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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命 ...

  •   第二天的上午的课程已经上了大半了,沢田纲吉感受着窗外的风里混着的操场尘土味,眉头却微微蹙起。
      “山本今天没来?”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课桌。
      身后突然传来轻响,狱寺隼人站在纲吉不远处的身后,手里攥着个纸团,指节泛白。听到纲吉的话,他愣了一下回应:“早上就没见人影,听说……是受伤请假所以没来上课。”
      纲吉“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视线看向狱寺:“你找我?”
      狱寺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十代目,关于您上次说的……生命的重量,我好像有点懂了。”
      纲吉挑眉示意他继续。
      “以前我总觉得,变强、赢过所有人,就是活着的意义。”狱寺低头看着地面,喉结滚动,“但昨天看到您对那些不良出手时,我突然想通了——连自己和身边人的命都护不住,再强也没用。生命不是用来赌的,是用来守住想守的东西的。”
      纲吉看着他眼底闪烁的认真,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还算有点长进。”
      午休的天台本该是最安静的地方,却被一阵嘈杂声搅得不得安宁。纲吉从浅眠中醒来,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坐起身,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这么吵?”
      狱寺隼人蹲在天台边缘,表情复杂地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指着下方:“那、那个,第十代……”
      里包恩跳到纲吉肩上,一句话轻飘飘却信息量十足:“山本武要跳楼。”
      纲吉愣了愣,起身走到狱寺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教学楼顶的网栏外,山本武单脚踩在边缘,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颓败:“抱歉,我没开玩笑……最近不管怎么练习,安打率都一直下降,防守也很混乱,练习赛输了。手腕也骨折了,医生说至少三个月不能碰球,被棒球之神抛弃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急得大喊:“山本!别冲动啊!”
      纲吉的声音冷不丁从上方砸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声音冷得像冰:“就这点事?”
      山本猛地抬头,看见天台上的纲吉,眼眶瞬间红了:“你不懂!棒球是我的全部!现在连球棒都挥不动,我还能做什么?”
      “骨折是能养好的,比赛输了可以再赢回来。”纲吉的声音透过风传下去,字字清晰,“但你要是从这跳下去,你说过‘要和大家一起打进全国大赛’的话,这些都被你当垃圾扔了?等着你的队友对着你的墓碑说‘真可惜’吗?”
      山本的肩膀颤了颤
      “被棒球之神抛弃?”纲吉嗤笑一声,“我看是你先抛弃了自己吧。真正的热爱不是赢了就得意,输了就去死,是摔断了腿也要爬着回来,哪怕只能坐在场边喊加油。”
      他声音陡然拔高,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山本武,你要是今天敢跳下去就不是被棒球之神抛弃,是你自己把所有人的期待,连同你自己的命,都踩碎了!”
      山本愣住了,握着网栏的手微微颤抖。
      “折了手就养。”纲吉的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连这点坎都跨不过,你那所谓的‘全部’,也未免太廉价了。”
      风卷着樱花吹过天台,带着片刻的寂静。突然,山本武猛地抹了把脸,从网栏外退了回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说得对……我是个笨蛋!”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松气的欢呼。纲吉转身往楼梯口走,狱寺急忙跟上,里包恩不知何时蹲在他肩上。
      纲吉刚下楼梯,就看见云雀恭弥正带着草壁哲矢往上走。纲吉停下脚步,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恭弥,借你接待室用用。午觉被搅得乱七八糟,又饿又困。”
      云雀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没一会,就听见一声冷冽的“群聚,咬杀”。云雀恭弥正站在门口,浮萍拐一甩,对着围观的人群挥去。
      瞬间,尖叫声四起:“是风纪委员!快跑啊!”
      接待室里,纲吉卷起袖子走进小厨房,侧头问跟进来的狱寺:“狱寺,想吃什么?”
      狱寺看着纲吉要做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那,那个,都、都可以……”
      “那就牛排吧。”纲吉动作娴熟从冰箱里翻出食材:“里包恩老师呢?”
      里包恩轻巧地跳上料理台,尾巴状的列恩在他脚边晃了晃,语气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咖啡。”
      纲吉正弯腰翻着下层的柜子,指尖划过一排玻璃罐,最后停在空了的咖啡豆罐上。他直起身,回头看了眼料理台上的里包恩,无奈地笑了笑:“咖啡豆好像用完了。”
      里包恩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泡红茶可以吗?”纲吉拿起一罐红茶,罐子上的标签还带着点褶皱,“以前风师傅给我寄的,味道很很好。”
      里包恩沉默了两秒,算是默认:“……可以。”
      纲吉笑着应了声,转身去烧热水。
      等云雀处理完天台的“麻烦”回来时,看见狱寺眼神闪过不悦,转头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点。纲吉抬头冲他笑了笑:“恭弥回来得正好,午饭。”
      餐桌上摆着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龙面,还有一杯色泽醇厚的红茶。里包恩抿了一口,点点头:“不错。”
      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狱寺面前是煎得外焦里嫩的牛排,淋着黑椒汁;云雀的位置放着一碟海苔饭团,旁边摆着味增汤和一小碟鱼肉;里包恩的专属餐盘里是红茶配三明治;纲吉自己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龙面,手边还放着一壶色泽醇厚的红茶。
      纲吉看向狱寺:“味道怎么样?”
      狱寺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瞬间流泪道:“超、超好吃!!”
      云雀拿起寿司,没说话,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尾指偶尔碰到温热的味增汤碗,指尖泛起淡淡的粉。
      “恭弥,味道合适吗?”纲吉侧头问。
      云雀抬眸看了他一眼,喉结动了动,拿起筷子夹了块鲷鱼。鱼肉鲜嫩,酱汁带着淡淡的甜味,是他熟悉的味道:“嗯。”
      “这个。”云雀突然把空了的味增汤碗推到纲吉面前,指尖点了点碗沿。
      纲吉挑眉:“还要一碗?”
      云雀没应声,纲吉倒是习以为常,笑着把盛满汤的碗推回去。
      纲吉吃完最后一口面,用纸巾擦了擦嘴,满足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饱了。”
      同样刚用完餐的云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夹,随手抛了过去。
      纲吉头也没抬,只抬手一勾,文件夹便稳稳接在手中。
      云雀恭弥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接待室,草壁哲矢早已习惯,淡定地跟在身后。
      纲吉靠在沙发上翻开文件,油墨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樱花味:“意大利来的毒蝎子碧洋琪,和波维诺家族的蓝波?”
      “什、什么?碧洋琪?!”狱寺隼人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白得像张纸,连指尖都在发抖。
      “怎么了?”纲吉放下文件起身,扶着他的胳膊。
      狱寺疼得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断断续续地哼唧:“对、对不起十代目……她是我姐姐……从小、从小就给我喂她做的‘料理’……”
      纲吉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扶着额头叹气:“所以你是被她的毒料理吓出了应激反应,连听到名字都会肚子疼?”他语气带点无奈。
      纲吉叹着气扶狱寺躺到沙发上,转身去拿了热水袋和止痛药:“先吃药,躺好。”
      狱寺刚把药片咽下去,就感觉肚子上多了个温热的东西,紧接着,纲吉带着暖意的手掌覆上来,轻轻按揉着。那力道不重,却精准地缓解了绞痛,像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十、十代目?!”狱寺猛地僵住,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活像煮熟的虾子。
      纲吉看着他爆红的脸,忍不住轻笑:“这是在其他地方学的法子,能舒缓痉挛。”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还有,狱寺。”
      “是!十代目请吩咐!”狱寺紧张得绷紧了背。
      “你得克服这个阴影。”纲吉收回手,眼神认真,“敌人不会放过任何弱点,要是被人用你姐姐来要挟,怎么办?”
      狱寺的脸稍微褪了点红,用力点头:“是!我会努力的!”
      里包恩突然瞥向纲吉:“你鼻子都揉红了。”
      纲吉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果然有点发烫:“……眼睛看不清,鼻子就特别灵。狱寺身上的烟味,有点呛。”
      狱寺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挣扎着想坐起来扔掉:“对、对不起!我马上就戒烟!现在就扔!”
      “坐着别动。”纲吉按住他的肩膀,顺手揉了揉他烟灰色的短发——手感意外地柔软,像摸着丝绸一样的触感,“慢慢来,不用急。”
      狱寺的脸又“轰”地红了,僵在沙发上不敢动。
      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个玻璃小瓶,扔给他:“这个是我做的胃药,。你刚来日本,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狱寺接住瓶子,愣愣地问:“十、十代目怎么知道……”
      “猜的。”纲吉笑了笑,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以前在其他地方治病时,学过点医术。看你脸色就知道,胃不太好。”
      “治病?是因为……眼睛吗?”狱寺嘴快地问完,才惊觉失言,慌忙捂住嘴,“对、对不起!”
      纲吉洗碗的动作顿了顿,水声哗啦响了两声,才平静地说:“嗯,眼睛确实还没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他侧过头,“不过别在妈妈面前提到这个。”
      “是!我绝对不会说!”狱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腰板挺得笔直,活像换了个人。
      纲吉看着他满血复活的样子,哭笑不得,这小子的情绪,还真是像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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