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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起起落落 ...

  •   忽然,先前说我眼睛勾魂儿的那个差人说:“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一身刑伤啊。”
      姓阮的忙答:“有倒是有,不过我看好的差不多了。”
      为首的那个人一听又犹豫了,他又仔细看了我的脸一眼,说:“今天就算了吧。等她好了再说。”
      姓阮的问道:“那她明天要是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这副样子,谁会买她?… …诶,我说阮老妈子,奴隶被买走你们有优扣,又少个人让你们操心,这不是你们最开心的事儿吗?今儿个怎么反倒担心她被买走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是怕爷们错过了后悔嘛。”
      边上有人开始起哄了:“我看你今天是存心恶心我们,那边还有这么多漂亮的,你非弄个满身伤疤的在这儿唧唧歪歪。”
      话音一落,几个差人哄着到其余那些女子前面去挑人了。别人一动,领头的那个也等不及了。对姓阮的嘀咕了一声“你这婆子!”就走开了。
      我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些女子被差人们围在当中挑三捡四,有人开始低低地哭泣。
      我此时站在圈外,成了局外人。
      姓阮的在我身边冲那帮差人小声嘀咕:“不识货的蠢人!”
      她又转过头,冲我恶狠狠地说:“你心里别得意,只要你一天没卖出去,我总会让你尝到这些差牛的厉害!”
      我怎么惹到这个人了我?
      人被挑走5个,差人们又到别的房间弄出3人,带着他们进了刑房那一排的几个屋子。
      我们剩下的7人被带到一间房子里。
      里面空空如也,地上铺着一长串草席,两边的地面上墙角处焊有两排铁环。
      “软硬”二人指着一个马桶让我们解决内需,然后找地方坐好。
      待我们都坐好后她二人领着那几个壮女人,把我们一个一个用铁链锁在地上的铁环上。
      在打杀威棒之前我们脖子上被套了个铁圈,铁圈前部焊了一个小铁环。现在她们将铁链一头用锁锁在我们脖子上的铁环上,另一头锁在地上的铁环上。
      铁链很短,我们只能坐着、蹲着或躺着。
      “软硬”一帮人拎着马桶走了。
      快到凌晨时,那些差人把被带走的5个送了回来,一个个锁好。调笑着走了。
      房间里一片低泣声。
      我也再睡不着了。
      依我当前的样貌,看样子是卖不出去了。这一个月该如何渡过,一个月后,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到洗浣局和织造局应该是最好的了。
      可怎么去呢?珍珠没有了,无法行贿。那姓阮的似乎“软硬”不吃!
      在我的思虑中,天亮了。
      “软硬”二人领着人进来把我们解开,让我们解决内需后用铁链锁在一起。
      院中北面还有一门,我们从那里出去。
      外面就是一个四面高墙的奴隶市场。
      我们一串串地在市场内坐好。
      市场很大,西面那一半也有一串串的男□□隶各自坐了。
      大门外,又涌进不少串奴隶,被驱策着到押解人指定的地方坐好。
      姓阮的去转了一圈,回来和姓应的议论今天这个市场除了我们这些官奴,私奴大概有多少,有没有好货色,我们中能卖出去多少之类的。
      我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这一阵儿根本没法练功,我真怕把那些如影随形的招式忘记掉。这时,我在头脑中摒除杂念,一一回想。
      市场里渐渐热闹起来。
      “软硬”二人让我们打起精神。
      我开始观察那些来买奴隶的人。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中有二个长得漂亮的被买走了。“软硬”二人很高兴,说这一天很顺。
      后来陆续有人来看,但一上午再没动静。
      “软硬”二人商量着说时间差不多了。
      我还在东张西望,忽然听见有人问:“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我循声音转过头,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站在我们前面。他最明显的特征是左脸颊上有一道伤疤,那是一道很新很新的伤疤,好象他刚刚跟谁打过架似的。这使他的面目看起来有点狰狞。
      他是在问我。
      姓阮的替我答道:“不小心跌跤跌到狼牙棒上了。”
      “有刑伤吗?”
      “有些,就快好了。”
      “让我验验。”
      “大爷,这个要交… …”
      那人抛了一锭银子给姓阮的。
      她将我从人串上解下来,拉到后面的一个屋中,那个男人也跟了进来,姓阮的要解我的衣服,他说不用。他抓起我的脚脱了鞋子看。然后说:“脚长得不错。”
      什么?不会是恋足癖吧?
      我的脚哪不错呀,我脚上被针穿过留下的四个眼儿,由于我总扣,还没长好呢。
      男人又问:“能熬刑吗?”
      什么?虐待狂啊?
      姓阮的又解我的衣服,边唠叨:“大爷你看这一身刑伤,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能熬刑的。”
      男人说:“行了,我回去会慢慢看的。”
      然后,两人在一旁细细地讨价还价,纠缠了半天。
      我这就要被买走了?脱离“软硬”二人的魔爪了?可那男人也不象好相与的,不外乎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而已。
      讲好价钱,两人带我到市场边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有三张桌子,每个桌子后各有两个官差在给买奴隶的人办手续。
      轮到我时,男人掏了张介绍信似的纸递给官差。一个官差接过唱道:“楚国灵镜人张国栋,欲购□□一名。明启二十三年七月十一日,购得奴隶,编号:明启二三零七零五一五。”另一个官差做好记录,然后写了一张奴隶购买证明,姓阮的拉着我的手在上面印了个指印,又乐颠颠地拿到另一张桌上去盖了个印,交给张国栋,说:“感谢爷。爷慢走。下次再来。”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我早上听她对姓应的说,今天能卖出两个她们就很满意了。现在我这个最不可能卖出的人都卖出去了,难怪她欢呼雀跃了。
      我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
      按照奴隶制的规矩,这个人就是我的主人了,从今后他对我予取予求,我都不能拒绝反抗。
      可我是不可能让人对我任意施为的。
      左龙棠啊,对不住了,我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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