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崛起》量子星星

67、众生之梦（一）

　　许振把十三名玩家召集在此处，正是为了帮利维坦恢复神智。

　　他从塞缪尔留下的信息里得知，召请神秘存在的地点也有讲究，有两个地方可以作为召请地，一是神秘存在常年游荡的地方，二是“通灵之地”。

　　如果在通灵之地召请，神秘存在只能远程回应，所以只适合有媒介的召请。许振第一次召请时，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利维坦的媒介，就把地点选在了龙首山。

　　安眠之森就是一处通灵之地，而且此地位于沉星城，没有湮灵碑的阻隔，召请起来更加简单。那天回到沉星城，许振和千列岁杀来到这里又试了一次，果然成功了。

　　为了帮利维坦恢复神智，需要召集至少十个人编织“众生梦”，而且最好是超凡者。所以许振把现有的三名超凡者都找来了。其余人虽然不是正式超凡者，毕竟也冥想了这么长时间，堆积了一些灵性。

　　而且，根据利维坦的意思，众生梦有可能让他们突破门槛，一举开辟出潜意识空间——虽然许振不知道具体如何操作。

　　众人仍然沉浸在对任务的震惊里。

　　钟毓秀：“原来还能接到隐藏任务的？这个游戏的npc不光都是工具人？”

　　晋云康：“大佬是因为会说希格斯语才接到任务，看来我们也有必要学一学。”

　　苏荼想象力丰富：“你们说，存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游戏里有两种npc，一种是服务性的工具人，一种是带剧情和任务的，但是后者只能用希格斯语沟通？”

　　想法不错，可以借鉴。

　　组队之后，任务信息也出现在了其他人的系统里。他们兑换完“梦境巡礼”，便步入了安眠之森。

　　参考上次千列星宫的梦，这次的梦一定会格外漫长，许振甚至做好了在里面过一百年的准备。

　　只要成功撑过去，利维坦的神智就将大大恢复，到时候，他心里的诸多疑虑就能迎刃而解了。

　　*

　　意识又一次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对自己说：

　　“院长，门口又发现了一个孩子。唉，现在这些当家长的，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许振转过身来，发现身后有一个二十多岁，抱着襁褓的姑娘。

　　“你在……叫我？”

　　“对啊院长，”姑娘说，“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咦，这里还有个小牌牌，写着他的名字呢。”

　　“崔、道、仕，这什么破名儿？”姑娘低头，用鼻尖蹭蹭孩子的脸，“既然你父母遗弃了你，就不配给你起名，不过……”她又有些为难，“他们好歹也给了你生命，唉，尊重一下吧。”

　　“院长，”她抬起头来，“就叫这孩子小道士，怎么样？”

　　许振垂眸，“行，你先带他去安顿。”

　　等姑娘一走，他快速把门关好，打量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办公室模样的房间，一侧墙壁上安装着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许振年轻的、属于高中生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为什么这次我有了存在感，不是幽灵了？”

　　随着他的问话，镜子上慢慢浮现了一排水迹。

　　“众生梦……会打结……不能推进……”

　　利维坦通过千列星宫的梦恢复了一些能力，此时能够直接跟他对话了。

　　“你什么意思？”许振道，“难道还要我来推动这个梦？”

　　镜子道：“入门者……过不去坎……循环……”

　　“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

　　“神秘人……角色扮演……开解……”

　　“算了，我问你答。”许振说，“你能不能直接把信息投射过来？就像上次在星宫的梦里一样？”

　　“太远……上次……碰运气……”

　　“好吧，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众生梦会出现某些差错，要我扮演某些角色去解决，才能推动梦境进行下去？”

　　他的右手自动抬起来，竖了个大拇指。

　　“好，”许振继续说，“这跟我是神秘人有关系吗？”

　　“神秘人……秘界行走……干扰梦境……”

　　“你是说，我可以干扰别人的梦境？”

　　大拇指+1。

　　“我应该怎么做？”

　　“具体……分析……自己……摸索……”

　　行吧。许振再问：“众生梦出岔子的原因是什么？”

　　停了一会儿，镜子上浮现水迹。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一刻钟后，许振从房间里走出来。

　　通过搜索房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这间孤儿院的院长。

　　院子里有几个年龄不等的孩子，大的正在陪小的玩耍，见他走向门口，几个大孩子说道：“院长，您去哪？”

　　他们对许振年轻的面容视而不见，一心认为他是他们尊敬爱戴的院长，这就是梦的神奇之处。

　　许振自然地说：“就要上高中了吧，我去给你们买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

　　许振的计划泡汤了。出了孤儿院，他沿大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走出一条街的范围，活像撞上了鬼打墙似的。

　　他空手而归，抱着那个捡来的叫崔道仕的娃娃，出去又试了一次。情况依旧，鬼打墙并不因为多了一个角色而消失。

　　想来，这次他虽然不是幽灵，但活动范围还是受限的。

　　回到房间里，他看着安稳睡下的娃娃。这恐怕就是那清虚子道士，素来存在感最低的一个，没想到众生梦会从他开始。

　　等等……其他人会以什么方式参与到梦里来？

　　不会是送走一个再来一个，把所有人的人生过一遍吧？

　　十三个人里，最小的针针十二岁，最大的陈宝刀六十多岁，再除却一个四十多岁的清虚子，其他人都在二三十岁左右。全部加起来，那就是……至少三百年！

　　不会的，许振甩头，众生梦肯定不能是这样的。既然名为众生梦，一定是把所有人编织在一起，用一个梦境串起十三个人的人生。

　　现在只出现了一个清虚子，就看第二个人物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许振没等太久，第二天，这个人物就登场了。

　　还是昨天那个保育员妹子，她再一次找到许振，唉声叹气：“院长，门口又捡着孩子了。”

　　许振来到大门口，发现孤儿院的一群孩子都在这里，正围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校服模样的短袖短裙，抱着一只小书包，眼眶红红，振振有词：“不骗你们，就是我爸爸妈妈不想要我了，把我丢到这里来的。”

　　这似曾相识的面部轮廓，这故作硬气的熟悉姿态，不是钟毓秀又是哪个？

　　孩子们见许振过来，纷纷叫开：“院长，您来啦。”

　　在一群孩子的叽叽喳喳里，小姑娘故意抬高的喊声格外明显，她喊：“爸爸！”

　　见许振没反应，她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您就是院长爸爸吧～您看我被狠心爹娘抛弃，现在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夺危险呐，您就收留我吧，院长爸～爸～”

　　许振蹲下身子，平视她，“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就可以留下来，输了就告诉哥哥你家在哪，让哥哥送你回去。”

　　“什么游戏？”小姑娘警惕。

　　“我们来玩一个猜名字的游戏。如果院长哥哥能猜出你的名字是什么，就算我赢了，好不好？”

　　“你胡说，”小姑娘还是有几分聪明的，“院长爸爸，你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院长哥哥有超能力，能看清可爱小孩的名字。越可爱的小孩，哥哥就看得越清楚。”

　　“我才不信呢，院长爸爸。”

　　“那你玩不玩这个游戏？”

　　“玩就玩！”

　　“好吧，我来猜一猜，嗯，你长得这么可爱，名字里一定带个‘秀’字。”

　　钟毓秀小嘴微张，却又听他说道：“聪明活泼，眼里藏着灵气，你一定有个灵气盎然的名字。钟灵毓秀藏起一个灵字，小姑娘，你不会叫钟毓秀吧？”

　　他满口胡诌，然而小姑娘又有几分见识？她简直呆了，“你真的有超能力哇！”

　　许振理所当然地点头，“嗯。”

　　“爸爸！”她直接抱住了许振的腿，“那你能不能做个法，让我从今往后没有爸妈？”

　　“这怎么行，人怎么能没有爸妈？小姑娘，愿赌服输，我送你回家。”

　　不会开车的许振和钟毓秀一起坐进后座里，让保育员妹子开车，送小姑娘回家。

　　车子发动之后，成功通过鬼打墙，走出了这条街道。

　　许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只能跟随主角的动线活动，而且这条动线必须是合情合理的，不能是他强迫的。

　　也就是说，他如果想在梦境世界里游走，就只能趁十三名主角交互的时候，转移动线。

　　十三个人一定会产生交集，他需要发现他们的交点在哪里，找到每一个人，从而推动众生梦发展，参悟他们的人生，为利维坦汲取力量。

　　也不知道利维坦所说的……由他来推动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需要推动，说明这个梦会遇到阻滞，阻滞又因何而生？会以什么形式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