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战士》kardar

145、恢复人形

　　兄妹旁若无人地相拥在刺绣般精致的镂空花纹挑台上，法斯魁梧强健的脊背遮蔽灌入衣襟的风雪，手臂用力将少女抱在怀里，将她保护得不让一片雪花触及少女的肌肤，别处寒冷，这果实形状的玻璃阳台，凸起在镜面一般的皇宫表面，横平竖直、峭壁般严整的直线建筑外侧凸出小小曲面，显得极其突兀。阳台玻璃温室封闭的时候植物斑斓，温暖如春，此刻却因为窗户被刻意长期打开，地面和植物上覆盖上一层薄雪。

　　“让你们见笑了。“两人分开，法斯转身面对索恩，依然用披风包裹着少女琉璃一般透明易碎的娇躯。”北地地广人稀皇室血脉也稀薄，我父亲英格索尔是提波利亚的先王，我十三岁那年提波利亚经历了一次灭国，我的叔叔登上了王位，膝下只有我妹妹萝洁爱尔，于是将我收为养子，并与独生女结下婚约。“

　　”养父和妹妹——未婚妻，是我仅存的亲人。所以我不得不一回来就先来看她。“法斯说。

　　话是这么说，毕竟亲疏有别，与叔叔即使以父子相称，关系仍然冷淡生疏。法斯冷冷想着没有说出口。

　　但是见到妹妹的第一天，那个被侍女抱过来，娃娃般的女孩，白皙到透明、像随时可能粉碎的精致玻璃，然后纤细手指试着大胆抓住自己的宝蓝绒袍。

　　“今后我来陪哥哥。虽然我看起来很没有用，但是请哥哥不要把我当作易碎品。我不会像先王，哥哥的母亲和部下一样消失的。”幼女稚嫩的脸昂起，似乎试探法斯会不会生气，把话分成一小段一小段试探着说。

　　“如果每次只有哥哥一个人被留下来，那不是太可怜了吗？”少女用双手才能握住法斯的手，温暖如春的微笑，给予法斯心中极大的震撼。

　　那一刻起法斯心中就决定：”我在王宫的珍宝只有这一件。”就是那个坐在太妃糖色沙发，拥着皮裘，火炉下依然没有什么温度感的玻璃女孩。

　　”法斯！”坐在内室少女床上的男人，一只眼带着长筒窥镜形的精致单眼镜，嘴角笑起深纹，将深蓝皮质封面的薄书沉重地放在一边。双手按在腿上。

　　“我估摸着你也快到了，萝洁爱尔每天都在窗前望着等你飞进城门，阻止也阻止不了，还因此患上了咳嗽。“男人低沉的声音说。

　　”那就责罚宫女没有关好窗户。”法斯对妹妹的事无比护短，反而问罪起他人，“公主的睡房阳台不是特别修建，就是为了足不出户看见我吗。在这里面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暴露在风里？“话是在责问，法斯却单膝跪在少女面前扶住单薄的溜肩，表情只有装成凶严的宠爱，底下全无指责。

　　一个中年男人从墨蓝星空床帐的阴影中笔挺站起，手里旋转着手杖走出来。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棕色浓密短须发，蘸水贴头梳成柔顺的曲线刘海，浪头形的八字胡，长而窄的脸上是北地人贯有的苍白。带过于张扬的化妆舞会般的羽毛眼罩，八字胡生动的卷翘，他没有法斯或者人类索恩的健壮，显然不是武者，除了一根螺纹水晶手杖，不带王冠首饰，比起一个国王更像一个贵族出身的雅痞。

　　法斯与法斯身上遗传的他父亲年轻时的痕迹形象，才更酷肖这个铁血的国家的国王——发怒的鬃毛冰冻如雕塑的雄狮。而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一只不断上下跳跃的，披着华丽油亮棕羽的细小鸣禽。

　　“你们就是法斯信里说的编外龙骑士吧，鄙人博德温。我们移步隔壁正厅去谈吧。”国王博德温说。

　　一个中年男人从会客内室墨蓝星空吊顶的阴影中笔挺站起，手里旋转着手杖走出来。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棕色浓密短须发，蘸水贴头梳成柔顺的曲线刘海，浪头形的八字胡，长而窄的脸上是北地人贯有的苍白。带过于张扬的化妆舞会般的羽毛眼罩，八字胡生动的卷翘，他没有法斯或者人类索恩的健壮，显然不是武者，除了一根螺纹水晶手杖，不带王冠首饰，比起一个国王更像一个贵族出身的雅痞。

　　法斯与法斯身上遗传的他父亲年轻时的痕迹形象，才更酷肖这个铁血的国家的国王——发怒的鬃毛冰冻如雕塑的雄狮。而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一只不断上下跳跃的，披着华丽油亮棕羽的细小鸣禽。

　　“你们就是法斯信里说的编外龙骑士吧，鄙人博德温，这个国家的现任国王。我们移步隔壁正厅去谈吧。”国王博德温说。

　　金属圆盘斜直线上升，将众人送入王宫正殿。随着几何形迷宫被抛在脚下缩小变成规则镶嵌进红纹黑曜岩的星辰，三人一龙像是进入了更加深湛高大的洞窟顶端。

　　皇宫顶部外方内圆，堡垒形的巨大方砖砌成的外壳里是金属圆穹，其上横开的细密方洞筛漏下白色雪光，孤一球型钻石的发光体缓缓旋转，一束极其明亮的人造光打下，其下黑暗中独享微光的是染猩的毛皮，铺成几乎把黄金王座吞没的海，下方地面是放大硬币般工业感凹凸精美的金银隔层地板。

　　国王大大咧咧坐倒在王座上，手杖拄地。王座立刻变形成躺椅状。”矮人的技艺吗......“瑟卡尔敏感地环顾一切。

　　红龙索恩全身踏入金属铺地的一瞬间，地面契合整体的金属突然弹起，索恩整个身体下沉落体的同时，地面无人自动地展开、分割、重组成层层镂雕的方圆薄环，两个主环组成骨架，其他部件迅速转动契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组成圆柱形的笼子，将警觉咆哮的红龙和国王与其他人分隔，困在其中。

　　“这不是你真实的样子。”博德温像指挥棒一样挥舞着水晶手杖，双腿前后蹲踞微分，空着的左手富于韵律地在空中飞舞，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安危地优雅与龙对峙。这是一副无比诡异滑稽的画面，看上去就像”国王自寻死路，造了一个斗兽场，把自己和怪兽关在里面“。两人在笼子内缓缓贴壁横向旋转。“索恩！”没有带武器，被数个魁梧卫士拉住、徒劳挣扎的瑟卡尔喊。红龙索恩伸颈咆哮。

　　不可闻的精微齿轮的声音，辉煌的笼子随着部件旋转开始运作，大块几何切割的金属板块浮空，金属与金属之间表面连起细细的蓝紫电弧，环体上亮起密密麻麻的发光符文符号。

　　红龙索恩惊惶地缓缓从左到右弧形扫视，国王一声吒喝，外套早已脱下甩到身后地面，只穿贴身马甲衬衫与紧身裤的男人把手杖像花式刺剑一样对准索恩的胸直接插入。

　　整根水晶手杖像利剑破纸，毫无滞碍地大半插入了红龙的胸中，红龙悲鸣一声，成块的细碎晶体从伤口掉落在地，弹跳作响。

　　“您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瑟卡尔对博德温怒吼。但是瑟卡尔很快注意到伤口并不出血，水晶手杖化为白色的树脉，枝蔓渗透入红龙肢体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某种法则力量驱动，由趾爪开始，红龙索恩的身体熔融、边沿收缩，体积变小，甚至波动出液滴。

　　索恩完全变为了一团融化的色彩，按色相分化成放射状色带，似乎在克服巨大阻力颤抖收缩。好不容易终于拉紧到一起的色带迅速螺旋，缠绕回人形的体表，同时变魔术一样释放出足以将王宫穹顶映红的带火星的烈焰。

　　随着那股巨硕无朋的力量化为火柱从体表各处喷泄消耗，一个半/裸的褴褛人形在空中浮现。国王博德温收回了手杖，魔器瞬间变回人畜无害的助行装饰，被很绅士地斜杵在博德温手中。

　　“麻烦您......给我一身衣衫。”恢复人形的跪地索恩太久没有说人语，寒冷气流通过比龙形时短得多的气管使他咳嗽着，为了遮羞催动最后一丝力量维持着半龙变化，让鳞片勉强遮蔽身体。

　　精巧的机械笼子解体，每一块又收缩放置回地面空洞，房间瞬间又变回开阔平地。“放心吧，只是比较强力的还原法阵，一切武器、魔法全部还原成原材料。你也会被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博德温摊开带白手套的双手，然后看索恩视线集中在水晶手杖，往上短丢一截接住，“这不是手杖，是还原系统的钥匙——一切只是防范刺杀的一点小把戏。”

　　神色紧张地跑前，检查过索恩没有异样伤口，瑟卡尔的心才放下。“原来你不是龙，而是一个人类。真是奇人。”法斯对就地更衣结束的索恩说。脸色煞白的瑟卡尔看着手心变得暗淡的伤痕形的契印，突然握紧手掌，黯然叹了一口气。

　　索恩知道他对这段龙与龙骑士的关系留恋惋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你的龙骑士了，现在我是你的什么呢？”瑟卡尔不抱希望地向龙骑士时与索恩的精神联系发送信息。

　　“你是和我一起堕入过世界反面的人。”肉眼可见，瑟卡尔因为索恩同样通过心灵的回应身体剧烈一摇晃，然后恢复身姿神情。索恩以拂去瑟卡尔肩膀上霜雪一般的动作扶住瑟卡尔尖峭如刀的肩膀，两人的精神联系虽然比一人一龙时微弱，但是并未完全消失，人型索恩仍然可以感应读出瑟卡尔发送的心思。瑟卡尔长叹一声，不去看索恩温暖微笑的脸，筋腱瘦削的手背掩面，转过头去。

　　"你的身体似乎有折叠结构，可以在人形与龙形之间切换，我册封你们为提波利亚帝国特别龙骑士，不属于军队。直接受裁于我，从我这里接受任务。“男人分腿坐着，双手杵着杖头抵在下颌，注意到索恩和瑟卡尔略带敌意的疑问目光。“你问为什么啊——”他拉开羽毛眼罩，索恩与瑟卡尔这才发现，花哨眼罩是为了遮盖机械精密的伸缩金属镜筒构成的右眼。“我这只改造的右眼，可以洞悉一切事物的结构。”男人一只脚掌打着拍子笑道。

　　“那么会议进入正题。打开监控水晶。”国王命令。后一句不是说向在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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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忙毕设，请假到2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