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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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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湛五不信,他怕邹世容想陷害他。邹世容说,他现在任职城门巡防,每天代表城衙在各城门之间查看情况。这几天,他经常看到湛五和羽文皓还有燕丹臣,他就想到其中会有什么因由。今天一早,他就在东城门看到士兵带走了一个人,他知那人一被带进屋就会被锁起来。那个人虽然化了妆,但邹世容一眼认出那是左缃月。
湛五半信半疑。
邹世容说,城门每日捉到的逃奴、逃犯和可疑份子,会装在木笼里,待每晚城门关闭后,一起用马车押送到城衙去。到时候,湛五他们可以劫运木笼的马车。但他还说,左缃月这种人被抓,受污是免不了的。他告诉湛五,东城门守差换班后,一定会把左缃月带到他们的驻地去。他说了东城门守差的驻地,还说如果不想左缃月受辱,就要尽快去救。
湛五问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消息。邹世容说,他始终是敬佩左龙棠的。他虽然对左缃月起过占有的心思,但他后来觉得还是仅仅停留在仰慕阶段好。他不想左缃月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差人污辱。
后来,湛五去找到燕丹臣,告诉他这个消息。燕丹臣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说自己先赶去,让湛五叫上羽文皓去接应。当时,羽文皓被他的那些所谓的公务牵绊住了,是以湛五先找到了容易找的燕丹臣商量对策。
事情就是这样了。
原来,这次救了我一命的,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叫邹世容。
他就是押我上图州那个姓邹的官差吧!
我连累过他,羽文皓差点杀了他,他居然还肯救我。
我回到房里,御了妆,洗了脸,换了衣服就躺到床上,缩进被子里。
这就是我的舍弃,这就是我的离开。
我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徒惹了一身的麻烦。
当初,邹祝二人押我上图州时,我就知道,戳杀官差在这个时代是很大的罪。这是理所当然,我生活的上一世,袭警也是很大的罪。
燕丹臣作为一个质子,为了我,不顾一切将自己曝露人前。
羽文皓为了救我,弃了一个韩国苦心经营多年的暗门地点。
不管羽文皓和燕丹臣是如何待我的,我们之间,始终有感情。依我贫乏的感情经历,我实在说不上那算什么感情。但当面对灾难时,我们会自然而然地站在同一阵线,会自然而然地替对方着想。
晚上,羽文皓和燕丹臣同我一起吃晚饭。吃饭前,羽文皓领我看了一处密室。他告诉我,以往出现戳杀官差的事儿,会封城,而后逐门逐户搜查。他说若是搜到他的府里,让我躲进密室什么也不要管。
我没出声。
必会有人因我而受牵连。
羽文皓府中的奴隶都是李延明送给他的,都是有数的。若说我是买的,他得有相关凭证。而当初湛五买我用的是别人的手判,那凭证不能用。我进得羽文皓府中,肯定是顶掉了其中一个女奴的名额。那个被顶掉的女奴,不知是被他杀了,还是偷偷关到不为人知的所在。
现在,羽文皓府中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漂亮女奴。而那天在城门被抓、而后官差被杀、因而失踪的也是个漂亮女奴。如果有人让羽文皓将他的漂亮女奴拉出来看看,他或许会找个半死不活的被破了相的人说那就是他的漂亮女奴,被他搞残了。
那半死不活的被破了相的人又会是谁?
如今之势,我不连累羽文皓和燕丹臣,也会牵连无辜。
这可真是走又走不成,留也留不得。
我感到了痛苦和无奈。
好在过了两天,羽文皓告诉我,赵国刚刚在西部前线与秦国的争斗中吃了败仗。现在朝中乱议纷纷,人心混乱。为了稳住人心,赵王和李延明隐下了官差被杀的事,只派人暗中调查,没有下令封城,也不会大规模搜查。
我回来之后,羽文皓和燕丹臣没有责问我为何离开。我也没有什么话对他们解释。但从那以后,我们晚上吃完晚饭,聊会天后,他们再没有两人同时留宿在我的房中。他们有时会一起离开,有时会留下其中一个。
不论留下的是谁,对我非常好。
那种疼惜我体会得到。
有时,半夜里我会突然醒来,我被紧紧搂在一个怀抱里。不管是羽文皓还是燕丹臣,在迷朦和混沌中,我会以为那是我的丈夫,我盼了一生两世的丈夫。我们幸福平静地睡在一起,如同平常人家的夫妇一样。
那时我想,上天真会捉弄人。为什么要么不给,一给就给两个。这样两个人,如果我碰上的仅仅是其中一个,无论是哪一个,无论他的过去是怎样的,只要他肯一心待我,我们应该会是世上平凡而又幸福的一对人。
可却偏偏是两个,那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我记得上一世小时候,我逮着点什么好吃的就可劲地吃。父亲告诉我,什么事是有是限度的。他说:“吃少甜如蜜,吃多蜜不甜!”
原来感情的事儿也是一样儿!
就这样,我们三人处在一种暂时基本稳定的状态,我和羽文皓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我也再没有把穿越的事说给他听。
我们三个人都知道当前的状态总归要有个了结,但又都在得过且过,拖得一日算一日。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转眼又过去将近四个月,不期然间,春天已经来到了。
这一天午后,羽文皓和燕丹臣来到我的房间。
还没等我说话,羽文皓一把抱住我。
这次燕丹臣没有避开。
两个人不发一言,象比赛似地掠夺我的身体。
我象暴风雨里的孤舟,毫无方向。
我感觉到他们的状态似乎有些失控。
那一个下午,在我的记忆中,是黯色的黄昏。
我的感觉是疯狂。
我被他们折腾得精疲力竭。
然后三个人倒在床上。
他们两人似乎有些忧郁,没有如往常那样说笑。
我直觉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自从出走之后,我的直觉似乎有回暖的迹象,准确度有所提高,但尽是些坏的直觉。
既然他们不想说,我什么也没问。
我知道燕丹臣的性格,他一旦决定的事,丝毫没有更改的余地。
羽文皓也多多少少感染了这种性格。
他们不想说,问也是白问。
吃过晚饭,他们就把我抱上床睡了。
这次没对我再做什么。
我睡在两人中间,羽文皓在我身上不停地轻抚着。
燕丹臣躺在一边,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言。
我禁不住下午的折腾昏昏睡去。
夜里,我曾感觉到羽文皓将我的枕头弄得一片冰凉濡湿。
还曾感觉燕丹臣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天吃完早饭,他们扶我上了一辆马车。
我们出了羽文皓的府宅。
在马车内我什么也看不到。
待下马时,来到一片高墙外,象是一座府宅的偏门。
然而那墙,高大气派,金碧辉煌。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赵国的王宫。
羽文皓将我交给等在门口的几个人,不用说又是阉人。
为首的那个人对羽文皓说:“李公子随我来,公主在等您。”
燕丹臣始终在车上没有露面。
我和羽文皓进得门去。
分道扬镳。
他随为首的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随几个阉人往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