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四章 问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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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
顾忆枫惊疑不定地问道，手腕死命地动了动，想要将手腕抽回来。
他这个举动可谓是愚蠢至极，蓝渊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他的身上，目光转移到了陌离背部心口的伤口上，瞳孔一缩。
整个月林气压骤降，所有的东西都结上了一层寒霜。
顾忆枫只觉脸颊一凉，连忙抹了一把，发现那是雪水。
再一看天空，无数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洒而下，带来让人心惊胆战的低温。
南浔镇的镇民冷不防被冻了一脸，连忙关窗关门，升上更暖的炭火。
“怎么突然下雪了？”
“就是，这雪看起来真古怪啊。”
“别说了，方才冷死个人啊！”
月林中的雪花，尤其下的密集。
蓝渊看着顾忆枫，勾唇笑得无比温柔。
“咔嚓”
一根手指。
顾忆枫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还夹杂了许多听不清的叫骂。
“咔嚓”
蓝渊充耳不闻，继续碾。
一根一根，碾过去。
“咔嚓”
“咔嚓”
“咔嚓”
直至五根手指尽数被他碾断。
十指连心，顾忆枫痛得嗓子都喊哑了，他拼命挣扎时披头散发的模样像疯子一样，蓝渊手中浮现出一把墨红色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入顾忆枫的心口。
“够了，他还有用。”
清冷淡漠的声音，原本昏在地上的陌离却坐了起来，道。
他看向蓝渊：“你将……”
他的嘴被堵住了。
掠夺式的吻，带着滚烫的爱意和惊喜，陌离微微蹙起了眉，用力想要将他推开，蓝渊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孤阳掉在地上，雪花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似乎要吻到陌离窒息才肯结束，待到二人分离的时候，竟拉出了一线银丝。
陌离擦了擦唇上的水渍，道：“你做什么？”
蓝渊哑声道：“我以为……师尊你受伤了。”
陌离好笑道：“你怕是太看轻我了。”
蓝渊看他，好像又要亲过来，陌离一手将他推开：“放开，有事要做。”
蓝渊咬了咬下唇，盯着陌离一开一合的唇，一副相当欲求不满的样子，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抓住陌离手腕的手。
“徒儿能不能回去再……”
“不能。”
陌离站起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却听顾忆枫叫了一声：“哥……哥哥！”
陌离漠然道：“你认错人了。”
顾忆枫怔怔地看着陌离，好像连手上的痛苦都忘了，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抓陌离的脚腕。
陌离向后退了三步。
顾忆枫懵了。
他无助又可怜地看着陌离，像是不确定又妄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般：“哥哥，我……我是汐儿啊，你看看我，我是汐儿……”
陌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顾忆枫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神采。
许久，他突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凄厉疯狂，带着无可挽回的绝望。
他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现在又没有了吗？
顾忆枫挣扎着直起腰坐在地上，仰头笑得疯狂。
一行清泪在他满是污泥的脸上冲开了一道泪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属于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哥哥，我最爱的哥哥……”
蓝渊似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他自己曾经的影子，眸子中泛起微微的涟漪。
顾忆枫兀自笑了一会，突然看向陌离和蓝渊，目眦欲裂地大吼：“我要你们去死！你们都去死啊！和我一起死吧！！！”
他双目充|血，模样可怖至极，一手穿透了自己的心脏，将那颗鲜活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颗心脏在他手中冒着腾腾的热气，他疯狂地大笑：“咦嘻嘻哈哈哈啊哈哈哈和我一起死！一起死！！”
他的手腕上和胸膛上出现一道道鲜艳的血色纹路，陌离手中灵力涌动，蓝渊却挡在了他的面前，召动孤阳，一剑将他砍成两半！
汹涌的魔气喷涌而出，顾忆枫嚎叫着连同魂魄都被砍成两半，整个人魂飞魄散。
蓝渊的声音似怜悯又似讽刺：“你这般做，终究什么也不会得到。”
陌离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蓝渊将孤月收回剑鞘，转身，目光亮亮的，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陌离：“……”
蓝渊等了一会，发现师尊没有和自己心有灵犀，一阵失望：“师尊，我想要你夸夸徒儿。”
陌离道：“你不是渊儿。”
蓝渊眉心出现一抹戾气，恨恨道：“那师尊就不会对我软点？”
“不会，”陌离吩咐道，“拿琴。”
蓝渊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先服了软，从储物链中拿出一副古琴。
这琴上雕着九重莲花，琴弦是黑色的，看起来诡异得很，蓝渊盘腿而坐，将念尘琴放在了腿上。
陌离手中结印，混混沌沌飘在半空中的沐清辞的魂体突然变得明晰起来，他衣襟中掉出一个环玉，在雪中反射着微光。
与此同时，陌离退了一步。
一个身穿喜服的魂魄与他分离开来。
陌离双眸流着像星河一般的银色，他垂眸念咒的模样让蓝渊看得目不转睛。
沐清辞茫然地睁开眼，突然看见了顾忆云的魂魄：“阿汣！”
陌离收手：“延灵道人，之前让你受伤，抱歉。”
沐清辞满门心思都在顾忆云身上，闻言道：“你……设局？”
“嗯。”陌离微一颔首，“你记忆紊乱，要让你受些刺激才可一点点想起全部。”
沐清辞抱住头，喃喃道：“我？阿汣？我们到底……？”
许多记忆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紧紧皱着眉，头痛欲裂。
陌离道：“延灵道人，若你还信任本座，本座可让蓝渊问灵，从顾忆云那里问出一些事情。”
沐清辞看看陌离，再看看蓝渊，而后看向顾忆云，眼睛柔和起来。
“若能帮到阿汣……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陌离道：“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他看向蓝渊，蓝渊会意，手中琴弦弹出一个音。
【你为何名】
顾忆云的魂魄虚无了一瞬，随即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通透好看的眸，只是里面没有丝毫光泽。
琴弦传来回音【顾汣，字忆云】
蓝渊继续弹奏【何方人士】
【南浔顾氏】
一切都没有问题，蓝渊问出关键的问题【为谁所杀】
这次等待回答的时间长了些，像是魂魄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沐清辞】
蓝渊蓦地停下了弹奏琴弦的手。
陌离问他：“怎么了？”
蓝渊道：“无事，他不可能说谎。”
陌离若有所思：“沐清辞？这和青儿查到的可不大一样……”
蓝渊的修为极高，不可能问灵而魂魄说谎，陌离示意他继续。
蓝渊继续弹奏。
【因何而死】
得来一个与上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为护沐清辞。】
蓝渊看向陌离，轻轻摇了摇头。
陌离看向沐清辞，道：“延灵道人，本座有一不情之请。”
沐清辞道：“请说。”
陌离道：“这次的情况略微有些复杂，可否让本座进入顾忆云的神识，看一看他的记忆？”
沐清辞一愣：“阿汣怎么了？”
陌离道：“无事，只是答案让我们有些听不懂。”
他看着沐清辞，似乎在等他同意。
沐清辞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请。”
陌离道：“多谢。”
他转身走向顾忆云，身后蓝渊突然攥住了他的手：“一起。”
陌离并未回头：“你为我护法。”
蓝渊继续道：“我怕师尊受伤。”
“无稽之谈。”陌离用力抽回手，“你为我护法便足够。”
不等蓝渊回答，他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蓝渊连忙接住了，陌离双目紧闭，呼吸如常，只是察觉不到任何生机。
以魂魄形态进入神识，看尽他人记忆。
蓝渊小心翼翼地抱紧了陌离，轻叹出一口气。
他的师尊，总是这般不给他面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第四章 问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