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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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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以野客的实力,对付六马猴压根不是问题,怎会在此事上出了差错。”
刘辰季道:“野客近来可有异常之举?”
唐漪:“除了和纤墨有私定终身的嫌疑,倒是没有其他举动。”
刘辰季问道:“纤墨,方才那位姑娘?”
唐漪点头:“是她。”
刘辰季若有所思:“你小心她一些。”
唐漪颇有疑惑看向刘辰季:“纤墨跟了我三年。”
刘辰季摇了摇头,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碎发别至耳后,缓缓解释道:“她看你的眼神,大不对头,离开时神情过于犀利。”
二人相隔太近,唐漪抬眸看去,仍不敢相信刘辰季所说,她更愿意相信是野客给纤墨下了迷魂药,才使得她深陷情爱。
唐漪道:“我并未发觉,她有何处不对。”
刘辰季笑了笑:“你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是么?”唐漪皱紧了眉头。
刘辰季点了头,抚她耳鬓的手忽然一顿,问她:“然儿为何不以全面目示人?”
唐漪阖眸,长睫覆于眼下,沉默良久,才回了句:“我算是偷跑出来的,日落前便得回府。”
刘辰季笑着打趣道:“开茶馆,创暗流,哪家千金,竟能有如此本事,怪哉,怪哉。”
唐漪看向刘辰季,考虑了一下,想留欢也说过与他门当户对的话,才下了决心伸手揭下面纱:“我是…”
话正出口,唐漪发觉刘辰季神色大变,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着刘辰季笑容逐渐消失,那双温柔笑着的眼,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被针刺了一般。
看着刘辰季,唐漪不知自己现在是何心情,她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只是皱眉,不愿表现出来更多。
所以,刘辰季…他是怎么了?
莫非他不喜欢自己这张脸么?
不是大家都喜欢吗?况且,京城第一美人,不好看吗?
唐漪皱紧眉头,深深怀疑起自己来。
忽然,刘辰季猛地抱住了她,唐漪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只感觉到他心跳得厉害,那种狂乱,令她感觉十分心慌,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她无法控制大事降临,要令她失去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唐漪问他:“怎么了?”
唐漪认为,京城无多少人见过她真正面容,当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如此。
刘辰季抱着唐漪的手微微颤抖,许久才回:“对不起。”
他说完,便松开她,神色冷漠如冰雪,他边起身边继续道:“唐大小姐,我想,我们还是到此为止。”
刘辰季看着唐漪,心乱得厉害,袖中的手也抖得厉害,却始终没有告诉她,或许我们再见面,就要成为仇人了。
刘辰季笑了笑,笑得有些疮痍,旋即,黯然转身,有些踉跄地离开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他本来就不配拥有爱情,上天不过给他开了个玩笑。
唐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懵,直到他拉开门离去,不见了踪影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为何,是什么事让他看到她就如此激动。
唐大小姐,她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如桂伸手敲了门,她才回过神。
一低眉,才发觉泪湿了下颌。
今日初七,当初让如桂着手查刘辰季的事也该好了。
唐漪擦了泪,神色恢复冷漠,她声音有些颤抖。
她道:“进来。”
如桂走了进来,转身把门合上,她低着眉,看起来面色并不好。
她走来,递上一个小折子,便静静候在一旁。
唐漪皱着眉,带着所有的疑惑和不解,翻开了小折子。
待到看完,她才知道父亲为何说起刘辰季便大怒,昨日在桥边柳树下刘辰季为何说那番话,为何方才刘辰季看见她反应如此匪夷所思。
“姑娘。”如桂小心翼翼地叫了句神色冷漠到不正常的唐漪。
唐漪皱眉压着心底的沉痛,她放下折子,伸手将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这是刘辰季为她倒沏的茶,她只喝了半杯,杯中的茶如今已经凉透。
她端详片刻,如同饮酒一般,仰头将之一口饮下。
茶着实凉,从舌尖一路到心间,不曾被肺腑温暖过。
她侧头看向如桂,皱着眉却缓缓露出笑来,她问:“如桂,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如桂道:“天色未晚,舟可渡,路可行。”
唐漪阖眸,道:“好,舟尚可渡,路尚可行。”
………
贺兰循正与朝凤说起唐漪不喜酒味的事,一抬眼,就见刘辰季从楼上走下,径直离去,神色大不对,顿然停了话,丢了手上瓜子吃惊地站起了身。
朝凤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十分心奇地转过了身,随即看到一白衣冠发的男子走了出去,那男子身形修长,俊秀到夺目。
朝凤问道:“他是谁?”
贺兰循忽略朝凤的话,自顾自道:“卧槽。这是怎么了?这货欺负我家漪漪了?”
朝凤明知故问:“漪漪是谁?”
贺兰循没有回答,吐了嘴边瓜子壳就跑去二楼。
朝凤:“???”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我了 ,再见。:)
贺兰循并没有去成,被嫣夏给拦了下来,堵回了朝凤对面,他闷了口茶水,对冷漠撇过头的朝凤道:“刚出去的是刘辰季刘太傅。”
朝凤一脸现在回答已经晚了的神色看他。
贺兰循并不自知,继续愤然道:“这货肯定欺负了漪…蔚然,明天我找人堵他,让他早朝迟到。”
朝凤很是嫌弃地看他:“他为何欺负蔚然?”
“你不知道?”贺兰循故作痛惜地叹了口气,“他和蔚然两情相悦。”
“什么?”朝凤不可思议看他。
贺兰循看着朝凤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有多喜欢她?我不妨告诉你,蔚然真实的身份,不是王侯高官,是配不上她的。”
朝凤意气风发,颇为蔑视看着贺兰循,问道:“文武揭得榜眼,可行?”
贺兰循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文可行,武?你这小身板,你打得过阿楚么?”
朝凤瞥他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贺兰循道:“别看阿楚一介女流之辈,她真的很厉害,你可别掉以轻心,除了魏大将军和镇北侯,估计没人是她对手。”
“……”朝凤一言难尽看着他。
贺兰循笑呵呵道:“说不定探花你能拿,我让人放点水。”
朝凤冷冷看他:“不必,别做这恶心的事。”
“恶心?”贺兰循讽笑了笑,开始嗑瓜子,“这也叫恶心,你大概是没见过官场之中恶心的事。”
贺兰循说起故事来就口若悬河,朝凤不可思议听着他讲官场不为人知的故事,足足听了一个时辰。
朝凤夸了他一句,道:“你很有说书的天赋。”
贺兰循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官场黑暗,你不如跟着我,我护你一世周全。”
朝凤笑了一声:“我可不信,除非我自己走一遭,否则谁劝我也没用。”
“你就这么想入仕?吃力不讨好罢了,不如当个纨绔,随心所欲过日子。”贺兰循越发觉得朝凤真是个奇葩,明明觉得官场勾当恶心,却还想去趟这浑水,胆子也忒大了,于是,贺兰循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光芒。
朝凤仍旧嫌弃他:“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兰循坐着双手枕头往后一倒,直接瘫倒地上:“希望阿楚剿匪快去快回,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朝凤高冷地喝了口茶,心下却道:明明喜欢我却总想着唐漪和魏楚。
喝完茶,朝凤问他:“你更喜欢蔚然多一些,还是魏楚多一些?”
贺兰循腰力甚好,一下便又坐起了身,他弯起嘴角看着朝凤,笑道:“都差不多,不过蔚然是姑娘,我和大壮会多照顾她一些。”
朝凤睨他:“确定不是蔚然姑娘照顾你们?”
贺兰循笑道:“我们可不会让一个姑娘照顾,不过说起喜欢,我曾经也喜欢过蔚然,京城没有哪个男人看了她会不喜欢的。”
朝凤:“后来怎么?”
贺兰循:“后来我有了个叫做自知之明的东西,知道不可能,慢慢就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朝凤:“是姐姐吧,虽然她年龄比你小。”
贺兰循:“………”
朝凤再补上一刀:“你只能当弟弟。”
正说着,嫣夏忽然走了过来,让贺兰循去二楼茶间,说蔚然姑娘有事见他。
贺兰循看了眼朝凤:“我回来想看见你。”
朝凤不由翻了个白眼:“死断袖,赶紧走。”
贺兰循把折扇压在桌上:“帮我看着,回来我有礼物送你。”
言罢,跑去了二楼。
此时,唐漪一人坐在茶间,贺兰循着实担心唐漪,猛地把门一推冲了进去,边大声问:“漪漪,你没事吧?”
唐漪站起身看他,道:“我已经没事,不过,野客出了事。”
“啊?野客能出什么事?”贺兰循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懵了。
“除夕那日,得了数个恶霸头目消息,拟名单让野客去动手,”唐漪耐心解释,“方才纤墨来,野客在六马猴失手,已被关押。”
贺兰循明白过来:“该不是咱们今晚去救他?六马猴什么通天本事,居然能擒住野客。”
唐漪整衣坐下,道:“过来,坐。”
贺兰循不解地走过去坐下:“怎么了?”
唐漪低眉声音略放轻:“此事可能有诈,你需在外接应。”
贺兰循一脸震惊看向唐漪。
唐漪继续道:“虽有诈,然需得虎子必入虎穴,若有长短,你可用围魏救赵之计。”
贺兰循:“……我,我不会啊。”
唐漪看了看他,最后道:“朝凤会。”
贺兰循问道:“漪漪,你和刘辰季怎么了?”
唐漪冷漠如寻常,她道:“结束了。”
“啊?”
贺兰循始终不明白为何好好的能够翻脸结束,他闷闷不乐下了楼,抬眉,见朝凤在等他,心情舒畅了一些,一个箭步过去,坐在人身旁,伸手要攀上他肩:“我有一个对你是好消息的消息,想不想知道?”
朝凤拍开他的手,挪了位置,问道:“什么消息,快说。”
贺兰循笑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朝凤冷然看了他一眼,让他别废话。
贺兰循:“今晚陪我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围魏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