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肄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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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绛，我还有笔账没和你算呢。”
韩绛本能的瑟缩一下，韩听拎上人，往学术堂走去。
关于韩听和韩绛的这笔账，还要从三个月前的某天，韩绛大半夜的到韩声门前吹唢呐被韩声捶了一顿说起。
那次被韩声捶了之后，韩绛消停了两天，第三天夜里，他拿起唢呐，翻墙掠瓦之后来到了韩听的卧房外面。
自己的哥哥不和自己和鸣，那自己的老父亲总可以和自己和鸣了吧？
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韩绛带上自己心爱的唢呐，翻到了韩听的院中。
前些日子韩听正好失眠，这晚又意外的很快入睡，却被自己的混蛋儿子给扰了清梦。
韩绛手中的唢呐如同魔音一般灌进韩听的耳朵里，忍无可忍的韩听掀开门一脚把韩绛踢进了院中的荷花池中喂鱼，唢呐没收。
被没收了唢呐的韩绛不服气，明明唢呐是所有乐器中最出挑的，你们为什么不懂得欣赏和聆听。
他准备半夜三进韩听的房间将唢呐偷回来，不巧发现唢呐被韩声给直接锁抽屉里了，取回赃物无果，韩绛便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
他去厨房和叶大娘要来了一些兔子血，说是有用，叶大娘虽然隐约猜到韩绛这厮又要惹事，但也因为韩绛的身份，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给了韩绛一碗兔子血，并叮嘱他不要捣蛋。
韩绛信誓旦旦的说这血只是自己拿来作画用，自己的朱砂没了，又不想问旁人要，便来要碗兔子血。
看着韩绛扭着身子离开，叶大娘心中一阵后悔，完了，这个小祖宗怕是又要惹事了。
果不其然，是夜，韩绛就闯祸了。
民间有一种说法，名为鬼敲门，但鬼怪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韩绛这种人就是不信鬼神之人，但是却可以拿鬼神之说去吓唬别人。
而这次吓唬的对象是他的老父亲，韩听。
韩听自然也不信鬼神之说，只是，人心都有那么一刻，会比平时脆弱。
三国里面说到，人心在夜半的某一个时刻，会很脆弱，那个时间点便称之为“夤夜”，于是韩绛趁着这个时间，在韩听房间的窗子上，啪啪啪拍上了几个血红的手印。
之后便退到一旁，等着看喊听的好戏。
韩听正在睡梦中，恰巧又梦到了亡妻，心底一下子有些柔软过度，这恰好契合了混蛋儿子的意图。
一阵噼里啪啦的撞门声响起，韩听从床榻上惊坐而起，窗外月明星稀，他第一反应就是闹鬼了。
转瞬间又想起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于是乎他披过衣裳，点燃烛台，去寻找声音的源头，来回巡视几圈之后就发现了窗户上的原罪。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式韩绛这个混蛋儿子做的好事，韩听气打一处来，但自己作为堂堂院首，自然不能在明面上和一个混小子过不去，他静静地等着，等着一个好时机的到来。
于是乎等到了韩绛自己撞上来。
韩绛被韩听往地上一扔，瞬间冷气遍布全身，这大冬天的，地上多凉啊，这老父亲也是忍心摧残朝廷的花朵。
还没等他埋怨几句，就看见了韩声和卫澜一起进了学术堂。
“你们两个不是在我之前就过来了吗？怎么变成在我后面了？”
韩声挑眉，将手中的伞递给了卫澜，随机蹲到韩绛面前，“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这一问韩绛有些哑口无言，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啊？自己是被老父亲提溜过来的，现在的自己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枉啊！
韩声起身，坐到了卫澜身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韩绛，卫澜悄然观察着这两张一模一样却又大相径庭的脸，心底不禁生出疑问，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韩听将韩声和卫澜喊来是因为过两天两人便要参加肄业考试，若是合格，就可以谋取官职，便不必参加朝廷三年一次的科举，这样的捷径并不是人人都有。
关于卫澜，韩听自然知道他的来历，在卫澜还没进博雅书院之前，季忱就已经命他去查卫澜的底细了。
卫澜表面上虽是卫逐的养子，和卫宓一同为战乱底下牺牲的孩童，但季延挑选二人而培养之，其中必然有季延看得上两个人的理由。
韩听派人彻查了卫澜和卫宓的身世，发现这两个孩子的出生皆与邻国前朝旧事有关。
卫澜是护国将军之子，而卫宓却是长公主之女，两者之间看似无联系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笑的是，当年这位护国大奖和长公主都是死于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手中。
兢兢业业卫国一生，却换来子女不得善终的结果，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陈年旧案再次翻查已经没有多少线索可以查证，但是从流言之中却能窥探到过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这些事情韩听查得到，季延自然也查得到。
韩听自然没有对卫澜说实话，他只是告诉卫澜他将会和韩声一起前往赤炼军中历练，韩声听了韩听的决定之后先卫澜一步反对，卫澜的身子骨看着就不是进军营的料。
卫澜明白韩听这么做的理由，将自己远离皇城，这样一来季延在皇城的棋子就会少一颗，而且有韩声随行，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在韩声的监视之下，若是自己会有什么对季忱不利的举动，韩声都可以第一时间击杀自己。
“韩声，这是院首的决定，你我服从便是，我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是从小的生活环境比军队中的环境好不到哪里去，你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可是.....”
韩声一脸的不可以，卫澜摇摇头，“韩声，况且有你在，还怕我会出事吗？”
韩绛眯起眼，哦豁，杀手锏来了。
果然，听到卫澜这句话之后韩声便噤了声，既然卫澜自己都不在乎，那自己在乎吗？
不在乎，保护好他就是了。
“那就这样，你们准备一下，肄业之后就准备去赤炼军营，卫澜，你去和卫宓道个别。韩声韩绛，随我去祠堂。”
韩听转身准备离开学术堂，韩绛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跟上了韩听的脚步。
“祠堂？院首要罚跪吗？”
韩声看着卫澜问出一个如此愚蠢的问题有些想笑，“清寒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动不动就被罚跪的人吗？”
卫澜一晒，“确实不像，韩绛更像一些，对了，你随我一同肄业，那韩绛呢？他会去哪？”
“他啊，应该是进宫吧，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给我母亲上香。”
韩声正要走，又被卫澜叫住，韩声第一次发现卫澜也话多。
“你母亲？？”
“恩，在生我和韩绛的时候去世了，今天是亡母忌日，所以父亲带我们去祠堂上香。”
韩声别了卫澜便离开了学术堂，没听到卫澜的那声呢喃。
“原来韩绛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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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卫澜和韩声肄业之后去了赤炼军中，卫宓自然知道只是季忱干预的结果，季洵和她还是一如往昔，至于《灵素帖》一事，两个人都是闭口不谈。
很快，季洵十二岁的生辰便快要到了。
这个年纪的皇子，已经完成了在书院的课业，之后便接回皇宫由专门的夫子授课，这会教授的课程便是治国之道以及为君为王之本，作为挂名伴读，卫宓也随季洵一起回了汴京。
三月暖阳照耀着大地，心安殿一切如前，飞沉和翠峦也早已忘记了那二十个板子带来的伤痛，心头满是季洵回京的欣喜。
随季洵一同回来的还有赵惊月和方泊言，方泊言在书院时就已经进了玄镜门，成为了又一个年纪最小的门生。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座冰山，季洵一阵头疼，他实在是有些想和人聊天，但是卫宓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寡淡的，他问什么卫宓回答什么，不问就不说。
面前这两座冰雕自然不用说了，自己说十句话，他们呢，回几个字。
就在季洵有些无奈之时，心安殿门前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飞沉一溜烟跑出去，原来是卢绾清身边的宫女烟升。
“烟升给六殿下请安。”
“你来做什么？是母后要见我吗？”季洵问道。
烟升点点头，“是呢，殿下，奴婢过来是给殿下传个喜讯的，娘娘现在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再过三四月，殿下就可以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季洵一听卢绾清怀了身孕，豁然往翊坤宫的方向跑去，赵惊月和方泊言跟上，飞沉暗叹一声，和烟升一起往心安殿的方向跑去。
卫宓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便不见了季洵，询问了翠峦之后才知道季洵去了哪里。
她坐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心底却牵挂着去了赤炼军营的卫澜，也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翠峦抱了一捆花过来，放在石桌上，准备修剪一下之后插起来，心安殿随处都能见到花瓶，却都没有花，看起来怪空荡荡的。
“阿宓啊，你可知道这娴妃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卫宓抬眸，点点头，“之前听殿下说起过，似乎五殿下还比六殿下要大了五岁。”
翠峦狂点头，“对，之前我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的时候，娴妃进宫探望皇后娘娘，之后就见到了陛下，两人背着娘娘暗生情愫，之后娴妃就怀了五皇子，那时候娘娘的肚子一直没有反应，差点后位不保。”
“那后来呢？”
听着卫宓接过话茬，翠峦一下子来了精神，“后来啊，因为辰王和弘王的干预，加上皇后娘娘怀了六殿下，这才在自己妹妹手中保住了后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肄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