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道侣是狐仙》稚妫

9、皮相

　　怎么会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听这声音魅惑撩人。

　　陈氏也纳闷，这到底是进去还是走了比较好。

　　“竟然来了不如见一见如何？”

　　正当陈氏纠结的时候，王逸忽然接着女子的声音，出口相约。

　　陈氏虽然恼怒自家小叔不靠谱，但还是没有拂了王逸的脸面，见清歌也不怎么在意，陈氏便领着清歌进了院子里的书房处。

　　越往里走，琴声越发清晰，不知弹的是何曲子，入人耳里只觉得没有其它曲子一样悠静，反倒听得有些燥动。

　　路程并没有多长，不过几分钟陈氏和清歌便来到了王逸书房所在处。

　　只见平日里整齐干净的书房，此刻书籍撒落了一地，而书房供人休息的小榻上，王逸正懒散的躺在上面。

　　而书桌旁正坐着一个抚琴的女子，女子一袭玫红色的丝裙领口开的极底，由于是坐着的旁人站着一见，居高临下就看见女子饱满肥硕的胸部沉甸甸的被丝裙勾勒出来。

　　一头长发随便挽了一个发鬓，没有任何头饰。可就算是这样女子小巧的脸上一双桃花眸子眼波流转，满是春意，再加上她腰肢细细的扭着，体态修长妖妖艳艳的倒是个尤物。

　　见有人进来，女子也没有娇羞的躲避，反而大大方方的任由陈氏打量。

　　“这位便是范十一娘了罢，果真名不虚传。”

　　风韵抬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清歌。在看见清歌俏丽绝伦的面容时，心里不禁直呼那道士果然没骗她，这范十一娘当真称的上仙姿佚貌。

　　尤其是清歌出尘脱俗的气质，比一般的俗世女子空有表面好了太多，只一眼便牢牢吸引住风韵的眼球。

　　果真是副好皮囊。这次出来总算没有白来，风韵一想到这样一张美人皮能挂在自己身上，不由莞颜一笑。

　　看呆的不仅是风韵，还有躺在小榻上的王逸。以往王逸对范十一娘的印象都是从别人口中如何美丽尤绝，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貌绝伦。

　　第一次王逸对自家父母感觉没那么碍眼了，这天仙一般的女子娶回来当妻子，简直是撞大运了。

　　“你是？”

　　清歌出声询问，风韵的视线太过直接让她想忽视都难。

　　“奴家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幸得王公子收留。”

　　风韵两句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转眼她又望向清歌，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娘子的美貌，同为女人的我都惊为天人呢。”

　　“就是就是，范十一娘你的美堪称鹿城一绝，王逸真是恼恨怎么没早日能见到你，全了小生这厢爱慕之心。”

　　对比起风韵，王逸的眼中对清歌的馋涎太过赤.裸。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这皮襄不过趁年华真好，经不起岁月。”

　　清歌看也没看王逸一眼，就此一见这王逸倒是个色中饿鬼，真不知道范家父母怎么给他挑选的这门亲事，回去定要寻个理由回绝了才是。

　　风韵听了清歌这看似推脱的一番话后，忽然整个身子默然一顿，贯穿着整个书房的琴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范十一娘年纪不大竟由此远见，着实难得。”

　　风韵只身走到清歌面前，眸子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受伤却暗附着一丝黑线，捧起清歌之前不小心受伤的手，小口微张仔细的吹了一口气。

　　“娘子这么好的皮相可得好好仔细护理才是。”

　　风韵一番举动下来，清歌直觉得背后直发凉，感觉眼前这女子说不出来的怪异。

　　“时候不早了，十一娘也该回府了。”

　　清歌收回被风韵捧住的手，礼节性的向陈氏辞退，至于王逸她是一眼都懒得给，直接领着侍女从王家离去。

　　经过上午时候跟封三娘闹矛盾，再意气用事的应了王家的邀约，清歌现在感觉精神有些困乏，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慢慢合拢着。

　　以至于一上了轿子，清歌就合上眸子，闭目眼神起来。

　　轿子就这样颠颠簸簸的摇晃向前着，弄的清歌也无法深度休眠一下，只得耳朵里有的没得听着外面的杂音。

　　蓦地，轿子停下了，而在轿子外面领头的仆人忽然一声大喊。

　　“哪里来的疯乞丐，堵在路中间没看见这是范府的轿子还不快滾！”

　　仆人的大吼大叫直接扰乱了清歌的休眠，她撩开轿帘，轿子前面正躺着一个年老的老人。老人一身衣衫褴褛破烂不堪，整张脸上黑的黄的交杂在一起看不出本来面目，鼻子不停抽动着长长的鼻涕沾的身上到处都是。

　　道路两旁的人不禁掩鼻嫌弃着老乞丐身上散发着的恶臭。

　　想起前世里的繁华和满大街的时尚男女，清歌眉头一皱。倒不是嫌弃老人的肮脏模样，只是觉得这般年纪衣食无忧流落街头的模样让清歌有些不忍。

　　这个时代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清歌也不是什么大能者一一帮过来，但是既然撞见了也不能不管。

　　倒不是说清歌心善，而是想早点了解回到府中好好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从王府里出来后，清歌感到身子疲乏的很。

　　“仆役住手。”

　　眼见之前对着老人大吼大叫的仆人开始推搡起老人来，清歌喝止住了仆人。

　　“老人家这般年纪也不容易，拿些银子带他去瞧瞧吧。”

　　清歌命令着，有下人从身上掏出了银子过去。

　　看事情差不多了，结果躺在地上的老乞丐还是没有挪动身子，也没有接过范府下人递过来的银子。

　　清歌瞧了，看见道路两旁人群里些许贪婪的目光，径直从轿上下来。也不顾老乞丐身上的脏污，伸手扶起了他。

　　“若是怕别人抢夺了你的银子，我派几个人和你一同前去，看看身体换身干净点的衣裳，以后不要在这般躺在路中间了，以免引起富贵人家的嫌恶白白丢了性命。”

　　老乞丐倒没想到如清歌这般貌美的官家女子竟然身体力行，举止之间毫不嫌弃他这个脏兮兮的老乞丐，一时之间难免有些诧异。

　　不过接下来老乞丐大力的推开了清歌，疯疯癫癫的唱起了歌来，并用手从身上搓出一个黑漆漆的泥丸递给清歌。

　　这老乞丐竟是个疯子？

　　清歌望着老乞丐这一番举动，不知怎么的想起在现代时在电视上看的济公活佛来，和济公如出一撤的疯癫着从身上搓泥丸送人……

　　倒是有些别样的熟悉感。

　　“小姐，这……”

　　有仆人上来拉扯着老乞丐，以免老乞丐试图接近清歌。

　　清歌挥挥手表示无防，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包，把老乞丐手中的泥丸给装了进去。

　　“一物换一物，我用白银换你的泥丸，算是交易两清。”

　　清歌把泥丸装好后，顺手把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重新进了轿子。

　　这次老乞丐见清歌收了泥丸后，对于范府下人所递来的银子，一把夺走迅速起身往闹事里而去。

　　“这老乞丐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范府仆役不解的摇摇头，开始起轿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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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韵这边自从见识到了清歌本人后，对清歌的一副皮囊已经视为囊中之物。

　　只是看了清歌对王家二郎的态度，风韵也知道王逸这颗棋子算是废了，那范十一娘根本瞧不上他。

　　是夜，打发走王逸这个色鬼后，风韵关好书房的门，活动一下身骨后从自己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精心保存的人皮来，整齐的平铺在床榻上。

　　“今日又见这番说辞，美人在骨不在皮……我明明已经成了你最喜欢的模样，为何还是不接受我呢。”

　　风韵嘴里喃喃自语着。

　　有些昏暗的烛光下床榻上的人皮面相只能说是还算清丽，与风韵身上披的这张美人皮相比差距太大，连十分之二都没有。

　　可就算如此，风韵拿出画笔，蘸上特制的颜料后，仔细的在人皮上描绘了起来。

　　见描绘的差不多了，风韵看着皮相相貌和记忆里的差不多，索性也伸手往背后用力一抽。如同衣服一样一张皱巴巴的皮被撕扯了下来。

　　而此时的风韵面色青绿，没脸没鼻的它吡着锯齿般的尖牙，在微弱的烛光下甚是吓人！

　　“看来这副皮囊也用不久了。”

　　一番修复后，风韵看着手中的美人皮不禁有些嫌弃，若是快些得到今日那范十一娘的皮子就好了。

　　这样想着，风韵把手中的美人皮抖了抖，待整齐了后如同穿衣服一样又把没人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皮子和骨头两厢贴合后，风韵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不过一会儿时间，那个丰腴妖娆的美貌小女子又回来了。

　　风韵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床榻上另外一张人皮仔细的收进随身携带的包袱里，这时的风韵已经有了要离开王府的打算。

　　“美人，美人在哪呢？”

　　忽然书房外面有男子敲门，风韵把包袱放在床榻下面，身子妖娆的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王逸的哥哥王述，他今日听了妻子陈氏在吐槽王逸放荡不靠谱的事儿后，侧面知道了王逸书房里藏了一个尤物来。

　　是以，趁妻子陈氏睡着后王述喝了点酒，借酒壮胆的来到了风韵这里。

　　“奴家不就在这儿——”

　　娇滴滴的声音从风韵嘴里吐出，她看着一脸色意的王述，细小的舌头不禁舔了舔猩红的嘴唇……