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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本来,只是为了找到那不见的姻缘簿,就够让月老忙的脚不离地了,因为当时小童被打晕了,又丢了十日有余了,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月老也怕那个人琢磨透了姻缘簿的精妙之后,会乱写鸳鸯谱。再加上还得留意着尸王和自己徒弟,现在的月老,真有一种心神交瘁的感觉。
      不过,万幸的就是,本来应该是一根筋的穆归,如今终于学会了服软,这也让穆归总算是没又折在十七岁的坎上,从这一点看,月老还是很欣慰的,自己这么多年来,总算没白教这倒霉孩子。
      刚一开始,月老的确以为尸王是失忆了的,不然怎么没有察觉出穆归的身份?可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月老倒也没看出来元初到底哪里失忆了,毕竟之前的很多事他也都记得。比起失忆,月老觉得这可能还是因为尸王没头的缘故才没有察觉穆归和他之前的牵绊。

      要说对于流火的身份,尸王也并不相信他只是一个和自己有着奇妙缘分的普通人,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千年里,西山这一带不是没有居住过什么达官显贵或者普通百姓,可是,为什么自己不会感知到其他人却单独受到了这个人气息的影响?虽然元初一开始也怀疑过现在的流火就是穆归的转世,可是,记忆里的穆归是不会轻易低下自己的头去向别人告饶的,如果他不是穆归,那他又是谁?
      穆归,穆归!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可是每次一想到穆归,元初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会疼,明明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尸王,明明现在的自己只要找到了头就可以与高等级的妖相比肩,明明自己早在被砍头的那一个晚上就已经丢掉了所有的感情。放弃轮回只为复仇早就是自己心里唯一的目标,既然没有了心,怎么现在还会有那么可笑的心情?
      元初很不喜欢现在这个时代,遥记得很久之前,他在西山里狩猎那些孤魂野鬼和妖魂都很容易,那会的自己行走在布满月光的山路上肆意捕杀那些猎物的时候,元初简直觉得自己是天下的神,可是现在,除了模糊的月光,早些年里的那些小妖小鬼的早就没了踪影。
      他不是没有趁着这个人类睡觉的时候下手,可是,流火床边有一面镜子,这样一来,别说是对他下手,元初连他的卧室都接近不了。而白天的时候,在听到“子归”这个名字的时候,元初真的是很想杀了他,可是最后一刻却有真的是没有下得去手。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是特别明白,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和流火的求饶没关系。

      本应该在房间里睡觉的穆归,此时从抽屉里摸出了香炉和檀香,开始了循环默背清净经的状态。因为刚才他又在一个真实的可怕的梦里被惊醒。
      一开始,穆归梦见自己做了皇帝,梦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年龄相仿,可是,梦里的一切好像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在稳定了权力之后,梦里的穆归就下令处死了所有和自己意见不和的人,皇后、王爷、外戚、大臣、包括皇子,可是在独享了天下之主的威武霸气之后,在梦里,穆归亲身体会了被大臣杀死,后面又经历了被野狗吞食,被火烧死,被溺亡,被枪杀等各种死法。虽然穆归那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在梦里,现实中的自己是不会因为这些梦就真得死掉,可是那些场面也实在是太真切,以至于穆归挣扎着从梦里醒的时候,还是一种心有余悸的庆幸。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前前后后试探着自己的胳膊和腿,穆归拿着那个古镜靠在床头上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现在,他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师父,很想问问师父,自己梦境里的那些事,究竟是会真实发生的还只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
      这两天,穆归实在是做了太多的噩梦,从那个血淋淋的梦开始,之前那个只要睡着了就一夜无梦的状态再也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恐怖诡异的梦,真真假假,甚至让穆归产生了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
      和那些坚信科学的同学不同,也可能是受到了若虚的影响,穆归一直觉得前世因果很重要,而且,相比人情世故,他更是觉得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能因为一个人现在的可怜就赦免他之前的过错。所以,回忆着那些离奇的梦,和那种切身的感触,穆归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前世所经历的的。
      但是,穆归很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以至于要经历那么多的背叛和谋杀?难不成自己的前世是一个混球,活该就那么死掉?想到这里,穆归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难道自己真的背负了那么深的罪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辈子也要死的那么惨?这么想着,穆归连清净经都背不下去了。
      不敢再睡了,虽然天还没有亮,穆归真的不敢睡了,单是现在的那个无头尸王就足够让穆归心惊胆战的了,再加上现在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穆归更是死撑着不敢睡。

      窝在沙发上端着杯子把咖啡当粥喝的穆归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看到了晃晃悠悠穿墙飘过来的尸王,当然还是没头。本来脑袋一栽一栽眼看着下一秒就能去找周公的穆归就这么把咖啡泼在了自己身上,还是突然之间被吓的。
      “大人,属下能求你件事吗?”低头擦着衣服的穆归感觉自己都要哭了,“大人,您以后穿墙的时候,能不能别飘着,真的,容易吓着属下。”
      “......”

      其实真不是元初有意飘着,虽然他也考虑到了自己这个属下目前是个普通人的情况,而且,虽然一直都想杀了他没错,但真没想过吓死他。可是奈何他飘着走路习惯了,虽然有两条腿,可那是一千年前留下来的,用不用什么的关系也不大。而且,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不习惯这个属下搞出来的各种味道的东西,所以,他这次实在是想来了解一下自己的属下又在干什么---虽然看不见,可是感受一下还是可以的。
      听着属下的解释,元初真的挺怀念一千年前的,看看现在这个社会,一点都不好玩,连个马都没有,想想自己当年的那个夜风,跑起来一点都不输于穆归的那个元日。
      呸,怎么又想到他了!

      一边给自己的手上抹烫伤药,穆归一边热切的盼望着自己的师父能赶紧回来。虽然这两天他也知道自己暂时还不会被尸王干掉,可是,现在不会被干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被干掉,再说,就以现在自己这状态,如果再这么下去,根本不用尸王大人动手,自己很快就得吃地府特供便当了。

      看着尸王大人端坐在客厅里,脖子上那木头脑袋永远都是那个不阴不阳的表情,有时候穆归不小心瞟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活不到下一秒。
      “大人,要不,您说一下您当年的那些事,或许还能找到他藏头的线索。”实在是受不了空气里的安静,更不想出去满山找头,这几天,穆归已经在西山上找到了七个骷髅了,尽管壮着胆子把骷髅送到了尸王大人面前,可是尸王总说不是,穆归心里也是无奈得很。
      “很多事都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母亲和他的母后是姐妹两个,本王大了他半年,一开始,本王是作为太子侍读跟在他身边的。”
      听着这话,穆归心里只有四个字“青梅竹马”,想想也是,这尸王当年要是个妹子,这铁定是要成为太子妃的啊,别说大半岁了,就这出身,就是大三岁那也没问题,怪可惜的,这么想着,穆归不禁脱口而出:“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是属下多嘴了,大人继续讲。”
      “后来在我们七岁的时候,因为压胜,皇后被赐了毒酒,不过那会皇上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太子的,本王也一直陪在他身边调查,可是慢慢的,皇上就不喜欢他这个太子了。后来 ,皇上要给他指一个太子妃,好像是吴家的嫡女,不过,他死活不愿意,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尸王这么说的时候,穆归看到那个木头脑袋晃来晃去的,好像是在尽力回忆着当年的那些事。
      “不了了之?不会这么简单的吧。”穆归才不信一个皇帝能允许有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继承人也不行。
      “对,那件事之后皇上可能有了想换太子的念头,可是国本岂是轻易能够动摇的,皇上刚一暗示,满朝文武大臣都会不同意,尤其是本王的父亲,当年更是在朝廷上据理力争,怕是那会父亲就已经被皇上记恨了也未可知。那会的元家,已经扬扬赫赫将近百年,也实在是太显眼了,可是本王那会根本就不清楚朝堂上的风云,不仅没有劝父亲,还觉得父亲做的对。”尸王的语气很低落。
      “历史上的必然,功高震主什么的,太容易招来祸患了,后来呢?”穆归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历史上那些被皇帝惦记上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太明显了。
      “到了十七岁,元家已经摇摇欲坠,父亲不再允许我随意外出,有一天,太子来找我,我跟他去了城外的月老庙,然后当晚就被他砍了头。”不是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穆归好像听到了一点点的伤心?
      “......”虽然表面上穆归没说什么,可心里早就刷起了弹幕,“你们俩去月老庙也太明显了吧,你就说你俩搞没搞吧,我才不信你们没搞呢,不过这太子也真不是东西,怎么前脚搞了人后脚就把人家砍了?也难怪被尸王惦记一千年,换了我我也得惦记着啊,这太子也太没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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