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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装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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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被一团白雾包裹,前后左右看,辨不清方向,这里温度适宜,不热不冷,唯觉孤独无边。
这是哪里?
原地转圈再看,想找离开这里的出口,可四周只有白茫茫。信步朝前,以为总会摸到或碰到什么,可走了好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
“喂,有人吗?”白小渔大叫,然而四周静悄悄。
漫无方向的走了不知多少步,包裹周身的白雾瞬间散去。
居然立在河边?!
此处景色陌生,沿河而上,行至前方不远,瞧见河边一滩血迹。入眼的血迹触目惊心,又沿血迹前行一段,血迹尽头,白小渔瞧见地上扔着半截被斩断的蛇身。
望那半截蛇身片刻,莫名悲伤冒上心头,眼泪不由溢出。
抬头观望,前方过来几人,有男有女,一年轻男子手拎另外半截蛇身,他到了白小渔眼前,拔出身上佩剑,顺顺的又挑起地上那半截。
不知为何,看见那人侮辱蛇尸,白小渔极度愤恨,“你们不能这样!”口中大喊着想去夺被他挑在剑上的那半截蛇尸。
她从那几人身上直接穿过,转回来,那几人拎着被斩成两截的蛇扬长而去。
“将它还我。”白小渔情急大喊,想去追赶他们,却“咚”的一声翻下床,梦中人醒来,这才看清眼前一切,这里根本就是自己卧房。
缓过劲爬上床,为何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靠着枕头,一个劲的回想梦中景,梦里所带来的悲伤没有因醒来减弱,反而令白小渔越来越想哭。她双手抱膝,脑袋偏过放臂间,眼泪沾湿衣服被褥。
立在窗外一直观察屋内动静的清玄,望着白小渔一脸不可思议,她究竟是谁?
她体内有股力量竟能够抗衡阴魂术,那股力量将她引导至过往,替代了原本要出现的梦境。
如果她体内还有一股天然纯正气,那就不单单是吸取她阴灵那么简单了,若将那股灵气据为己有,抵得上万年修为,清玄原本的惊讶变成势在必得。
随着泪水释放,那股悲伤慢慢消逝,白小渔不明白,刚才怎会那么伤心?
困意再度袭来,她躺下翻身接着睡。
清玄迎月色,盘腿坐窗前,双手于胸口画一大圈,从他胸中显出一朵红色五瓣莲,五瓣莲慢慢变大,紧接着,红色五瓣莲飞快旋转,随即被甩出一堆好似萤火虫的星星点点,那星星点点的光明穿墙而过落在白小渔身上。
做完这一切,清玄浑身虚脱,然他面上阴笑却不减:我就不信,这样还压制不住你体内的力量。
白小渔再次梦见木风,梦里木风出现不久,她说开梦话,“你讨厌……”从梦话里能听出她一直在拒绝。
清玄并不心急,他有耐心等到她心甘情愿时,刚才施法耗费元气太多,得尽快恢复,他不再盯着梦话连篇之人,化作一阵青烟悄无声息的消失。
……
这两天无时无刻乏累,也许因夏季来临天气越来越暖才造就了浑身乏累吧。
白小渔只当是季节变化才引起她总想睡觉,压根没往别的上面想。说真的,白小渔其实还有点小期待,睡着后总能梦见他,这样倒是解了相思苦。
今天要入宫,天蒙亮,兰花将她唤醒,前院过来梳头嬷嬷,顺便带了一块落地镜摆在白小渔屋里。
兰花取来新做的水蓝色对襟素纱裙,裙摆层层叠叠,衣服上身白小渔镜前立,镜中女子长发齐腰,白小渔被这身衣裳衬的清水出芙蓉。
衣袖并非常见的广袖款式,当时绣娘来量身段,白小渔提要求,不要那广袖样式,才改成现在荷叶状,手臂伸开,衣袖好似两朵蓝荷叶。
兰花扶小姐于镜前坐,梳头嬷嬷的手艺没的说。发式花样繁琐,配上垂珠流苏步摇钗,再经描眉涂脂点朱唇,镜中女子仿佛跌入凡间的精灵。
只不过,这抹淡蓝色精灵一副木头像,实在有点煞风景。
“再过一阵,将小姐领前院来。”梳头嬷嬷对兰花交代完,收拾家什先离开。
嬷嬷前脚走,兰花后脚惊艳道,“哇,小姐,人果然要衣装,奴婢都快认不出你了!”
白小渔将她白一眼,“怎么说话呢,说的你家小姐我好像原先多丑似的。”
“小姐,奴婢不是那意思。”
“行了,我逗你玩呢。”白小渔边说着边动手拆刚梳好的头。
“小姐,你干什么?”
“别一惊一乍,你不觉这样美则美矣,却叫人挺受罪,一个头足足重了十几斤,我脖子都快被压断。”
兰花虽挺可惜,不过小姐说的也是实话,脑袋大了一圈呢,她边搭手帮忙拆头发边问,“要前头问怎么办?”
白小渔狡黠道:“你就替我背锅喽!”
兰花,“……”
长发随意垂下,同样水蓝色的丝帕被当成发带,在脑后绑成蝴蝶结样式,搭上臂纱再看,确实比刚才装扮更添几分仙气,兰花又一次被惊艳到。
白小渔打个哈欠,才睡起来又开始犯困,她强打精神道,“差不多了,咱走吧。”
前院正厅,一众人都到齐,就等白小渔了。
众人目光触及入厅人,眼前都有一亮感。
打扮雍容华贵的二夫人却说道,“这么这副扮相?”
兰花连忙弯腰答话:“回二夫人,小姐非说脑袋沉,奴婢没法子便依了……”
白青荷捂嘴偷笑:傻货就是傻货!
“行了,既然二丫头不喜欢,随她,咱们启程。”一身官袍的白近隆适时出声。
白青荷过来道:“二姐,今天你就跟着我,千万别乱跑,宫里可不比在咱府上。”
车驾早已侯在府门外,白霍远骑马,二夫人、白近隆同乘一辆车,白小渔和白青荷坐另一辆,护卫们护着两辆马车朝皇城进发。
马车晃动,白小渔哈欠不止,实在太困,干脆闭目靠上车厢壁小酣片刻,这两天睡的也不少,为何总睡不醒呢?
……
“二姐,醒醒。”车已停,白青荷轻晃白小渔:“二姐别睡了,咱们到地方上了。”
白小渔揉着眼睛看车窗外,偌大空地上站满人,这里是皇宫?不像呐!
她随白青荷一道下车架。
白近隆和二夫人就在不远处,白近隆给二夫人交代了几句,便往其他官员们的聚集处过去。
二夫人过来,给她们也交代几句,便去找同是官家夫人的官太太们聊天了。
“这儿是皇宫吗?”白小渔问道。
“这里是祭台,等祭天仪式结束,大家才可入宫,你看那边那个高高的台子,就是为祭天而修建的!”
顺白青荷指的方向,白小渔看到祭天台上有张非常大的桌子,上头摆满各种贡品,“那些东西都给谁吃的?”白小渔这话问的傻里傻气,侯在此的其她小姐们纷纷转头看这边,更有几人指指点点。
“二姐不要乱说,那是为祭天准备的。”
白小渔似恍然大悟:“原来天上会下来人,不知天上的人和咱们长的一样么。”
她这话成功的令其她小姐笑出声,其中一位小姐问:“青荷呀,这位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位小姐一直妒忌白青荷,只要两人同时在场,她总要与白青荷较个高下。
这里人多,如果谁先翻脸谁就败了,白青荷大方一笑:“苏小姐,她是我二姐,你们原先没见过她,认不得不奇怪。”
苏小姐惊讶道:“呦,原来她就你二姐,传言果然可信呢……你们快过来,都来看看,这就是白青荷她二姐。”
京城贵淑们都知白青荷有个傻姐姐,因这事,白青荷没少受妒忌她的女子奚落,众小姐过来将她和白小渔围中间。
当然,也有不少与白青荷关系交好的站在这边为白青荷帮腔:“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吃饱撑着了?”
一众官家小姐分成两拨阵营互相指责,都是女儿家,虽说有争执,却显得各自教养不错,因此,旁边的官员太太们并未出来阻止她们。
白青荷护着白小渔说道,“她是我亲姐姐,岂容你们看轻,有我白青荷在,你们谁也休想欺负她!”这般的义愤填膺却叫围观的官员太太们不住点头。
事件主角白小渔则冷眼旁观,这些日子,白青荷对自己态度转变竟还有这功效:原来我也被人拿来当了回枪使!
一声沉闷号角响,打断诸位小姐们争执,所有人立刻散开。
白青荷拉着白小渔随一众小姐、夫人站到通往祭天台的路一侧,对面站着大大小小的官员与一众公子们,男女分开而立。
“二姐记住了,呆会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千万不能出错。”白青荷就在她旁边。
“哦。”想必祭天要开始了,从来没见过天子长什么样,今天终于能开开眼。
日头渐渐升高,众人已站多时,光听号角继续“呜……”
沉闷号角终禁声,正对祭天台远处方向,整整齐齐过来两队戎装兵将打头阵,兵将们行到祭台前分立两边。
紧接着祭台上出来一太监,“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