。他要看看这镍远的军师到底是何妨神圣,能让战功如此辉煌的铁勒都来参一脚。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夕阳西下,余晖渲染大地明暗交替,斑斓光影下,人影斜印入溪涧。流水之声汩汩而过,
清脆声音穿越山谷,离皇城已远,这里杳无人烟,一派清脆碧绿之象,秦笙下马斜倚树旁,身旁战马嘶鸣着,仿佛为故友的离去而哀伤,他亦深感伤悲,他轻抚它,道:“连你都为他而难过是吗?胡亥如此冷血无情,连一匹马也不如。”
“秦先生若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被他人听了去,必遭杀身之祸。”
秦笙转身,黑色战衣与余晖交织成一色,身下战马亦是高大威武。“既然从了军,便早已认识到死是躲不了的。”
司徒未料到温婉儒雅的他会有此回应。他一路尾随他而来,听闻中的秦笙是不擅骑射的。方才着实为他捏了把汗。他不放心眼前这个一脸固执又矛盾的男子。于是便不假思索的跟了来。现在时局正乱,他怕他出事。
“你不服胡亥,却偏要为他效命,这是为何?”他将他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我是服铁勒而非胡亥!”他强调。续而低头。原来他在他眼中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司徒知他会错了意,他想上前解释,却怕他卤莽的话让自己越描越黑,于是两人便如此僵持着。
夜幕逐渐降临,黑暗将两人笼罩,两人的马儿突然均不安地骚动起来,司徒全身肌肉紧崩,不详预感向他袭来,这次除了他们似乎还有第三人!他徉装不甚在意的样子,眼睛却不断在四周探询,对方在暗,他们在明,他不知秦笙能否有自保能力,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该如何是好。
秦笙他环顾四周,他身后一片平原,左方是山峦脚下,右侧是绵长溪水,前方是树林及低矮灌丛。对方来势汹汹,似乎是要来拿他人头的。他嘴角牵强一笑,对着司徒暗示着。司徒颔首示意。
正当秦笙欲翻身上马之际,正如他所料,在他左侧杀气顿现。秦笙未来得及躲避,却教司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及时放箭射中了向秦笙袭来的一支冷箭。来人见方位已暴露,索性一跃而出,挥刀向秦笙而去。司徒看这人的目
标是秦笙,暗叹一声,拔剑相迎。
剑刃相击,司徒促不及防,掌心被震地酸麻不止。这人有两下子!司徒被此一击热血沸腾,好战心性被同时激起,他抡起战剑,挺身向前,剑剑置人于要害。来人见司徒如此好战,又想尽快脱身,便逼开攻势又往秦笙胸膛刺去,秦笙仓促挣脱,洋装笨拙地提气抵挡了几招,不敌刺客蛮缠,眼看要被刺中要害,司徒再次上前,剑身一横,抵住大刀,运气在手,奋力一推,将刺客震出丈余远。“秦先生,快上马走。”
秦笙应允,他不能恋战。怕自己暴露了武功底子。亦对司徒有十足把握。于是翻身上马往回走。
司徒见秦笙策马而去,大喝一声:“受死吧!”他一跃而起,刺客还未来得及起身,眼前已见银色剑弧一闪而逝,剑身在空气中划过,发出银铃之声,随之鲜血溅起。
秦笙闻得身后急促马蹄声响起,以为是司徒赶来。他回首,却见暗箭向他呼啸而来。刺客不只一人!这是他第一反应。他俯身紧贴马背,箭在他耳边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如此小毛贼想刁难自己,他倒要看看这人有何本事。他看马背上有一支弓及一筒箭,心下又想,虽是黑衣,可这身影与多年前那人如此相象,他心下一横,生生隐藏自己一身好武艺。
他拉满弓,转身对准刺客身下的马。弓在他手中发出吱吱声响,他松手箭离弦而出,一击未中,却教刺客的箭划过自己的臂膀,他一吃痛,弓差点滑出手掌,热辣辣的感觉窜便整个手臂,猩红鲜血晕染了白色衣袖,犹如鲜红玫瑰。他提气再次架起弓箭,幼时开始他便苦练弓箭,他已记不清战场之中他砍下了多少人头颅,他只知他不想再杀人,做军师是他唯一选择,他不必看着一条条生命在他手中消逝。而此时他再次提起刃器,断送对方性命。
他不愿,可若那人不死便是他亡。他重又转身,此刻他对准的不是马身,而是对方的头颈。“秦笙,杀敌对准的该是敌人的头颅!”他师傅曾教他唯一的东西便是如何杀人。他松手,箭身脱离他掌心,稳稳插入那人头颈。他下马,远远地还看到那人的血自头颈喷出,那人双手捂着伤口,全身还在痉挛着,抽痛了秦笙的心。他丢掉手中的弓,翻身上马,却听到身后司徒赞叹着:“秦先生箭术了得!”
待司徒来到秦笙身前,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他手臂上的伤,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汩汩流出。他叫道:“先生你受伤了!”他抬头在看他稳乱的气息,便和断定他伤的不轻,他一步上前撕开他的衣袖,一道血模糊且深入骨髓的伤口突之欲出,司徒苦笑不得,心想他可真能成强啊。又道:“先生你再不止血恐怕这手臂便不保了!“边说边扯下自己衣角,用力扎住他手臂以此止血。
秦笙吃痛而挣扎着,汗水自额际淌下。但口中依然固执地道:“我死不了。”想收回的手却教司徒抓个正着。
“别动。”他自马背上取下水,为他清洗伤口,之后自怀中掏出药粉撒在他伤口上。
“这是什么?”秦笙的声音愈来愈虚弱,他紧闭双眼欲以此减轻痛苦。可刺痛依旧毫不留情向他袭来。他逐渐感觉头晕目眩,身体不自觉向前栽了下去。
“喂,你可别昏过去啊!”司徒措不及防地扶住他,后悔早该让他躺下来。他双手触到他冰凉皮肤,心中不期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他将他就近半倚着树,继续包扎伤口。待完事之后,他得空静看秦笙的脸。为何一个男子也能如此地好看。
秦笙皱眉,半眯着眼斜看眼下可说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男人,问:“你对我成见如此深,大可不必救我。”
司徒叹气,这人怎么如此执拗又敏感,他可真是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秦笙吗?“先生误会了。”
秦笙诧异,抬头看着眼前黝黑高大的男子,晶亮的双眸清澈到可直探他的内心。他正等待司徒下文,不料他却就此打住。
司徒粗糙的双手拖着水囊,仔细喂他喝水,他与他因而靠地如此近,近到司徒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馨香。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他在边陲十余年,军纪明文规定不得近女色,而他眼前的秦笙竟比女子还妩媚,他不禁忘我的注视着他,看地如痴如醉。
秦笙岁多年为习武,可功底依旧在,他稍稍运气之后感觉自己较前有所好转,一抬头正与司徒双眸不期而遇,这人竟看他看的浑然忘我了。他笑着揶揄道:“我自知生得一副好皮相。”
司徒听到他这番话,方回了神,顿感脸颊燥热无比。“我没有。”他慌乱起身,却打翻了手中的水。两人的衣服被水撒施了一大片。“对不住!”
“无妨。不过是湿了衣服而已。”秦笙无来由地心情大好,若是以往,说不定他边要问罪了。“我们该上路了。”天已全黑,他亦累了。他被司徒扶起,两人坐在同一匹马之上。他的身后,司徒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手不能动,我来拉缰绳。”
秦笙听后,嘴角依旧荡漾着笑轻轻将自己依靠在身后厚实的胸膛之上闭目养神。司徒被他如此靠着,异样情愫在心中翻腾着,他只知,这中懵懂情感让他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