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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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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咕嚕…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拖著兩個奇怪的箱子在樹林中慢吞吞地走著。慢得有點無氣無力的樣子。
小姑娘披頭散髮,囚首垢面,根本看不出是圓是扁還是方的,是美還是無鹽。那張髒兮兮的臉上最突出的是兩隻
烏溜溜的眼眸。但此刻明顯的沒精打采,肚子也不時傳出咕嚕的怪聲。
咕嚕…咕嚕…咕嚕…
該死﹗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送她到樹林來。距她被送到這至今,已經七天了。
這七天來,任她在這樹林裡兜兜轉轉,左彎右拐,就是走不出這樹林。
最重要的是,她的糧食在兩天前已經吃完了。就是說,好兩天沒東西下肚子了。而更嚴重的,不管她如何省喝儉用,水也在昨天喝完了。
如果她再不出這樹林,就要有心理準備渴死餓死在這裡了。
她只不過十七歲而已,還沒活夠,沒打算死在這莫名其妙的古代裡。所以她就算餓到無氣無力了,還是不放棄尋找出路,還是堅持在這樹林碰碰撞撞地前進。
一下蹌踉,小姑娘跌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那兒。
好片刻後…
「好餓﹗」小小的聲音從地上的人兒傳出。然後,她慢慢地翻身,仰臥在地上。
滿是泥垢的手在肚子上來回的摸了數下,再轉到頸子上去。「好渴﹗」
「唉﹗何時才能走出這裡呢?」因為喉嚨乾涸而嘶啞的聲音喃喃自語。同時眼睛也沒有閒置著,視線在四處遊走尋找出路。
「如果再走不出去,要不就餓死渴死在這裡,要不就是回去了。但就這樣回去,好像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哦。不太好吧?而且就這樣回去,一定會給她們念死笑死的。不過,也不能怪我哦﹗是她們什麼地方不送,偏要送我到樹林來,明知人家是個路癡呀﹗連由研究所回宿舍也會迷…」喋喋不休的碎碎念猛然停住,目光惘然地停留在某處。
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再眨一下,再一下,停住。然後,地上的人兒緩緩地爬起來。
「呼﹗終於找到了。那…旅行繼續吧﹗」
腳步躝跚的倩影沒氣沒力的漸漸遠去。
*****<<只屬於你一個人>>*****
位於雲南的大理,沒有寒冷的冬季也沒有炎炎夏日,四季如春,氣候怡人。即使在應是酷熱的盛夏,掛的是暖暖的陽,吹的是微微的風。
在這樣暖洋洋的天氣下,話說要帶夫婿兒女到大理娘家探親的滿兒,到達後就天天拉著允祿出外遊樂,每天吃喝玩樂過得好不快活。將爹爹姊妹兒女們拋在腦後。
這樣十多天過後,外面的樂子她終於厭了,才有空想起爹爹姊妹兒女們,也想起該回家找自家人的樂子了。
這天大清早,當眾人陸續來到用膳廳,看見滿兒夫婦慢條斯理地在用早膳時,大家只是眉頭一揚,瞥了他們一眼,便若無其事地入座用膳。
「啊﹗我說,咱們家的三小姐終於在外面混夠,知道要回家了。」竹月嬌姍姍調侃著。
「是啊﹗外面挺好混的,要不是為了咱們家的四小姐妳,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回家哦﹗」滿兒滿不在乎地回道。
「呃?為了我?」竹月嬌滿是疑惑。
「對啊﹗我不回家來,怎輪到妳到外面混哦﹗」滿兒點了點頭。「現在,妳可以滾出去了,沒混個三四五年妳不要回來。快滾吧﹗」話畢,她還滿面笑容地揮手趕人。
「欸?」竹月嬌聽到滿臉錯愕。她做錯什麼要給趕出家門呢?「三姐,外面這麼好混還是留給你好了。」
滿兒揮了揮手中的筷子。
「妳叫反了,任誰都看得出來我比妳年輕,比妳小。妳該叫我妹妹才對。」滿兒說得頭頭是道。
「呃?」叫三姐也錯嗎?
竹月嬌愕然地望著那對年歲不少,看上去卻只有三十多歲的夫婦,顯得萬般無奈。
除了允祿外,餐桌旁的眾人早已狂笑不已。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進來,在餐桌旁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滿兒瞟了來人一眼,清澈靈活的大眼兒骨碌碌一轉,笑盈盈對上來人。
「我說啊﹗弘昱,我是帶你回來探親,給你外公看看你這個不肖孫子的。」
桌旁驀然傳來兩聲抽氣聲,弘昶及雙兒誠惶誠恐地瞅著滿兒。凡是莊親王府的人都知道,額娘對上弘昱的危險程度,只謹次於額娘對上阿瑪。
滿兒對抽氣聲聽若無聞的繼續玩…欸,是繼續說。
「但是你每天都往外跑,除了食飯睡覺外,你有哪一刻是在家的。哪怕到現在你外公都沒看清楚你是圓是扁的。」
竹月嬌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整天往外跑哦﹗這大概叫做惡人先告狀吧﹗
滿兒還是視若無睹地繼續道。「今天你就乖乖留在家,好好跟外公聊聊吧﹗」
雖畏懼額娘的恐怖遊戲,但當弘昶及雙兒聞言,也忍不住拿眼睛白色的地方給滿兒看。聊?聊什麼,弘昱從出生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吭過。跟他聊,不如對牛彈琴,也許牛還會給你反應。再者,弘昱真的開口跟外公聊,吱一個字就夠額娘氣死、嫉妒死了。
弘昱完全忽視滿兒的喋喋不休,專心吃早餐。
原本笑容燦爛的滿兒瞥見四兒子,在自己浪費了那麼多口水後,一絲反應也不給時,杏眼一瞇,陰森森地說。
「弘昱,你額娘我好言好語跟你說,你就是不領情是嘛?就是非你阿瑪打到你心服口服,一手掐著你頸子,或是
要他一腳踩住你胸口,踩到你吐血,你才肯乖乖聽話嗎?」
弘昱依然故我,不動如山。
弘昶跟雙兒還是忍不住地搖了搖頭。阿瑪幹嘛要娶這樣的女人啊﹗
其他人聽完卻倒抽了一口氣。
「一手掐著頸子?」
「一腳踩住胸口?」
「再用力踩到吐血?」
竹承明輕咳一聲,遲疑地問。
「滿兒,女婿每次都這樣對昱兒嗎?」
「對。」滿兒十分肯定的說。
「一手掐著頸子?」
「是的。」
「一腳踩住胸口?」
「沒錯。」
「再用力踩到吐血?」
「就是要。」
「…為什麼?」
說到為什麼,滿兒的笑臉卻換上一片哀怨。
「就因為他除了看書、寫字、畫畫、吹笛、練武、沉思六件事外,其他事物他都沒興趣。叫他做事,就要打到他心服口服,他才會聽你的。如果不是他心服的,就算你打死他,他也不是吭一個字給你聽。」滿兒假裝地抺了抺眼角。
隨即人已落入溫暖的懷裡。允祿安慰似的摟著她。
「而且他長到現在二十四歲了,都沒叫我一聲額娘。嗚嗚…我真的好可憐啊﹗」她抽噎著,抺了抺根本就沒有的淚水。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是假裝的,但允祿卻心疼地摟得更緊。
當大家專注地欣賞滿兒的表演時,卻有個人很不給她面子,打算走人了。
滿兒覷見弘昱走了,立即離開允祿懷抱。
「弘昱,我還沒說完,你給我回來。」滿兒一邊叫兒子回來,一邊向允祿打眼色。
允祿蹙眉注視了滿兒一會兒,認命地離去把那不肖子抓回來。
*****<<只屬於你一個人>>*****
在京城時,弘昱總喜歡到風景優美,環境寧靜的西山去吹笛沉思。
然而,被迫來到大理後,他也只到景致清幽靜美的點蒼山去吹笛沉思。
離開了那喧嘩嘈雜的飯廳,弘昱例行打算到點蒼山去。
他徐徐走到大門口。正當右腳要跨越門檻之時,他若有所覺想要收回右腳。但長衫下襬已遭偷襲成功。
弘昱慢騰騰地低下頭來,盯著揪住長衫下襬髒兮兮的手。
半晌,他徐徐舉起右手,正想砍下那只膽敢冒犯自己的髒手。
千鈞一髮之間,從後追上來的允祿及時抓住正要砍下的右手。同時提腳一踢,把那髒兮兮的手踢開。然後,父子倆驚天動地、轟轟烈烈地大打一場。
好一會兒後,被打鬥聲驚動的滿兒等人,繼續出現。
「喂,老爺子,你要是動真格打死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我就跟你沒完沒了。」人沒到聲先到的滿兒隨意地擱下話。
隨後出來的竹家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打鬥中的兩人。
「滿兒,他們都是這樣打的嗎?」竹月蓮吶吶地問。
「是啊﹗每次都要打到驚天動地,翻天覆地,轟轟烈烈的。心力少一點的人,還會給他們嚇死啊﹗」
轟隆隆…屋前的巨石碎了,樹倒了。
「…」可以打到這樣,世上只怕只有他們才打得出來吧﹗
「額娘,額娘,快來,這裡有個姑娘嚇倒了。」雙兒急忙的叫道。
呀﹗真的嚇死了人?﹗
*****<<只屬於你一個人>>*****
睜眼。
因睡眠充足而清澈明亮的烏眸,顯得有點困惑。一陣子後,床上的人兒慢慢起身。
「是哪裡?」
「妳醒了。」竹月蓮端著托盤進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嗎?」
竹月蓮把托盤放在桌上,移步到床邊。
「沒有。」床上的人直覺搖了搖頭。直直看著眼前的婦人。
「那就好了。妳睡了一天一夜了,應該餓了吧﹗桌上有些點心,妳先食一點。藥也記得要喝,定驚的。」竹月蓮邊說,腳步邊向外移。「我先去通知他們妳醒了。」
床上的人惘然地看著竹月蓮離去,搖搖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緩緩地下床來到桌旁坐下。
面對那碗黑烏烏的湯藥,粉嫩的小臉馬上皺成一團面餅。厭惡地推開了湯藥,徒手拿起了一塊外型美麗的點心進口,咀嚼,然後一塊又一塊地放進口裡,越吃越快。她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當吃了七分飽了,進吃的速度才進慢下來。黑溜溜的眼睛也骨碌碌地動起來,四處遊去。
真是古色古香的房間,所有傢俱全是木製品,牆上掛的是水墨字畫,連門窗也糊紙的。
「下雨時不怕會破掉嗎?」她咕嚕著。
正當她在研究門窗的糊紙時,數下輕輕地敲門聲響起,然後門打開了。
先後進來數人,但最醒目的還是前頭的一男一女。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一個笑盈盈的女人,看似大概三十多歲吧。
笑容可掬的滿兒伴同允祿自動在她身邊坐下,其他人也各自入座。
「有哪兒不舒服嗎?」滿兒關心地問,眼睛卻暗自打量眼前的姑娘。
真是個標致的姑娘。彎彎的細眉,小巧挺直的鼻子,柔軟嫣紅的嘴唇,那雙眼更是烏溜溜,清清亮亮的。五官較為深邃顯眼,看不出是何許人。
「沒有。」滿兒打量她的同時,她靈活的眼也大大方方地掃視著他們眾人。
六個人,二男四女,除了坐在對面的婦人,其他人的樣貌都很相似。應該說,男跟男的五官相似,女跟女的五官相近,是一家人嗎?
但他們又是誰?
瞥見那微微蹙著的秀眉,滿兒看出好的疑惑。
「我叫柳滿兒,妳叫我一聲滿兒姐就好了。」
「哼﹗叫她滿兒姐?﹗都不看看自己可以做人家奶奶了﹗」某處傳出嘀咕聲。
滿兒瞪了竹月嬌一眼,繼續說。
「這是我的夫君金祿,兒子金昶,女兒金雙兒。」滿兒一一介紹。「而坐妳對面碎碎唸的是我妹妹竹月嬌,她身邊的是我姊姊竹月蓮。」
「我不是妳姊姊嘛?怎麼又變回是妹妹了?」嘀咕聲再次從某次傳來。
「好呀﹗現在開始妳就叫我妹妹,以後再叫我三姐,我不會理妳喔﹗」滿兒無所謂地對竹月嬌說。
「妳就是學不乖﹗」竹月蓮掩嘴笑道。
「妳還好,只是妹妹變成了姊姊。」雙兒笑著說。「妳想想,我們這些做兒子女兒的,過幾年看上去也要比他們老呢﹗」
「對呀﹗外人看了,都以為我是阿瑪的弟弟啊﹗」弘昶哀怨道。「我看過個幾年,我就成為他哥哥了。」
始終一臉淡漠的允祿聞言,目露凶光地瞪著他。
「不是,不是,是弟弟,還是弟弟。」接收到那狠狠的目光,弘昶識時務地改口。
但陰狠凶惡的目光仍在。
「不可以?是…是兒子,對本來就是兒子。」弘昶點點頭說,然後嘀咕著。「再不要,就孫子好了。」
狠狠的怒目收回。
「無聊。」滿兒睥睨了弘昶一眼,再把視線移向笑看著他們的姑娘。親切的拍拍她手問。「來,告訴滿兒姐,妳叫什麼來著。」
「心望,祁心望。」
原本已回復老僧入定的允祿聞言,側目看著她。
「心中的盼望嘛?好名字。」滿兒唸唸有詞道。
「家父說每人心中都應該有盼望,有盼望有期待,人生才會更精彩。」
「令尊說得真好,真有道理。」
好…俗才是吧﹗心望嘀咕著。
「謝謝你們救了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心望誠心道,不過有轉移話題之嫌。
「其他該是我們說抱歉才是。妳要不是給我家那個不肖子嚇到了,才不會暈倒了。」滿兒瞟了那個藉機把打輸的兒子支使去工作的傢伙一眼。「而那個不肖子現在出去工作了不在這兒,所以我要替他跟妳說聲對不起。」
心望搔搔後腦勻,難為情地說。
「其實…我不是給嚇暈的,而是餓暈的,因為我有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眾人愣了一下。
「我在距離這裡不遠的樹林迷路了七天。」心望繼續說。
眾人愕然,那個只要一柱香就能穿過的樹林?
「其實我是一個路痴。」
…是白痴吧﹗
「能出來就好了。下次妳要小心一點,別再迷路了。」竹月蓮首先回復過來。「妳還要多休息,妳就安心在這兒休息吧﹗」
「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不能再打擾你們,該走了。」她時間不多,事情一定要在三個月內完成。
「但…」竹月蓮還想勸說。
「真的,我沒事,我只是太餓了,才會暈倒。」心望再三保證。「現在食飽飽了,沒事了。」
「你是有什麼地方要去是嘛?」雙兒興趣滿滿的問。說不定是什麼有趣好玩的地方,她可以一起去。
「我是要到京城去。」但她自己有可能到達嗎?
聞言,雙兒滿臉失望。京城…她回去幹嘛。
滿兒清靈的杏眼眨了眨。
「你要去京城?」滿兒笑吟吟地問。
家裡頭還有兩個不孝子是單親貴族哦﹗
「是。」
「正巧,其實我們從京城來的,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滿兒假裝驚訝。
一直打量著心望的允祿瞟了滿兒一眼。
哼﹗到底是誰一哭二鬧三威脅的鬧著要去廣州城的。
「額娘,我不要。」雙兒抗議叫道。她還沒好好遊玩呀﹗
「感謝﹗終於可以回家了。」弘昶誇張地對天道。跟這兩個女人出門挺累人說。
「我說回去就回去,不得異議。」本來是要到廣州探望翠袖的雙親,但現在找媳婦兒比較重要。「心望,你要一起走麼?」
「我看這裡到京城也不算遠吧?﹗我自己就可以了。」這家人怪裡怪氣的,還是不要牽扯太多。
「這裡是大理耶﹗如果連外面的小樹林妳也會迷路七天,妳自己一個人走,我看要到達京城是十年後的事吧﹗」
弘昶調侃著。
心望頭垂到低低的。「路痴又不是我願做的。」
她們怎麼會送她來大理呢?她要去的是京城。
「既然我們同路,就一起走吧﹗」雙兒沒精打采地道。嗚嗚…她好可憐,難得出來一趟,結果什麼都沒玩到。
「對呀﹗路上有伴嘛。」竹月嬌也開口勸說。
「就是,這樣決定了,妳再休息兩天,我們才起程。」滿兒自行拍案決定。
「真的不用了,我自…」
「妳跟我們一起回京。」心望話尚未說完,允祿就冷冷擱下話來。
滿兒細眉一揚,給了允祿一個“你做得好”的眼神。
呃﹗現在是什麼狀況?﹗她該不會是誤闖了人口販子的賊窩吧﹗
*****<<只屬於你一個人>>*****
馬車在萬明寺旁的悅來客棧大門前等下。
「悅來客棧的掌櫃是我弟弟,妳放心住下吧﹗」滿兒笑容燦爛地道。
在人口販子…唉…熱情的金家人熱烈關切下,心望推辭不得的被帶上一起到京城來。在滿兒和雙兒倆人的愛玩情況下,馬車走走停停,用極度緩慢的速度,終於一個月後到達了京城。
悅來客棧的掌櫃小七出來迎接貴客。「滿兒姐,妳回來了。」
「心望,這是小七,是這客棧掌櫃。」滿兒向兩人介紹。「來,小七兒,這是心望,她在京城其間,你要幫我好好招待她。」
認識滿兒不是這一兩天的事,看見那熟悉的笑容,又是在算計誰了吧﹗不用猜測,那個誰肯定就是眼前這位心望姑娘。
「小姑娘,妳好。滿兒姐的朋友就是我小七的朋友,妳就別嫌棄,在就這裡兒住下來。」小七心中為心望送上十萬分的祝福,希望滿兒姐手下留情。
「心望,我們住在內城,妳要來找我們可能不容易,不過妳找我們,叫小七叔來通知我們就可以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兩個年歲相近的姑娘已相當要好。
「唉,你們是滿人?﹗」滿人居內城,漢人住外城,是這樣吧?
「是呀﹗」雙兒眨眨眼。「怎麼,我家是滿人,我們就不可以做朋友了嘛﹗」
心望推了雙兒一把。
「妳是什麼意思,我交朋友是交心的,我管妳是漢人,滿人。」心望大眼一瞇。「該不是妳看不起漢人吧?」
「我看不起漢人?」雙兒不敢至信地叫道。「妳這是什麼話。」
「普通話。」
「呃?什麼?」
「沒什麼。」
「明明就有,妳剛才說什麼?」
「好啦﹗好啦﹗妳們倆別吵了。」滿兒出聲阻止她們。「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心望,明天我們再來。」
「哼﹗明天再找妳。」雙兒嘟著嘴道。
他們陸續上了馬車,臨行前,冷冰冰的允祿又留下一句話。
「西山的景色不錯,可以去看看。」
*****<<只屬於你一個人>>*****
翌日,吃了早飯,無所事事的心望決定聽從允祿的提意到西山去逛逛。
問清了路線,心望提著食籃出發到西山野餐了。
路痴心望在樹林前躊躇不決。穿過樹林後便是西山所在,天生是大路痴的她並沒有信心能走出前面這小小的樹林。但已經走了這裡,西山就在後面,現在回頭又不甘心。
當她就在這裹足不前之時,遠遠傳來音樂聲。
心望對音樂並沒認識,不知音樂聲是出自何種樂器,但那天籟般的樂音,卻深深吸引了她。
隨著音樂聲穿越了樹林,來到西山。
前方站立了一副修長瘦削的背影,冷漠孤傲,讓人不敢上前一步。
「原來是笛子。」
距那背影有段距離,心望隨意坐在地上,靜靜傾聽。
一個時辰過去,笛聲靜上了。
心望也滿足的聽了一個時辰,是什麼人能吹出清澈而寧謐的曲調。
她不禁慢慢向前,想看清吹笛人的真面目。
但前進沒幾步,眨眼間,“刷”一聲,冷漠的背影消失了。
山林間只剩下綠油油的景色,還有目瞪口呆的心望。
呃?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