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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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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玻璃窗前，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椅子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在闲谈，有的在沉默地吃饭，有的在等人。
齐桪看着面前的程汐钥，关切地说:“汐钥，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程汐钥简短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
“我没事，就是想跟你吃顿饭。”
齐桪看着程汐钥一副避重就轻的样子，也没再问。
“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做手术？”程汐钥倒关心起齐桪来。
“我主刀做了两台手术了。”齐桪说。
听见齐桪的话，程汐钥揉揉他的头发，高兴地说:“是吗？都做主刀医生了？看来我们齐桪是真的长大了。”
齐桪从小到大就很抗拒别人揉他的头发，即使是姐姐一样的程汐钥，他也觉得不自在，他扭开头，没有说话。
看着他一贯的别扭，程汐钥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刚才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她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齐桪来。
“齐桪，你现在有多少斤。”
“嗯？不知道，没称体重。怎么啦？”齐桪莫名地看着程汐钥。
程汐钥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瞧瞧，又打量他的身体，然后肯定地说:“齐桪，你长肉了。虽然还是很瘦的样子，但是你的脸上很明显能看见肉，下巴也没有以前尖了，而且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你说我长胖了？”
程汐钥瞪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还不能叫胖，顶多就是比以前稍微多点肉而已。”
“我没感觉。”
“你这十几年都长不胖的体质居然也能长肉，而且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齐桪，这段时间你都吃什么了？”程汐钥异常高兴。
“没吃什么啊!”齐桪说。
“没吃什么？不可能。高中时，阿姨变着法子给你补身体，你都没长一丝肉，现在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居然比我们好？你仔细想想，到底吃什么了？”
吃外卖。齐桪把这三个字咽下肚，平静地说:“就跟以前一样的吃。”
“你不想说就算了，既然你能长肉那么你平时就多吃点!”
饭菜已经上齐了，齐桪直接跳过话题，说:“吃饭吧！”
举起筷子，扫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感觉还不错，朝程汐钥点点头，开始夹菜。
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后，齐桪基本已经没什么胃口了。这些菜虽然看起来很可口，但是口味却不是齐桪喜欢的，不是太咸，就是太腻，或者就是太甜，反正就没有一个口味是刚刚合适的。
齐桪开始想念秦氏餐馆的“外卖”了，他觉得今天中午让外卖小哥晚上不用送餐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齐桪放下筷子，程汐钥还吃得火热，看见他的动作，奇怪地问:“怎么不吃了？”
“不太想吃。”
程汐钥也放下筷子，劝解道:“齐桪，刚刚还让你多吃一点，怎么现在才动筷，你就不吃了？”
“吃不下。”
“哎，你啊！怎么还是那么不爱吃饭啊？”
齐桪想:不爱吃饭吗？以前好像是特别纠结要吃什么，有时候纠结半天，什么都不想吃，即使勉强吃点东西，也会不舒服还不如不吃的好。但是现在每天吃“外卖”，好像没觉得吃饭是件困难的事情啊？
“齐桪，想什么呢？”程汐钥看着莫名陷入沉思的齐桪，喊道。
“嗯，没什么。”
程汐钥看着不再动筷的男人，边吃边说:“你可得照顾好你自己啊！”
“汐钥，你放心吧！倒是你，好像最近心情不太好。”齐桪说。
程汐钥轻轻叹了口气，说:“后天我要去D城谈一个项目，你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那我跟他们换一下班。”
“嗯，好。”
齐桪回到家时，已经晚上9点了，他打电话给赵峥换了一下班，准备洗洗睡。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下巴，左右瞟，没觉得哪里有肉啊？他又看了看肚子，依然没有任何肉感啊！齐桪捏了捏脸颊，好像脸颊上是有一层肉似的。难道吃“外卖”还能增肥不成？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会是谁呢？
打开门，齐桪一脸懵逼地看着外卖小哥张剑。
“你怎么来了？”
张剑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说:“当然是来送外卖的，海鲜粥，请慢用。”
“这也是送给我的？”齐桪奇怪地问。
“对啊，听说你今天晚上要在外面吃饭，订餐的人就说给你准备一份海鲜粥，晚上送过来。”
看着红色的白色的海鲜和软软的米饭，齐桪竟觉得有一点饿。他的肠胃从小就不好，吃的东西也很少，多数时候是吃和不吃都是一样的，极少会出现饥饿的感觉。此刻看着自己被一碗海鲜粥就收买了，竟觉得有一丝温暖。
狼吞虎咽吃掉小半碗粥，齐桪心情愉悦地躺在床上。
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齐桪还是给贺靳发了两个字——“谢谢”。
齐桪矫情地看着那两个字，刚准备撤销，电话就响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手一抖，直接把电话接通了。
贺靳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齐桪，睡了吗？”
“没有。”齐桪的回答有些着急。
“……”
贺靳感受到齐桪的排斥，一时之间竟没了语言。
好半天，贺靳再次开口道:“粥吃了吗？”
“吃了。”
“那你早点睡吧”贺靳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委屈。
之前听见贺靳温柔的声音，齐桪觉得害怕想躲开；但是此刻听见贺靳有些失落的声音，齐桪却觉得心里闷闷的。
“你在干嘛？”齐桪答非所问。
“我还在加班呢！正在看明天的一份合同。”贺靳低沉的声音似乎都透着一股疲倦。
齐桪说:“那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我正好也休息一下。”
“很累吗？”
“嗯有点。”
齐桪犹豫片刻道:“那我陪你说说话。”
“我想听你说话。”
齐桪的耳朵有点发红，甚至脑袋都有些眩晕，他说:“我给你读一首诗吧。”
“嗯，我听着。”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清澈的声音就像是石子一样在路上跳跃着，叮叮当当地拨弄着贺靳的心弦。
一首读完，两人都沉默了。
“齐桪，我想你。我想抱你，我想吻你……”半晌，贺靳终于说话了。
齐桪听见他露骨的话语，直接吓得把电话挂断。
贺靳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容。半晌，揉揉眼角，满血复活地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而齐桪却一夜无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是贺靳的话、贺靳的脸。好几次朦朦胧胧间，甚至看见贺靳真的俯下身子吻了过来，齐桪被吓得从梦里直接醒了过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齐桪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医院。一进门，就被赵峥调侃道:“齐桪，你这是到哪儿值夜班去了？”
“师兄，我昨晚没睡好，今天不能上手术台了。”
赵峥笑着说:“你当真以为你师兄我是资本家，明知你身体不好还要剥削你？放心吧，你今天就给我当一助。”
“谢谢师兄。”
齐桪换好衣服后，就跟着赵峥去查房了。期间接了三个手术，等手术完成后，已经是12点了，剩下的查房交给齐桪，赵峥就出去吃饭了。
齐桪看了一眼病历本上的名字，认命地走进病房询问患者情况，并详细地记录着。
李擎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齐桪，明显一脸失望的表情。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啊？”齐桪直接开口。
“没有，只是好几天没见你了，有点惊奇。”
齐桪看着本就不会撒谎的人逼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不过他也没再说话，开始仔细地检查李擎的伤口，然后说:“腹部的伤口明天可以拆线了，手臂也没什么问题，拆线后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终于可以出院了。”李擎高兴地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