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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相识 ...

  •   兰花喘口气说道:“小姐,刚刚三小姐的丫鬟红儿过来传话,晚上请你过去看戏。”

      看戏?

      白青荷搞什么?

      昨儿听她讲了一早上十八层地狱的故事,今天晚上又看戏,难不成再将地狱编成戏文唱出来?

      还别说,真叫白小渔猜对了。

      傍晚前,花园已经搭好戏台,白小渔领着兰花刚进园子,白青荷迎上,“二姐来了,今晚登台演出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春晓班,咱们今天有眼福了。”

      “哦。”于其他人前,白小渔总端着一副呆滞表情。

      “我们去那边坐。”白青荷拉她到台前主位坐下。落座不久,二夫人随白近隆一同来到。

      “青荷见过爹爹、见过娘亲。”白青荷站起对他们屈膝行礼,白小渔却一动不动的呆瞅戏台。

      “行了,免礼吧,我与你娘过来解个闷,我们坐边上。”白近隆同二夫人坐一侧,除他俩,不见三姨太和四姨太。

      戏开场,果然唱的十八层地狱,白小渔腹诽,有点意思,看戏,自己和白青荷坐主位,明显这戏就是唱给自己看的,父亲与二夫人却作陪,他们想干嘛?

      前一场演的无非就是十殿阎罗各司其职,地狱各有各残酷,说真的,演的挺不错,白小渔虽面无表情却看的津津有味。

      下一场,后台首先出来两翻跟头的小鬼,紧接着,锣鼓齐鸣,一圈小鬼围着一穿黑袍的武生出场。那武生并不像其他戏子也画花脸,他以本貌登场,上来翻个跟头摆一姿势,大声唱道我乃冥王是也,腔音拐弯洪亮,唱功不错。

      一侧的白青荷脑袋凑近,“二姐,出场的这个人物就是地狱主宰,冥王。”

      她不说还好,一提冥王白小渔又想起昨天早上她埋汰人家旻王老婆特别多,夜夜做新郎,白小渔很想笑,可身边坐着爹与二夫人,白小渔硬是将快要爆发的大笑冲动憋回肚里。

      她做痛苦挣扎状,来掩盖面上即将要生出的笑意,甚至连身子都微微的发着抖,恰恰她的反应看在其他人眼里成了另外一层意思,都以为她因恐惧害怕才发抖。

      想笑的冲动总算被压下,白小渔又恢复正常继续看上头表演。演到高.潮处,那演冥王的武生连翻六十多个跟头才停下,再一转身,本貌变成一张鬼脸,口中还喷火焰,紧接着从后台出来一堆女戏子,这群女戏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全部朝那冥王扑上去。

      白小渔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嘴,趴在桌上做恶心状。

      绝对不能笑出来!

      白小渔的反应让白近隆很满意。

      抬眼再瞄戏台上,那群花枝招展的冥王老婆,正被冥王抽筋扒皮,这还不算完,吃人肉喝人血,通通搬上台……

      “二姐,你怎么了?”

      白小渔泪流满面,被压抑的狂笑冲动憋出内伤,她发誓,如果再遇上这种事绝对不再装傻子,“我好、好难受。”硬是咬牙挤出几个字。

      白近隆走上前,“二丫头,你还好吧?”

      白小渔悻悻点头,手却还捂嘴且眼噙泪珠:“我好难受,不想看了。”

      “既然难受,那回吧。”

      得父亲允许,白小渔领兰花小跑逃离,一直忍到偏院钻进屋子,白小渔将头蒙到被子里才放声大笑,兰花给她守门,以防万一有人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白小渔一边笑还一边锤着床。这么好笑的事千万别再遇上,笑掉人的老命了。

      屋顶上,闵枫听她笑的捶胸顿足,知她为何笑。刚才花园子唱戏,闵枫就在园中一棵最高的大树上,夜色黑,加上树枝浓密,没人看见他。看到冥王出场那段,闵枫越看越气,白近隆绝对故意的!

      知白近隆是故意,闵枫却也甚是不明白,他为何专门给白小渔看这段戏,为何想方设法的要白小渔怕自己,实在想不通。

      显然,白近隆的目的没达到,这丫头高兴成这样,指不定于心里怎么想自己呢,没忘记她上次说,旻王不能人道肯定好男风。白小渔离开后,一肚子气的闵枫也离开,不过他先去白近隆的书房放了一把火。

      “小姐,前院好像着火了。”兰花进来拉开捂在白小渔身上的被子说道。

      白小渔钻出被窝,“着就着了,关咱何事,睡觉!”言毕,她将兰花打发下去休息。

      嫣红在天黑前就已经被抬走,兰花今晚独自占一张大床。

      白小渔出来看月亮,天空繁星闪烁,明天又是大晴天,伸个懒腰反手锤着背,她也打算回屋上床。

      闵枫见人就要返回屋内,他寻思,既然来了,今天定要认识她。

      白小渔转身空子听得身后有动静,又回头查看,却见迎面而来一道黑影,下一刻,她被那黑影拦腰抱住,倒退着飞进屋内靠上床柱子,嘴也被那黑影的另一只手捂住。他们进来,门被带起的风自动关上。

      闵枫浑身只露俩眼睛,他同白小渔眼对眼、两人鼻尖只有一指距离,他一手揽着人家腰,一手捂上白小渔的嘴。

      被钳制靠在床柱上不得动弹,再与他眼对眼,白小渔瞬间红了脸,昨晚正是被他袭胸。

      当下一切发生电光火石间,两人这姿势够暧昧,闵枫看怀中人红了脸,先是一愣,才察觉不妙,原来胸膛与她的胸紧贴一起,浑身又一哆嗦,稍微拉开点距离,不过并没完全放开她。

      目前窘况使得白小渔怀疑,这人难不成是采花贼?!

      一手想去摸怀中匕首,闵枫识破她意图,再次将她狠狠揽住,两人贴的严丝合缝,白小渔再无法取出怀中物。

      “二小姐我没恶意,在下来此只想和你交个朋友。”闵枫连忙解释。

      白小渔又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眼。

      见怀中女子安静,闵枫才慢慢放开她的嘴,但一手还揽着白小渔的腰没有松。

      “交朋友,我还是头一次碰见以这种方式求友的,阁下不觉很过分么。”白小渔语气很不好。

      闵枫觉人家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光想着先与她搭上话再同她解释,压根就没考虑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连忙放开白小渔后退两步抱拳道,“让小姐受惊,在下唐突。”

      闵枫从小所处环境特殊,年幼随军上战场,他几乎在男人堆里打滚,很少有机会接触女子,今天用这方式与白小渔接触实属无奈,他不似情场浪子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因为紧张,准备好的一堆说辞不知该怎么出口才合适。

      气氛尴尬,两人对望,见面前人再无动作,白小渔适时发言:“你找我什么事?”

      “我……”闵枫想了想说道,“在下来报小姐救命之恩。”他边说边拉下遮面黑巾。

      救命之恩?

      白小渔望着眼前这张普通无奇的脸,只觉很眼熟,“我们有见过?”她挠着后脑勺努力回忆。

      “小姐可还记得怒江边?”闵枫的提醒令白小渔想起来,“你、你是那五人中的一人?”

      闵枫点头,“正是在下,那日我兄弟几日遭小人暗算,幸得小姐从天而落相救,在下多方打听,才知小姐原是白大人的爱女。”

      爱女?

      白小渔苦笑,“那天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再无其它事,公子请便。”

      闵枫没料他被人家下了逐客令,也是,深更半夜,与她独处一室确实不便,万一传出去岂不坏了人家清誉,“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小姐早些休息。”

      闵枫离开,白小渔却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又想起刚被那人用力揽着腰肢,同他紧贴在一起,想着想着,脸颊又红了,上辈子经历不算少,但从没碰见过和刚才那人一样说话彬彬有礼的。

      这人虽藏头露尾,但从他谈吐间能听出,他绝非普通的乡野武夫,他到底是谁呢?

      闵枫回到府里,今日也早早歇下,他这举动使得下属们摸不着头脑。王爷从没于子时之前安歇过,今儿是怎么了,大家一致推着残应去卧房问下主子可安好,不想将到卧房门口,卧房内就传出:“都给老子滚远点。”

      卧房门口众人作鸟兽散。

      闵枫一手垫头,呆瞅屋顶,回忆同白小渔四目相对那刻,那时心跳奇快,到底怎么了,她可是在背后、说过自己坏话的。

      对一个快到而立之年的愣头小子,和一个不到十七岁的怀春少女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
      一连多日,府上似乎很平静,这几日除了白青荷来找她聊过几次天,再无其它事。至于那晚书房失火,也再没引出多大动静。难道爹一直没发现青龙卷丢了,还是说那晚着火,连他的书桌一同被烧毁,让他以为那张青龙卷已经被大火烧掉?

      总之目前的平静,令白小渔总觉相当不正常。

      还有,那晚黑衣人离开,也再没见他来过,他到底是何人?

      白小渔躺在院中躺椅上静望湛蓝天空,听说嫣红被抬走那日,连夜就给送出去埋了,如果没猜错,被埋的嫣红应该还没断气,想一想,嫣红也怪可怜,因她记挂白霍远,才让那个鲤鱼精钻了空子。

      回来这么久,再就没出过白府大门,不行,今天得出去溜溜弯,否则快闷死了,“兰花,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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