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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丑女思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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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久未开口,我的声音有些嘶哑、生硬。
我知道战争是很残酷的,有时军人的心很硬。
一旦有什么变故,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先拿残疾人开刀。
或丢或弃。
或斩或杀。
赵国太子曾说过“最不济做个人肉盾牌”。我不想被划入“最不济”的一类中。
“为什么说你是哑巴?”
“舌头一度受伤。”
“欺主之奴,罪该万死。”
“这两天刚能开口说话,尚未来得及秉告旧主,现秉告军爷。”
他没再跟我纠缠,又到下一人身前。
登记完,他又让士兵们检查我们的包裹并搜身。
这次大家都学乖了,一点儿银钱也没敢留下。
按照律法,除了颈上项圈,身上衣物,奴隶们本就不配拥有任何财物。赵国王宫算是奴隶的天堂,还给奴隶发银钱度日。而今一旦离宫,银钱被夺也是情理之中。
可怜那些在宫中忍耐了多少年的庶族宫人,挨打受骂,省吃俭用地攒了些体已钱盼着回家使用,一朝成为奴隶,所有的辛苦付诸东流。
检查完,那个军人说:“你们在原地休息一下,我们装好车就出发。”
我们围在一起就地坐下。那些挨了打的坐不下,蹲着都勉为其难,走了半天了又太累,只能跪着或俯趴在别人的腿上。
有士兵来给我们每人喝了点水,塞了半个黑硬的馒头。
士兵一走,我们当中立刻响起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有人低泣说:“我再熬一年就出宫了,真是祸从天降啊。”
有人劝她:“活下来就不错了,差点死了呢。”
我想起赵国太子。他并不是个怜惜奴隶的人。这次却难得发了善心。
有人问我:“你真的能说话了,听说你舌头当时咬掉一大截呢。”
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只好应她,说:“只是小小地咬了前面一点点而已,就疼的昏死过去了。不信你试试。我可没想真死。”
“那些太医怕治不好我被公主责罚,故意说得特别严重。我也就顺水推舟。公主不喜我,说什么都惹她生气,不若不说。”
有人恨恨地说:“什么公主,现在还不和我们一样是奴隶!”
于是大家的话题又转向控诉玫阳公主平日的暴行。
下午一点左右,我们开始上路。
长长的押运粮草的队伍,看不到尽头。
我们这一串,还有两串奴隶,都是女奴,共70人左右,被押在队伍最后。
从此后,我们的任务就是赶路、赶路。
押运粮草的士兵嫌我们走的慢,动辄挥鞭打骂。
晚上休息的时候,有士兵负责值夜。那些不值夜的士兵就来我们中间,挑几个人到僻静的地方去奸污。那些士兵有规定不能单独行动,所以他们往往是三、五人一起来,挑二、三个人去□□。那些被挑中的女子半夜才被送回来绑在“蚱蜢”串上,有些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第二天走不动路,又被无情地打骂。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我们队伍里有人挨过板子,伤口溃烂,走不成路。有个人发了高烧,走着走着人就昏倒了。有士兵过来,把她从我们“蚱蜢”串上摘下,丢到了一辆装满米袋的马车上。
有人羡慕地说,也想到马车上去躺躺。
中间休息的时候,有军官来巡查。士兵向他汇报了那个女奴昏迷的情况。军官冷冷地说:“这样的废物还留着干什么?杀了丢在路旁喂野狗,不能过度消耗马匹的体力。”
一霎那间,我们人群中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有士兵将那人拖到路边草丛里手起刀落,有人拿出奴隶的登记本注上“途中死亡”,然后在她的编号上划了一道线。
一条生命就此完结。
这就是奴隶的生命,没有马匹的体力宝贵。
丢在路旁就算了,还要杀掉她。我知道,那是杀鸡给猴看,以免我们装晕装死,被丢在路边后逃跑。
这一日晚上,我们都坐在地上休息。又有士兵来挑人。绑在我边上的一个清秀美丽的年轻女子被他们选中了。那个女子跪在地上说:“军爷,你们饶了我吧。今日再侍候各位爷,明天被杀死丢在路边的就是我了。”
那个女子由于长得不错,的确连续被折磨了二三天了。我很同情她。
那些士兵说:“少罗嗦,让你侍候爷是瞧得起你,还推三阻四的拿什么架子。”说着就来解她的绳子。那个女子哭着说:“军爷,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吧。你们找几个体力好的吧。”
有士兵逗她说:“那你说谁体力好哇。”
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向四周看,猛然把手指向我说:“军爷,我们原来在一起时,她经常活动腿脚。这几天走路象没事儿人一样。你们选她吧。”
那几个士兵哄地一笑,有人说:“你是拿爷们寻开心吧,让个丑八怪侍候我们。”那个女子说:“军爷你们不知道,她毁容之前可是个大美女呢。她容貌是毁了,可身材好的很,皮肤光滑细腻。还有她的眼睛很漂亮,不信你们看她眼睛。”
有好奇的士兵举近火把来看我的眼睛,我装作被火把晃着眼睛,眯起眼。那个士兵说:“真的,眼睛挺漂亮!”
那个女子一听有人肯定她的话,更来劲了,说:“听说她之前还是个士族呢!”
一听说是士族,那些士兵来了劲儿。有人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士族的大小姐呢,现在能玩一玩也算值了。”有人说:“一起带走。”
有人来解我左臂上的绳子。
我问道:“军爷们真的要带我走哇?”
有人答:“你说呢?”
我立刻爬起身,嗲着声音说:“唉呀,军爷,你们真是识货的人啊。这几天你们只带其他姐妹出去玩,把人家丢在这里,人家好寂寞的嘛。你们快带我走,我一定好好侍候各位军爷。”
有人哄道:“丑丫头思春了!”
有人抓了我的下巴一把,说:“嗯,皮肤是挺滑,难得碰上这么懂事的女奴。”
我和“推荐”我的那个女子还有另外二个人,被他们押着到了路边一处僻静地。
士兵们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