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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梦已醒处缘未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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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乾帝二十五年,七月十八,涿洲上报,王妃陆梦蝶怀有身孕,帝大喜,即赐名贵药材金银锦缎无数,封为一品夫人头衔,赐世子为‘永安王’如为女儿便被奉为‘安乐郡主’更派几名太医前往调理王妃身体,但不论外界事情发生如何却从不见涿洲王露面表态,众说纷云
火枫树下,落叶飘零,一曲箫声悠悠传来,月夜云修一袭白衣独自吹着绿竹箫,身形音律像极玉箫,腰间澄黄流苏随风轻扬,墨发轻散,粘着脸颊,一片红枫随风缓缓落到他的肩上风一吹又轻轻落到地上,箫终停,垂下手,月夜云修看着天边彩云眼眸深不见底,略有愁思丝丝划过,溢溢将满,惨着些许绝望少许情丝,一边是结发贤妻,一边是今生至爱,如何决择
半晌,将手中绿竹箫放于火枫树树干中间的树洞之中,像是做了什么了决定,迎着风袍角飞扬缓缓离去,落寞的身影被夕阳拖出长长的阴影显的更孤寂
人生的结局不相聚就是分离
也总算要留下了相爱的痕迹
‘无情,让充言最后博一次,你究竟是否真的无情’
有时候错过的不是时间而是在等待中失去了光阴,便错过了一生的相守
云散后,月斜时,潮落舟横醉不知,梦已醒,缘未灭,夜夜不尽泪空流
乾帝二十五年,七月二十八,涿洲王,月夜云修,先帝幺子带兵起义,史为‘盛世之乱’,那涿洲物产富饶,涿洲王七岁被封王,当年三王争位,他因年幼幸免于殊,如今却是在这太平盛世挑起战火,纵然这些年他养精蓄锐,兵强马壮,却是抵不过全国百姓的议论纷纷,更抵不过全国兵力的多方夹击,却不知他使了个法子开战半月以来所向披縻百战百胜,涿洲以西蓟洲,泯洲,菱洲,三城已为他麾下,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他又称夜偷袭泉洲都县,以烟花为讯号,一刻钟内便攻了都县,再过两座城池便会直逼皇都
最怪的是乾帝却不曾派兵支援前线,每天与众妃在后宫寻欢作乐,好几日都不上早朝,大臣纷纷上奏请乾帝定夺不可沉迷于酒色,却换来乾帝不屑一顾说道:“这些个嫔妃当初可是众爱卿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联怎么可负于爱卿”,李相听后怒发冲冠,当场拂袖离去,如今朝堂已由太子掌权听政,右相南宫潋出谋画策,大将军月如风却是保持中立,二皇子党蠢蠢欲动,原本稳定下已然不安的江山因月夜云修的出人意表,而提前动乱
落儿托着下额噘着嘴着盘坐在马车角落,双眼在朝汐与玉箫之间打转,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日子少主会格外的镇定,那涿洲王都快打了一月的仗了,她还能在这里逍遥自在的游山玩水,都从‘连城’到了这‘锦洲’边界了,还不打算回去,这儿可是离皇城越来越远了呢,莫不是要到了东边的‘东雾国’才会回去吧
也许会在那里住下,辟个幽静之所颐养天年也说不定
按少主的性子会种上几株桃花,栽上几株名贵的月桂树,一定会有不少火枫树,还有很多的草药,养上一些小猫小狗
再挖个池塘种上荷花,夏季里能做冰镇莲子羹,能放生些鱼进去,闲来无事可背杆挎蓝钓上一下午的鱼--------
“落儿,下车去摘些野果子来解渴”朝汐对着一脸发痴的落儿大声说道,将落儿从美妙幻想中狠狠拉了回来
“哦,哦,我这就去,季沧云你停车”落儿被朝汐一吼全没了主,什么也没问就掀了布帘出去了,马车逐行逐缓,慢慢停下,只听见‘咚’的一声,想是落儿跳下车子的声音
“朝汐可是有什么要讲”玉箫将手中诗册放下,对着忐忑不安的朝汐
“少主为何,王爷他-----”
“他----就算逼到了皇宫杀了所有人,也不会做皇帝,况且我那三位义兄也不会让他进得皇都”玉箫缓和的脸上有莫名的丝愁一闪即逝,快的朝汐还来不及捕捉便被她又重新拿起的书挡住了
“现今只有少主能劝动王爷,请少主------起兵造反是死罪,如若被抓便是抄家灭门的,还请少主三思”
“死”玉箫顿了顿继而又淡淡说到“他不会让自己死的”
“可是------”话还未完,便听见马车外众多脚步声,刹时间虫林鸟静,只觉得一阵浓欲杀气扑面而来
“车内可是玉箫公子”外头有人先打破沉默
“阁下何人”朝汐卷帘出去,为玉箫隔了外头的视线
“在下贱名不足为道,不过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请玉箫公子前去一叙,请落儿姑娘通传”来人精瘦干练,身着黑衣,一双精明亮眸死死盯着布帘,身侧一把乌黑玄铁剑握于手中,倒是有备而来
“不知道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我家少主可不与无名无姓之小人打交道”朝汐不予点破继而说道
“主人姓名不便相告,还请玉箫公子务必跟在下走一趟”
“即然如此,那阁下就请回”朝汐一抱拳算是作别,转身进了马车
“即如此,就不要怪在下就冒犯了,上”黑衣领头人一摆手势,其余手下纷纷散开将马车团团围住
同时车内传来玉箫轻轻淡淡的声音:“想不到铁帮主也成了朝廷的走狗”
黑衣人身形一怔,眼中闪过笑意说道:“不错正是铁某,不想玉箫公子还记得在下”
车帘晃动一抹白影从车内转出,白杉轻纱,紫玉流苏,玉箫轻身站在车前,府视周围,却让人有种她睥睨苍生之感,铁恨握了握手中玄铁剑,只觉得手冷汗直冒,明明知他不会武功,现被他一眼只觉得周身寒冷
对视瞬见,一道银光闪过,夹着丝丝白影划来,一柄透体银亮的玉刀对准着铁恨的脑门,他方才醒悟,看清来人,一头白发,额间一缕红丝,青杉布衣,一身的杀气,手中银亮宝刀稳稳横着对着自己的脑门,面无表情,双眼是狠狠的盯着前方,眸中已然狂怒,行走江湖多年,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厚的肃杀之气,仿若生命在于他眼中不过蝼蚁般低贱
“想必阁下就是天崖刀客季沧云”铁恨定了定心神从容说道
“不想死的,立刻滚”季沧云冷嘲一笑冷冽说道
“我道怎么着你要走那么快原来有客啊”落儿从树枝上跳入群围之中来到车边,也摆着架势想是要大干一场
“铁某奉主人之命定要带玉箫公子回去,如若不能回去也是一死,不如在此与你这天下闻名的刀客一决生死,倒也了一桩心愿死得其所”铁恨形一动离了季沧云几步
“少主先走,沧云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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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霞光满天,铁恨提着玄铁剑迎着夕阳缓缓走去双目凝滞,身后一辆朴素马车静静停立,惹火的太阳洒下一片红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季沧云仍是直直立着,丝毫未动,血腥之气慢慢漫沿开来,冲斥在这辟静的林间小道
“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你回去告他,战乱之事需由朝廷自行解决”玉箫冷冷看了一眼铁恨进了马车
车轧转动,马鞭一挥朝着东边驶去,消失在林间
铁恨回头,满目苍胰,同生共死的兄弟已然倒地不起,心中却然无悲无喜,像是被剥夺了喜怒哀乐的权利,一招,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那季沧云就只用了一招便将所有人杀了,究竟这样的人为何为会向玉箫公子俯首称臣
“咳---”倒地之人中间竟有人传来轻咳,仰躺着脸上血痕斑布
“何方觉得如何”铁恨上前扶起他问道
“师父,月----月影十三式”那人艰难说完手已垂下,悄然离去,铁恨缓缓闭上双眼将人放于地上,握剑起身颓然离开树林
古树下,走出一浅蓝布杉公子,飘乎迷离身姿,俊美清澈脸容,手摇折扇对着铁恨背影若有所思
苏逸远摇着折扇看着地上众人,眼里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倒像是远观局外人,置身事外
“月影十三式,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使,季沧云你究意是什么人”转身对着马车消失之方凝眸远望,见一道翠绿身影急急奔来,苏逸远翻身藏于树上,屏气聆听
落儿急急赶来,停在方才的林间小道,见倒在地上的死人,摇了摇头,卷袖抬着在众人胸前点了几下,刹时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
“嗯,这个死了,真是晦气,好了,我救了你们,以后可别恩将仇报,少主可是好人”落儿对着地上蠕动呻吟的众人说道
“你个妖女,杀我何师兄,我要替她报仇”人群之中苏醒过来人的见到倒在地上不起身的何方已死,皆对准着落儿喊着要报仇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少主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就早点走吧,这人是他强行运功自解血道才死的,又不是我杀的,找我报什么仇啊”
“狡辩,我等都醒了,只有何师兄已死,还有我师父呢,快说将师父抓到何处”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你师父见你们倒地不起,已为季小白杀了你们,大概自己走了,赶紧跟上去就不定还赶得上,你们那个何师兄是自己找死,与我无关,再说了,季小白让你们走的,是你自己不走怪谁呀,少主好心不忍杀生,赶紧走吧”
落儿放下袖子,掸掸尘土,冲着一群怒目而视的铁剑门弟子做了个鬼脸施展轻功飞向东边,一道银光从人群之中随之射出,飞向落儿
“姑娘小心”
一道蓝影从树枝里飞出替落儿挡住了那支飞镖
苏逸远直直从半空中坠下,落儿见状狠扫了其余人一眼,要不是少主嘱咐她早就------想不到这些人都是卑鄙小人,竟然背后放暗箭,飞身揽着苏逸远下坠的身体,远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