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出门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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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多谢六言檀越解惑。”天然子乖巧坐好，双膝并拢，双手合放在膝盖上。
天然子：我真是一个很乖的学生呢，嗯！
“那我要继续啦！玉皇大帝早对天蓬元帅的惫懒不满，看在老君的面子上一直没有发作，这回天蓬连犯两条天条，玉帝总算是找到机会，重打两千锤，剥夺其元帅称号，换更有能力的副官上任。”
“说起来，老君和天蓬元帅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对他另眼相看，暗示玉帝关照他？”
“没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唯有老君心知肚明，恐怕连天蓬元帅自己都搞不清楚，仅模模糊糊知道和老君有些渊源，毕竟九转大还丹不是随随便便来人就能练出来的。那么宝贝的丹药，老君从未外赠过，只伺候玉帝王母几颗——那不叫赠送，那是上供。如果是从他们那里流出去的，不至于误会老君才是。”
“后面呢？”
“没有啦，我说完了，没有隐情的话，犯天条绝对是他被贬下凡的原因。”
天然子率先鼓起掌，其他客人迟疑一两秒，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天然子做。
大鹦鹉滑稽地鞠了好几下躬：“谢谢，谢谢。”
“不打了！不打了！”力战一个时辰，天蓬耍起赖来：“你要继续打，便打死我吧。”
说着，把手中钉耙往旁边的云上一扔，半点防御不做，真的眼睁睁看着金箍棒敲过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天蓬知晓孙悟空是怎样的猴儿，心中笃定他不会用金箍棒敲向一个已经不打算反抗的家伙。果不其然，悟空对着他抓耳挠腮半晌，金箍棒始终不曾下移一寸，最后一道嫌弃的声音从悟空嘴里发出，金箍棒飞回他耳朵中。
悟空愤愤道：“你这头懒猪！”
天蓬：“哪头猪不懒？我是顺从我们的种族天性！打打杀杀多不好。”
“那你当劳什子天蓬元帅！”
“所以我现在在当猪。别叫我天蓬，我改名了，猪刚鬣，或者八戒，喊我猪八戒也行，是观音大士替我起的法名。他帮我受菩萨戒，菩萨戒之性质，相似于八戒，故法名八戒。”
“你改道学佛？”
“事出有因，事出有因。”猪八戒往云上一坐，“反正我就这样子，学什么全然没差别，正好西方的向天庭借人去护送金蝉子取经，许诺有菩萨果位，玉帝思量后，借出去我和卷帘大将，卷帘大将用的理由是打碎玉玻璃，特别敷衍对吧？嗯，对，确实是用来敷衍外界的，爱信不信。至于我，我是真的犯天规，因着老君缘故，玉帝不敢真杀我祭天，贬我下凡后，那菩萨位算是补偿。”
说是补偿，其实单单是对凡人而言，对于天蓬元帅的职位来说，菩萨果位算是下调。
天蓬元帅是道教护法神北极四圣之一，为北极紫微大帝所属部将，紫薇大帝与玉皇大帝同为四御之一，而如来则是与五方五老同级，玉帝当初请如来降悟空时，用的旁白是“如来闻诏”，“诏”在字典中的解释是“天子下达臣属的文体”，为命令，如来自己亦亲口说“待我炼魔救驾去来”。
如来是玉帝下级，菩萨是佛弟子，菩萨果位与元帅之尊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当然类似于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这样虽是菩萨果位，却地位超然，为五方五老之一的菩萨，自然不一样。不过，很明显，佛祖给猪八戒挑的南无净坛使者菩萨绝对没有这待遇，毕竟人家观世音是实打实的名声功绩，猪八戒……那是意思意思。
“护送金蝉子去取经？”悟空玩味着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你不认识金蝉子？”
“佛子之名，认识是认识，然而没当面见过。”猪八戒露出向往的神色：“早听闻佛子含珪璋而思静，惊冰鉴以识明，笑嗔皆有态
，不语自成情。那定是一位清风明月般的高僧！”
悟空按着他的秃顶往下看：“那是我师父。”
“所以？”
“我护送他去西天取经。”
底下的小和尚正好抬头望云端，日光入他眼，碎开涟漪。
高不高僧八戒看不出来，他睁着眼睛晕过去了。
——这被刺激得有点大啊。
然后生生被扯耳朵的痛弄醒。
悟空松开手，抱肩站立：“来，告诉我，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八戒欲哭无泪：“师、师兄。”
“错，是大师兄。”
“大、大师兄啊……呵呵呵……”
苍天啊，大地啊，尚未入门便得罪大师兄，他以后有好日子过吗？
“乖~”悟空咧出一个在八戒看来有些狰狞的笑容。
八戒当机立断，扑下云头：“师父啊——”
救命！
天然子纵然被那宛如杀猪般的叫声吓一跳，表面仍旧稳如老狗：“檀越可是在唤我？”
“对，没错，是你！观音菩萨命我在此等候取经人，尊他为师，护他去西天取经，得成正果。你是取经人，你就是我师父！师父，你叫我八戒便好，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启程，早日取得真经，使众生早一日脱离苦海！”
“这么急？”
“不急不急。”
围观群众似乎有人想要说话，被八戒看一眼，不敢开口。
八戒微笑着抢过行李担好：“师父，挑担的事我来做，不要耽误行程。”
悟空贼兮兮拉天然子到一旁：“师父，我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三年前我见过师父一次，那时候还甩我一脸烟尘。我想，以师父马的速度，定然不至于三年到达不了灵山。”
“确实如此。但是菩萨说我来的太容易，怕别人不晓得他们经书的贵重，让我重新走一次，这一次要凑齐九九八十一难才肯赠我佛经。”
“正好，这一回不需要赶路，师父，不如我们慢慢走，游山玩水，反正看那群佛祖菩萨也不在乎传经。”
在乎，哪来的要求他师父重走一趟这回事！
至于百姓……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谢谢，要是传本佛经可以生造极乐净土，佛教的人早去干啦。何况佛门的，与其说是渡人，不如说是教人们如何去“渡己”，若有不愿意脱离红尘的，难道能强硬令他们剃度出家不成？
天然子想了想：“行啊，正好我上次没有好好看过沿途风景。”
大圣帮他那么多，宠宠大圣当然没问题！［理直气壮］
悟空带着胜利的笑容告诉八戒这事，八戒挑担的手微微颤抖。
八戒默默磨牙：该死的猴头，不过是叫你好几声弼马温，用得着这样小心眼吗！你打俺老猪一顿还不够？对天发誓，天杀的弼马温肯定是看我负责挑担，故意唆使师父不加速的。
——假如天然子骑马跑，悟空和八戒驾云亦无妨，灵山那边光要求他们不许用腾云驾雾，缩地成寸的方式来助唐僧赶路而已。
八戒眼角余光瞥到刚才想说话的人从人群中离开，猪心失跳一瞬。
……算了，先离开高老庄再说，比起离开，其他的不重要。
天然子一行人走出高老庄不到二百里地，日头渐西，天然子看看周围，没有一户人家，突然有些激动。
他是第一次打野战……呸！口误！他是第一次野外露宿呢！
“悟空……”刚出口，天然子又马上改口：“不，等等，我做个实验。”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今天谁值日？”
他拿到使唤他们的权力，从没有试过！正好看看好不好用，倘使好用……天然子脸上升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云头钻出一张脸：“圣僧，今天是六丁神将、日值功曹轮次。”
“你是……”
“我是金头揭谛，五方揭谛里唯一昼夜轮值那个，圣僧你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就行。”
“哦，金头揭谛，麻烦你帮忙看看附近有没有比较近的人家，要二十里以内的，快入夜，黑灯瞎火不好走路。”
金头揭谛上更高的地方观望，回来告知：“圣僧，附近没有人家。”
“真可惜……”天然子敲敲脑袋，拿出装钱的红玛瑙盒儿：“护法神，麻烦你去大唐北方游牧民族那里购置一顶牛皮帐篷送过来，行吗？”
“啊？”
“别忘记枕头被子，枕头……你帮我拽片云下来吧，它比任何布枕都软，记得切割成枕头式样啊。被子的话，要锦缎的被子，三床。”
悟空笑道：“我和八戒有法力护身，寒暑不侵，师父你顾着你自己便好。”
八戒哼哼两声：“被子比地上软。”
天然子坚持：“那还是三床，留两床垫地板。”
金头揭谛抽抽嘴角，长期和金蝉子相处，使得他非常知趣问出下一句：“还、还有吗？”
天然子扔给他一枚“你十分上道嘛兄die”的眼神：“有啊，走了一天的路，饥肠辘辘，我要吃洪州那家有名的‘蟠桃饭’！”
猴子一听到桃子，马上升起感兴趣：“蟠桃饭是什么饭？”
“山桃去核，倒进快熟的饭里闷煮，吃起来既有桃鲜，又有米香，特别好吃。”天然子望天陷入回忆：“卖蟠桃饭那条街，除了蟠桃饭，还有它隔壁的酪浆，我从小到大最爱喝。对了！记得带几块乳酪过来。”
“点心，要馂馅和少林八宝酥，各要三份。”
“唔，出门在外的，马马虎虎这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出门在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