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年级的MV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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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搅了，高头教练。”社长恭敬地鞠躬，“我是影视社社长加藤笠，今后请多指教。”
第一次看见社长这么认真的样子，看来我也要加油啊。
“这是副社长安岭和我社的两位团员。”
“打搅了，教练。”我尽量回答得彬彬有礼，“副社长兼导演安岭嘉定。今后这几个月，劳烦您多指教。”
“哈哈，你们好。”高头教练友善地说，“纪录片就劳你们费心了。”
“为荣耀的篮球社出力，是我们社团的荣幸，制作出关于王者海南的纪录片是我社的最大的愿望。”
社长斜眼看我，一脸“你这个话有点多啊”的嫌弃表情。
我努努嘴，对社长表示我“这个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抓住”的心情。
“哈哈哈，这可不敢当，”高头教练被哄得开心，“阿牧，你也介绍一下吧，以后都是共事的同学了。”
牧绅一走上前，对社长伸出手：“我是篮球队队长，牧绅一。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牧君。”社长回握，然后顺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搂了过去，
“听安岭常常提起牧君，今日一见，果然如她所说呢。”
社长！你说什么呢？我简直要当场晕倒。
牧绅一将视线转向我，微笑地伸出手：“过奖了。”
我也伸出手，轻轻的握上。
触碰的一瞬间，手上仿佛通了电流。
温暖的、宽大的、有力的。
牧绅一的手掌。
肩膀上社长的手劲忽然加重，向我传达着喜悦的信息。
然而身为“受益者”的我丝毫没有任何心情。
我开始打量起牧绅一来，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他。
白色棉质T-shirt，紫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宽松的运动短裤， Reebok黑色球鞋……是和海岸上完全不同的打扮。
只有他穿成这样，我才发觉他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学生。
“喂，安岭，差不多得了。”社长忽然在我耳边说。
我老脸一红，急忙放开牧绅一的手：“对不起！”
一旁的电影社员捂住嘴偷笑起来，那叫一个欠。
[2]
“海南大附属篮球队对球员的选拔极为苛刻，每年很多学生提交申请表，可是只有5%的录取率。”趁着球员们训练的间隙，高头教练为我们讲解篮球队的基本信息。
“身体素质，临场能力，篮球技术和计策制定，是新生的硬性要求。”
我拿着本子，认真记录着素材。
“首发队员的选拔呢？”社长问。
“所有海南的球员都是首发队员。”高头教练说，“我有这个自信，他们也有这个能力，不过只有阿牧……”
我的笔一顿。
“只有阿牧，缺他不可。”
“为什么？”
高头教练摇着扇子，看着远处训练的人们，若有所思地笑着。
“高一那年，他作为首发的控球后卫，在初赛上拿了整整35分，直接选拔为副队长，”我对社长解释道，“是队伍的主心骨。”
“看来安岭下了不少功夫呢。”高头教练夸赞道。
“的确如此。”一旁的社长笑得更加神秘了。
体育馆的地板忽然微微震动起来，一旁训练的球员开始热身，一场5V5的练习赛即将开始。
“今天就到这吧，”高头教练说，“我该去履行教练的职责了。”
“是，谢谢您。”
收拾东西后，我们踱步往体育馆的出口走去。就在我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听见了一声篮球入樽时的清脆声音，紧接着便是人群的呼声。
我回身看去，牧绅一双手吊在篮筐上，完成了一记漂亮的扣篮。
“牧！请加油啊！”社长的尖叫震耳欲聋，“这里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你啊！”
社长的意思不言而喻。
“篮球队！为了全国大赛，加油啊！”
我一低头，飞快地跑了出去。身后的社长不知又喊了什么鼓舞士气的话，体育场里都是沸腾的呼声。
[3]
入夜，我终于从箱子里翻出了两年前的那本《篮球月刊》。
“高一少年崭露头角，神奈川双雄鼎立的时代开启”红色的标题醒目，下面是内容：“海南大附属4号牧绅一与翔阳队4号藤真健司从预赛中脱颖而出……”
底部是二人的插图。
取景框中的牧绅一高高跃起，重重地将对手投出的篮球拍落在地，俨然是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我伸出指头，摸了摸照片上的脸：与如今不同，三年前的他更加青涩，容貌稚气未脱，倒有一点莽撞的样子。
不过，这黝黑的皮肤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等！我为什么要对着本杂志在笑？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啪地一下合上了杂志，关灯，上床，睡觉。
[4]
睡不着，翻过来转过去。
牧绅一，这个名字从两年前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于他的事迹，总能脱口而出。
因为两年前的这场比赛，欢呼声，尖叫声仍回放在我的脑海。
[5]
站在场外的我，呆呆地听着体育场中传来的呼声。只是，我不敢走近场馆里。
高一时期的我，离开神奈川已有四年之久，怎么也记不清这里的容貌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人、车、商店、街道……与繁华先进的东京相比，相差的太多。这个朴实的海边之城，即使是我的出生地，却让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而我之所以来到这里，观看神奈川全县的预选赛，只是为了实现一个四年前的愚蠢约定。
[6]
“我会进入海南大附属的。”
那男孩对我说。
“等到高一的时候，我会带领海南队进入全国大赛，延续常胜的封号。”
“全国大赛那么远我才不去，不如等到全县预选赛的时候，我来为你加油吧！”
“有我加油助威，你一定会成为MVP！”
“那么，一言为定。”
我会在这里见到他吗？见到四年前的许愿对象？
他会不会是海南大附属的球员？会不会是今年的MVP？
走进场馆里的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场上的双方激烈的角逐着，有两位高一的少年格外抢眼。
藤真和牧。
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是当年与我许下承诺的小男孩；我就算连候补席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果然食言了。
四年前，小学时期的我们，无意中许下一个约定。可我因为家庭的原因赶往东京，一呆就是四年，和那个男孩断了联系。
四年后，我从小学生成为了高中一年生，终于回到了神奈川。
可是，MVP是一个叫牧绅一的家伙，不是他。
我失落地离开了体育馆。
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
如果，当时没有走的那么匆忙……
我真想对你说出那时我没有说出口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年级的MV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