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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似曾相识疑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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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群散去,大路中央留下两名手摇折扇的公子,走至玉箫坐过的地方,低头看着半干的字迹,只见其中一位身穿锦黄色袍子的公子看着桌上的字迹半响,轻轻道:“果然情真意切,怪不得柳小姐会如此”
“苏兄认为如何”那公子转头对着身边的另一位低头沉思的浅蓝色布杉的公子问道
“王兄如何识得那位公子是玉箫公子”那低着头蹙眉的公子抬头问着同伴
“王某有幸曾在‘红情楼’远远见过玉箫公子一面,听他一曲如同天赖,纵有千金也买不来他手的那柄紫玉箫”
“那为何他会在此处出现呢”
“苏兄你每日只会在深山老林里与草药为伴,当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玉箫本是江南
红情四公之一,诗画才情更是一绝,箫声出神入化,前段时间雪琴公子中毒昏迷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救醒了他,之后便离开了‘红情楼’不见踪影,相不到在这里会碰上,你可知道有江湖传言他便是那医术超群不见真容的‘无情居’的主人独孤无情”那位王公子缓缓道说事情缘由
“看来真是逸远孤陋寡闻”那浅蓝色布杉的公子摇着折扇表情略显落寞
“天色不早我俩还是早些回客栈休息吧”
“也好,王兄请”
俩人相视一下朝着大街另一头走去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月朗风清,繁星点闪,一曲箫声在安宁的夜空中远远飘来,‘香悦’客栈的房顶上一身白衣的玉箫迎风而立,自我吹奏,月撒清辉在她身上,变的迷梦似幻
忽尔不知从何处也传来一阵箫声,清清悠悠,和着无边的月色引人遐想
玉箫放下紫玉箫,回首寻找箫声来源,终是无所获失落的翻身下了楼顶
清晨天明,朝阳微露,一身轻装白衣的玉箫与在客栈门口与一人擦肩而过,转眼回眸一瞬间只觉得那人甚是熟识,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顿了一会儿才与季沧云,与蒙脸女子走出客栈
门口一辆朴素马车停着,季沧云上前勒住缰绳,玉箫与蒙脸女子从容的上了车,马蹄声起车轮辘辘踏着沥青路面驶向城门口,回望客栈门口一身浅蓝色布杉的苏逸远摇着折扇倚在门槛处凝视着远去的马车,双眸淡远出神却又是深的见不着底,像是用上好的瓷瓶将一千锤百炼的毒药包裹起来,看上去是上品,实则是杀人的毒药
“苏兄这么早就起身了”苏逸远回神看去,是昨天与他一起的王公子
“逸远习惯早起,不知王兄也这么早是为何”
“王某有急事要去趟都城,不知道苏兄是否有意一同前往”
“王兄有急事逸远一同前往不免有所妨碍,还是不去了,王兄一路小心”
“前日才与苏兄相识,想不到今日就要道别,都来不及与苏兄把酒言欢畅谈一翻,苏兄在此等候三日王某去去就回”
“王兄请便”苏逸远一个侧身让那位王公子出了口门,见他飞身上了一匹白色骏马,扬鞭一挥策马而去
苏逸远淡淡一看转身回了客栈,心中满是玉箫走前复杂的一眼,像是心中高墙一角被他一眼看穿轰然倒塌,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在他的掌握之内拔动了寂静的心弦,仿若远古以前就曾这样为她彷徨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丽华城’与‘连城’之间只有一天路程,路途之中风景如画碧水青山蓝天白云,玉箫闭眼静坐在车内养神,旁若无人,那蒙面女子则是恭敬的坐在门边,一帘相隔之外是季沧云赶着马
车箱内静的能闻呼吸声,只听见帘外马鞭拍打与哟嗬声,玉箫缓缓张开眼睛,对上蒙脸女子的眼眸淡淡说道:“朝汐,都出了‘丽华城’为何还带着面纱”
对面蒙面女子一惊,双眸睁圆了些,像是不相信自己已露出了破绽,玉箫弯弯嘴角不准再说下去
“少主何时认出是属下的”蒙面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与落儿一模一样的脸
“昨日你一上车我就知道你不是落儿了,你二人虽长的一样性情脾气却是天差地别”玉箫撩起窗帘看着路边的风景
“请少主恕罪朝汐这么做是---------”朝汐已然垂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此事错不在你,无需自责,本想借着这一机会让你们回去看看的-----”
“多谢少主好意,只是----我姐妹二人的命是少主所救,此生‘南临’再无瓜葛,来与去只途添烦恼”
“朝汐,你与落儿不同之处便在这里了”玉箫放下窗帘直视朝汐
“妹妹无知,所有过往朝汐一人承担”
“很好,只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清楚,你是何时来的‘连城’”
马车驶过一方瀑布,清水飞溅几丈,轰声震耳掩过了朝汐的声音,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只听见那哗哗的水声震的耳疼,只是好像某个角落里只听见了滴水石穿,残缺不全,季沧云一皱眉回头看着相隔的布帘,乌黑的双眸里浮上道不明的情绪
月如清水,银辉撒地,一辆马车驶进‘连城’,停在‘梅香满园’的门口,如此普通的马车能停在门口丝毫不引起众人的怀疑,那通向天界的灯火迷了眼,亮了路,暗了心
落儿心急如婪的从里堂出来,刚巧见到玉箫从马车上下来,心中担忧终得放下,再见她身后的朝汐心里也是大惊,只有那季沧云面不改色沉默寡言一如既往
“少主去了也不跟落儿讲一声,只留一张条子叫落儿担心死了,还有姐姐你怎么会----”落儿满脸的委屈
“落儿少主一路劳累,还是让她先回房休息吧”朝汐来到落儿身边,示意她不要再多讲
玉箫一言不发走向后院,面无表情,周身不再是清清淡淡的疏远,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冷然,落儿不解的看看朝汐,再看看季沧云,两人皆是神色凝重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是夜,明月稀疏,淡云遮雾,又是一个愁云惨雾的夜晚,天字一号房内,朝汐静静站在门外,玉箫已将自己关于房内一天,不吃不喝,她几欲进去都放弃了,回眸相望满是情动,盈盈一汪水欲流不流
心可曾若倦了,泪是否也干了
缠绵的箫声,云散月清,照的漆黑房间一片光明
这分深情难舍难了
悲鸣的吹奏,传给天空,雨水竟稀稀的下起来,山下有人呼叫天气不寻常,连着咒骂声关上了窗
曾经拥有过,天荒地老时
只是如今再也回不去,玉箫停下吹奏,怔楞盯着手中的紫玉箫,细看之下刻着两句诗‘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月下箫声恐怕再不会有了
可心中隐忍的是什么,为何有这么多的不甘愿,明知不可为却仍想为之,那个如轻风浮云的男子刻在心中的伤痕又被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砰”一声重物砸击的声响划破一室的宁静,朝汐大惊,即刻推门而入,只见得玉箫怒气凌胜的坐在案边,刚才重响是砸杯子所发出,朝汐小心翼翼的走进玉箫,却见她额间隐隐有紫气凝聚心中大叫不妙
“少主三思,请息怒,切莫坏了多年计划”朝汐跪下垂首乞求道
“万物可不变,人心为变,原来是我在自欺欺人”玉箫秃丧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扬上是一抹冷然的自我嘲笑
“少主,是朝汐的错,没有看好王爷”
“------”
“少主,王爷断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如果不是事实你又如何会来‘连城’”
“属下只是------”
“朝汐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朝汐不语只是抬头望着前方的玉箫,这样的少主她从没见过,悲从中生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雾气,摸不清看不明,丝丝扣扣漫沿在全身,感染着周围
仿佛那个从月光下走来,周身的光彩夺目,月神一般的少主是很遥远的梦了呢
远在‘丽华城’,苏逸远望着雨夜,清澈的眼眸中却是淡看尘世飘忽悠远的淡然,他不像玉箫的清冷淡然,他的身上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疏远之气静默之气,如若在人群之中即使他出现在于你眼百遍也不会记得他是谁
手中拿着一方羊皮卷,密密麻麻的注着各样的字迹,像是一幅地图,眼却是透过烛火望着窗外的小雨,淡的看不出情绪
忽尔四肢一阵颤动像是把力气都抽尽,凝聚于丹田之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而后又硬生生的被压下去,冷汗滴落昏昏沉沉倒在桌上
雨仍是不停的下着,沉沉的下进人的心里,满了溢出来,再滴进去,周而复始何时才会停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