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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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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声音拉的细长,白小渔甚耳熟,她转头,内里暗道:怂玩意!
众人跪倒,白小渔还是被白青荷一把拉的才跪下:“二姐看什么呢,注意点。”
跪下的白小渔还恨恨地瞪着梁海,白青荷见她瞅祭台发呆,便道:“二姐你怎么了,千万不能再出错,记着了吗?”
白小渔回神:“哦。”
“拜!”随着细长声音,众人弯腰匍匐在地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小渔偷看,只见十六人抬的金銮落下,銮驾上,身着紫色秀金滚龙袍,头戴冕冠的男子被太监弯腰扶下。
下来銮驾负手立在祭天台前的闵睿道:“宣旻亲王。”
梁海再一声:“宣旻亲王。”
闵枫因是赐封藩亲王,不像其他在京官员,他必须等通传方可入祭台。
一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儿这阵就在里面迎接他,闵枫嘴角显一丝笑,但不能看清他表情。上次剿灭白虎门本以为斩草除根,哪知还有漏网鱼,接探报,这段日子他悄悄离京去收拾白虎门余孽了。
没想到对方是个难啃骨头,而且武功不比他低,大意下受对方一剑,闵枫脸上破了相,为避免引起麻烦,他今日只得戴着面具。
八个劲装侍卫抬他缓缓的朝祭天台,闵枫端坐,眼睛却四处寻找,一抹清新水蓝入目,那抹倩影于一群花花绿绿中显得美好又恬静。
行至中台,闵枫下地,侍卫随他一道步行至闵睿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跪异口同声道。
“旻王请起。”闵睿上前两步以示恩宠,他似乎并不奇怪闵枫为何会以假面示人,反正那人总有说辞,所以他也懒的问。
白小渔还随众人跪在地,当听到宣旻亲王时,她不由的朝那个方向看,实在好奇,传说中的旻王到底长什么样。
待旻王到眼前,再偷偷瞄向他,那人面罩一块墨青色花纹面具只露鼻下部分,头戴紫金翠玉冠,玄色蟒袍衬的他浑身透一股子阴森气。
第一眼使得白小渔疑惑,他身形怎那么像木风?
闵枫平身,同闵睿客套两句。
听他说话,白小渔确定自己想多了,声音不对,木风身上也没他那种阴森气。
祭天大典开始,闵睿上到祭天台上,台下首先立着闵枫,再往后才是一众其他人,白小渔随人群也站起来。
梁海念完圣旨,闵睿才开始读祭文。整个大典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迎着日头暴晒,谁也不敢有怨言。
白小渔这阵已经有点儿站不稳,因她又开始打瞌睡。
随着最后的三跪九叩,大典终结束。众人还立两边,闵睿下祭天台同闵枫暄聊:“皇兄,这里有众多的名门贵淑,可有你看上的?”
皇上话音刚落,白小渔就发现身边同立的小姐们,立刻将头低了又低,她们很明显的是在刻意降低存在感。
想想也是,旻王虽身份尊贵,却是一位没有实权的亲王,再加上以后连个子嗣都不能传下,嫁给他无疑守活寡,万一他再死的早点,那她的王妃将来连个依靠都没有,还不得陪着他去死。
若说跟着他能享受荣华富贵,能站在这的小姐们哪个缺富贵,想清楚这些,诸位小姐会是这反应也正常,偏偏这时白小渔又想起那晚花园子看戏,冥王老婆一大堆,她突然很想笑。
皇上与旻王就在前方不远,这场合绝不能笑,连忙抬手捂嘴,狠咬其中一根手指,痛感总算将想要大笑的欲望压住。
闵枫似无意、却一直时刻的关注着她,闵枫无奈,恐怕这里所有人也只有小丫头敢拿他当乐子逗。
看了眼她,闵枫继续同身旁人说话:“皇上,强扭的瓜不甜,臣不会强人所难。”
“皇兄,你的终身乃我闵家大事,怎能这般颓废,今晚宫宴,天下名门贵淑任你挑。”说完,闵睿上金銮,銮驾起,众人恭送皇上,目送皇上先离开,闵枫转头看白小渔,白小渔还低头咬手指,其她小姐以为那人在看她们,立刻又垂首。
这一刻,闵枫突起逗弄白小渔的心,既然要选妃,干脆将她强取了,想象着揭开盖头那一刻,渔儿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他这阵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领着八侍卫步行出祭台,卫队候在外,闵枫上了马车吩咐残应,“听着,今天宫宴与我带刀上殿。”
残应怔住,四年前大火,闵枫命悬一线,当初是残应拼命将他救出,因救皇子有功,先皇亲封他为御前带刀侍卫,叫他贴身保护闵枫,因远离京城多年,残应差点都忘记自己还有这层身份。
“王爷,今日不过宫宴,为何要如此?”残应骑马行在车架旁。
“难道你还没看出,皇上想借选妃名,叫我在天下人面前出丑么。”闵枫摘下面具满脸冷笑。
听如此话,残应冒愤恨,王爷大英雄,怎可受那气,“是,属下全凭王爷安排。”今天定要给主子做好气势。
……
皇宫比想象里的更宏伟阔气,白小渔趴在车窗沿上看着窗外景,车停下,再次随白青荷下车,到这里须步行入宫。
抬头仰望,朱红色大门将皇城里外隔开,随众人踏上青砖地,白小渔有种恍如隔世感,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挤破头的想要进到这里来,可进来的又有多少人能笑到最后呢?
“诸位夫人、小姐,请先在此稍作歇息。”领路太监把众人安顿御花园退下。
众小姐、夫人各自寻找相互熟识的人去聊天,白青荷见白小渔确实挺安静,交代她两句不要乱跑,也去找人聊天了。
既然目前没自己什么事,白小渔朝花园湖边,顺柳树干坐下闭目稍酣片刻。折腾一早上早困的不行了,乘机偷会闲,白青荷看她只静坐湖边,也就没有再管她。
打远处过来两位宫妃,她们身后跟着一众宫女,二人领一帮宫人缓缓的朝御花园过去。祭天不见宫中女眷,是因闵睿还未册封皇后,除皇后,妃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祭天的。
“冯贵妃到、云妃娘娘到……”
御花园里众人跪倒一片,朝着两位娘娘行礼。
免了众人礼,云妃转头空子瞧见湖边一抹水蓝色身影,“咦,那是谁?”
白青荷连忙作答:“禀娘娘,那位是青荷二姐。”白青荷虽与云妃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白青莲已是闵睿的妃子,君臣有别,所以白青荷说话不敢有任何逾越。
一旁的冯贵妃笑道:“原来她就是云妃的二妹。”冯贵妃虽面带笑意,但她话里深意多数人都听懂。
云妃听出个中意思,却无任何不快,她也笑笑,“我那二妹心性单纯,不懂礼数,让姐姐见笑了。”
见云妃居然没生气,冯贵妃轻哼。
两位娘娘继续作陪一众人。
白小渔睡的正香,梦中又与他相见,是以“咯咯”笑出声。
湖对岸,闵睿与白近隆因隔得远,看不清睡着的白小渔正在做梦发笑。
“皇上,计划可顺利进行。”
“白爱卿,你当真愿意舍弃这个女儿?”闵睿偏头问他道。
“皇上并非要这丫头命,臣又有何舍不得,若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也不枉臣养育她一场。”
闵睿看了白小渔好半天,才背手离开湖边,白近隆紧跟其后。
……
申时上,宫宴起。
还在迷糊的人被白青荷晃醒,“二姐,你昨儿是否没休息好,怎么总无精打采?”
白小渔打个哈哈糊弄过,她也不明白为何无时无刻犯困,就跟嫣红中了阴魂术似的。想到这,白小渔发开愣,最近这段日子不光瞌睡多,睡着必做梦,而且总会梦到他……
白小渔不由得感觉到后脊背嗖嗖吹冷风,难道……
难道我也中了阴魂术?
这症状实在太像。
白小渔忘记如何到的千同殿,跪坐矮几后一个劲思考,越想越心惊。
“皇上驾到、冯贵妃到、云妃娘娘到。”
白青荷拉着白小渔连忙到殿中,随众人跪倒朝上座叩头。
白小渔压根就没注意皇上和娘娘们是何时进来的。
“二姐,你想什么呢?”同坐一起的白青荷推她一推,“这种场合怎能随便发呆?”
白小渔只得努力打起精神,先把眼前应付过再说。
千同殿面积大,殿中人数差不多二三百,有本朝官员和家眷,也有他国来访使者,白小渔觉得今天开了眼,眼花缭乱倒将困意压住,闵睿一声令下,宴会开始。
欣赏宫娥优美舞姿,品尝难得美食,还有些小惬意。
一曲终,宫娥退下。
千同殿外一声旻亲王到,便见残应手握腰间佩剑,跟在闵枫身后,主仆二人大步至上位前叩头,“皇上,臣来晚了,该罚。”
闵睿眼瞅残应露不快,他认得残应乃先皇亲封的御前带刀,闵枫嘴上说该罚,却叫此人持刀上殿,明显就是来驳自己面子的。
闵睿压下火气道:“皇兄,你我兄弟间,客气什么,赐座吧。”他也不追究这人为何会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