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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春风一梦舞月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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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烟漠漠柳毵毵,不那离情酒半酣,更把玉鞭云外指,断肠春色在江南
时光匆匆,日子已到了五月初九,月夜皇朝将这一日定为国祭,举国上下将在这一天每家每户举拜上古月神,传说上古正神有四位,别是日神,月神,天神,地神,个主一方,各施其职,而月夜皇朝例来供奉月神为庇护之神,所以在传说中月神的生辰这日朝拜她,保佑国家昌顺繁荣,小家户里则是家里和暮。
说来也怪,在五月初九这一日出生之人全国上下历来就没有,除了已逝长公主月夜无暇,所以都传言公主是月神转世,所以早在开国君主之时便留下圣谕,皇室之中只要在五月初九这日出生之人便可得传世神玉‘月魄’,传言这‘月魄’是月神怜悯人间疾苦留下的一滴泪水所奂化而来,拥有无上法力,得者可长生,可不老,只可惜啊,公主才四岁便随那美丽风华的月影皇后葬生火海,除了婉惜还能怎么样呢,死者已矣,途留生者思念伤心
一曲琴音缓缓传来,柔和中带着抹不掉的忧伤,那弹琴之人必是借这琴音传达心中伤情苦闷,玉箫一脚踏进‘听雪轩’便听见这浓浓伤情之声,立于门口轻扬嘴角玩转着紫玉箫,许久才走进去,院内依旧兰花飘香月色正浓,琴声却不似从前的淡然,雪琴独坐在石桌边专注抚着‘抚月’,眉宇间是化不开淡淡的愁思,却看的人心酸
“二哥今日的琴声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玉箫直径坐在雪琴对面,淡笑道
“三弟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九,国祭”说罢只见天边竟亮起一簇烟火,照的这深黑月夜边半通红
“又是一年的五月初九”雪琴仰头看了眼明月,自语喃喃道,仿佛对着月色想着遥远前尘
“二哥,可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玉箫只是勾起习以为常的淡笑问道
“事过数年,何必再提”雪琴收回目光回到琴上
“想必那时二哥定是伤心万分”
雪琴只苦笑一下,不加言语,当年的情景怎么能用伤心一词来作定,那是心死的痛,孤寂与愤恨,错误复杂的交溶在心间,已分不清是悲是恨,是哭是笑,活生生的将人推入无劫地狱的烈火
“三公子,公子让奴婢来请您过去,说是时辰到了等您过去一起祭月”非梦走进‘听雪轩’,恭敬的站在几米开外
“二哥不去吗”玉箫转头问雪琴
“三弟去吧,这祭月一事----为兄不便参与”
“那小弟就先过去了,我们等会儿见”玉箫意味深长的一语,便慢步走出了‘听雪轩’向红狐的‘红叶楼’走去
深相忆,莫相忆,相忆情难极,银汉是红墙,一带遥相隔,金盘珠露滴,两岸榆花白,风摇玉佩清,今夕为何夕
‘红叶楼’院内摆放着许些祭伺用品,红狐一身红衣立于月下,又是道不尽的风姿,见玉箫已走近,便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三弟可愿与为兄一起祭月”
“玉箫既已来了,又怎么会不愿呢,只不过二哥与四哥不能一起,实在可惜”
“雪琴对祭月之事一向心存芥蒂,不来也罢”
“事以过多年,二哥仍不能释怀,难道还在等什么人不成”
“三弟又想到哪里去了,雪琴之心事终要他自己看开才行,他人是帮不上忙的”
“也是,那大哥以后就多多照顾于他”
多多照顾,乍听之下红狐心中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不安,像是别离前的告别,可是又被晚风所吹散,消失在月夜中
非梦点燃香烛,玉箫与红狐并肩而立朝着神台拜了三拜算是完成了,虽说形式简短,可也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红狐拜完后闭眼站于神台前还愿,玉箫则是走至石桌边坐下,吹起了紫玉箫,箫声悠扬清脆,仿若这月风中的一缕鸟鸣,继而转成江天海阔之感,似在宽广江海之上独舟而行,再转则是在深远丛林山谷中的低吟,曲调时高时低引人遐想联翩不知不觉中便已陷入箫声之中难以自拔
忽而一人影出现在在‘红叶楼’的房顶之上,一身白衣迎月而立,竟随着那箫声翩然起舞,也不知何时‘红叶楼’内挤满人了,雪琴呆呆的望着房顶上正起舞的白衣人,青衣则立于他身侧,一脸沉重细看之下额间似有薄汗,红姨一改往日讨媚奉承的脸,呆滞的望向白衣人,身后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楼里的姑娘也是一脸呆滞迷茫,落儿此时倒是镇定,不知何时出现在玉箫身后,那边非梦抵不住箫声诱惑已陷入茫然,红狐像是还在运功抵制,额间也已冒出虚汗
而那起舞白衣人像是受了月色的蛊惑,每一抬手一旋身一扭腰一踢脚,都像是在向着月亮显示着诚意,用身体祭奠着月神的美,尽显着月神的风姿飘然,那一舞勾人魂夺人魄,那一舞称着这箫声音将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都挖了出来,‘月祭’舞,月影氏家之传世之舞,每每国祭之日便由月影家族里挑出最擅舞蹈的女子来在皇宫神祭台上跳舞献月,以明尊崇月神之心,只是自从十三年前月影皇后死于大火之后,这‘月祭’一舞便也消失,多年来凡见过此舞,会跳舞的人纷纷效仿,但始终不能如月影皇后一般能跳出那夺人心魂的‘月祭’,如今一间江南情楼,一名娇悄小丫头竟能跳出‘月祭’之精髓所在,怎能不叫人怀疑,加之先前的‘六芒星’谣传一说,真是想让人不去注意到它也难了
一缕月光似有灵性,直射那白衣舞者,随后引人之箫声停奏,众人仿若如梦初醒,低语自喃,房顶白衣人却似失了力气直直从坠下来,落儿见眼疾手快飞身前往接住了摔下来之人,将她放在石桌之上,众人定睛一看,那白衣舞者竟是春风
“怎么会是这个丫头,我已经让她去厨房打下手了,今儿个怎么出现在这儿”红姨回过神来惊叫着
“对啊,怎么会是丫头”身后定舞姑娘腔中似有不甘,她是‘红情楼’里最出名的舞妓,却被一个丫头比下去,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
“哟,这不是春风嘛,跳起舞来也真像模像样的呢,大伙儿可都被惑住了呢,是不是啊定舞妹妹”红袖冷嘲的朝着身边脸色发白的定舞说去,四周几姑娘也跟着笑着
“好了,红姨带她们回去吧,以后没有我充许,谁都不准踏入后院”
红狐蹙眉遣走了红姨等人,待他人离去,才将心思放在了春风身上,雪琴一言不发的走近了几步看着石桌上的春风,青衣脸色微缓也上前,只余玉箫不动声色的继续坐着,落儿也乖乖的站在一旁
“刚才是怎么回事”院外月夜云修大步跨进来,刚才一舞‘月祭’差点让他以为回到了从前,那美梦一般的金丝皇宫里,一身白衣的她似月神下凡般清灵洒脱
“王爷驾临,有失远迎”红狐上前作揖
“红公子不必客气,只是刚才----”
“王爷,人在那里”红狐指着昏迷在石桌上了春风
“她是,春风”
“王爷识得”红狐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月夜云修定定看向玉箫,见她只是一脸平静并无事,便轻松了一口气
“王爷来此做什么”雪琴徐徐插上一句,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心中所想
“刚才那是‘月祭’吧”
此言一出玉箫怔了怔,紫玉箫紧紧握在手中,亦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王爷是说----”红狐看了一眼雪琴,又接着说道“那是月影氏家的‘月祭’舞”
“正是,本王有幸,曾亲眼目睹过一次,那时舞姿与今日一模一样,只是----”月夜云修不再往下说,这事实很是让人怀疑,为何一名小小的青楼丫头会名动天下‘月祭’舞,想必埋在楼中的眼线定会将这事传与效忠之主人,今日过后凡是对月夜皇朝有异的人都会采取行动了吧
“春风为何会‘月祭’舞”青衣道出心中所虑,这春风在‘红情楼’五年,都未曾有过此举,且身世清白,无纰漏之处,如若真是月影家后人,又为什么不和雪琴相认,今日却要一舞‘月祭’,是在暗指些什么,或是受人指使,想至此双眸不禁冷然看向玉箫
“刚才那箫声----是三弟所奏吧”雪琴问道
“小弟也是受蛊情不自禁啊”玉箫擦拭着紫玉箫低头解释道
“这春风家世背景,都无可查获,竟究谁在操控”红狐独自站原地手抚着下额沉思自语
“我看不是算了吧,春风还未醒,明日再盘问也不迟”玉箫起身示意落儿将春风抱起来
“也好,明日再问也不迟,今晚将春风关入柴房之中,非梦守夜,不许任何人靠近”红狐见状便快速开口将春风留下
“那就有劳大哥了”玉箫眼中仍是一片平静似从前,红狐让非梦将春风带下去,心中想着难道又是自己猜错了,此事与玉箫全无关系
“依我看还是让陆清来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差池-----”月夜云修细心提议道,换来玉箫一记友好的笑容
“也好,我倒想看看究是谁”雪琴声音之中也渗了些怒意
“小弟先告辞了,等会儿会让陆清过来”玉箫说罢便领着落儿走出了‘红叶楼’徒留下几个各怀心事的男子
月色依旧明亮,亮的人心情舒畅,熟不知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皇都会因这一事而闹得天翻地覆,满城风雨,平静了十三年的太平盛世,又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庭院深深,闺阁寂寂,可离凡世风云?粉脂淡抹,装素淡着身,眉底流光过往,多少个、日夜黄昏,追思处、长箫一曲,吹醒梦中人
献殷勤,曾与共,诗书笔赋,漫步香茵,更盟信长亭,感动芳魂,无奈君调另愿,侬惟有、慢剪红尘,箫声缓,低沉渐远,谁会解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