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小玫瑰[综]》不及流光

9、天赐之物与人造之物

　　埃尔梅罗二世携着恩奇都去找Caster的麻烦去了，诗格洛丝则被要求乖乖上床睡觉。

　　“玛修，你要上来陪我。”小姑娘躺在远坂家豪华的大床上，拉着床边玛修的手。“今天晚上，你哪里都不准去哦。”

　　“怎么啦？”诗格洛丝已经过了需要人陪睡的年纪了，就是在迦勒底，玛修也只是给她讲讲故事，唱唱摇篮曲，或者单纯给她一个晚安吻就行了，倒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今天晚上不想一个人睡吗？”

　　“不是哦，不过，今晚大概会发生一些事。”诗格洛丝把被子拉过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顽皮的瞧着她。“我知道的！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恩奇都一走，英雄王表面上没什么反应，没过多久却就跟了出去。担心他擅自行动影响自己的计划，远坂时臣也没有留下。

　　偌大的宅邸只有两个人在，诗格洛丝倒还不至于为此害怕。不过她的表情告诉玛修，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事情，想了想，玛修小声问她：“你是和英灵们一样，拥有千里眼之类的吗？”

　　“没有啦。”

　　“那你是知道了什么？”

　　“圣杯啊，我知道圣杯。”诗格洛丝眨了眨眼睛。“我能感觉到圣杯，圣杯当然也能感觉到我啦！而且这个世界的圣杯还不止一个呢。”

　　“圣杯会伤害你吗？”玛修顿时紧张起来。

　　“有的会，有的不会吧。”诗格洛丝笑了。“我也想很知道是谁先找过来呢。”

　　她那无忧无虑，毫不畏惧的模样非但没有让玛修放心，反而看得她更加紧张了。如果是大人，那可能还会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胸有成竹，因而不会为此紧张，可像诗格洛丝这样的小姑娘，她是不是完全在期待见到自己的同族，而一点不去考虑其中的危险呢？

　　“诗格洛丝……”玛修想要追问她到底会来的是谁，又到底会发生什么，谁知道诗格洛丝神色一动，立刻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玛修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换上睡衣，而是整整齐齐的穿着外出的衣服，显然是早为夜晚做好了准备。

　　这个小家伙……她又好气又好笑，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和小女孩谈谈，她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很乖巧，但有些时候也未免太过于大胆了。玛修这样想着。虽然她是圣杯没错，但是无论怎么看……她都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啊。

　　不过没等她多想，诗格洛丝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她们来啦！我们出去吧，玛修！”

　　被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拉着，对着她那双满怀信任的大眼睛，玛修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蹦蹦跳跳的往庭院里走去。

　　在那里，金发少女模样的英灵持着剑守在一边，而另一位圣杯——爱丽丝菲尔已经满怀激动的迎了上来。

　　*

　　圣杯之间的相会是什么样的呢？

　　爱丽丝菲尔神色莫名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她虽然从丈夫切嗣那里得知，远坂家出现了一位御使着三位从者的年幼御主，但没把她和圣杯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为此感到十足的悲哀，发觉对方是圣杯之后，痛苦的心情的确有所减少，但却变得有些难以言说的微妙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金发女孩，她不能自持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伊莉雅。

　　小小的，纯洁的，可爱的女儿，她最珍贵的宝物。一想到她同样作为爱因兹贝伦一族的人造人，日后可能也会担当起小圣杯的职责，她就心痛得无可附加。

　　——不，只要赢得这次圣杯战争，实现家族的宿愿，一切就能在此终结吧！

　　爱丽丝菲尔这样想到，缓缓舒了一口气，总算能开口对诗格洛丝：“我从没想到圣杯战争中会降临两位圣杯。”

　　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她原本就是人为制造，用于召唤大圣杯临世的基石？，但诗格洛丝根本无需献祭便来到这里，还是这般和人类别无二致的姿态，让她心中隐隐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或许，面前的这位，比家族苦心孤诣连通的大圣杯，更称得上是“圣杯”呢！

　　在她深红色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诗格洛丝祖母绿的眼睛也深深的注视着她。明明知道小女孩的目光很可能根本没什么含义，但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是从她眼中望到了一丝深深的悲悯。

　　在身为圣杯的她的眼里，自己这样的人造产物，到底会是什么可悲的模样呢？

　　这样想着的她，听诗格洛丝开口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来这里的……只是因为实现了老师的愿望，然后就来到这里啦。”

　　她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好像只是随意的一件小事一样，但在场只有爱丽丝菲尔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明白她所谓的实现愿望根本是直接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不由苦笑道：“很可笑吧，看看我，和您比起来，我根本是个伪劣的仿制品呢。”

　　“可你也不是照着我做出来的啊。”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诗格洛丝的笑容就从脸上消失了。小姑娘背着手踢着地上的石头，时不时有些别扭的看看爱丽丝菲尔，十分郁闷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之前见到樱时一样，在见到爱丽丝菲尔的那一刻，诗格洛丝就清楚的知道了她的身上也将会发生十分悲惨的命运。毕竟他们如今到达的，其实，根本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圣杯们的命运都那么晦涩痛苦呢？仅仅因为她们是人造的，而自己是天生的吗？不，好像不对……按照人类的历史，自己也该是在耶稣受难后，才被赋予了实现愿望的巨大魔力……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的记忆这完全是模糊不清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人的？为了成为人又付出了什么呢？诗格洛丝有点困惑的想到，但也并不太在意。不管怎么说，自己就是圣杯，这点总是毫无疑问的。既然是圣杯，那么说到底，她最初其实也是人类的造物啊。

　　想到这里，她又按压不住自己的渴望，询问爱丽丝菲尔道：“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你参加圣杯战争，一定是为了实现愿望吧，那么告诉那个圣杯和告诉我，也没什么区别啊。”

　　闻言，原本注意力一直在玛修——确切来说是玛修的宝具上的阿尔托莉雅的目光，顿时凌厉的看了过来。诗格洛丝并没有看她，只是殷切的注视着爱丽丝菲尔，而冬之圣女先是愕然，随后再也忍不住，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来。

　　“原来如此……对您许愿，根本不需要任何代价，是吗？”

　　“为什么要代价？我不懂，实现愿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啊。”诗格洛丝有点茫然的说道。“其实，你们只需要排队对我许愿就是啦，虽然后面的人肯定要等一等，但为什么非要有人死去呢？”

　　“这是什么意思？爱丽丝菲尔？为什么也可以向她许愿。”亚瑟王出声询问了一句，但爱丽丝菲尔却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继续对诗格洛丝说：“因为即便所有人都能实现愿望，大家也都想要做第一个，也还有不想要对方的愿望实现的情况啊，倘若有两个人向你请求了完全相反的愿望，你又该怎么办呢？”

　　诗格洛丝一下子被问住了。她自临世以来，实现的其实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愿望，还没尝到过手足无措无可奈何的滋味。但想想要是两个人同时提出愿望，愿望又完全相反，到底实现谁的愿望比较好呢？

　　但小孩子的好处之一，就是他们简单的思维根本不会想的太复杂。诗格洛丝也只是略做纠结，就立刻坦然的回答：“那就实现好的那个，拒绝坏的那个嘛！我都知道的啦！来吧，向我许愿吧，这是你应得的——你既然也是圣杯，那就应该有实现愿望的机会啊。”

　　她噔噔噔上前几步，用力拉住了爱丽丝菲尔的手，仰着脸期待的问她：“说吧！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实现的！”

　　爱丽丝菲尔低下头看着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张开了嘴：“我希望——”

　　“等等！诗格洛丝！”

　　“爱丽丝菲尔！”

　　突然，玛修大叫一声，将手中宝具展开，挡住了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而阿尔托莉雅双手持剑，保持着当头劈下的姿态，截住了一把凌厉而来的刀刃。

　　爱丽丝菲尔大吃一惊，有些担忧的抬起头，喃喃的唤出了丈夫的名字：“切嗣……”

　　听到她的呼唤，那自黑暗中突兀的出现，意图将她就此击杀的神秘红衣Assassin微微一顿，收回被亚瑟王挡住的刀刃，向后退了一步。而卫宫切嗣已经从隐蔽的地点跳出，几步跨到爱丽丝菲尔身边，一把抱住了有惊无险的妻子。

　　唯有诗格洛丝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这对奇妙的夫妻，又看看那位不明身份的Assassin，随后，她一脸混乱的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