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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春风一梦舞月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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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外九华英,缄题下玉京,开时微月上,碾处乱泉声,半夜招僧至,孤吟对月烹,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六腑睡神去,数朝诗思清,月余不敢费,留伴肘书行
剑影飘荡,婉转流虹,身形如娇龙翻腾云海,一大早能看见如此高手练剑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玉箫指间转着紫玉箫轻笑着走向青衣
“四哥,一大早就有精神练剑,也不多睡一会”
“三弟不是也这么早就出门回来了”青衣并未停下动作,反而舞动的更加快速,最后一招横扫落叶之势将剑尖搁在玉箫脖子上,只觉得一股凉气渗入肌肤,玉箫稍稍移动了一小步离开了剑尖,淡笑说道:“四哥小心你的剑,可别指错了方向”
“三弟身娇肉贵,还是离我远点吧,小心伤到你”青衣收回剑用布将表面的水气擦拭干净
“呵,那小弟就先回去了”玉箫讪笑一下,往玉箫阁走去
“不知三弟为何要待在‘红情楼’”没走几步,身后之人又问一句,玉箫嘴角上扬,看来这个四哥也开始怀疑了呢,这‘红情楼’还真是不能待下去了,红狐精于算计,不会就此轻松放过自己,可也自负过人,已为事事都撑握在手中,所以还能用计用谋与之周旋,但这四哥可不同,虽冷然狂傲,孑然一身,可处事果决,认定之事决不会更改,且如今看来是真心跟着二哥,所以为了雪琴的安危,定会除去一切可能性,决不能硬碰
“四哥怎么还问这种问题,玉箫早就说过,我为雪琴”玉箫转身平静的对上青衣的眼睛
“你可知道雪琴是什么人”
“呵呵,那日小弟不是将他是谁说出来了吗,落儿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果然知道我在后面”青衣脸上不由的提起一层肃穆之色,这个玉箫果然不能小觑,没有武功竟然能感知身后有人
“虽不如四哥对皇室的誓死效衷,但小弟绝无加害之心,十日之后,小弟定让你知道我为何留在‘红情楼’三年”七星楼向来是月夜皇室历来在江湖中的眼线,楼主亦是皇帝的贴身护卫,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并誓死效衷,忠心不二,只看这一任的楼主四哥你有多少真心与诚意,又有多少衷心了,青衣原名靳司轩本是七星楼主,只不过当今乾帝派他前来保护太子罢了
“那我就静待三弟佳音”
‘决不让四哥失望便是,希望四哥也别让小弟失望才好”说完转身走向玉箫阁,这话中有意,意中有话,不知他听懂没有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五月初三,众人期待已久的花魁选举总算来临,因为来了这么多江湖侠客,此届的选举地方搭在了‘侗城’的青湖上,以便众人观看,这次还免了平民百姓的入场费,总之是见者有份
“这大哥还真是会挑地方”玉箫和着落儿陆清慢悠悠的从‘红情楼’出发走向青湖,路边都是一拔一拔赶着去凑热闹的老百姓,都朝着一个方向的涌去
“他还不是怕等会大打出手,把‘红情楼’给拆了,就知道这只狐狸精着呢”落儿阴阴的说道
“落儿真是一针见血,见解独道,可比红狐,我现在越看你们俩越配,如果那天落儿想嫁人了,跟公子说,本公子一定帮你做媒”玉箫坏笑着倜侃
“公子----你就会欺侮落儿”
“唉---还会害羞了,怎么真想嫁了”
“公子,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去跟那涿州王爷讲你在这里”
“你见过他”玉箫脸色一沉,正色问道
“是,前日在雪公子院里见过的,他还把我认成姐姐了”落儿嘟囔着嘴低下头,她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
“少主,要我们回避一下吗”陆清插言道
“他既来了,又怎会不知道我在哪,走吧二哥在等着我呢”玉箫紧握着紫玉箫走在前面
“少主你是不是生落儿的气了”才走到青湖,落儿忍不住沉默的气氛率先开了口
“落儿在这种地方,你应该叫我公子而非少主,懂吗”
“哦”落儿小声应了一声,委屈极了
“我没生气”玉箫无耐的摇了摇头,这个落儿真是拿她没办法
‘红情楼’在青湖边上搭了一个台子,等会是让姑娘们表演用的,四周则是摆放了一些桌椅让众人边品尝美酒佳肴边欣赏美人歌舞,边让他掏点钱出来吧,玉箫到场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将他们的位置摆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自己的则又在后方搭在了一排略高的台子,名义是为一些达官显贵们摆的,实则是万一打起来了跑起来也能快点吧,这个红狐什么都算到了,也什么人都不得罪到
“三弟来晚了”雪琴见到姗姗来迟来的玉箫停下擦琴的动作,微笑着看向她,尽管红狐和青衣都曾经明示暗示这个三弟来头不小,可是他就觉得三弟不会害他,反而还觉得他亲切的很
“这不还没开始吗”玉箫望了望远方的舞,照这种距离要想看清人长什么样子是没指望,顶多只是听听声,看看动作罢了,不过正合她意,免的看见那花枝招展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大哥去迎箫遥王了,等他来了就开始”
“是吗,那小弟拭目以待了”说罢自已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落儿与陆清立与身后
“王爷请上坐”刚落坐不久,红衣飘然入眼,红狐迎着月夜云修走上了台子
“红公子不需如此客气”月夜云修和善的脸上有着不多见的兴奋
“三弟是何时来的,这位是涿洲箫遥王,可曾认得”红狐见到落坐于角落的玉箫,又见到陆清也在场,便故意将他引见给月夜云修
“玉三公子,久仰大名”月夜云修有礼的朝玉箫点头示意
“本公子也是久仰大名涿洲王”玉箫淡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朝月夜云修点了一头,便看向了他处,压根没正眼瞧过他,身后落儿将头压的低低的怕被人认出来
红狐不解俩人之间的暗波涌动,探索的看着玉箫,又望向面无表情的雪琴和青衣,莫非这两天他太忙了而错了什么
“王爷上坐,红狐去下面看看,表演马上就开始”
“红公子请便”月夜云修礼貌的点头真径走到玉箫身边的空位上坐下,身后五名护卫一字排开立于后方,玉箫仍是不理自顾看着前方舞台
不过多久台上不知是哪位富家公子开始吟诗作对,竟与对面舞台上的表演有一较高下这势,想来是为引起涿洲王的注意一朝进的朝堂拜官封候做相,怎么就没有人想想惹没有武将在外,哪能保这天下太平,想至此玉箫脸上浮起嘲笑之色
“王爷不如也来作一首”
“是啊”
“是啊”
“王爷才华我等不知是否有幸听教”-----台上是一片吹嘘声此起彼伏
玉箫却是不理,隐约好像听见边身月夜云修口中念了几句诗词,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嘲笑之色
“玉三公子不认同刚才本王才所做之诗”月夜云修见玉箫脸上满是嘲笑之色,不怒反笑的问道,“听闻玉箫公子才情技艺样样精通,不如也作一首”
“王爷过奖,玉箫怎敢在王爷面前卖弄,只是若没有武将在外,光靠这舞文弄墨这国还能称之为国吗”
“想不到玉箫公子还对这朝堂之事有所领悟”
“三弟不必自谦,你的文章为兄可是见识过的”红狐今日向是特意与玉箫唱着反调
“看来今日是作也得作,不作也得作,既是以送别为题,玉箫就随兴作一首‘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说罢拿出藏于袖中的紫玉箫轻轻擦拭,等待着他的反应
“你想让本王走吗”月夜云修靠近玉箫轻声问道
“王爷要走与留,与玉箫何干,为何问我呢”
“无情你真----”还未说完台下便已开始骚动起来,先是哪个门派与哪个门派之间为一名花娘是否入选之争开始,接着便是切入主题的争论‘六芒星’该归属谁派所有,你争你的我夺我的,玉箫脸上嘲笑之色更重,这些个江湖人士等了这么多天也等够了,如若今天再拿不到传言中的‘六芒星’岂不是白来一趟这赔本生意可不是人人都做的起的
“我铁剑门对‘六芒星’势在必得,你小小海刹帮凭什么跟我争”剑门主铁恨乌黑玄铁剑一横指着前方海刹帮的帮主穆无痕,显然对方不已为意短刀一搁,将铁剑从面前挥开直逼铁恨
突然一阵琴声响起,紧接着又一阵箫鸣,众人只觉得心中杀气锐减,琴声箫声沁入肺腑平缓之气也从丹田中升起,纷纷放下手中武器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紫衣抚琴白衣凑箫,台上雪琴玉箫合作无间,静静听闻之下觉得心旷神怡心胸豁达,与刚才的尘俗之气相较堪远,不禁觉得惭愧
“诸位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手呢”红狐见众人平静下来,试时的插言道
“红公子,都说‘六芒星’在你‘红情楼’,至今你都没有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台下有人不满的喊道
“‘红情楼’根本没有‘六芒星’,想必那个捏造传言的人是想污陷我‘红情楼’”
“但江湖上的传言也不会空穴来风,还请红公子说明”
“诸位想想一间青楼怎么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再说月影山庄一毁世上再无人知晓‘六芒星’,众位想必是被人骗了去”红狐一番巧言舌辩台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大有撤退之势,玉箫冷眼嘲笑,来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陷阱,就这些贪图当前利益的小人才会上这当,一间青楼远在江南,与月影氏族的封地蓟洲相差甚远,中间还隔着一条自‘弦月山脉’流泻而来,经帝都穿过无数城镇县洲最后流入北海的‘笼月江’,且当年大火之时都未传出此等流言,过了十三年之久又为何会传出,如若是真是,又为何不号天下,却仍是一间与人所不耻的青楼,权与利的驱已使这些人失了判断之能
“哼,红公子说的在情在理,是想独占‘六芒星’吧”人群中就是有人不想让你过的安稳,刚稳下来的平静又开始动乱
“这位兄台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红情楼’里有‘六芒星’,这些日子你在这些个姑娘的房间里也摸的差不多了吧,找到没有”玉箫不过淡淡的插了一句,顿时叫那人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本王可以向大家保证‘红情楼’内没有‘六芒星’,朝廷也在找,如若众位中有人先一步找到了请派人通知本王一声”月夜云修站起身来走到玉箫身边向台下众人保证
“既然有你箫遥王的保证,我们也就不多留了,告辞了”铁剑门主率先领着弟子离开了青湖,看的出来其中有几名弟子不是很不愿意离去的,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被冷落在舞台上的花娘,其他门派见状也纷纷离去,还留下几个门派继续留下来观看表演,一场闹下来原本的好心情全没了戏,没一会就结束了演出,红袖继续当她的花魁,不为别的光她是红狐公子的专属女人就没人敢跟她抢,没什么看头玉箫早早就离了场,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月夜云修紧紧想随,俩人一直保持三步路的距离,一直到了红情楼门口
“三公子这么早就回来啦”春风立在门口笑容可掬的为玉箫引路
“你没有去看表演吗,怎么会在楼里等门”
“红姨说,春风没资格去看,所以让我在这里等门”说着不免露出难为之色
“其实也没好看的,春风去给后面的爷倒杯茶来吧”
“是”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月夜云修一进门,春风就端上一杯热茶,说是玉箫公子叫准备的,顿叫他心中一阵欢喜,可一会又觉心寒,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会对着你时而露笑的无情真是变的无情了,无情啊无情,究竟是你无情还是我无情呢,或是这天下太无情,逼的人发疯发狂成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