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小玫瑰[综]》不及流光

10、重生文警告

　　玛修把诗格洛丝揽在身后，警惕的双眼死死盯着卫宫切嗣，但后者的注意力却已然完全从诗格洛丝身上移开，只是紧张的打量着怀里的妻子：“你没事吧，爱丽。”

　　“我没事。”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随后却微微皱起眉，往诗格洛丝的方向看过去——女孩藏在玛修充满保护欲的臂弯后，巴掌大的小脸完全被波浪般的金发盖住，看不到她的表情，这让爱丽丝菲尔不禁有些忧心。

　　比起自己的心愿，她其实更希望圣杯能实现切嗣的心愿啊！但是她真的没猜到丈夫居然一路尾随自己至此，且毫不犹豫的就对诗格洛丝出了手——不，对于切嗣来说，杀掉诗格洛丝这个突然出现的变量，才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吧！为了得到圣杯战争的胜利，他做了那样多的准备，又岂会容忍这点骤变呢？

　　只是，偏偏这个小姑娘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啊！圣杯化作了人形，应该也会拥有人性吧，那对于刚才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诗格洛丝其实什么都没想。

　　有人试图毁灭自己，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个挺新奇的体验。出于对实现愿望的强烈渴望，人们虽然会为了圣杯互相厮杀，但对于圣杯本身还是很爱护的——更何况她如今的模样不过是个纤细可爱的小姑娘，又有谁会讨厌这样的小姑娘呢？

　　而且……要做到讨厌这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诗格洛斯在心里想到。毕竟这个世界的圣杯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他……以至于自己都能看到那两个人头上顶着的“圣杯的宠爱”这个BUFF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迫切想要询问、然后实现他们愿望的心情，诗格洛丝捧着由衷欢喜的小心脏，首先选择向突然出现的Assassin搭话：“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两个人同时出手，各自狙击了各自的目标，但诗格洛丝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是为了救她，才在那千钧一刻悍然出击的。

　　“不，我不是为了救你。”对方却毫不犹豫的谢绝了她的感谢。“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罢了。”

　　圣杯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生气，爱丽丝菲尔松了口气，随后出声制止了想要对Assassin动手的亚瑟王。她小小的推开丈夫，询问诗格洛丝：“这也是你的从者之一吗？”

　　“不是啦，他不是因为被我召唤而现世，而是为你而来的。”诗格洛丝十分天真的回答。“是抑制力派他来的。”

　　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抑制力会介入其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她已经从爱丽丝菲尔身上看到了一切的发展。但在场的另外两位魔术师神色一凛，却不能把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成一阵吹过去的风。

　　就是玛修也有些吃惊的小声问她：“抑制力会介入……是阿赖耶识还是盖亚？”

　　“都有吧，你也见过啊，玛修，另外一个冬木的样子。”诗格洛丝指的是她们之前曾经到达的另一个特异点，那个不断焚烧着的空无一人的城市。那也是圣杯战争可能会造成的结果之一，而且事实上并不是最糟的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会是那边那个大姐姐取得胜利哦，然后她会死掉，大圣杯会被召唤，世界会毁灭掉，所以抑制力要杀了她。”

　　没有了作为媒介的小圣杯，大圣杯也就不会被召唤，那这场圣杯战争无论如何都会就此结束，抑制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会毁灭？”爱丽丝菲尔有些惶惶的问道。只是得到圣杯，许下愿望……但即便是家族的愿望，也不会是毁灭一切啊！

　　“我不知道哦，但结果就是这样。”诗格洛丝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膛，若有所思的说道。“要不然，我们坐下来等等吧！等老师回来，他自然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于是等埃尔梅罗二世回来，面对的就是坐在远坂家客厅里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除了诗格洛丝兴致勃勃的端着点心想要塞给沉默不语的Assassin，其他人都是一副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

　　一看到卫宫切嗣那张严肃的面孔，埃尔梅罗二世就情不自禁的有点胃痛，大概猜到了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不带小御主走是为了保护她幼小的心灵，但现在看来，留下她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过听完玛修的叙述之后，他打量了两眼卫宫夫妇，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古怪之处：“冒昧问一句，你们两位，到底谁是Saber的御主？”

　　“Saber的御主当然是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爱丽丝菲尔不悦的皱起眉。闻言，埃尔梅罗二世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别误会，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世界和我知道的也有所不同。我经历的那场圣杯战争，是这样的……”

　　他简单叙述了四战的前后经过，也点明了大圣杯被污染的问题。爱丽丝菲尔心事重重的听完，半晌，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家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了Avenger，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据说那次圣杯战争开始不久后家族就遭遇了落败，谁知道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先人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搭建起连通圣杯的桥梁，却也造成了圣杯的污染……这又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啊！

　　她再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捂住了脸。身边的卫宫切嗣显然也明白她此刻复杂的心情，不由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

　　——但与此同时，他也紧紧抱着爱丽丝菲尔，不敢放手。在此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召唤圣杯需要牺牲妻子，而如今听埃尔梅罗二世说完了前后经过，他也不禁在心里自问：牺牲了爱丽才能得到的圣杯，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呢？

　　而另一边，埃尔梅罗二世体贴的沉默下来，让他们能好好思索一下众多的消息。但他眼角的余光一扫，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御主居然也不像方才那样活蹦乱跳，而是骤然消沉下来，被玛修抱在怀里安慰着。

　　“怎么了？”他情不自禁放软了声音，揉了一把诗格洛丝的头发。“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安哥拉-曼纽……是此世全部之恶吗？”诗格洛丝小声嘀咕着，感觉好像有一口锅在她心口咕咕沸腾，烧得她有些难受。“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可不是这样，又该是如何呢？诗格洛丝也说不上来。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底在不断地涌出许多陌生的情绪，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埃尔梅罗二世和玛修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惊讶来。诗格洛丝自己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若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应该是——

　　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