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战士》kardar

55、战前比武（三）

　　“请问您的名字？”索恩谨慎地问。

　　“阿拉贝丹。”精灵答道，武器头部稍微放低致意。

　　“我是雷诺尔的索恩。”索恩有礼节地还礼。表现了对一个强悍武者的尊重。

　　“那么开始吧。”阿拉贝丹点点头，枪尖连抖，不是直戳向索恩，而是变幻出枪位置，枪头分别稍作偏离在目标的左上、左下、右上、右下四点点出一个小正方形，这样也使得攻击更难躲避。

　　索恩没有与他硬碰硬，避其锋芒滚地躲到了阿拉贝丹身侧。“明智的决定。”阿拉贝丹侧视着索恩，嘴角撅起一个赞许的微笑，单手将枪身甩到背后，然后从背后蓄力抡起击向身前，枪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日轮。

　　索恩只来得及巨剑防在胸前，就感到双手里的剑身极大地震颤，双手酸麻，武器几乎脱手。那是枪身撞击剑背产生的巨大振动。阿拉贝丹利用枪比双手剑大的攻击范围，逼迫得索恩无法近身。枪的攻击贯注集中在身前极窄的一道范围内，就像阿拉贝丹面前发出的一道激流一样，枪尖连点、挑动，不仅完全阻隔了索恩的靠近，还在索恩身上刺出几道伤口。

　　索恩开始有点急躁。而此时阿拉贝丹完全进入了状态，崩、点、穿、劈、圈、挑、拨，行云流水般的枪技，逼迫得索恩连连受击。狭小的擂台难以闪躲，阿拉贝丹几乎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地攻击到擂台上的任意位置。

　　比起前几次汗都没有洒的战斗，和这个人交手无疑才是真正让索恩血液骨髓都要燃烧的鏖战。枪身横着划破空气一挥，枪杆与索恩双手持剑碰撞在一起，金属的枪杆丝毫没有被砍出裂痕的迹象，甚至和钢铁刀锋相撞撞出了火花。

　　“不行，要冷静。”索恩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周围的一切事物动作似乎慢了，在面前的不再是持枪的精灵，而是变成了自己在雪山之上熟悉搏杀的锋利爪牙的巨兽。但索恩不知道，他这个动作神态无意识间像极了开眼使用热感视觉的瑟卡尔。

　　“枪在攻击的时候，身体的侧面和下盘是完全不设防的。他最强的时候就是他最弱的时候。”青锋剑的意识在索恩耳边提醒道。“我知道。”索恩说。

　　阿拉贝丹此时一个侧手翻，枪剑挥舞起极大的面积，如同竖立的风车一般翻滚而来。索恩闪身躲开，努力将对方一矛来的动作放慢分解到无限缓慢，电光火石间，阿拉贝丹就像一只巨兽的利爪破空前刺一样，巨兽毛皮蓬起，咆哮的嘴角流下横飞的唾沫。

　　而索恩自己压低身形，一个前滚翻，进入了双手剑的攻击范围，剑身向上斜撩，像猫撩水一样攻击向巨兽的身侧。时间恢复了流动。阿拉贝丹闷哼一声，面部朝下扑倒在擂台上。

　　阿拉贝丹扑地后没有停留，立刻翻身躲闪，枪杆防御地横挡在身前，单膝跪地爬了起来。索恩抓住难得的进攻机会剑尖连甩，将站起的阿拉贝丹逼至擂台的一角。

　　长矛的攻击范围本来就只是面前极窄的一道，此刻虽然随时有被逼下擂台判负的可能，却背靠台边沿，绝对不会受到来自背后的攻击。少了防御背后所需的精力消耗，阿拉贝丹的攻势更加勇猛。

　　突然，阿拉贝丹叱喝一声，长矛不是攻击向索恩而是点向了地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阿拉贝丹竟然枪尖向下，用枪杆将自己撑起在空中，索恩的攻击完全落空，全部打在枪杆上。“可恶！”索恩咬牙。在场的数百观众们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会飞.......”

　　阿拉贝丹的影子覆盖过了观众们瞠目结舌的脸，衣袂飘扬，像一只大鹰一样，凭着一竿苇草自由地在空中舒展翱翔。精灵的飘然出尘和自己性格的飒爽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空中的阿拉贝丹拔起了长矛，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利用重力之势泰山压顶地降落刺向索恩的头顶。

　　此时索恩的最好对策本应该是滚地闪避，但是这样一来势必又将不败的场地正中地形让给阿拉贝丹，索恩遇强则强的倔强个性受到刺激。

　　“我偏不退一步！”索恩心中低吼，双手剑自下而上地迎上了枪尖，顺着枪杆一路劈上，摩擦起大量绚烂的火花。

　　“白痴！快躲闪啊！”青锋的意识焦急地喊到。眼看枪尖就已经刺到了索恩的眉心。

　　索恩两目一瞬不瞬，毫无惧色，巨剑已经顺杆劈削到了阿拉贝丹双手握紧枪杆的位置。“我的头颅，你的手指，来拼一拼是谁先撤退松手吧！”

　　阿拉贝丹一支精灵拥有与红发相衬的特有勇武血性，自己虽是中年，却老而生性弥辣，百人队长职位的奖赏和将一个年轻人毙于枪下，两者相称量，前者却并不值得自己做出后者。

　　再加上两人之前打的非常痛快，红发精灵一支尚武、崇敬勇士，索恩的武力和以命相搏的血气引起了阿拉贝丹的爱才之心，阿拉贝丹并不想就这样击杀索恩。

　　枪尖重新插进地上，一个燕子一样小巧的剪身空翻，阿拉贝丹在空中掉转掉落方向，轻巧地单膝跪地落在擂台外。

　　“年轻人，你叫索恩对吧，你的名字我记下了。能结交到你这样的人类，不枉我来人类世界一趟。”男精灵杵着枪笑着对索恩伸出手。

　　此时柔术少年的战场，防御弹性、无懈可击的重甲胖子两腮圆鼓，身体膨胀着，扎下马步一声闷喝，一圈气流般的刀波三百六十度无可躲闪地扩散震开，被刀刃附带的气浪高高震起，把少年弹出了擂台赛场，众人一阵声嘘。而下一场索恩一力降十会地硬碰硬正面慢慢压扁了重甲胖子，胖子胸腹间的盔甲被青锋压出深深内凹，终于昏迷，抢救者废了好大功夫才从他身上剥下变形的盔甲。

　　柔术少年没有参军，自称武技还有不足，需要回师傅那里继续修炼。他一鞠躬离开了人群。索恩成为冠军，阿拉贝丹等人被选作百人十人队长，依次安排下去。

　　大家都在讨论着擂台战斗的精彩，几个新兵交冾着铜币，胜者将十几枚叠成一叠在手中抛接，数着他们关于胜负打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