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钧衡+慕灵风同人【你的名字】【霹雳布袋戏】》霁雪晚晴

26、三生石（一）

　　“慕掌门，如今四方儒门均已重建，儒圣明德一脉就暂托于你了。”
　　文风谷内，看着夏承凛拿出的半块主事令，慕灵风双眉微动，随后笑道：“夏掌门竟也放心？这半块主事令若给了，莫说文风谷，就是整个儒圣明德也得听我号令。夏掌门就不怕我专权擅断，以致儒门覆灭？”
　　“呵呵，慕掌门说笑了。”夏戡玄抬手替慕灵风续了一杯茶，缓缓道，“论情理，儒圣明德本就是制天命尊祖所创，慕掌门自是不忍泯灭父志。再者，若慕掌门真有掌权独断之心，当年就不会不支持我祖父了。”
　　慕灵风怔了怔，抬眼直看着夏承凛，好似想看出些什么：“你……”
　　“我不是祖父，我知道人性世情、民心天意远非一人之志，所以我赞同慕掌门当年的决定，也放心今日将这半块主事令交出来。或许等我一年后闭关出来，儒圣明德又跟以往一样热闹了。”
　　样貌不差一二，可慕灵风此时却觉得，夏承凛的心性资质可能胜过他的祖父，将来必定也是能率领儒门的人物！
　　收了主事令，慕灵风爽朗一笑：“好，得夏掌门信任，这一年的差事便由我领了。待夏掌门出来，可要加倍奉献。”
　　“哈，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先奉献一物，以慰慕掌门接下来这一年的辛劳。”
　　说到这，夏承凛掌中化出一木盒，盒上红色彼岸花缠绕，隐隐浮出点点银光。
　　“这是？”
　　慕灵风接过盒子，缓缓打开后只见一块纯白玉石静躺盒中。
　　“这块玉石名唤三生石，是祖父当年留下的，相传有缘之人能看到前世来生……”
　　话及此，夏承凛顿了顿，眼神一转，意味深长道，“不知慕掌门可信轮回转世一说？”
　　双手摩挲着盒中玉石，慕灵风没有回答夏承凛，只是盯着三生石缓缓念道：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话落泪落，惊见玉石生烟！烟雾缥缈环绕中，佳人缓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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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漫天风雪中，遍地血红前，一黑发锦衣的男子俯视地上的小女孩，冷冷地发着问。
　　“我，我叫……”小女孩抖着唇，寒风中裸着的双臂紧紧地环住自己，却忽地一抬头，一双翡翠色的眼眸直直盯着眼前人，斩钉截铁道，“我叫慕灵风！”
　　风雪似静了一瞬，黑衣男子缓缓蹲下身来，伸出手来拂去小女孩发上的白雪，轻言一句：“那你可知我是谁？”
　　“……”小女孩盯着男子摇了摇头，随后小声嘟哝道，“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似被愉悦到了，男子上扬了唇角，将披风搭在小女孩身上，轻笑道：“我叫御钧衡。”
　　“御钧衡？”小女孩裹着披风缓缓念到，随后清脆一笑，“哈，是个好名字！‘幼有钧衡之略，独负舟航之用’，你爹亲对你寄望很大嘛！”
　　略过小女孩的最后一句话，男子微微惊异道：“你念过书？”
　　“怎么会没念？在我们君子居，遍地都是……”话及此，小女孩猛地捂住嘴巴，瞪着一双大眼睛似在懊悔。
　　男子见此，笑意更是染上了双眼，拉着小女孩站了起来，轻拍了拍她的头：“没曾想会遇上君子居的人，既然如此，你便随我回去做客吧。”
　　“做客？你家在哪？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小女孩有些急了，挣扎着要脱开。
　　“既熟读百书，怎会不知泣血谷御家？”
　　“泣血谷御家？你，你就是江湖魔教的‘泣血鬼手’御天穹？！”
　　听罢男子微微皱了皱眉，提手拂了拂衣袖上的血色锦纹，随后平静道：“你说的是我父亲，也就是你前面提到的对我寄望很大的爹亲。”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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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泣血谷并不像江湖众人所想象的那样阴森可怖，相反，谷内奇花异草满布，终年芳华飘香。
　　当然，这也是这几年才有的风景。泣血谷老谷主引退后，少谷主御钧衡上位，当即便下令让一名随身侍女兼管谷内格局布置。
　　此时，那名女子正在梧桐树下专心侍弄着一株药草，眉眼带笑，意态温柔。
　　“你还要呆多久呢？都三日未回凤阁了。”
　　一道温润又微怨的人声传来，听得女子嘴角不禁上扬，笑回道：“这凤凰木得三年才开花，我恐怕得向谷主请长假了。”
　　听到这，谷主御钧衡微沉了脸，三两步便步至凤凰木前，用手‘轻拨’着木叶，自悔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带这东西回来。”
　　“诶，你轻点！”女子抛开御钧衡的手，一边抚弄草木，一边心疼道，“凤凰木是稀奇娇贵之物，禁不起你的‘泣血鬼手’。”
　　只顾着察看凤凰木是否伤着，女子一时忽略了身旁人的情绪感受。待她侍弄完毕，才发现身旁人早已轻移，自顾自地坐在院中石凳上，面色不大好看……
　　“你生气了？”女子上前，试探性地弱弱问道。
　　御钧衡不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双手骨节分明，宽大厚实与寻常男子无异，但掌上纹路却似血染。
　　女子有些急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男子不说话。于是她赶忙蹲下身来，抬头看着男子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急了才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你何错之有？不过是实话。”御钧衡偏头不看女子，神色冷了几分。
　　“你又这样！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的身份了？！”女子追着男子的目光，急急直言道，“即便你被迫承了邪功，我也没离开泣血谷，反而对你不离不弃！”
　　女子的一番陈述让男子先是有些惊讶好笑，但听到‘不离不弃’四个字后，耳根处竟有些灼热烧红。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还说念过书，竟连成语也乱用。”说罢，男子又偏开了头，脸色微红，似在躲着女子的目光。
　　“诶？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女子一时疑惑低头，眼角却瞥见御钧衡的腰封裂了个小口子，便伸手去拉，想要看得真切些。
　　玉手刚触上御钧衡的腰，御钧衡却如触电般立刻闪躲站了起来，面色绯红，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女子也被御钧衡的反应吓到了，无暇多想，只是顺口答道：“你的腰封坏了，我给你看看。”
　　御钧衡听罢，才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心中虽羞愧，嘴上却强作镇定道：“我，我不用你看。”
　　只是那涨红的脸出卖了他，女子这才反应过来男子是害羞了。于是她一边靠近御钧衡，一边打趣道：
　　“谷主啊，你这怕女人靠近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啊？别的女孩子倒罢，我这作侍女的，可要‘贴身’服侍才是。”
　　女子不断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尺，呼吸间都有了对方的气息，只不过一人轻松愉悦，一人紧绷难耐。
　　身前女子盈满了笑意的美眸，恍若秋水剪波，御钧衡再不能忍，一个飞身就旋上了屋顶，逃也似的离开，身后只余一阵银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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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红脸飞奔回凤阁，御钧衡还来不及细思回味，却已惊见他的父亲背对着他，傲立于厅堂之上。
　　“孩儿，见过父亲。”
　　“声音轻浮，气息未匀，如此惊慌失措，如何担得起大任？”御天穹转过身来，一张脸沉肃冷漠，一双眼却闪烁着精光。
　　调整呼吸，敛了喜怒，御钧衡恍若变了个人似的，神色冰冷，出言毫无波动：“孩儿有错，望父亲训诫。”
　　“你的确有错，光是私带君子居的人入谷，就该让你受‘噬血’之刑！”
　　御钧衡闻言抬头，脸色顿时煞白如纸。不及细想，已屈膝跪在了地上：“孩儿愿一力承担，望父亲放过她。”
　　“哼，你倒是坦诚，没傻到再遮掩躲闪。”御天穹走近，将一封密信扔到了御钧衡怀中，“瞒了我七八年，你也真是有本事，倒是我小看你了！”
　　御钧衡拆开信快速浏览，心中不安随之俱增。掩了信封，他低头不语，千思万绪齐上心头。
　　“你再如何盘算，也掩盖不了那丫头是名门之后的事实。”御天穹坐下，端起茶竟悠闲了起来，“若不是这次君子居内乱，我也不知那前任掌门还有一个遗孤在外。说来也好笑，平日里自诩正道，谦让有礼。到了利益纷争之时，就什么都要争，连死人都不放过。如今倒想找回‘前圣之女’，挟之以令全门，真真是一群伪君子。”
　　“父亲英明。所谓‘前圣之女’不过是借口，即便没有那丫头，君子居也照样分崩离析。”
　　御天穹看着御钧衡违心地顺承自己，心中十分了然。他这儿子可从来没说过‘父亲英明’的话，哪次不是阳奉阴违，偷着干些‘救世济民’的勾当！
　　“那丫头今年十七岁了吧？”
　　御钧衡心下一惊，不知他父亲何意，只能点头称是。
　　“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虽居谷主之位，但到底也是我的儿子，你的终身大事为父也做得了主。”
　　说到这，御天穹顿了顿，见他儿子眉目微皱，神色不耐，于是冷笑着续言道，“当然，你若不想娶那丫头，我也不会勉强你。待明日，我便将她送入‘噬血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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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正好，慕灵风将凤凰木安置妥当后便往凤阁走来。毕竟人家御大谷主亲自来请，她这个作侍女的怎好久赖不归？
　　捧着一束刚摘的寒梅枝，她加快了脚步，想着在那人睡下之前给他。以至于一路上的窃窃私语，她也就没理会。
　　“嗯？怎的今晚没燃灯？”
　　踏入凤阁的慕灵风很是疑惑，正欲出声叫人时，只见一道银白剑光自虚空夜色中破出，直向她袭来。
　　本能地侧身闪躲后，慕灵风不及细看，利剑已回转相向，剑势迅捷，骤如闪电，逼得人难以回击。
　　幸得慕灵风手中梅枝甚多，她催动内力，横“枝”为器，以步法为助，身形灵动间竟也化去几分剑势。
　　“来者何人？擅闯凤阁，到底是不要命了？！”
　　慕灵风心知不是其对手，便趁此间歇出声喝止。神色冷然，威仪赫赫，竟颇有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意思。
　　来人并不理会，反手提剑使式，轻笑一声：“最后一招，接住。”
　　而慕灵风见来人不退，暗藏在袖中的迷药本已做好准备，却在听到声音时怔住了。
　　凌厉剑气近身，摧肤裂锦，已是万分紧急。慕灵风神色不改，眼见那利剑逼来，最后似凝结了一般，堪堪停在她面前一寸。
　　“为何不出招？”
　　来人蒙面在咫尺间，身形体态清晰可辨，慕灵风却只盯着对方眼睛，笑了笑：“若是你想要我的命，我何须反抗？我只想不让你为难。”
　　原来慕灵风自踏入泣血谷就心有觉悟，虽然当年御钧衡带她入谷，帮她隐匿了身份，但她毕竟是君子居的人，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御天穹不会放过她，甚至可能会连累到御钧衡。若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心甘情愿赴死！
　　御钧衡动容无比，拉下面巾，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有些呆呆道：“……你，你就这般不惜命？只是为了我？”
　　“咯咯……”慕灵风看到御钧衡难得的呆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忍不住逼上前逗弄他，“是呀，御大谷主，我为了你都不要命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
　　只消一瞬，御钧衡的脸红了个彻底，堪堪退了两步后才稳住了气息，嘴上却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又在，又在胡言乱语了，你才多大？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哪有胡言乱语？你看左护法那闺女，今年十六岁就嫁给了右护法。还有大祭司的小女儿，刚及笄就嫁人了，如今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慕灵风一一数道，最后笑嘻嘻地看着御钧衡：“倒是御大谷主你，都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再不娶亲的话，当心孤独终老哦！”
　　听到“老男人”一词时，御钧衡脸色由红变青，再听到“娶亲”“孤独终老”的字眼时，御钧衡沉默了。
　　“又生气了？”慕灵风收了笑容，趁着月光细细打量御钧衡的神色，最后温婉道歉，“我以后不说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四目相对，温柔流淌，任凭御钧衡心中作了怎样的决绝打算，这一刻他也防不住内心的柔软塌陷。
　　“我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不会。”
　　慕灵风听罢还想辩驳，但看到御钧衡的双眼时，便什么也说不出了。那双眼，温柔满溢，似春水秋波，荡漾出她的身影。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一丝陌生与羞涩，但，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终是害羞地偏了头，慕灵风一手捻着寒梅花枝，转移了话题：“你，你今晚为什么要蒙面啊？”
　　“没什么，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
　　偷袭也算试武功？慕灵风又想发问，却生生忍住了，只“哦”了一声表示既往不咎。
　　“灵风，自你入谷，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吧。今晚以清月寒梅为伴，我们饮一壶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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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肉渣，羞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